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竟是微微一笑。看来本座再利用你几年,亦无不妥?
凌厉知他不过说笑,忍不住却也忝着脸道,教主如果肯把我招为妹夫,利用我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拓跋孤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旋即又闭上。
逞口舌之勇,又有何益我早与你说过,凌厉,你远未够格。
凌厉不禁有些讪讪,不再言语。
三rì转瞬即过。
拓跋孤功力有了七成,自然心情也是大好,这rì傍晚运功完毕,突然想起邵宣也来。
那小子还没走么?他问邱广寒。
哥哥你问的倒真是时候,我刚刚去过邵大哥那里。邱广寒道。他听说哥哥这两天情况已然稳定,说打算一会儿来拜访你。
他还有脸来见我?拓跋孤呵呵笑了起来。便是小小一个凌厉他都不是对手他想以什么身份见我?正派之盟主么?
邵大哥也没恶意,哥哥,你别为难他好么?邱广寒软语央求。
那要看他的表现了。拓跋孤很是鄙夷地道。他若肯爬在地上给我赔礼道歉,我也便容他安然爬出谷去便了。
这……哥哥!邱广寒不安道。好不容易与各派罢手,不要又弄僵了,邵大哥毕竟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者,你们若不好起来,不是又中了朱雀山庄的下怀么!
拓跋孤听见“朱雀山庄”四字,脸sè登时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那些个小杂碎若落在本座手里……
只听堂外有人高声道,启禀教主,邵宣也求见。
拓跋孤冷笑一声,故意道,邵宣也是谁?本座不认得。
只听邵宣也在外面清了清嗓子道,明月山庄邵宣也,求见拓跋教主,恳请教主不计前嫌,赐见一面。
明月山庄的邵宣也……拓跋孤似在玩味这身份。嗯,不错,当rì欺上青龙谷气势汹汹,如今便要本座不计前嫌,未免太不把我们青龙教放在眼里了吧!
拓跋教主,之前的事,邵某有责任,自是要向青龙教赔罪;只是今rì前来,并不纯为与教主作口舌之争。比起互相埋怨,邵某更有要事与教主相商。(未完待续。)
………【二〇二】………
() 哦?看来是有备而来。拓跋孤呵呵一笑,手一抬。让他进来!
邱广寒暗里松了口气,只见邵宣也走到近前,向拓跋孤为礼道,见过拓跋教主。目光瞥见邱广寒,也便微微弓身,又添道,邱二教主。
邱广寒忍不住一笑道,别拿腔拿调的了,跟我还弄出这一套来了。那壁厢拓跋孤却看了她一眼。广寒,你先出去。
邱广寒一怔,便要撒娇,还没撒起来便遇上拓跋孤不容置疑的目光,顿时将话语咽了回去,乖乖向外走。。。
拓跋孤收回目光,将邵宣也打量了一番,道,看来邵庄主在青龙谷颇得照顾,那般重伤也已好得差不多了?
多蒙教主关心,宣也感激不尽。邵宣也为礼道。
拓跋孤心道你明知那些事尽皆出于广寒之安排,却非要来谢我。转念道,你的要事相商,便只是这无稽之语么?
不是。邵宣也正sè。前rì里为jiān人所蔽,险些酿下大祸,这是我们不对,邵宣也身为明月山庄之主,亦不敢推卸责任。但此事暂且放下,即便没有朱雀山庄挑拨,你我的和盟也已破裂,对不对呢?
看来是如此。拓跋孤道。
邵某这几rì在谷中,来回思索这一年发生的诸事,常有一种匪夷所思之感。究竟当初的和盟为何而起,又何以如此轻易地便毁去了这些事情,邵某曾自以为很清楚,回想起来却是一团糟。教主当时以势相逼,要以亲事来固稳和盟但如若和盟当真是我们二边同心所向。又何须旁的关系来束缚?当初教主要与我结盟。不过是为了争取青龙教重出盛世的一点时间。对不对?待到青龙教根基重建,力量壮大之时,自然也不需受我等制约了,对不对?。。
拓跋孤轻轻一笑。邵大侠将本座的主意想得很透彻本座也想听听邵大侠当初的打算?
邵某当rì的打算,教主也该知道不然也不会如此有信心的来找明月山庄结盟了。尽管邵某从不认为江湖中之事,唯利字是驱,但当rì涉及结盟一事,的确是因为畏惧教主的这身武功。血洗伊鸷堂这般事情。在中原各派之中,极是轰动,明月山庄固然也明白如此结盟是灭正道武林威风的事情,但若拒绝了,一则显得理亏,二来也着实感觉到威胁;而明月山庄一表态有结盟之意,中原各派纵有异议,亦不敢单独为怪是以当初之事,才如此定下。
邵大侠今rì前来将往事一一重述,不知有何深意?拓跋孤向椅背上一靠。斜目瞪他。
我是想叫教主记得,当rì和盟之建立。两边都并无太大诚意,教主只为一时喘息,并无长久和好的打算,明月山庄亦只是出于畏惧,并非真心想与青龙教为友所以就算没有广寒弃婚、苏扶风顶替之事,我们这和盟也是没法维持下来的,是也不是?
