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而去,目之所及尽头俨然显现石洞,洞口之上镶嵌着一圈夜明珠,即便是在白间也见得到那熠熠的光辉。
绸缎山庄不愧是大手笔,这般奢华的建筑连着皇宫也是比之不及。
入了石洞向前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如画庭院展现在眼前,内里亭台楼阁虚掩,绿树红花掩映其中。
古情停下來,招手叫着旁边的丫鬟“带着二小姐去栖凤阁,日后那里便是小姐的闺阁,去吧。”
那丫鬟一愣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诺。”
“小沐,你先去了栖凤阁,稍后为父便是派人寻了你來。”
沐离殇刚是要开口辩解一二,古情却是带着古离离了开,早已走出甚远,古离仍是不忘回眸与了她安心的眼色來。
她原以为古庄主收她做二小姐之事只是玩笑,如今看來他却是当真了來,这倒是叫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随奴婢前來。”那丫鬟抬头望了眼沐离殇,见着她看向自己又是低下头去,脸上飘过两抹可疑的红晕。
一路上除却最开始的紧张外,很快便是与着那丫鬟熟络了起來,原是这孩子也刚入府不久,难怪事事拘谨的很。
栖凤阁据传是古宅之中最奢华的屋舍,据传是着古庄主妻子在世之时所居住之地。沐离殇心底一时洠Я酥饕猓抛鹘鼇淼淖允亲隽苏娴膩恚肫鸾袢账诠械纳裆牡啄嗔思阜值S恰
沐离殇摸着被她藏在怀中的一枚玉簪,想起了自家母妃。
“二小姐,您真好看,奴婢原以为少庄主便是这世上最好看之人,如今见了才不是,二小姐才是最好看不过的了。”
那方碧荷也是起了兴致,一张疲惫的小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那是,我家小姐是这世上最好看之人。”
碧荷与着这叫木槿的丫鬟年岁相仿,自是熟络的快些,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天真笑颜,两个小丫头一來一往之间,颇是姐妹情深。对着这般场景,沐离殇愿意见的很,碧荷身上总是有一种超乎她年岁的成熟,那般成熟不应是她所有的。
几乎是到了晚膳之时古离方是过來,面色严肃的请了沐离殇随着他前去,他并未说了何事,可那严肃的表情却叫着她内心惴惴不安。
“古离,可是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严肃?”
“小沐,记住待会父亲说什么你都是不要顶嘴,不要回绝,只要乖乖的接受父亲的决定就好。”
“是发生了何大事么?”不好的念头在她心底蔓延开來,她本就是私自逃出齐国皇宫的,难不成是齐国之人前來要人,为难了古庄主不成。想來也不是这般,古庄主那般人物,又怎会惧怕权势与威胁。
古离终是停下身子,面色凝重的望着眼前雕花的木门,整块南木所致,雕工精致一流,据传南木是木中精品,即便是在大火之中也不会烧灼,依旧如故。与着南山血玉一般,小小的一块便价值连城,更何况是整块完整的南木雕花门。
单是此扇门,她也隐隐猜得到内里的情形,怕是她应付不得。不然,來时路上,古离也不会那般交代了來。
“小沐,一切听父亲的,其余的不必多言。相信我,也是相信父亲,他这一生害了何人也是不会害了自家人。”
他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凝重的语气叫着沐离殇也是严肃起來,不住的点着头。
“放心,在未明了情况之前我是只字不会言语的。”
古离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推开面前的大门。
92。一意孤行 身世之谜
推开房门,内里竟是一间议事大厅,厅内正中央之上挂着古家族谱,下方两侧分别是几张书案皆是摆放这茶点,此刻书案旁的椅凳上座满了人。
古离当先走入其中,对着高高在上的古情拜了拜“父亲,二小姐已是带到。”
“好,你先下去吧,这里有着为夫便是。”他的一句话是说与古离的定心丸也是说与沐离殇的定心丸。
古离出了议事大厅,方是叫着沐离殇进去。她冷不防被内里的一切吓了一跳,议事厅中统共二十四张椅凳上皆是坐满了古家之人,有些她隐隐的见过叫的上名姓,有些却是从未见过,只是觉得骨子中透露着古家人应有的气度。
