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星光早已闪近她的心中。
大齐皇宫之中,卧在桌上而眠的君落尘猛的惊醒,抬头望向外间的,天已是暗了下来,混了些许的蓝色,如张开的漩涡一般一圈一圈缠住他的心,搅得心中发痛。
“离儿。。。”
莫名其妙的便叫出这两个字来,算来她已是消失了一天一夜,君落尘叹出一口气,随手扯过近旁的竹简来,却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盏,好在内里无茶,只有些许茶叶洒了出来,他便是呆呆的望着茶盏在桌子上不停的打转,沿着桌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茶盏摔碎的声音惊醒了门外的墨凡,他闪身进了内里,墨色的眸子沉的看不出情绪来“你竟是这般的思念与她。”
君落尘抬头望了一眼他,低下头来,手指捏着鼻翼两侧提着神,面上依旧沉稳,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对她的心思竟是这般了么?连着外人也轻易看得出,辨的明。
“寡人不懂你再说什么,倒是碧荷交给你的东西可是查的明白。”
“明白,在西宫秘格内发现的毒药与毒死小安子和毒死斧、钺二人的毒药是同一种。”
书案后的人没了声音,半晌“抓,秘密抓捕第二梦怜,切莫惊动任何人,此外将雪梅也抓起来,主仆二人不许关在一起。”
“诺。”
墨凡微笑着转身而出,抓了第二梦怜么?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虽与原计划与着不同之处,却也不耽误一切。第二家族也是猖狂横行的够久,是时候安静下来了。
君落尘手中捏着的玉牌已是咯的手心生疼“既然来了,何必躲起来。”嗖的一声,手中的玉牌向着门口飞去。
啪的一声被碧荷接在手中,她微微福了福身子“碧荷参见王上。”
“平身。”
“诺。”
“此时不再骁勇将军府中监视,来这里做何。”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透着不悦,微皱的眉头舒展不下。
“启禀王上,碧荷发现王后娘娘被关在了何处,只是这地方营救起来多有不便,想不惊动守卫是不可能为之之事。”
“说。”
“这地方王上您定是不生疏,正是在先皇陵寝的铁牢之中。”
先皇陵寝的铁牢之中。君落尘的眸光沉了沉,怎么会在那里!先皇陵寝中的铁牢用多久没用过了,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骁勇将军也算是深会此道,竟是将藏人的地点选在先皇的陵寝。自古先皇陵墓便是由着第二家族镇守,如今算来监守自盗也不为过。
“王上,我们要前去营救王后娘娘么?”碧荷担忧的望着他,先皇的陵寝,此间凶险不必多言她也是知晓。往日跟在先皇身边之时,她也是参与过陵寝的督造工程,环环相扣的机关足以轻易要了一人的性命。
“去。”即便是拆了先皇的陵寝也要去。
碧荷松下一口气来,去便好。陵寝地势复杂,换走她一人怕是要送了命在其中,若是有了王上的协助,许还能全身而退。
“在那之前,也是时候见一见寡人的好怜儿,有些事,是时候好生解释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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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薄情寡性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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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何?”第二梦怜一把甩开碧荷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我可是西宫娘娘企是你们这等贱婢随意触碰的。”
碧荷恭敬的行了一礼“娘娘,这话换做往日奴婢也便是忍了,只是今日不同。娘娘许还是不知自己做过的事情已被查了出来,如今东窗事发再想狡辩也是晚了。”
“东窗事发,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第二梦怜心中发慌,碧荷的话一时间叫她摸不到头脑,矢口否认着“本宫每日皆是在西宫中潜心修习,血口喷人也该有个限度。雪梅,送客,雪梅?”
“娘娘不必叫了,雪梅一时被收押了起来。想必娘娘做过什么,无人比着雪梅知道的清楚,到时还望娘娘能与雪梅所言相同,不然怕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啊!”
