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尘眸色沉了沉,身后巨蟒又是调转过头来,背部向着石壁砸去。狠了狠心,一把抓住碧荷的手放到长剑之上,自己则握住青龙宝剑注了内里划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划下。青龙宝剑如切割韭菜一般在巨蟒七寸的地方划下一块肉,皮肉被划开的地方露出一方碧色的玉玺。
“这。。。”
巨蟒的后背眼见着要砸到石壁上,君落尘把住碧荷的手猛的向外抛去,她一惊借着向外的抛力踏上不远处的石壁上,身子向外窜了出来,踏上分立在两旁的铁笼之上,踩着铁索几步之间到了平地之上,君落尘已是等候多时,手中攥着血淋淋的碧色玉玺。
他拦住碧荷的身子向后退去,躲在入口开启的铁门的凹槽处。湖水中百十米的巨蟒疼的不停挥舞着身子,砸碎了半空中悬吊着的铁笼,砸开石壁上的石头。
铁牢毁了。
扑通一声,水花高溅。巨蟒倒在水中再也无了气息,血液染红了整个湖面,散发出腥臭气来。
“死了。”碧荷还有些呆愣的望着水面,方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她有些未反应过来。
半空中传来铁链缓缓落下的声响,是方才的两个小童,两小童望向君落尘的眸光变了几变,比之之前恭敬了许多。
绾髻小童身子荡着,荡起身下的铁链,铁链越逛越大,向着外间延伸。他猛的一跃落在君落尘身前,扑通跪了下来,那垂髻小童亦是这般。
两人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是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竟是不知来人为大齐的王上,还请王上见谅。”
“你们怎知。”
“先皇临终之前留下遗言,命我兄弟二人看守于此,并告知能杀死巨蟒得玉玺者得大齐天下。而能得次玉玺者定是我王室中人,想必您便是先皇口中所言之人,当今大齐的王上,日后大齐的王上,大齐当之无愧的王上。”
君落尘挑眉,先皇终于二十年前,这两兄弟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怎能亲自得先皇口令。但见二人的内力武功却也是人中上品,非一朝一夕可练成,二人之话也是多出几分可信来。
见他不答话,两小童有些慌神,连连开口皆是着“我们兄弟二人先天便是侏儒,长不大的,得亏先皇不弃将我们兄弟二人养在宫中教习武艺防身。”
“既是如此,寡人的王后沐离殇何在?”
“这。。。”两人面面相觑,低垂下眉眼“已是被骁勇将军派人接了去,话说也是奇怪,前来两人之中一人与着王后相貌七八分相似。”
碰的一声,铁门旁突出的石块被生生捏成了粉末,三人一惊。
“你们兄弟二人看守好此间,未有寡人诏令不得私自出入。碧荷,出陵。”
“诺。”
“诺。”
先皇陵寝之外,骁勇将军带了两千人马将陵寝围了个水泄不通。出陵寝的二人愣住,算到过会有这件事,却未算到会来的这般快。
“君落尘未想到铁牢中的巨蟒竟是杀不死你。果然是一代战神,有些本事!”
“过奖,过奖。骁勇将军通敌叛国的速度也是让本王佩服至极。”
“过奖,过奖。”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皇陵远处的高山之上,墨凡带着夏凝函隐藏在暗处,夏凝函一身明黄色的宫装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华贵之气尽显,却是落魄的华贵。
墨凡的手指勾住她的下颌,轻轻将手中的弓箭交到她的手中,指着远处蚂蚁般大小的人影轻声蛊惑。
“君落尘,杀了他,我便还你自由,救你父皇,放你回国团聚。”
夏凝函狠了狠心,握紧手中的弓箭,一把打开墨凡勾在下颌的手,回眸狠狠的望向他,第一次这般的恨一个人,也是这般的怕一个人。生死全然在了他人手中,所在乎的,在乎自己的,都是不能保护。
“只一次,就这一次。”
他微笑着点头,墨绿色的眸子在黑夜中如同野狼闪着贪婪的光芒“未有下次。”
夏凝函苦笑,未有下次,只这一次便是足够,足够叫着她后半生与惴惴不安中渡过,回了燕国父皇还是会认下她么?认下她这个闯了大祸之人。手中的弓箭已是拉了满弦,箭在弦上久久未出。
“怎的怕了?”
