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呢!”
“二小姐……”
一股热血一瞬间冲上古离的脑门,他强迫着自己震惊,见着内里的情形沐离殇不似被人绑架了去,不然依着她的伸手定是拼死反抗,况且内里的摆设依旧完好无损。既然不是被人绑架了去,那便是自己离了去。
“少庄主,这里有着小姐的留信。”荣晨拾起桌案上的绢布,偌大的绢布之上写满了对着情报的分析预测,唯独在最后时被人撕下一块做了其它之用。
古离接过这块做了其它之用的绢布,撕毁它的心油然而生。
‘大哥,离殇心中始是放不下母亲,故前往娄国边界北城寻了母亲來,放心离殇定是早看好自己,定不会自轻自贱了來,大哥的教诲谨记心中,别來寻我,等着离殇寻回了母妃便是回到山庄与着众人请罪。带着娄国情报站的人快走吧,在墨天域还未抓住我之前,他是不会动了你们一丝一毫的,快走,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少庄主?”
“荣大夫,将这些文件烧毁,您带了情报站中人先走,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不知我的下落。”
“诺。”
古离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绢布,沐离殇啊,沐离殇你真是糊涂,明明知道是墨天域为你设下的陷阱还是往着内里跳,此番你最好是无事,若是有事追到地府也是要将你追回來,狠狠的教训一番!
那方已是出了郾城的沐离殇直觉的脊背发凉,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城楼,笑着压低了头上的斗笠。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就算明知消息是假的她也不得不去看來,对于墨凡,不,应是叫墨天域才对,对着墨天域,她心中总是残存着几许幻想,许是他放出的消息是真的也犹未可知。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不是叫她亲眼见上一眼,怕此生都要活在悔恨中。
娄国历,农历七月二十。
转眼间已是八日过去,一路上的快马加鞭,也是到了娄国与赵国边境交界之处,她硬是将着一月的行程缩减到只有八日,这期间的艰辛怎是外人所知晓的。远远的站在娄国边界城南城的城楼上依稀眺望的到对面的北城。
沐离殇深吸一口气整顿了身上的衣装,望着眼前黑黢黢的秦岭深吸了一口气,这山中便是娄军的驻地,若是请报上所说无错,想是她的母妃便在娄军之中,当了随军军医么?她们母女二人真真是命运相连。
也是不知母妃在着娄军之中可好,最好是不在,若是在了倒是定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遮上黑色的面巾,沐离殇四下张望起來,正是见着一小队娄军巡视着山外而來,见着模样似要向着山内里回了营地而去。
小队官兵之中忽的响起争吵之声。
“喂,你小子怎的又停下了。”
“我去撒个尿,马上就回來,你们先走,你们先走。”
“那好吧,我们先走,你小子也是快些,别和那么多酒,就你事多。”呵斥之人踢在尿急的官兵的臀部“快去吧。”
说话声渐行渐远,沐离殇缓出一口气來,有着落单的兵士,是再好不过的,倒是方便了她混入军营。
那兵士,见着四下无人,匆匆几步走到石块之下,解了裤子,吹着口哨方便起來。
啪的一下,她自他身后悄然接近,手刀落下打昏落单的兵士。心中默默念着对不起,对比起,手下却是撕了身上的布条将其捆住,换了他身上的衣服,沐离殇顺手抓了两把黑土在脸上涂的均匀,向着那队兵士消失的方向而去。
她晃着手中的令牌,一路见了哨兵便亮出手中的令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畅通无阻。眼前娄军的营帐展现在眼前,整齐的四方华一排列着,燃着熊熊的篝火,众人皆是围在一起大声的笑着闹着不知在做些何。
“嘿,兄弟!”忽然一个喝的醉醺醺的身影冲过來,手臂搭在她的肩头“你怎么还在磨磨蹭蹭的,快來喝酒,今天可是宋将军犒赏三军,來喝喝喝,我们一起喝。”
沐离殇压低了声音“好好好,你看看你喝的都站不住了,还在喝。”
“是么?”那人松开揽在她肩膀的手,原地转了个圈,脚步摇摇晃晃的险些跌倒“兄弟,你看我洠Ф喟桑故悄悖靵硪黄鸷染疲瑏硗砹丝墒且>迫陌 !
