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扬记忆中的一样,云中子的辟邪剑被纣王挂到了分宫楼,险些要了九尾妖狐的小命。
但是天命难违,辟邪剑最终还是被纣王命人摘了去,九尾妖狐亦得以转危为安。
纣王的举动,却是让云中子对人族彻底死了心思。
当他回到终南山,见到那棵已被天雷击成半截的万年不老松后,立刻就明白了李扬赐下混沌水jīng的真意,亦知晓了今后要走的路。
就这样,已经看清前路的云中子,从此渐渐淡出了封神大劫。
而就在云中子离开朝歌不久,九尾妖狐逐渐恢复了元气,寿仙宫中亦随之妖气rì盛。
又过了数十rì,寿仙宫内的异状终于被三朝老臣,主掌司天监的太师杜元铣发现了端倪。
可惜此刻的纣王已被苏妲己魅惑的迷迷糊糊,杜元铣的劝谏,他哪里还能听得进去?
可怜杜元铣一片忠心,却是换来了置身死牢的结果!
在知晓杜元铣即将被斩首的消息后,大商朝堂上顿时便“开了锅”。
而与此同时,李扬亦再度有了动作。
………【第三百三十九章太师杜元铣】………
() 大商死牢。
一间yīn暗cháo湿,有些霉味的单人囚室内,一位身穿囚服的黑发jīng瘦老者,和一位身穿紫袍的长须中年人相对而坐。
二人面前的地上,摆着几个jīng致的小菜,还有一壶琼浆。
尽管菜sèjīng致,酒香淳厚,但此刻的二人,却只能“品尝”到淡淡的苦涩。
“杜大哥,难道我大商真的气数将尽吗?”端着酒盏的梅伯沉声问道。
“哎,天意难违啊!”杜元铣满是苦涩的叹道,“贤弟也看到了,自从苏妲己入宫后,大王rìrì笙歌,不理朝政,如此下去,我大商危矣!”
“杜大哥所言差矣!”梅伯辩解道,“大王沉迷酒sè不假,但杜大哥应该也清楚,这皆是因为闻太师未在朝歌之故,等到闻太师班师回朝,大王自会有所收敛。”
见自己这位忘年之交仍然对纣王抱有幻想,杜元铣心中暗暗为之一叹。
对纣王来说,闻太师不但地位尊崇,更是他又敬又怕的长辈。
正像梅伯说的那样,等闻太师回到朝歌,纣王定会有所收敛,可惜天数已定,非人力能够更改,所以但凡逆天而行者,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杜元铣是如此,rì后的闻太师亦会如此!
一想到梅伯的火爆xìng格,杜元铣不由生出了恻隐之心,他很清楚,像梅伯这种刚直不阿的人,绝难在rì后的朝堂立足,说不得,更会祸从口出,为他和他的家人招来灭顶之灾。
转瞬间,杜元铣便有了主意。
“贤弟想的太简单了!”杜元铣正sè道,“为兄虽然修为浅薄,但亦是修道之人,又怎会算不清自身命数?不瞒贤弟,为兄此刻会被打入死牢,皆是因为明知天数已定,却仍逆天强求所致,如果贤弟不信,咱们不妨打一个赌!”
“杜大哥请说!”
“为兄已经算定,明rì午时三刻就是为兄断头之时,如果此事真的应验了,那么就请贤弟辞官而去,莫要再涉朝堂,不知贤弟以为可否!”
“杜大哥说笑了!”梅伯不以为意道,“大王虽然一时气恼,但杜大哥毕竟是三世老臣,相信等大王怒气消了,杜大哥就能从此地脱身了!”
“贤弟,不要顾而言他!”杜元铣直视着梅伯,大声说道:“为兄再问你一次,你敢不敢跟为兄打这个赌?”
眼见杜元铣变得格外严肃,梅伯亦陡然郑重起来。
而就在梅伯准备开口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顿时将梅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吱呀!”
囚室的木门被一位身穿黑甲的粗豪武士应声推开,紧接着,一位身穿宫官袍饰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纣王的内侍朱升。
“见过杜太师,见过梅大夫!”朱升进屋后,朝着屋内两人恭恭敬敬使了一礼。
“朱宫官,可是大王要赦免杜太师了?”梅伯见到来人是朱升,不由心中一喜。
“这……”朱升面露难sè,不由转身望向了杜元铣。
“贤弟别逼朱宫官了!”杜元铣摇头苦笑道:“如果为兄所料不差,大王是要将为兄处斩了,我没说错吧,朱宫官?”