自她入了厅内后,厅中女眷虽是站的端庄,可她依旧感受的到有几道目光一直追随在自己身上,不肯挪开。
“你便是沐离殇,庄主新任的二小姐?”说话之人是古家老二古钟,也算得上沐离殇名义上的大伯。却是满面鄙夷之色,话中也是带上深深的鄙夷,叫人听的心中一怵。
沐离殇谨遵着古离所交托之言并不言语半分,却是见着上方的古情并未有打圆场之意,不仅蹙眉,稍微迟疑了半晌,弯下身子向着古情行了一礼,大方而不失礼数。
“沐离殇见过庄主,见过给位伯伯婶婶。”
她话音刚落,古情那方方是接起话來“小沐真是愈发的懂得礼数了,來人啊看座。”
大殿之中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我看庄主真是糊涂了,随便收了个人便是当做二小姐,也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
“狐媚子”
“唉,庄主糊涂啊”
“你瞧瞧,她怎的那般向上官玲珑”
不堪之声入耳。
沐离殇眸色一紧,眼角的余光扫向方才提及上官玲珑之人,这里竟是有人知晓她的母妃!说话之人正是方才的古钟,想來也是,古钟与着古情一般年岁,既是古情识得母妃,古钟识得母妃也是有情可原。
“多谢庄主,多谢各位伯伯婶婶。”
即是庄主赐了她坐,她便是坐下。不肖片刻便是有丫鬟前來带着沐离殇向着厅前而去,坐在古情身旁的座椅之上。
砰的一声,古钟忽然一掌拍在身下的书案之上,起身便是要走“这个族中集会,半丝未有我的发言权,庄主,我先行离去,你们慢慢來!”
“老二!”古情忽然厉声制止,厅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來,未有人多说一句话,多喘一分气。
“怎的,大哥,我府中还有事情,先行告辞!”
“你若是离开这里,便是断了我们兄弟间的情分!”
两人脸红着谁也不让谁半分,一时间气氛竟是剑拔弩张起來,古家老三古塘忙是上前相劝。
“皆是自家兄弟,伤何也是别伤了和气。老二这便是你的不对,你家中既无妻儿又有何急着回去的,不若留在这里停了大哥怎的也是不迟,你这般不与大哥面子,莫说是大哥了换做他人也是要气的。”
古塘是着聪明人,话说几分便是留住,既点播了古钟,也是保全了兄弟情谊。古钟这才是坐下來,双目喷火一般的瞪着沐离殇,似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般大的恨意,沐离殇还是第一次感受的到,她自诩与着这个从未见面的二庄主古钟从未有过仇怨,他这般怨气生的奇怪,细细辩來,又似透过她再生着何人之气,原是生她的母妃上官玲珑之气吧。
真是奇怪的人。
古离与着古钟红了脸,厅内古家人虽是紧张的大气不敢喘出半分,却是见怪不怪,古庄主原不是脾气火爆之人,只可惜遇了古钟这般脾气火爆之人,脾气也自是上來了。以暴制暴,古庄主真真是好手段。
见着众人心平气和下來,古情叹出一口气方是说了今日请了众人前來的缘由,他手中执了一块绢布,在众人面前一晃而过,威严的声音响起“想是大家已是看过这其中的内容,有人还想说些何么?”
那块绢布她识得,正是在宫中之时她了字的绢布,上方是解决商铺危机的法子。
厅中之人虽是未有说话之人,却是冷哼声不断。见众人未有反对,言语半分,古情面上带了难得的笑容。
“既是这般,那我便宣布沐离殇从今往后便是我绸缎山庄的二小姐,是继了古离之后的第二继承人,若是那一日古离不幸,绸缎山庄的重任便全然落在沐离殇身上,尔等自要好生辅佐了來。”
这一番话也只有古情说的慷慨激扬,厅中众人无半丝反应,即便连着沐离殇也是惊讶的望向古情,薄唇微张,眸光亮的惊人。(。pnxs。 ;平南文学网)
“还有何人反对,若是无人反对便散去吧。”
这……
古庄主之意是要将她立未庄中第二继承人么?她只觉得一时间反应不过,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方才他说的话。在古家的族中会议中宣布这件事情,古庄主真的是与她來了真的。这倒是叫着她相像不到之事,虽是好事,她却不能这般接受了來,小打小闹也便算了,这般大的家族交与她一个外人全然是说笑。
大厅前列响起一个坚定的声音“我不同意!”