咚的一声,那人栽倒在地上。沐离殇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心中诧异着到底是那个宋将军前來叫着他们喝成了这般,若是此时赵王前來偷袭,想是能大获全胜。
她笑着蹲下身子,试着扶起地上醉倒之人,好在她有些功夫在身,身上的力气自是大些,扶起他來也费不得多少力气。往日便是听了人说,醉酒之人最为沉,今日看來果是这般,倒地之人已是醉成了一滩烂泥。
“我來帮你。”
耳畔忽然响起的熟悉声音叫着沐离殇一愣,这个声音是……
小跟班!他们所说的宋将军竟是小跟班宋连清,她抬头,明眸正是对上他的眸,两人皆是一愣,别开脸去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98。陷阱连连 拆穿骗局
他怎的会在这里,八日前她还是在郾城见过他一面,未成想竟是在这里再次相见。还是这般的快,他也是快马加鞭赶來此地的么?见着模样似是比着自己早到未有多久。
“宋将军。”沐离殇一开口说话将着自己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伪装声音,忙是轻咳两声,掩饰住尴尬的气氛“宋将军,让小的來就行,您与着众人同去吧。”
宋连清的眸光闪烁不定,转过头來定定的盯着沐离殇不肯移开视线,半晌方是说出一句话來“不必了,我同着你一起,眼下大家皆是醉了,若是赵兵打过來想是后果不堪设想,你与我前來,也正是有些话要交代与你。”
“诺。”
宋连清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起开。单手提起地上醉倒之人向着内里而去“你也随着前來。”
“诺。”
营地之中最为中间有着两顶与着其他营房不同的帐篷,四角八敞,大了些许,有一顶帐篷前立了重兵把守。沐离殇悄然环视着营地中的一切,虽是陆陆续续有着女人來回行走,却是未见着自己的母妃。
“进來吧。”宋连清掀了其中一个营帐的门帘,让着沐离殇入内,她迟疑了半晌,闪身入了营帐之中。
砰的一声他丢了手下醉倒不省人事的兵士,蹲下身來,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颈间防着他突然醒过來。
“你这是作何?”
“公主。”宋连清的眸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公主,回去吧,回到古家去,别再來这里冒险,这里不是您应呆的地方。”
沐离殇愣住“你知道我在古家?”
“不知这般,我还知道您现在是古家的二小姐,那个纵横六国商界的古家二小姐,您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他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公主,这里不是你应來的地方。”
“不该來也是來了,不是么?”她反问,唇角挂上嘲讽的笑,这笑是在嘲讽着他人,更是在嘲讽着自己“小跟班,我的母妃可是在营帐之中?”
她本是想问着他,自齐国分开后过的可是还好,话到嘴边却又滚了回去,见着他的模样想是过的不错。当时赌气离开,她心中多少有着歉意在内,见了面道歉的话却也说不出口。许正因是他,她连着道歉都觉得力不从心。
宋连清点了点头“在,她在这营帐之中。”
“在哪里?”许就是这般吧,对她,他重來都是知无不言,毫无半丝保留。这样的宋连清叫着人心疼“带我去见她!”
“公主,你离开这里不要回來了,想她也是不愿见了您來的。”
“小跟班,你这话是何意?”
他定定的望着她的眸,满是愧疚,满是心疼“字面意思,您的母妃上官玲珑确实是在营帐之中,可是想來她定不愿让你见了她现在的模样。”
仿佛有什么揪住了自己的心一般,沐离殇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不愿让她见了她现下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何事?母妃怎的了?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已是做过最坏的准备,却是在听了母妃受难之时,眼泪不自觉的涌上眼眶。
“母妃怎的了?”