咚的一声,墨凡抬手敲在第二梦怜的脖颈上,碧荷眼疾手快的扶住倒下身来之人,嗔怪的瞪了一眼他“下手还真是粗鲁。”
墨凡耸耸肩,他下的手心中自有分寸,不会伤了她半分半毫“何必与她多言,带到王上那里,一切自会知晓。”
真的假不了,假的却怕是会真的了。二人相视一眼沉默不语,背起昏过去的第二梦怜沿着密道而去。
皇宫中这般的密道也不算多,每个宫中至少有着一条,方便紧急情况下逃生而用。沿着密道便是往日曾关押过沐离殇的地牢,牢中的墙壁上依旧血迹斑斑,若是细细寻来想必还能发现她往日留下的血迹。
“王上,人已带到。”
“你们下去继续审问雪梅,寡人要供词,最真实的供词。”
“诺。”
君落尘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昏过去的第二梦怜。这三年来的种种浮现在眼前,他虽是不喜她却也不恨她,毕竟这三年的时日里她对着他是真心无二的。以至于这真心到最后反是酿成大错。捏着手中雪梅的一半供词,君落尘只觉得心中发寒。他竟想不到平日了温顺可人的怜儿,暗地中竟是这般狠毒。
“怜儿。”
地上的人幽幽转醒,沿着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望去,记忆停留在被墨凡打昏的那一刻上,望着进他琥珀色的眸中,听着往日柔情的呼唤便的冰冷起来。鼻端一酸,红了眼眶,却哭不出声来。完了,一切全完了,他看她的目光便是说明了一切。
“王上,未成想有一日您也会抓了怜儿入牢。”她苦笑,哭笑不得。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雪梅的证词丢在她面前,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枉寡人宠幸你多年,你竟是这般的‘照顾’后宫。”
第二梦怜翻了几页,安下心来,还好不是沐离殇之事,否则只怕她是有口难辩,殃及九族了。
第二梦怜前脚被这墨凡、碧荷等人带走,后脚东宫夏凝函便是知晓了这般消息,燕国使臣吴越临行之期未到,依旧在宫中逗留着,此时已是到了东宫之中。
“丞相您可算是来了,大事不好,第二梦怜被王上带走了。”
“公主莫慌,这是好事。”
“好事?”
“公主,您想来第二梦怜被带走是因着何事?”
“还能有何事,定是因着沐离殇之事?这些倒是次要的,毕竟沐离殇失踪之事我们只是假借他人之手,倒是大齐兵士布防图之事,只怕她是要供认出我们来,到时候事情便是麻烦了许多。”
吴越拱手向前福着身子“恭喜公主,眼下正是我们实行计划之时。没有比这再好不过的时机,要乱大齐趁着眼下。”
“可是。。。”
见着她犹疑,吴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公主,您莫是忘了燕王的性命还掌握在您的手中,眼见着三月之期将至,无论如何我们也要试上一试。无论成功与否,都算是解了燕国百姓万民与水火之中。”
“丞相快快请起。”夏凝函弯下身子,扶起地上之人“凝函自是知晓,不过只怕第二梦怜已然供出我们来,现下想要离开皇宫前去骁勇将军府搬救兵也只有寻了他来。”夏凝函望了一眼窗外,东宫之外隐隐有人影火光闪动“怕是抓我们的已是来了,无论如何想办法联系到他,只有他能护着我们离开。”
“公主,还是先行走了暗道躲避,想必冷宫中那人定会帮我们。”
冷宫的正殿之中供奉的佛像之下,微微被人挪动了一角,前方的蒲团被人移动开来,夏凝函微微探头出来,确认无人之后缓缓的挪动着身子。东宫自冷宫的密道还是源自先皇在世之时,那时的东宫住着皇子启,冷宫中住着东宫娘娘,皇子启为了见母妃特意在东宫与冷宫之间开凿了密道,这些皆是前人所为,她也只是借了个中好处罢了。
前殿的声响惊动内里之人。上官玲珑放下手中续着琴弦的古琴,提起桌案上的红烛缓步而出,正是望见夏凝函,她一愣,眸中有着些许激动,不肖多时又是平静下来。这张与着离儿七八分相似的脸初初看来能是以假乱真,看的久了自是能分辨的出。离儿的眸子向来清澈如水,她怎么可能是她。。。
“你来何事?”
“我来是求您帮我们出宫的,凝函知道您一定有办法。”
“出宫。”上官玲珑端了红烛向内里走去,心下盘算一二。她人虽是身处冷宫,却对着外间之事了如指掌。如今离儿已是被骁勇将军抓为人质,眼下保住她的性命才是。眸光转换之间,已是计上心头。
见她端了红烛向内走去,夏凝函接了身后的吴越,也是随同她向内走去。见着上官玲珑取了竹简来,交到她们手中。
“这是接下来的计策,定是要按着这方指示行事,不然我也是确保不了燕王的安危。”
夏凝函身子一颤,伸出去的手顿了顿终是接过竹简。她会按着这上方的指示办事,不然也是不会来了大齐,想尽一切法子成为齐王的东宫妃。
“他也是这般意思?”
