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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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福- 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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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老爷都说我是个祸害,我出了阁之后从此没有人去闹腾你们了,你们终于可以安静地做个淑女,你们得高兴才是!”

    一句话说得大家又哭又笑起来。

    全福夫人们带着男方全福夫人进来催行,萱娘便与沈婵给她再一次整了整妆,然后披上盖头,塞了个大苹果在她手里,由进来的几位夫人搀着出了门。

    一切都很顺利,沈家的规矩是怎么庄重怎么来,所以连新郎进门发赏银那一套也行得规规矩矩如同宗室儿女大婚,等候在正厅的韩稷看见纤巧的沈雁凤冠霞帔地走来,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早已经忍不住迎上前去,直接牵着她过来敬茶拜别。

    沈宓眼眶红红,虽气得牙齿咬得嘎嘣响,却也无可奈何。女儿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儿,从此他这个老爹就要靠边站了。

    敬完茶领完家训之后新人上轿,一路吹吹打打出了麒麟坊,贺群才上来凑头跟韩稷道:“郑王进了宫,辛先生怕耽误爷的正事,没让陶行过来禀告,只告诉了国公爷。国公爷听说后便派骆威带了两个人进宫去了。”

    韩稷早就觉得郑王没露面有异,这时听说进了宫便不由冷笑了声。不过魏国公既派了骆威进宫去,自是又不必担心,只要郑王的目的不在他的婚礼,他且不必理会。

    南三所后不远的长乐宫,此刻也幽静得与外间如同两个世界。

    皇后坐在长窗下,望着面前木几上一盏灯如同入了定。

    王德全已经被杖毙了,殿里的宫人虽还是原来的那些,但因为最得用的已然不在,总归显得不那么让人安心。

    她十九岁嫁给皇帝,南征北战十来年,将近三十的时候为太子妃,没隔两三年就成了皇后,除了征战那几年吃过些苦,便再没有尝过苦的滋味了。可是再苦的岁月也已经久远,而且当初本就是从苦处走来,所以也没觉得多么难受。

    如今她安享了将近二十年的荣华富贵,本以为能够平安到老安享尊荣,没想到竟然还是落到了这步田地。

    她怎么不恨?但再多的恨经过这些日子,也已经使她冷静下来。

    她并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她仍然还是皇后,皇帝没有当场将她废黜,一是楚王才死不久,二是辽王不堪大用,而另两个皇子尚且年幼,更重要的,是早前相国寺里僧人卜到的那一签相。赵家这些年确实杀戳不少,毕竟郑王未死,皇帝若再因一言而废后,他是更加得面临舆论攻击的。

    再者,刘家仍然为他所用,倘若皇后废了,刘括他们多半也惶惶不安不会替他尽心。

    所以这么想来,她的处境也还不是太差。

    等到过些日子,她也还是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引得皇帝回心转意。

    几十年的夫妻,她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所以她即便搬到这冷宫,也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宫女调来蜂蜜雪梨茶,投了一小撮干桂花,端到她面前。

    茶的清香扑鼻而来,正心悦着,宫门忽然吱呀一开,有阴冷的身影出现在门洞里。

    这道门外有羽林军把守着,除了侍候她的几个宫人,并没有人能够自由进出。

    不过当她看清微光下这人的面容,她不但震惊了,也释然了。震惊的是来的居然是当了她十几年的嗣子,释然的是他出宫之后广结人脉,既能够在楚王被杀的当夜堵住宫门不让人进,那么这小小的长乐宫,显然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阻碍的。

    她敛去惊色坐回去,整个人却仍然禁不住绷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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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配合
    “你来做什么?”这似乎是废话一句,但又只有这个作为开场白。她委实不知道他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去了韩家赴宴,或者去沈家贺喜么?就连沈观裕那老狐狸居然都在帮着他对付他,他不该前去拉拢他?

    “自然是来看看母后。”

    郑王立在烛台下,随意的站着,微微一笑。

    入夜的韩家鼓炮齐鸣,新人们已经拜过天地了,韩稷在一路欢呼声中牵着沈雁进了颐风堂,才终于有了片刻安静。

    丫鬟们都自觉的先退出去避让,屋里红烛高照喜气洋洋,只见不过一日的功夫,沈雁带过来的嫁妆都已经摆好放妥,墙角香炉里还点着沉水香,而帘栊下也摆着几盆幽兰,屋子很宽敞,布置的也比从前更多了点温馨的味道。

    韩稷喝了一大杯茶,走过来,弯腰在她面前:“你脑袋晃来晃去地做什么。”