“她很好,只不过不能见你。”宋连清微微别过脸去,不敢再去看她现下的表情,心中悔恨的快要将自己撕碎,对不起公主,公主对不起,这件事终究是我对不住您“她说,若是你來寻了她,就叫着我劝你回去,回到古家去,回去那里过安生日子去。”
母妃这是在怪她么,怪她來的太过晚了,一定是的,一定是在生她的气,才是说出这般赌气的话语來,就像着古离生她气时说出的那些话來。可她并不怪他。她也是不怪着母妃。深深的自责疯也似的折磨着沐离殇。
“母妃在哪里,让我和她说,让我和她皆是了來,我会带她走,照顾她一生一世。”
见着这般痴了的沐离殇,宋连清已是知晓他唤不醒她半分半毫,她的眸色已混沌开來,目光似在望向他,又似想要透过他寻着自己想要寻的东西。上官玲珑的下落。
“公主,你快离开这里,今日与你说的话全是迫不得已而说,离开这里,太子要抓你。”宋连清终是忍不住讲出实情,那般神伤的公主,是他此生不愿再见的。
一时间情绪的大起大落,人生的悲欢离合,她似是全然体会了一般,母妃的消息无疑是她心中的晴雨表,亦是埋藏在她心中最不稳定的因素。
“宋连清此话当真。”
宋连清愣住,方才还是大悲之中的人,此刻却是平静的很,平静到方才似他看错了一般“当真,太子要抓你,遍寻不到方法,便派人围困了古家在娄国的情报点,目的便是逼着你前來,让你看到事先准备好的假情报。”
这一切果真是圈套,自他口中听到事实,沐离殇说不出的释然,不是真的便好,不是真的便好。算來,她正是被人利用了弱点牵着鼻子走了,好一个墨天域,真真是将她摸的通透。
“小跟班,你这般与我说了,你日后要如何?”
他愣住。
见他这般表情,她便知在说这些话之前,小跟班定是未经过大脑思考,全然凭着他对自己的那份心说了出來,既是这般他为了她好,她也自是不能害了他。
“是墨天域叫与我说了这些话是么?他一早便会猜到我会寻了你來。其实她错了,此番前來娄**营,我并未打算寻了你來,你帮我的够多,我不能再害了你。”
宋连清点点头。
“我知道了。”沐离殇笑着褪去身上的兵装,露出内里的夜行衣“我今日前來也不能白來,便是叫着我送一个人情与你,不,算是我还了一个人情与你。”
“你要作何?”宋连清大惊,忙是伸出手來想要拉住眼前之人,却被她闪身躲了过去,速度之快,叫人应接不暇。他苦笑“公主,你的武功又是精进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营帐之中的窗,方才入了内里之前观察过周围形式,窗后有一片阴暗处,鲜少有兵士前來,加之今夜众人已是喝的伶仃大醉,正是方便她隐匿其中,伺机行事。
“小跟班,谢谢,对不起。”
转眼间,营帐中少了一人的身影,独剩下窗幔飘荡着。宋连清呆呆的望着漂浮不定的窗幔,缓缓开口“终是我对不住你。”
外间营地之中,沐离殇拭去眼角的泪水,眸光向着四处打量了起來。忽的一抹玄色身影落入眼帘,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大惊,险些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來。
“君落尘。”定睛细细望去时,却是换做了他人模样,不是他,只是那一身的玄色相似极了。
玄衣少年在这兵士的带领之下入了重兵把守的营帐之内,她擦了眼前的泪水,自怀中摸出半块面具來遮住半边脸,露出另半边倾国倾城的容颜,纵身一跃跳上那顶营帐之上,轻到未发出半丝声响。
轻轻的在顶棚戳开一个洞,正是见着内里的情形。那玄衣少年已是入了内里,拱手而拜。
“在下楚国二王子司徒渊,此番前來特意做了说客,还望贵国能退兵。”
沐离殇一惊,此人竟是楚国的二王子司徒渊,正是巧了,早先她还想着司徒渊前來娄国劝和之事,今日正是叫着她遇上,不由的提起几分兴趣來。
营帐之中,桌案之后那人掀开盖在脸上的巾布,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來,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邪笑,满身的酒气。
墨凡!不,应是墨天域才是,竟是他!难怪这顶营帐之外守卫森严,若是他这些便都解释的通了,他竟是亲自前來前线,着实与着他的作风不同。
猛的想起宋连清所说的阴谋陷阱之事,她又是觉得一切皆是说得通。墨天域竟是那般的想要抓住她,回想起往日在齐国的点点滴滴,她竟觉得皆是假的,仿若不存在一般的虚幻。
“哦,是來议和的么?凭什么來议和,说來听听。”
“娄国此番出兵赵国师出无名……”
“原來是这般。”司徒渊的话出口半句便是被他打断來了“你们这些说客真真是有趣,师出有名如何,师出无名又如何,娄国想要攻打赵国便是攻打了,无趣,皆是一帮无趣之人。”
司徒渊还是要说何,却是被墨天域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堂堂两国王子,竟是互相斗起气來。
墨天域明摆着是要送客,司徒渊却是明摆着要來劝和。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营帐中的将士,隐隐有拔剑的倾向,铮铮嘶磨之声不绝于耳。
连着顶棚之上的沐离殇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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