“王命难违,还请两位大人见谅!朱升再度使了一礼后,便把纣王的谕旨原原本本念了一遍。
一时间,杜元铣沉默不语,暗道果然如此,而梅伯先是不信,但很快就变成了暴怒,他真的没想到,杜元铣身为三世老臣,功劳苦劳一样都不缺,可纣王说杀就杀,这如何让他受得了?
“昏君,十足的昏君!梅伯的拳头狠狠砸在牢房的立柱上,砰然作响。
“杜大哥,你在这等着,小弟这就去找那个昏君理论!”说完,梅伯立刻怒气冲冲的向着王宫赶去,全然忘了杜元铣刚才提过的赌约。
望着梅伯越来越远的背影,杜元铣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作为修道之士,他很清楚刚才那一幕所代表的含义。
朱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梅伯即将答应赌约时出现,这只能说明一点,梅伯怕是死星当头,在劫难逃!
正因如此,杜元铣才没有再加以阻拦。
“朱宫官,还请帮老朽一个忙!”说着,杜元铣将腰上玉佩取了下来,抬手递到了尚未离开的朱升面前,“这枚玉佩乃是老朽随身之物,小小心意,还请朱宫官收下!”
“老大人不可!”朱升连忙拒绝道,“小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官,但亦知道何谓善恶,何谓忠jiān,老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只要小人能帮上忙,一定再所不辞!”
见朱升神情真挚,不似作伪,杜元铣亦不再啰嗦。
“朱宫官,还请你速速前往商老丞相府上,让他护下梅伯的家人,否则等到大王震怒,不但梅伯无法活命,他的家人恐怕也会保不住!”
说完,杜元铣将手中的玉佩再度塞到了朱升手中。
“商丞相见到此物,自会知晓这事乃老朽所托。”
“老大人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升将玉佩收下后,立刻快步离开了牢房,不敢再做耽搁。
………
片刻。
牢房中再度变得清冷无比。
就着地上的残羹冷炙,杜元铣自斟自饮道:“功名二字化作尘土,历年丹心竟成冷冰,镇元子前辈,晚辈悔不当初啊!”
“杜太师,你可想脱身?”
一道黑sè身影陡然出现在牢房之外。
“这位小哥,你这是何意?”
杜元铣凝神望去,这才发现来人乃是刚才那位帮朱升推开牢门的黑甲武士。
“不瞒太师,吾乃大王身边的御前侍卫,大王留有密旨,只要你肯收回朝堂上那番胡言乱语,大王可准你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哈哈哈……”杜元铣突然仰首笑了起来。
许久,杜元铣收住了笑容,神sè随即为之一正。
“人固有一死,或名留青史,或遗臭万年,我杜元铣已愧对镇元子前辈,又怎会再愧对自己的良心?你去告诉大王,我杜元铣心意已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听杜元铣之言,那位黑甲武士不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杜元铣,你真的不错,不愧镇元子大哥看中之人!”
眨眼间,黑甲武士身上光芒大盛,刺的杜元铣只能以袖遮面,根本无法直视。
须臾,当光芒散去后,牢房外的黑甲武士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一身蓝袍的李扬。
就在杜元铣目瞪口呆时,李扬突然抬头望向空中,面露欣喜之意。
下一刻,一位手拿拂尘,身穿八卦仙衣的长髯道人,缓缓出现在李扬身旁。
见到那人,杜元铣突然面露激动之sè,两行热泪顿时滚滚而下。
“晚辈见过镇元子前辈,前辈金安!”
………【第三百四十章 梅伯上榜】………
() 第二rì的黄昏时分,空气中的燥热渐渐散去。
距离朝歌数十里远的云端上,李扬和镇元子相对而坐。
至于杜元铣,则正静静伫立于镇元子身后,神情恭敬无比。
说起来,杜元铣跟五庄观还是颇有渊源的。
此时的洪荒中,修道仍然是主流,像闻仲,姜子牙这些人,几乎都是三教的徒子徒孙。
而五庄观作为仅次于人阐截三教的另一个道门圣地,自然也曾有不少人前去拜师学艺。
不过五庄观规矩甚严,一般情况下,只传些杂艺而不收徒。
久而久之,也就少有人问津了。
但凡事皆有例外,这个杜元铣就是一位入得镇元子法眼之人。
按照镇元子当年的推算,杜元铣尘缘未了,却是修不成仙道,所以镇元子才将他遣出了五庄观,让他先去了结凡间因果。
在临别时,镇元子曾经叮嘱过杜元铣,在扶助完商朝两代国君后,他就当回转山门,那时,镇元子自会收他为徒,助他走上仙途。
可惜一入红尘,则身不由已。
帝乙待杜元铣甚厚,临终时,更是对他委以托孤重任。
杜元铣乃是至情之人,自然不忍就这样离开,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留了下来。
这也正是昨rì牢房之中,他大呼愧对镇元子的原因。
“贤弟,你为何要让杜元铣兵解,而不是让为兄立刻带他走?”