“太远,瞄不准。”
“燕国骑射无人能比的凝函公主竟也有不能之时之事,你父皇的命只怕。。。”
“够了!”怒吼声同着手中的箭一同射出,笔直的射向远处的君落尘,夏凝函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腿上软了起来。
利箭夹在着呼呼的风声划过君落尘的耳畔,歪了。利箭的破空之音叫着他心中骤惊,猛的望向利箭射 出之处,琥珀色的眸中染上不可置信的神情。
月光下那抹明黄色的功夫这般耀眼,如同那夜。遗世而独立,唯那眸中似是失了往日的神采,流露出满是凄凉。
月光下的人儿拉起弓箭毫不犹疑的向着君落尘胸口的位置猛的松开手,又是一箭。
“王上!”
“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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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命悬一线 乱之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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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碧荷猛的扑过去接住被利箭射中的君落尘,箭尖正插心脏,鲜血入注,箭翎处闪着寒光。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碧荷,头一偏昏了过去。
“哈哈哈哈。”骁勇将军大笑出声,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目光如炬望着碧荷“本将劝你莫在反抗,再如何反抗都是身首异处,若是你乖乖投降,许还能留下全尸与你。”
“全尸,呵呵笑话。”她瞪向骁勇将军,眼中燃着怒火。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双手啪啪啪了两声“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他们算好了一切,却是未算到王后娘娘的那一箭,她漠然目光瞟向远处的山上,已是少了那抹明黄色的身影。
碧荷掌声落下,骁勇将军带来围了皇陵中的两千人中多半抽出手中的刀剑一把没入身旁之人的腹部,杀戮无声无息,却又是这般的快。下一刻晏秉承带来的人马及时赶来将着这方的一切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丞相自众将士中走出“碧荷姑娘,皇宫中的毒瘤清扫完毕未有一人受伤。”目光扫及她怀中昏过去的君落尘时面色大惊“王上他……”
“骁勇将军跑了!”将士中有人大喊出声。
碧荷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避开君落尘胸口上的伤“老丞相王上中箭性命危在旦夕,速速带其回宫请了程未华来拔箭。我去追了骁勇将军,想逃未有这般容易!”
“回宫!”收拾了骁勇将军的残余势利,一行人打道回宫。
皇宫内长乐宫一夜灯火未歇。宫人太医络绎不绝,晏秉承抓住匆忙出来的程未华,满眼焦急。
“如何?”
程未华摇摇头叹着气,甩开大步流星的向着宫外而去口中边走边言“晏丞相这里由着您暂时主持大局,老臣去取一味药回来。”
“程太医,万事小心。”
进进出出的宫人谁也未发现一辆马车自昭阳正院悄然驶出混在出宫的人马之中消失不见。
已是天光大亮,长乐宫的宫门依旧紧锁不开,内里程未华守了塌上之人一夜,直到见着君落尘脸色带上红晕方是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血灵芝起了作用。千年的血灵芝,程家祖传,今日为了大齐江社稷传承断在他手中也无妨。
吱嘎,长乐宫寝宫之门自内里被推开来,在外守了一夜的晏秉承忙是迎上来。
“如何?”
“血已是止住,箭却未拔。墨凡墨太医何在,拔箭的事宜老朽需与他商议方可。”
“程太医,我在这里,事不宜迟该如何做还请太医明示。”墨凡也是红了眼眶,瞧着模样同是熬了一夜。
和上长乐宫的门,程未华顾不得礼仪拉着墨凡的衣袖到了塌前。塌上君落尘胸口的箭上染着血边做铁青色。
“墨太医,想必您也是瞧见这箭上有古怪。”
他明知顾问到“你是指这铁青色是中毒的迹象?”
