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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长野藤敦互相对望了一眼。这倒是个问题,经过北畠信雄那么一搅合,何时平定长岛就成了未知之数。至少,我俩都不敢保证什么。
“放心吧,平岩老爹”解围的居然是德川信康,“先前我也在这么想,但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左卫门尉殿下的一万军势,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恩,这倒是的。”平岩亲吉不会拂信康的面子,顺势举起了早已放下的酒碗,“在下替少主敬两位”
“要你替做什么,我还能喝啊”德川信康嚷嚷道。
……,……
第二天,海援队派人来到冈崎,传达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我率军支援的事,已经转告了德川家康,据说他大感欣慰;坏消息是,见到有人从海上进出,武田家烧毁了滨松港,占领了水门和外海之间的地带,所以之后可以说是和滨松城内隔断了联系。
为了保持与冈崎城之间的信任,这个消息同时也传递给了他们。
平岩亲吉因此而大为宽慰:“这样就差不多了。有主公在,城内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虽然和城内隔绝,总还能得到城外武田军的动静吧?”
只是,随后得到的情报,却对冈崎城和三河国非常不利。
十二月十二日上午,武田家的马场信春率五千先方众离开滨松,往三河方向而来
听了这个消息,平岩亲吉很显然产生了一些疑虑。马场信春乃是武田四名臣之一,武田家先方众战力更是出众,如果目标真是滨松城,为什么会调离这么有战力的军势?而且,先方众的作用,不就是为主力抢占先机、指明下一步攻略方向的吗?之前在二俣城,德川家就吃过一次亏,被马场信春击退援军,抢先围住了二俣城。
我却有不同的见解,认为这是在向德川家康施加压力,迫使他放弃坚守,或者出城决战,或者回援三河。可是,这些话中,有怀疑德川家康的意志和判断力之嫌,我自然不方便和平岩亲吉说。对于德川家康,他们的信心和忠诚不是一般的足,不会接受外人对他这样的怀疑,即使怀疑的人是作为盟方援军的我。
可是,从历史来看,德川家康还是出城决战了,不管是迫于压力,还是另有心思,总之是遂了武田信玄的心意。这让我不能不感叹,晚年的武田信玄,对于战略的理解,对于谋略的运用,对于人心的把握,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企及的高度。
山县昌景依然在东三河肆虐着,因为山家三方众的策应,已经接连攻下三座小城,兵锋接近了东三河与西三河的接壤地带。东三河边境的野田城主菅沼定盈自知不敌,听闻冈崎城兵力充足,连忙派来了求援的信使。
野田城是东三河防御要地,菅沼定盈在东三河声望很高,而且和三河松平家(德川家)、深沟松平家、长泽松平家、樱井松平家之间都有亲缘关系。永禄四年今川家的三州之乱,即是因为今川氏真处死菅沼定盈的正室、菅沼定盈愤而起兵开始的,之后牵葫芦带藤,又拉起一大批人反乱,几乎提前葬送了今川家在三河、远江两国的统治,而当时的松平元康,也正是借此机会脱离了今川家……如今他派人求援,无论是从战略方面,还是从人心方面,冈崎城都似乎很有出兵支援的必要。
为了这件事,平岩亲吉请出德川信康一起前来见我,商量该如何应对。
“自然是镇之以静,以守住冈崎城为要。”我毫不犹豫的表态说。
这不仅是因为我的战略判断,也是因为我隐隐约约的历史记忆。野田城的位置虽然关键,地势和防御却并不怎么样,当初今川家骚动,菅沼定盈很快就丢掉了这座城,之后又以少量兵力夺回……这样的小城,根本没有什么坚守的必要和价值。
而且,武田家战胜德川家康后,武田信玄所选择的驻屯之地,就是在野田城一带。所以,这座小城,是武田家必争之地,关系着他们攻入三河后、回到信浓的关键退路,是注定要丢掉的。既然这样,现在根本没必要分兵削弱冈崎城的防御、冒着被山县昌景突袭的危险去救援它。
听了我的回答,德川信康的正义感忽然就爆发了:“左卫门尉殿下的意思是,坐拥一万两千兵力,对配下家臣的求援置之不理,并且见死不救?”
