黑妹一听,睁大眼睛说到,"真的啊,那王大哥你真是太会过日子了,以后哪家姑娘嫁给你绝对有好日子过的!"
王明看了看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黑妹还在感慨着,"出门在外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能省绝对要省着花啊,银子来得不容易啊!"
在六月中旬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京城的地界儿,明显感觉到了官道上人马频繁了许多,也热闹了许多。
一路上黑妹想了许多许多,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先从三个公主的身上开始排查,慢慢找出三木的下落。
豪气的城楼,壮观的建筑,宽广的街道,一切无不在彰显着京都的威仪庄重。
人潮熙攘中黑妹觉得恍如隔世,有一种前世参加盛大比赛的感觉,是的,正是那种感觉,心情焦虑的,但内心却依旧坚定着。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没有任何背景能力,来到这个天子脚下陌生的城池,人生地不熟中要找到那个人,她凭着的不过坚定的心,仅仅是坚定的信念。
王明并没有立即分手的意思,而是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住到他家中,但黑妹拒绝了,只让他介绍了一下京都大概的方位,但王明还是坚持陪她先找了西街的一个小客栈住下,并且告诉了她他家中的住址。
黑妹看着他诚恳的笑容,想着一路上要不是他,她绝对没有这么放心,而心情也不会这么开解,觉得到了如今还骗他自己是男的,那真是太不应该了,刚想要说破,顿了顿声,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看他微笑着挥手离去。
☆、95故人相见
第九十五章世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在京城里晃悠了三天;黑妹最大的感受一个就是京城确实大;人口很密集;商业很繁华,有钱有势人太多,另一个感受就是京城的消¨。电子书 ZEi8。COm电子书 。电子书 。电子书¨费实在是是高;她这三天的客栈房钱就是半两银子了;尽管相比较已经是最便宜的,但还是别的城快两倍的价钱了;而一天的吃食三餐下来也要一钱多的银子了;感觉真正是花钱如流水了。
三天过后她又交了半两银子的房钱;但在城里转悠的时候再不舍得吃正餐饭了;小摊儿上买点馒头,烙饼吃,来碗汤面的已经算是奢侈了。
转悠了这几天黑妹觉得京城的分布和现代的北京城其实差不多。
皇宫在正北,坐北朝南,威仪的宫墙圈了好大一片地,远远望去看不到头。
而东区显然是富贵权势人家的宅邸,都是高墙大院的。
南边是一片集中的商业区,酒楼林立,客栈高耸,店铺绵延几条街。在靠近西边的地方就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客栈和一些小家小户的人家。似乎王明说过他家就在过去两条巷子那边。
黑妹所住的客栈和西区只隔着一条街,不算大,但特别热闹,喧哗,都是小商小贩的,价钱相对于南区的铺面便宜许多。
黑妹这两天都是在这条街吃一日三餐的,和南区的商业街道比起来省了不少银子。
但到了晚饭时间她必须去南区的大酒楼醉月楼里点一碗价格昂贵的汤面,因为这家酒楼的大堂里说书侃天儿的正说着大唐国立国的皇室秘闻,这两天正讲到最近的先皇那一代,也就是当今皇帝的上一代。
这些都是黑妹以前在青城很少能听到的,倒觉得现在的皇帝还真是十分开明的,天子脚下说书的讲着皇室的历史却并不见有人干涉。
黑妹听得十分仔细,每天掐好点儿,在他开讲的时候点上一碗汤面,便吃边竖起耳朵来听。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讲完了开始上些歌舞的她才离开。
她其实最期望的是能在酒楼或是大街上无意中再次遇到三木,但又有些不期望,因为如果能这样轻松地遇到三木,只能说明他并未受到管制约束,如果他是自由的却并不回去与她相聚那她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个打击,但在心里又觉得三木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他又是哪样的人呢,她也说不出来。
可仔细一想要是三木为了保护她受制于人,被制约着不能有自主行动能力她虽然焦急却内心是甜蜜的,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但想想以前别人不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吗?
那时她还不懂,不过现在她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她去街面儿上吃了早饭就想往西街前面自己还没去过的几条街道逛逛。
哪知道刚走到一座绣楼下面,只听到嘭地一声从二楼的窗户上掉下个什么来。
很快有人惊声尖叫,"啊!有人跳楼死了!"
周围路上行人,小摊小贩迅速围拢了过去,黑妹也赶紧扒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这场景真是惨烈,黑妹吓一大跳。
一个衣衫穿着艳丽单薄的女人头朝地摔得鲜血直流,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血不断地蔓延开来。
有人说到,"要死啊,一大早的吓死人了!"