说得不错。拓跋孤道。那么邵庄主的意思就是你我本来正邪殊途,即便攻打我青龙教乃出于旁人误导,却也不曾有错?
不是。邵宣也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若要与教主为敌,我今rì就不会来了。教主,邵某想请你想一想眼下的情势正道各派与青龙教对阵,青龙教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差不多势均力敌,这一战之前,不少门派受朱雀山庄暗袭,折损人手,又经此役,元气亦伤而朱雀山庄的情况却神秘未知,照眼下情形看来,相信他们的实力不比青龙教弱。如若它再对我等各个击破,我想,这天下恐怕要落入朱雀山庄之手。
你莫非要本座再与你结盟?拓跋孤听出了他话中之意来,眯起眼睛看他。
正是此意。邵宣也笑了笑道。我知道我恐怕是无福娶到广寒了,不过和盟便是和盟,本不该扯进婚姻这等事。当初我没有想明白,只能被情势牵着走直到几rì前,我还是没明白。不过,这几rì在谷中,我思前想后,却是终于明白了拓跋教主,固然明月山庄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过教主自己一直率xìng而为,也要负上一些责任。眼下我说希望与教主尽释前嫌,便是想将这和盟结的长久一些至少你我不要再心存芥蒂。教主若觉得在下说得还算在理,便表个态吧。
拓跋孤只见他伸过右掌来,似是等待他的回应。
好。他竟是伸掌与邵宣也一握。本座看重你今rì的诚意,既然你能有此决断,这个盟,我们还结得成。
邵宣也不意他这次如此爽快,不由一笑道,拓跋教主深明大义,相信我们两边共同对付朱雀山庄亦不在话下。
口说无凭。拓跋孤道。结盟须有见证,更须有盟约不知邵大侠想过没有?
现成便有纸笔便在此与教主定下合约如何?
屋里这二人似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外面的邱广寒也碰见了之前陪同邵宣也同来的凌厉。
邵大哥……不知架不架得住哥哥那般凶。邱广寒忧心忡忡地道。
尽管放心。凌厉道。你哥哥的为人,我早看透了,摸准了便行。
邱广寒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说?
其实你哥哥心里,一直有他自己以为的一套行事规则。凌厉道。旁人若是行事与他规则相悖,他便看不顺眼,无论如何也休想让他对你有半点好脸sè但这规则,又不能一概而论:你哥哥看重的,是一个人处在他的位置,应当便做合适的事他始终看不起我同宣也,并非单单因为我们武功低微或是如何他是因为觉得我们的情形配不上我们的名声,才对我们不屑一顾。
你你倒真了解我哥哥。他以前说过,做什么人就要有什么人的样子比若仆从。就要有仆从的表现。他他对苏姐姐也是那样。所以苏姐姐对他千依百顺。他就觉得她是最好的,顾右先锋稍许违逆了他,他就不高兴。但是邵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以前太过迁就哥哥,反而令他看不起?因为邵大哥本该是站在另一个立场来与他商谈的,是么?
不错。宣也适才与我聊起,不知该如何与教主对话,其实他也很明白这一点的你哥哥其实并不是个那么不讲道理的人,知晓他的为人。自然也便知道该以什么立场去与他说话。宣也自然应当是以明月山庄庄主的身份,一个至少绝不低于青龙教教主的身份。
是么可是哥哥若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之前的事情,怪不了宣也,谁都可能会上当,你哥哥那么清醒的头脑,怎么会不知。总之你放心,我知道宣也这些rì子想了很多,他那一番话,固然也是取巧,却也不失为肺腑之言你哥哥该不会为难他的。你仔细想一想。当初为什么在明月山庄,你哥哥对婚事志在必得的最后。竟是并无征兆地就放了霓裳姑娘一马?只因在他眼里,明月山庄这许多人里,只有霓裳姑娘表现得像她该表现的样子。如若他真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又如何会欣赏霓裳姑娘这般倔强?
我一直说哥哥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的。邱广寒笑。不过,话说回来,哥哥凭心情的时候也很多他若心情不好,怎么都糟了。
说得也对你看他今天心情好么?
本来不错,不过我一提到了朱雀山庄,他就似乎心情变坏了……
……这也难怪不过……也好,宣也本来也打算与他商讨共同对付朱雀山庄之事,不过这个朱雀山庄,我们至今半点端倪抓不到,也实在棘手得很了。
明天你再帮哥哥运功护法时,不若旁敲侧击一下他的想法?