上官玲珑不悦点点头,夏凝函也是不敢再去询问了来,手死死的攥住竹简不放。
“本宫自会帮你们联系他出宫,该如何做你们也要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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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秘密谋反 冷宫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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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将军。”
墨凡回过头来,正看见身后穿着侍卫兵服的人而来,他蹙眉,这人他识得是看守冷宫的暗卫,鲜少在人前露面,若是露面必是冷宫中出了大事,而冷宫中关押的正是沐离殇的母妃上官玲珑。这个女人好好的在冷宫中,能出什么事。
那人压低声音“墨将军,事态紧急好似中毒的迹象,我们的人查看不出一二,烦请将军前去。”
“本将知晓,你权且回去,这件忙完便是前去。”
“诺。”
冷宫之中夏凝函不安的坐在书案之前敲着桌子,焦急的等待那个能带他们出宫之人的到来。实则她心中也是确认不了第二梦怜究竟供出他们没有,心内依旧带着些幻想,若是未供出他们二人,倒也是好说,若是供出来这宫内已然不能再呆下去。
吱嘎——
正殿的大门被人推开一条缝,月光沿着门缝洒了进来。她一愣,呆呆的望向门口的身影,那是那抹熟识的月牙白便也放心下来。终是开口叫出那个名字来,有着无奈、有着愤恨。
“你来了,事情怎样?”
“第二梦怜还未供出你们。”墨凡合了房门,几步上前坐在她的身旁,望着那张与沐离殇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竟是一时的失神,声音不自觉的温柔下来。反应过来后,再开口便是无尽的冷漠“动用上官玲珑寻我前来所谓何事。”
“我要出宫。”
墨凡沉默点点头,出宫,也是时候出宫去了。第二梦怜已然被关押,供出夏凝函是迟早的事情,兵士布防图的事情暴露只是早晚之事。若是那时一切便被动了许多,不若先占据主动权,打齐王君落尘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能借机除掉他自是好事,若是除不掉便也能乱上大齐一乱。
“我带你出宫。”
“墨凡。”内里的上官玲珑忽然开口叫住他“等等。”
上官玲珑本是娄国的公主,嫁入魏国与了前任魏王为珍妃,一生虽不受宠爱却也过得算是无忧。在魏国育有两子,便是沐离殇和现任的魏王沐城雪。按理来说沐城雪继任王位后,她的日子也便是好过了许多,只可惜却又因着重重沦落到大齐来。
“何事?”
她将手中的竹简交到他的手中,又自内里捧了一把古琴来“这竹简是与你的,这古琴还望你寻个适当的时机交给离儿,想必那次琴斗的事件也是叫着她伤了心。万般一切我虽不能与她解释,可终归我还是爱着她的。”
墨凡了然的接过东西,点点头。
拜别了上官玲珑,他带着夏凝函与吴越几乎一路沿着密道而出,密道也只有鲜少皇室中人知晓,故守卫也自是欠少,行起来不必费心费力。一路沿着密道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最终出了来,眼前的景色叫着夏凝函已经,这里她识得。
骁勇将军府的后花园。
出宫了。
竟是这般简单,却不知这一路的暗号护送也是费劲了心机。
骁勇将军如算好了一般出现在三人面前,望着墨凡点头示意着,他亦是,唇角挂上势在必得的微笑“将军,这两人便是交与你,之前说好的一切,许诺与您的一切皆是不会变。至于具体事宜,便是有着此二人前来说明。”
他点点头“放心便是,交与本将的事情没有办不好的。大齐的气数将尽,也该换换第二家族坐上那王位。”
“正是。”
夏凝函身子一颤,几不可见的瞟向墨凡,这个男人有着温文尔雅的外表,内里却是她相像不到的可怕。似是大齐、燕国只是他手中的玩具一般,被任意玩弄与鼓掌之间。见着他要走,她不觉的上前两步,伸手拽住墨凡的衣角,月白色落在受手中染上月光竟是这般的好看。
他微笑着看着她,墨绿色的眸中充斥着疑惑。
“你会放了我父皇是么?”她的声音小到墨凡险些漏听了去。
会么?或许会“做好最后一件事情,等你回了燕国自是能与你父皇相见。”他个不了任何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