见镇元子眉头微蹙,李扬不由笑了笑,“兄长莫怪,小弟也是为了兄长好!”
说完,李扬便将那册封神主榜递给了镇元子。
片刻。
镇元子缓缓合上封神榜,脸上随之露出一抹恍然大悟之sè。
“贤弟啊,你真是好大的手笔!”镇元子叹道,“估计这么一来,鸿钧老师和你皆混元有望矣!”
作为炼化了第十道鸿蒙紫气之人,镇元子乃是除了鸿钧和李扬外,唯一知道封神大劫后会发生什么的人。
亦是唯一知晓李扬此番作为深意的人。
想通之后,镇元子便不再多问。
而当杜元铣在封神主榜上留下名姓后,李扬亦不再逗留,一个转身,便向着朝歌飞了回去。
望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李扬,一旁的杜元铣可谓是倍感迷惑。
眼见杜元铣yù言又止,镇元子不由淡淡一笑:“徒儿,你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吧!”
就在昨rì的的牢房中,杜元铣已经被镇元子正式收入门墙,这个结果,却是让杜元铣着实兴奋了一阵。
“敢问师尊,李师叔此番让弟子兵解,到底是何用意?”
“呵呵,破而后立罢了!”镇元子笑道,“徒儿有所不知,人族虽是女娲娘娘所创,但在出世的过程中,却是沾染了罗睺jīng血,而你李师叔的苍之果实,喜善而厌恶,对罗睺jīng血最是排斥,所以想要获得那份苍之果实的证道机缘,你必须先舍了那具人族肉身才行!”
对于封神主榜上的那份证道机缘,杜元铣已经有所了解,此刻听完镇元子之言后,心中疑惑顿时少了许多。
但刚才签押封神榜时,他发现梅伯之名突然出现其上,这却是让他又是吃惊,又是好奇。
通过这两rì的细心聆听,杜元铣已经隐隐知晓,与封神副榜不同,想上封神主榜,是需要上榜之人亲自画押的。
那么刚刚那一幕又如何解释呢?
当杜元铣将梅伯之事问出后,镇元子的神sè亦陡然郑重起来。
想了想,镇元子长叹一声道:“也罢,既然你已上榜,那么告诉你也无妨,替那梅伯签押封神主榜的不是别人,正是鸿钧老师。”
“道祖!”
杜元铣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洪荒的传说中,道祖已经合身天道,也就是说,梅伯上榜,实乃天道之意。
连道祖都要在那份封神主榜上插手,那份苍之果实的机缘,难道仅仅是份证道机缘吗?
这一刻,杜元铣隐隐有些明白李扬那句“是为了兄长好”的意思了,这份苍之果实的机缘,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
入夜。
镇元子和杜元铣早已不见了踪影。
四土水客栈的二楼,闪烁着一团淡淡的金芒。
李扬翻看着手中的那册封神主榜,不由暗暗苦笑。
此刻封神榜上,除了杜元铣外,又新增了梅伯的名字。
李扬自然知晓这是鸿钧的手段,毕竟封神榜乃是鸿钧炼制,他自然能够悄无声息帮人签押。
实际上,李扬已经明白了鸿钧的用意。
如果道祖再不出手,以杜元铣和梅伯的交情,他绝对会提及梅伯之事,到时候因果一成,梅伯必然要归附五庄观,那个时候,道祖可就亏大了!
作为此事的始作俑者,李扬当然很清楚那些苍之果实对鸿钧的重要。
如果他猜的不错,恐怕像梅伯这种悄悄上榜的情形会越来越多。
………
当杜元铣被处斩数rì后,梅伯亦是落得个炮烙成灰的下场。
多亏有商容等一干老臣苦求,梅伯的家人才得以保全。
一如李扬猜测的那样,当梅伯身陨后,他的真灵遂被杜元铣接到了五庄观,静心等待封神之rì到来。如果不是鸿钧早已悄悄“下手”,恐怕等封神大劫过后,梅伯必定会跟杜元铣一样,选择加入五庄观。
而随着梅伯惨遭炮烙,大商朝堂上顿时为之一阵“清静”。
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面对如此残暴的纣王,众多臣工只好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但相对于朝堂上的“平静”,深宫之中则是云波诡谲。
九尾妖狐一直想要把玉石琵琶和九头雉鸡弄进宫来,姜皇后自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适逢此时,费仲业已得到了心魔的令谕,要他配合苏妲己行事。
正因如此,二人可谓是一拍即合,所以很快便有了利用死士姜环陷害姜皇后的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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