“确然,老朽怀疑这和王后娘娘曾经中过的毒相似,就连着流血不止的症状也极其相似。好在为王后娘娘疗伤的解药还有,老朽已是与王上服下止血并以千年血灵芝固本培元。”
墨凡几不可见的挑挑眉,此番算是君落尘命大,非但保住了性命还得了千年血灵芝相助。上苍怜他他却不怜他,逃的过一次逃不过第二次。
“程太医此话当真若是真的那便是说伤了魏国使臣与王上之人是一人,这是大事,程太医切莫胡言。”
“老朽所说句句属实,这件事也只是与墨太医说过,其他人自是不敢提起。”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悄然滑出一枚毒药置与掌心“您确定只说与了我一人,事关重大。”
“老朽肯定。此事还望墨太医告知王上。”见他不信,程未华急的满头是汗,只差对天起誓。
“我定会。”手悄然靠近茶杯,毒药丸滑进杯中,墨凡笑着端起茶杯斟满茶水毒药丸瞬间融尽,端到程未华面前“喝口茶水压压惊,还要拔箭。”
“是,是。”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咚的一声长乐宫宫门被人撞了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影被丢了进来。碧荷满身狼狈的出现在门口,发丝凌乱,身上碧色的衣衫见了血迹。
“你,他……”
两人望着地上被捆个结实的骁勇将军,又是望着碧荷一时失语。
“你们望着我做何?墨凡还不快带了这个败类去了死牢,拔箭之事交与我便是。”碧荷伸脚踢在骁勇将军身上。
“这……”
晏秉承进到内里来,对着墨凡点点头“让碧荷来,对于这种伤她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些。”
墨凡眸色转了几转不再争辩,单手提了地上之人而去。
“程太医我们拔箭吧。”
他擦了把汗,连声称是。
大齐历农历九月初六。宫中传出当今王上病危的消息,王后因着思念成疾二人双双病倒。由先皇生前拟定的待政大臣老丞相晏秉承,承袭待政大王之位暂理朝政。
召令分了两条自大齐王宫之中传出,其一赐骁勇将军自尽其余第二家族之人男丁世代戍守边疆苦寒之地,女眷分配到各大世家为奴为婢,所生子女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为妃。
第二梦怜已然入宫,又是服侍君落尘多年,两人虽未有夫妻之实,多少却有着夫妻间的情意在。晏秉承一时不好多做打算,暂且将着她继续困在地牢之中,由着映柳照看,一切皆是等到君落尘苏醒之际再言。
其二,对燕国宣战!
这是北方之地上首次宣战,也是百年平静来的第一场战争,却是无人无国家有着异议。燕国在大齐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其余六国未有出面阻止之意,况且燕国只是小国,在这乱世之中灭便算是灭,改变不得任何。这许多定数之中有着一件是连着晏秉承也琢磨不透的变数,大齐与燕国宣战的同时娄国也是与燕国宣了战。
娄国虽是南方大陆上之国,却是与着燕国隔着秦岭相望,也算的上相邻相近。本娄国与燕国宣战不算何,然这般时机宣战不得不让人心下怀疑其有与大齐联盟之迹。一时间神州大地上国国自危,不安的气氛笼罩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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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秦岭之南 娄国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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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之地,秦岭之南,娄国。
郾城,娄国的都城所在,这里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江南水乡,与着北方的气候多半相似,唯有着不同的便是冬日里日光暖些,夏日里的花开的更是长久些。
沐离殇拽着身上淡紫色的宫服,焦躁的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走至门边时,猛的推开门。门口守着的宫娥身子明显一颤显然被这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她迈开步子向外走去,那宫娥忙是上前拦住她。
“公主,太子吩咐过您不能离开这里。”
她不悦的皱眉,太子,太子,又是太子。连着数日她便是一直拿着那看不到摸不见的太子来威胁自己。
“叫你们太子前来,我亲自说与他听。”
“这。。。。。。”那宫娥有些为难的看着沐离殇。
门外台阶之下刀剑响动之声传来,沐离殇蹙眉,怎的是他!别过头去不再与着门外的宫娥较劲。许久不见他已是出落的这般英挺,犹记得当年在魏国之时他一身狼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如今也是十年又三。
“宋连清你不好好守着这落栖殿的大门,来这里作何?”
“末将听的内力有响动之声,特意前来一看。公主无事便好。”
沐离殇仰起头晶亮的眸子望进宋连清眼中“我无事,只是你们将我困在这里就不怕齐国知晓,铁蹄来犯踏平你们娄国!”
他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纯良“公主你我算的上是旧时相识,宋某人还是劝得公主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齐国不会知道,即便是知道想必也是不会铁蹄来犯。”
“你又不是君落尘怎知他不会。”对于这点她还是有着自信,君落尘不是那般好说话之人,即便是他不要的东西被人抢了去他也是会不遗余力的抢回来。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他不要了的东西。
宋连清的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快到她以为是自己错看了来,再是想上前追问人已是走远,只留下一句劝告之言。
“公主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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