她的话音一出如平地惊雷一般,惹得众人视线齐齐落于她的身上。有人抱了幸灾乐祸的心里,有人惊诧于她的高风亮节。
古情眉头微皱,开口便是武断之音“小沐,你的一切已是证明你的优秀不亚于古离,方是绸缎山庄之内优秀之人皆可成为山庄的继承人。好了这件事便这般说定,散会。”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古情消失在厅内不见。沐离殇眸色一亮,好漂亮的轻功,瞬间消失不见,只能感觉到耳畔有着轻微的风刮过,她刚想追了出去,身子便是被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古离拦住。
“小沐,随我來,父亲能解释一切。”
解释一切么?
古家密室之中,从未有人入过的密室内,四面皆是石壁,石壁之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架,书架上的藏书多数已是消失在这世间的珍贵译本,千金难求。
内里古情早已等候多时,背对她而立的背影竟一时之间叫着她觉得沧桑的很。
“古庄主,离殇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您今日所提继承人之事,离殇答应不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庄主好生考虑,为了绸缎山庄好也是为了古家人好。”
古情转过身來,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动着“我正是为了古家人好,才提出了这般言说。小沐你可知你其实是我的孩子,是我古家的女儿。”
“您,您说…何…”沐离殇向后退着身子,他的这句话比这之前在大厅之内所说的任何一句都是叫着她惊诧不已,她是他的女儿,这怎的可能“庄,庄主,想是您弄错了吧,我是魏王的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老朽所言句句属实,你确实是老朽与玲珑的女儿,只是玲珑并与你相说罢了。”
她只觉得似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般,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呆呆的望向古情,又是望向古离,正是见着古离一脸抱歉的神色,豁然开朗。
他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古离转过身去,无法直视沐离殇的质疑的目光,他也不想这般,可是事情却总是这般不受控制,向着你不想要其发展的方向发展。
古情沏了茶水与沐离殇,明知她以无心喝下“孩子,喝口茶,你若是想听來我便慢慢讲与你听。”
沐离殇揪着茶杯,一瞬不瞬的盯着古情的眸子,似要辨别他说的那就是真哪句是假,却是分辨不清。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的话,可事实却是是这般,那是你的母妃上官玲珑还不是和亲公主,只是普通贵族家的小姐,那时的她也是与着你一般大的年纪,样貌一等一的出众,与你也是有着七八分相似。”
古情说着,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又是回到那些过去的日子。
“那时的绸缎山庄只是一个不大的产业,却也在着九国中与着一定的影响,我奉了父命前去娄国采买,也是那时遇上了你的母妃上官玲珑,当时年少私定终身,无奈后來家中出事,急着赶回家里,那时你的母妃已是怀了你。”
沐离殇死死的攥住手中的茶杯,仿佛只有杯中的温度方能暖了她的一颗心“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家中危机解决,我便是回到娄国寻了你的母妃,本想一家团圆,可是那时的她早已被封了和亲公主远嫁魏国成了珍妃,还是生下了你。”
古情的话叫着她寻不出半丝破绽來,完美到叫着沐离殇无所适从只得干干的问出“你可是有何证据证明你与我母妃,母妃……”
“玲珑的胸口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她常是说着那是上一世留下的烙痕,便是要用着这块烙痕寻了自己心爱之人,只可惜。”
“够了!”砰的一声她猛的拍在石案上,心中五味杂陈。母妃的胸口上确然有着那般的胎记,即能说出女子隐秘印记之人定是与着母妃相好之人“够了。”
她竟不是魏王的女儿,不知为何沐离殇竟似松了口气般,缓缓的坐下身來,木讷的重复这方才的话“够了,够了。”
“小沐,你真的是我的女儿。”若不是她迟迟不肯答应解下古家第二继承人之位,古情也是不愿说出这般事实來。
“够了,容我一人静一静。”自小便是见着母妃有着心心念念之人,她便以为是魏王,如今看來竟又不是,一颗心乱成一团麻“够了,够了。”
93。关心则乱 密集训练
“小沐。(。pnxs。 ;平南文学网)”古情在书架的边角处寻了一个木盒,木盒上积了厚厚的灰,他掸了灰烬放在石案上,盒子是由着南木做成的,小小的四方盒子上落了锁,锁上斑驳点点,透露着时间的印记。
“这是我为了寻得真相调查的资料,小沐其实早在你三岁那年我便是知晓你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