“可以这么说,”我点了点头,“毕竟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的三河,一切以冈崎城和冈崎殿下的安泰为重。”
“左卫门尉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平岩亲吉试图劝服我,“定盈殿下在东三河影响极大,万一为本家尽忠,甚至被迫向武田降伏,那么整个东三河恐怕都要动摇了……”
“这个我知道。当初今川家三州动乱的来龙去脉,我十分清楚。”我有点不耐烦的阻止了他。
“即使这样,左卫门尉殿下依然坚持?”平岩亲吉叹了口气。
“不错。即使这样。”我点了点头。
“左卫门尉殿下”德川信康郑重的欠了欠身,“我有事情想向你确证一下。”
“少主……”平岩亲吉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迟疑着试图劝阻他。
德川信康却挥了挥手:“这些事情,平岩老爹应该也很想确证吧?那么就由我来问好了。反正我是晚辈的身份,心里留不住疙瘩,左卫门尉殿下想必也不会太责怪的”
“请冈崎殿下问吧”我心里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感谢左卫门尉殿下的大度,”德川家康低了低头,“我听说,武田家的秋山虎繁已经攻下了岩村城,占领了东美浓地方?而且,西北的安藤守就殿下、中美浓的斋藤利治殿下已经向武田降伏,弹正殿下的岐阜城已经收到威胁,可是弹正殿下的主力依然被牵制在长岛?”
果然是这些谣言啊不过,说是完全的谣言也不对,其中的确有一些真实的成分。而这样的谣言,才是最为蛊惑人心的,比纯粹的捏造效果好很多。
那么,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隐瞒了吧……
“关于这些事情,”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岩村城陷落的确是事实,但是主要的原因,不在于秋山虎繁的战力,二是因为远山大和守景任殿下正好因病去世,养嗣子御坊丸(信长第五子)年幼,城中无人主事,所以才不得不降伏,以保证岩村殿(信长的姑姑)和御坊丸两位的安全。安藤、斋藤两位殿下投敌之事,则纯属无中生有,所以岐阜城自然无事。”
“是这样么?”平岩亲吉沉吟道,似乎还有些怀疑。
“绝无虚言”我郑重的向他保证,并且解释了隐瞒的理由,“之所以封锁消息,是为了避免引起城中军民和本家军势的骚动……不过,既然城中已经有谣言了,那么就公开消息吧”
“也就是说,弹正殿下命左卫门尉殿下近期回军岐阜,抵抗秋山虎繁的消息也是谣言了?”
“的确是谣言,我不会撤离三河,这一点两位大可放心”我再次做出保证。
“既然左卫门尉殿下这么说,那自然是信得过的,”平岩亲吉叹息一声,“那么,就遵从左卫门尉殿下的意思,继续坚守冈崎城吧……只是,菅沼定盈殿下……实在是可惜了”
送走了两人,我有些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刚才的保证,倒不是我信口开河,虽然岩村城和东美浓陷落是实,甚至安藤守就也有不稳的迹象,但是信长已经抽出了一万兵力赶赴岐阜城。为此,他在长岛调集了大量引火之物,将美浓众稻叶良通部所负责的屋长岛城呰烧成了灰烬,城中的一向宗信众有一万五六千人,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逃出后被信长直属军势和美浓众全部格杀。也就是说,长岛目前只剩下的三座缺少军粮的孤城,分别被两万尾张众和北畠信雄的一万人包围着,总大将是织田信忠。
信长采取这样残酷的处置方式,我实在难以认同。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信长不可能放过长岛,那么,是被北畠信雄杀死,还是被信长本人烧死,或者被织田信忠围得饿死,那有什么区别?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同样没有向冈崎城方面传达:武田信玄又分兵了,五千北条家援军,已经由北条氏规带领着离开了滨松城的外围,并且依然是向三河压来。
第一百零七章:三方决战(中)第一百零七
乍看上去,武田家的这番动作,似乎是证明了平岩亲吉的推断。也就是说,武田家的重点在三河国。那么,现在冈崎城方面就该做一些事情,努力稳定事态和领内的人心。不然的话,只在一个山县昌景面前就被动的缩在城里,任由他把东三河搅得七零八落,那么武田信玄大军一来,各地豪族还能有多少抵抗的意志?
而且冈崎城方面还要担心我的问题。毕竟,面对武田信玄的三万主力,作为织田家援军的我,即使选择了保存力量,退回尾张和信长合兵,为下一步的决战作准备,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那样一来,冈崎城基本就完了,德川信康本人的命运也十分堪忧。他能够做的,或者是不战而逃,随我和徳姬一同返回织田家,或者是抵抗一番后,向武田降伏。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作为城主和武士的他来说,都是极伤声望和名誉的事情——可是,作为德川家唯一的嗣子,他总不能就战死在这里吧
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按照我的思路,武田信玄这样做,依然是为了给德川家康施压,逼迫他出城野战。那么,无论是为了保证冈崎城的安全,还是避免自家力量的损伤,我都不会贸然出击。
我并不害怕山县昌景的五千人,甚至连马场信春一起来了,我都有把握利用合适的地形和他们碰一碰。可是,这样的浪战有什么意思呢?又有什么必要呢?我现在好歹也是西国有数的“名将”了,凭我以往的战绩,完全有资格任意发挥,谁都不会认为我是缺少魄力和胆量的懦夫,只会揣摩我避战的原因和意图。
同样的道理,武田信玄仅仅一个简单的分兵,我作为对手,就必须仔细揣摩一番。这是虚招还是实招?他这样到底是给冈崎城方面施压,还是给滨松城的德川家康施压?或者干脆就是攻略三河国的前奏?