也有人说,"唉,这得多惨的日子啊,被逼着寻思的!"
后面有一个女人说到,"不干不净的女人死了倒利索了!"
…………………
黑妹这才仔细去看这栋绣楼,原来这处也是一座青楼,可这块儿相当于贫民窟啊。
再想想也是,不管富人穷人,到哪儿青楼暗…娼都是少不了的。
她这才主意到从这座楼开始后面整整两条街都是安静的,寂静的似乎在那里现在才是入夜,她心中了然了,看来这边一片应该都是这样的场所,怪不得从这条大街作为分界,早上一边寂静无声,一边人声喧闹的。
她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这边,估计到了晚上就应该两边换过来了。
她看了看那个摔死的女人,鲜血已经越流越多了,十分狰狞,她有些看不下去了,准备抬脚离开,正在这时候看到一个身影冲到尸体旁边,而这个身影让她看起来觉得有那么点儿眼熟。
她有些疑惑地再回转过去看。
这个身影此刻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无声地看着尸体,似乎剧烈得发抖着,伸出手去翻尸体,尸体面部已经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容貌,她拿着手帕十分麻木的一点点擦血,可那些越擦越多,她也越擦越抖的样子。
这人穿着和尸体上十分类似的衣裙,艳丽而透明。
黑妹走了过去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人,因为没看到正脸,只觉得身形十分熟悉,可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可她在京城除了王明,她却是不认识任何人啊。
正在这时,一个老鸨模样的婆子凶神恶煞,骂骂咧咧地充了出来,"想死就趁早的,别费了老娘的银钱,还脏了老娘的楼子! "明显十分嫌恶楼下这两个一死一活的女人。
那地上蹲着的女子这时候才慢慢抬起头来眼中绝望又仇恨地盯着那个老鸨。
黑妹这才看清这个女子的长相,她大吃一惊,这人竟然是曾经和她打过架的白家白老板的通房丫头柳凤儿。
尽管如今的她消瘦憔悴了许多,但姣好的面容还是让黑妹一眼认了出来。
"柳凤儿!"
她已经叫了出来。
柳凤儿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她。
因为黑妹一直是男装,她看了半天,眼中才有了一种认出人的神情,她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两年前和她有过过节的黑妹。
那老鸨也看向黑妹,打量了几眼,一声嗤笑,"哟,要是遇到了旧相识,就好好联络联络交情,晚上也好来给你捧个场。"
说着,已经有护院样子的男人过来拖拽尸体了。
"黑妹,黑妹救救我!…………………"
那柳凤儿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样一路跪爬到黑妹的脚下。
她很疑惑为什么这老鸨不怕活的人跑了,而在意死去的尸体。
"黑妹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再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的歇斯底里和那老鸨的淡然冷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错。
"你觉得他能有一百银子来赎你吗?"老鸨叉腰冷眼看着她,轻飘飘地说到。
顿时柳凤儿眼里一片死灰,看着黑妹的眼里渐渐弥漫上一片死寂的绝望,她觉得自己多傻啊,谁会花一百两银子去买一个妓…女,而眼前黑妹身上又怎么会有一百两银子银子呢?她穿着如此简陋的男装布衣,手上拿着两文钱一个的玉米烙饼…………………
曾经飞扬跋扈,娇艳明丽的柳凤儿如今这样羔羊待宰的情景在黑妹看来,让她的心里并不好受。
可刚刚老鸨的话她听得清楚,一百两,对于京城的小户人家来说也并不少,而现在一百两是她身上所有的钱财。
她不是圣母,尽管同情柳凤儿这个故人,但她不会如此孤注一掷,更何况她有自己坚定的命运。
"要是你也想跳我也不拦着………………"老鸨倚着门框恶毒地说到。
柳凤儿就那样木然地看着地上脱出的那道狰狞的血迹。
周围的人许多已经散开了,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
黑妹却有些犹疑了,是不是她今天不救就是一条人命呢。
她做着最吉利恩达思想斗争。
而此刻她眼中的犹疑却让柳凤儿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无声的说到,"救救我!"
她忽然起身扑到另一边,似乎在地上拣起了什么,又猛然朝自己的面上一轮。
几乎是在一瞬间,黑妹才反应到她做了什么,因为此刻柳凤儿的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沿着那道口子汩汩往外流,沿着她雪白的面颊和脖颈,一路流向胸前大片袒露的肌肤。
她像个烈…士一样,手上仍旧举着那块尖石蓄势待发,那样绝然地望向老鸨,"我现在还值多少银子?"
那老鸨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做,而黑妹也惊呆了,她觉得此刻自己需要重新认识这个人了。
"丧气货!"老鸨有些气急败坏了,柳凤儿却还拿着石头准备往脸上划,一个划花脸的妓…女还有什么价值呢?