    沈雁道:“看我们的房间。”

    “这也能看见?”韩稷好奇地,顺手掀开她盖头,罩在自己头上。

    盖头是绣的镂空的花儿,烛光一下子透过那些细小的洞照进来,大红的颜色瞬间染红了两个人的脸,隔着一寸远的距离,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对望,窗外的锣鼓锁呐仿佛全都自动消失。

    韩稷的脸倏地发烫,也不知道是被这红光烤的,还是她的眸子照的。

    “世子爷,前面来人请您去安席了。”

    胭脂轻叩房门,将神思不知飘向哪儿去的他顿时惊起。他连忙抽身出来退回在床沿坐下,打了个哈哈道:“果然看得见哈。”说完没过片刻,一张脸又忍不住转过去。盯着旁这人儿上上下下地的打量起来。

    他从前从来没见她正正式式上过妆,方才在盖头下那一对视,那张脸竟跟涂了胶一般立刻将他一双眼给粘住了。他虽然一直知道她长得好看,但也没见她这么美艳不可方物过,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再想想这会儿她已经是她名正言顺的媳妇儿,那双手就理直气壮地拿了秤杆,将那盖头给挑了。

    沈雁这里也脸热着。正庆幸有盖头遮挡。没曾想这念头才刚滑过,盖头就被他掀开了,不由瞪他:“吓我一跳!”

    韩稷仰首张开双臂。漫声道:“那就快到爷怀里来,爷安抚你!”

    沈雁拨开他手臂,慢腾腾站起来,走到桌旁挑了个肉丸吃了。说道:“你别得意的太早,咱们眼下可还不能圆房。你还是收收你那心思,跟我规规矩矩地坐着说话要紧。要不然让我父亲知道了,你恐怕得掉层皮。”

    韩稷脸一顿:“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岂是那种禽兽?不过咱们不能圆房却不代表还得像从前那样瞻前顾后,现在开始。我们俩可以逐渐适应同时培养如山似海的感情。对于我的某些要求,你也应该配合才是。我想岳父总不至于让我出家吧?”

    “世子爷,皇上以及众大臣都在宴厅里等着呐。”

    胭脂又清着嗓子催起来。

    韩稷扫兴地道:“知道了。”

    沈雁笑起来:“我看你还是先配合着丫鬟们吧。”

    韩稷很无语。郁闷了会儿又凑近来,压低声跟她说道:“丫头们八成是被岳父收买了。她们这是掐着点地防着我跟你那啥呢。小丫头片子们,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说着他站起来,昂首挺胸地整了整衣襟,又道:“你先吃饭,等我回来。”走了两步又回头:“不准先睡!”

    沈雁扬了扬眉,目送她出去。

    胭脂她们鱼贯而入,进来铺床的铺床放碗的放碗,打水的打水给她卸妆的卸妆,一个个不慌不忙压根就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意思。

    沈雁好奇地问:“韩稷睡哪儿呢?”

    胭脂一板一眼地道:“世子有自己的院子,在奶奶与世子圆房之前,这正房就是奶奶一个人住。”

    沈雁表示了然地点头。

    虽然她相信韩家肯定做好了安排,不过想让韩稷老老实实呆在他自己的院子,肯定不可能。不过他要想不规矩也没那么容易,看胭脂她们这架势,绝对是捧了“尚方宝剑”来的,倘若他有什么放肆的地方,只怕先斩后奏的权力都有。

    想想先前他那副大爷模样儿,她笑了笑,卸完妆漱洗完,便就吃起饭来。

    成亲当夜还能够这么样慢条斯理地泡着澡吃着大餐的想必也只有早过门的新媳妇才能享受到的福利了,否则的话折腾了一日下来还得忙着应付洞房,实在不怎么美好。

    青黛出去倒水回来,说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辛先生方才跟世子在书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

    沈雁原本下意识要她莫多管闲事,忽一想这个人已经是她丈夫了,遂又道:“今日事情本就多,有事情寻他说也正常。”

    “可是他们俩看上去神色都挺凝重。”青黛解释道。

    脸色都很凝重,那就跟喜宴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她想了想,拿了本书起身道:“你去问辛乙。”

    青黛点着头,出了门。

    沈雁对镜放了发髻,她便就回来了,说道:“辛乙说,郑王趁着皇帝不在宫中,进宫去了,而且去的还是南三所那边。”

    郑王么?