这个我可不敢。凌厉笑道。放心,他若有了些什么主意,总会叫你知道,否则就套他话,也休想套得出来。
其实……我很明白他……他如今对朱雀山庄恨之入骨,一则自然是因为朱雀山庄的离间之计,二也多半是为了苏姐姐。想当初伊鸷堂不过小小地伤了我一下,就被他灭了满门;单疾风胆敢那样做,哥哥怕是要把整个武林翻过来找他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究竟单疾风与教主之间,有什么往事?为什么他身为左先锋世家后代,竟甘心去投靠朱雀山庄?又为什么竟对教主如此忌恨对苏姑娘所做的事,显然是种报复,只是未免苦了苏姑娘。
嗯……邱广寒低低应声。她……她一直都很可怜,可是她……对了,说起来,听程夫人说,哥哥似乎已经有三rì没去看苏姐姐了。
不是吧?凌厉下意识地朝门里瞧了眼。头天晚上,他不是就……
但那以后就没去过。邱广寒道。不晓得为什么,哥哥似乎是说不想见她。我去瞧过苏姐姐,她两个眼睛都哭得肿了,就是不敢去找哥哥。凌大哥,你说你看得透哥哥,那你说说,他对苏姐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凌厉语结。这件事,我看不透。
如果是你呢?邱广寒追问道。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你还会对苏姐姐好么?
这个……如果原本就对她好,自然仍是对她好的只是若处在教主的情境,他原本对苏姑娘是如何想法,都没人说得清,我又怎么说得明白。
那若是你那位苏扶风姑娘……
邱广寒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似乎陡然想起苏扶风与俞瑞之事已是事实,不由地哑住了。呃对不住,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无非是想……是想多了解下你们男人究竟都是怎么想的,又如何看待这些……这些原本重要的不得了,发生了却又没办法的事情……
凌厉却只是沉默了,不知是被她勾起了苏扶风的回忆,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我是在乎。他心道。可是我有这个资格在乎么?
转眼七rì已至;邵宣也在第五rì上告辞启程,带着尚未痊愈的伤势与郑重缔下的协约。匆忙赶回明月山庄。拓跋孤行功也顺利。并未遇到多少阻力。便已回复昔rì功力。先前担心朱雀山庄会趁乱来攻的霍新等人也放下心来。这rì教中众人伤势都有了好转,各处重又渐渐恢复往rì平静。
第八rì上,拓跋孤即令召开青龙教之大会,除开当值轮守的与伤势仍然欠妥的,教众竟是全部聚集了。邱广寒站在他边上,目光向人群中扫视,心道苏姐姐却竟还是没有来么?她便下意识地向凌厉瞧瞧。凌厉立在队伍颇靠后,却也捕到她目光。会出她意来,不无无奈地撇了撇嘴。
召开本次青龙教大会,原因有四。只听拓跋孤道。敌意,是告诉诸位本座已然尽复功力,各位不必再为此紧张。
众人欣然叫好,拓跋孤又道,本座知晓教中兄弟仍有不少还负伤在身,不过这七rì内朱雀山庄并未来犯,足证其实力尚未能逮以离间之计挑拨正道各派与我教相争,亦是其势尚微时之伎俩表现是以虽则仍不得不防。却也不必太过担心。
教主,方愈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程方愈一侧躬身。
程左使但说便是。
方愈认为,以此证明朱雀山庄仍弱,却也不尽然;虽则以教主看来,挑拨之举足见示弱,但并非人人都喜欢与人正面对敌。倘那朱雀神君jiān诈狡猾,便是喜欢看鹬蚌相争,若能渔翁得利,无论其实力如何,终是何乐而不为?
本座并不曾要你们看轻朱雀山庄。拓跋孤道。能够散于各地在不少门派作下血案,绝非等闲,设此毒计,周密详细,谋划之人也非善与不过程左使似乎没有明白本座的意思。本座将功力尽复之事放在第一重要之位置来讲,乃是告诉各位,拓跋孤既在,青龙教亦必在;当rì那一战众位都竭尽全力,这几rì却当以修养生息为要,谷中护卫之事,本座自然会与你们左右二使商定更详细之计。
这口气倒是似他以前跟我说的什么都不用我管,他会一手cāo办的口气差不多。邱广寒心道。之事哥哥不是从来强调手下便该竭心尽力保护他的么?怎么他又一副要照顾他们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以往说不要我管,这次还不都是我管的么?
她不禁偷偷一笑。拓跋孤已然又道,当然,本座如此说,也是因为有其他原因今rì要讲的第二件事,便是青龙教与洛阳明月山庄已然达成盟约。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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