也许要看武田家的下一步动作吧……如果只是马场信春与山县昌景合兵攻略三河,那么我还可以保持淡定,毕竟我只要守住冈崎城就可以向信长交差;德川家康或许也可以保持淡定,以冈崎城的守备和城防,不是一万军势能够轻易拿下的,只要守住冈崎城和滨松城,武田信玄就无法平定三河、远江两国,然后就该武田家和织田家决战了。
可是,如果北条氏规、甚至武田信玄的主力都移来三河国,即使我承诺愿意坚守,德川家康会不会放心的信任我,把自己老巢和嫡子的命运完全托付给织田家的人呢?
……,……
只知道北条氏规离开了滨松城,这肯定是不够的。我派前来通报的人火速赶回滨松港,传令将水军分成三部,一部仍然原地驻守,一部沿途打探马场信春和北条氏规的动作,另一部是安宅和九鬼家配下的铁炮队,人数大约五百,我命令他们赶回冈崎,接受我的直接指挥。
十二月二十二日中午,水军的情报终于送来了。马场信春确实是在往三河方向进发,可能是武田信玄得知我率援军到达,担心山县昌景的五千人压不住形势;可是,北条氏规的五千人并没有往三河国过来。他们在三方原东北端的都田川边埋伏着,似乎在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北条家的人躲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水军,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使番向我说明道。
“这是为什么?”我诧异的问道。真是,总不至于躲在河底下吧?
“殿下,是这样的,”身边的井伊直虎向我解释,“三方原是一片突起的台地,河边经过山洪的长期侵蚀,凹进去很深一片,军势藏进去的话,在原上根本发现不了……”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这种地形叫做洪积台地,是更新世时代突然抬起的小高原,因为地质年代很近,只有上面一层风化为土壤,地下大部分以砂土为主,所以非常容易被河水侵蚀,形成那种特殊的地形……真是,幸亏我是用水军在侦察,也幸亏井伊直虎所住的井伊谷,就在滨松城北边的都田川附近,所以她熟知周围的地形,不然我还真弄不清楚。
天知道,武田信玄也是别国的人,怎么就能找到这样的地方藏伏兵?
使番见我和井伊直虎交谈,就停止了汇报,却依然半跪在地上。
“还有什么情况吗?”我问道。
“是……我方侦察的人似乎被北条家发现了,然后他们派母衣使番去了滨松城方向。不久,武田信玄就再次分出两支军势,往三河方向而来,看旗号和马印,是武田胜赖和内藤昌丰”
好嘛,一个武田家的少主,三个武田家的名臣都出动了。唯一的春日虎纲没来,据情报说是要驻守北信浓海津城防备上杉家,但是属下的北信浓众也来了部分人,和真田信纲、真田昌辉作为先方众配属在马场信春队中。
这么大的动作,再加上三方原东北端的伏兵,武田信玄想做什么,难道还不清楚吗?
“武田信玄,准备要决战了。”我慢慢的说了一句。
“都往三河而来,是和我们么?”长野藤敦稍稍有些紧张的兴奋。名震天下的武田信玄,整整三万余人的军势,其中还包括名扬东国的武田赤备,想想的确挺震撼的。
可惜目标不是冈崎城……我摇了摇头,回答长野藤敦:“不。对手是三河守殿下。”
“主公,有情况冈崎城出阵了”门边执勤的蜂须贺景胜忽然指着天守阁外叫道。
我、长野藤敦和井伊直虎连忙赶了过去,只见城门已经打开,大量的足轻正在鱼贯而出。几位全副武装、只是还没戴上铁兜的武士正行进在队列之中,被他们簇拥着的,是一个同样身着具足,头戴武将乌帽的武士,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
不用说,骑白马的,自然就是德川信康。这个年头,白马并不是谁都能骑,第一是因为珍稀,第二是因为显眼,除了家资充足、身边护卫森严的总大将以外,其余的武将骑白马上战场,完全就是自讨苦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