    沈雁回过头来,脸色也不再如先前那般轻松。

    长乐宫内,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窗外清庭。

    郑王站在烛台旁,脸上有浅浅的看上去十分温润的微笑,烛光从侧面照着他的五官,使得他一面呈现在光亮下,一面被掩在昏暗里。

    皇后面上凝结起了冰霜,她最厌恶看到这样的笑容,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似的。

    他不过是条曾经匍伏在她脚下的狗,他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微笑?

    她隐藏不住这股厌恶,拧眉道:“我不需要你来看望,你管好你自己便成了。”

    郑王在负手走上丹樨,微笑站在她右首坐下来。

    他拿起桌上雪梨茶里的勺子,说道:“我记得母后从前曾交代过,钟粹宫里非金玉不能用,以至于您所使之物竟连上等的官瓷也瞧不上眼。如今迁居这长乐宫,用着这普通的细瓷碗盏,不知道又是一番什么感受?”

    皇后冷笑:“你是来讥讽我的么?”

    郑王抬眼道:“你连我的命都想要,我就连讥讽你几句也不成么?”

    皇后别开眼,漫声道:“你要不是我,早就死在端敬殿了,就算我要你的命,那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以本宫嗣子的身份安享了这么多年荣华,可是谁也给不了你的。”不过是条狗而已,值得给什么面子?

    一巴掌倏地落在她脸上。

    皇后被这力道甩到了一边,紧接着变脸站起来:“你想造——”

    话没说完,郑王拽着她的胳膊又一把将她撂翻在地上,他蹲下来,一手紧捂着她的鼻唇,睚眦欲裂瞪着她:“在你眼里我哪里是条人命?哪里是什么皇子?我压根就是你手里的一只蚂蚱一只蚁虫!你想怎么处置我便怎么处置我,今日我便也让你尝尝我处置你的滋味!”

    他将两手都搁在她颈间,咬牙说道:“只有你死了,礼部那帮老家伙才不会因为你而借故阻挠父皇册立我!我也不想就这么杀了你,我本来想着,等我当上太子,拿到皇位,再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折磨你。

    “让你尝尝虱虫满身的痛苦,尝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也试试被人当狗一样的对待的绝望!

    “可是我被他们逼得没有办法了,我本来想让楚王死在韩稷手上,可我没想到反过来被他所害,如果我不能拿到这储君之位,我知道我必然会死在你的手里!就算你不杀我,韩稷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摆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踏着别人的尸体上位,一是成为别人脚下的尸体!

    “我不想失败,我屈辱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让我自己争取得来如今的地位和风光,只差一步我就能坐拥天下!你既然把我当条狗,那么我不如早些杀了你,也省得内阁那帮老家伙总以你来作挡箭牌挡住我的前程!省得你来日再骑在我头顶作颐指气使!”

    他手下用力,狠狠地压住她脖子。

    皇后闷哼了一声,立刻伸出两手来掰他的手,然而一个中年贵妇,仍旧还是敌不过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郑王咬着牙死死地扼住她脖子,很快她双手变得无力,双目也迸出血丝来,终于她喉间传来咯噔一响,四脚瘫软下去,最后再也动弹不得。

    骆威带着两名护卫暗中潜入南三所,只见南三所内安安静静,只有几名衙吏坐在一处议论京师今夜场盛宴,而并没有郑王的影子。

    郑王最该来的地方也应该是南三所,因为掌握着他前途命运的人如今乃是内阁阁臣们,他若想在内阁里做番手脚促使阁老们改变主意也是很有可能,但眼下却并不见他,骆威等人便又纳闷起来。然而等他环顾了周围一番地形,又立刻亮了双眼,指着北面道:“去长乐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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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2 默契
    三人顺着甬道掉头进了长乐宫范围,整个宫室位于远离宫城的西北角,此时四面安静如同一座孤坟。等见到门口站着的于英,他立刻笃定地回头冲护卫们点了点头,而后借着夜色蔽护,分前后悄无声息地跃上了正殿上方的屋顶。

    郑王直到确定皇后再也没有了呼吸,才缓缓将手收回来。

    他单蹲着望着双狰狞的她喃喃道,“原先就觉得你丑,如今死了竟是越发地丑。难怪父皇会宠幸淑妃那么多年,论起容貌体态,她确实比你好出几条大街来。”

    他抬手在她脸上连拍了几下,而后将她拖起放到床上,坐在地上匀了几口气,又撕下条白绫挂上屋梁,将尸体悬挂上去。。尸体因为软绵无力,掉下来两回,他抬脚往她身上踢了两脚,最后再试了两次,终于挂了上去。

    而后又走到前殿,叫来随身服侍皇后的几名宫人,迫使他们喝了倒入过某种粉末的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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