"别!"黑妹终于忍不住了。
转过身看着老鸨深深一鞠躬,"大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放过她?"那老鸨横眉睁目看着黑妹说到,"这一个多月的j□j,吃穿住行的,我不要银子啊?"
"那也要不了一百两!"
"五十两!"老鸨不耐烦地呵斥到,"少一文钱死了就是收尸老娘也认了!"
"好!"黑妹一口应下,一个时辰后我来赎她!"
柳凤儿简直是绝处逢生地看着黑妹,她划破脸本是孤注一掷绝望之举,没想到………………
"等着,我一会儿回来赎你!"
黑妹看着她说到,转身很快的向南区走去。
身后是柳凤儿喜极而泣的面容,和着的血泪让她漂亮的脸蛋一片花绿……………
☆、96玉佩花纹
第九十六章灿烂明亮的少年。
等到黑妹付清了五十两银子从那老鸨手中接过柳凤儿卖身契的时候;柳凤儿泪如雨下;无声地抽咽。
"好了;走吧,跟我到客栈把伤口上些药吧!"黑妹说到,扬了扬手上她带来的衣服。
柳凤儿看了她再看看衣物终是什么也没说。
黑妹带了柳凤儿回到客栈;又给她伤口上了药。
她本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的但柳凤儿十分平静地讲了她的遭遇;她这才知道早上那个跳楼死去的人是白家戚老夫人身边的玉丽。
"你们怎么被卖到京城来了?"
"白家自从出事以后我们都被前后脚卖出了家门,我和玉丽被卖给人贩子。"
"那个红姨呢?"黑妹对那个阴险的老女人念念不忘。
柳凤儿有点奇怪黑妹竟然好不知情的样子;"你走后老爷就把她发到下面的庄子上干活儿了永远不准再踏进白家一步;后来她自己寻死了。"
黑妹又听了她被卖进窑子后发生的事情;唏嘘不已;过去在白家鸡飞狗跳打架的时光一去不返了。
本来等着柳凤儿休息了一会儿,黑妹就直接把卖身契还给她的,"你现在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柳凤儿一愣,当即就跪在了她的面前,"黑妹,求你不要撵我走………………"
黑妹看她惊恐如此有些奇怪了,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了。
怪不得那个老鸨那么自信,不怕她跑,因为象她这样本就是白府的卖身丫头,从头至今她只有一张卖身契。
而在大唐,这就意味着即使她有自己的卖身契但她还是没有户籍的人口,那就是寸步难行了,过城出关,包括客栈住宿,哪儿都需要户籍。
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卖身契和别人的户籍挂钩,作为家奴,这样才算是有根底的。
这样看来黑妹只能收留她了,而她也只能依附着黑妹才能生存了。
看黑妹为难的样子柳凤儿猛地磕头,"求主家收留,柳凤儿绝对为奴为婢伺候姑娘!"
看着她额头都磕青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但长期住在客栈也不是那么回事了,更何况她现在就只剩下五十两银子了。
当晚黑妹还是按时去了醉月楼听说书。
"当今皇上那确实是天命所归,大伙儿都知道,当初皇上还是皇子之时,还有一个先太子,哪知道立位不过半年就因病去世,而咱们大唐国向来是依长幼之序立位,于是咱们的圣上当时就十分理所当然地立为了太子………………"
黑妹听了半天都是皇位继承的事情,并没有提到公主的事情,心里十分失望,觉得自己应该有空去公主府多转转。
回到客栈发现柳凤儿竟然将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她的脏衣服全洗干净了,她倒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黑妹让她一起在床上睡的,她坚决不同意,非要在床边打地铺,还说要为黑妹守夜,这下她真睡不着了。
"我也不是娇小姐,你要是这样你还是趁早走吧!"黑妹说了狠话柳凤儿这才听话,但还是不肯上床,要在地上打地铺睡。
等到她微微打鼾呼呼大睡的时候,黑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就着走廊上的灯笼火光,躺在床上不自觉的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
忽然发现,除了那些共同的记忆和情感交流,这块玉佩是她和三木唯一的交集了。
玉佩上的纹路十分奇怪,她就那样再昏暗中默默看了许久,感觉告诉她这块玉佩十分重要。
最终终于就这样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黑妹决定和柳凤儿一起去找个小院子租下来,做长期的打算。
柳凤儿十分高兴,显然黑妹是不会再丢下她了,想着以前两人还打过架,那时候自己仗着是丫头里出挑的不可一世的,想着人生,真是际遇无常啊。
但黑妹也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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