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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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Queen-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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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莎忽然向我的车窗靠近,弯下腰来。
  “没事吧?还是加快前进吗?”
  她的双眉蹙紧,似乎也感到了一种不安的气氛。
  我摇摇头。“人们会察觉到的。匀速前进就好。”
  ——到底这种奇怪的预感是怎么了?
  我左右看去,发现卡佳还是没有回来。这更加令我心情抑郁。
  §
  欧德从树上摘下一只苹果,随意在身上擦了擦,张嘴咬了一大口。
  “不愧是皇家出产,果然多汁。”他摇了摇头,觉得这种光晕效应非常好笑。
  他今天穿的一点也不像是要进宫的打扮。袍子的下摆还灰扑扑的,是因为早晨从酒吧的垃圾堆里爬出来,还没有好好的清理干净。
  晚上挣扎了一夜,写好了给老家的家书。他不知道能写些什么,总之就把获得证书的事情报告给了母亲。他本想包一个瓦伦提卡买到的纪念品礼物送给未来的侄子,结果商店里看到的不是魔王搓澡巾就是牙签盒。
  ——这叫什么礼物?
  但想到反正那个侄子还在海伦的肚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的话,又何必费心呢?他自嘲的笑。
  他经过了一小片密集的杉树林,到达了一处拱门。拱门旁的值班室里,两个年轻人正在有说有笑的聊天。他脚步虚浮的向他们走过去,沿路还踩碎了不少干燥的松果。小松鼠在他的脚边哀嚎起来。
  “连松鼠都养的这么肥了……”欧德撇撇嘴。
  这时正在守门的卫兵终于发现了他。两个年轻人的、神色骤变,站了起来。
  欧德笑眯眯的将怀里的通行证放到两个人的鼻子前,然后又炫耀般的出示了一遍自己的国家召唤士资格证。两个年轻人立刻从面露警惕之色变成了满脸惊愕与崇拜。
  “您还这么年轻就获得了召唤士资格证吗?!喂——怎么都没听说?!”另一句显然是对着同伴问的。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也没看报。”
  欧德的嘴角抽了抽。他心里非常明白为什么两人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上一次在读末周报的记者前来采访时,他与实习记者调情被抓包了。于是关于他的资格证获取的新闻,就只占了整个报纸第三版的六分之一边角。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拼写错了。
  他左右看了看,搔了搔后脑勺。
  “守在这里的人怎么还这么多?今天是加冕仪式,稍微放松一点警备也不奇怪吧?”
  年轻些的小眼睛士兵干笑着说:“您别开玩笑了。我们哪儿能走啊,虽然想走得很……前些日子闹出来的事还没平下来呢,谁敢随便走呢?”他说着摇了摇头,“您别说……就我们守在这儿,不相互就个伴,都吓得慌。”
  欧德心中一动。他盯着面前两个人,脑子不停的转。“前些日子?你是说——”他倏然压低声音,“‘国会屠杀’的那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皇冠沉的脑袋都得掉了

  ☆、路途④

  好像忽然找到了目标似的,小眼睛士兵赶忙接口。“可不是吗。还有‘国王刺杀’……想想都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那天晚上就在这儿值夜班的两个前辈,其中一个以前我还在南部司令部见过一面呢……全变成石头啦。早上他们队长来叫人,没回应,就给了一个头槌,没想到头就这么飞出去——”他说话间打了个激灵,“可吓人了。一滴血都没留,人就这么走了。”
  “变成石头?”
  “对。要说石化魔法,也就是肌肉僵硬,和医疗法术有点像吧。可谁听说真有把人变成石头的方法啊!”小眼睛士兵摇头。
  “的确很特殊。”欧德喃喃的说。他一只手扶在下巴上,眼睛稍稍垂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实际上什么都没思考。他喜欢尽量让自己显得聪明点。
  “你别说啦。”一直沉默着听着对话的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士兵试图打断他们,但欧德却说:“别。接着说说。我也闲的要命。”
  小眼睛士兵像是得到动力一般,搓搓手,继续说道:“变成石头的还不止这里两个守卫的,倒大霉经过国会议厅的全给变成石头了。一早上醒来都跟石雕似的立在里面,跟活的似的,可一碰全碎了。”
  小胡子士兵摇摇头说:“不过听说议员可没变成石头。”
  “那是没变成……可比变成石头还惨。”小眼睛士兵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
  “听说是给刀砍的,砍的一片一片,四肢残骸到处都是……第一个进国会厅送早餐茶水的几个侍女吓坏了,几天都关在屋子里没法见人。说地上那血把走廊都渗透了,刚刚开门,就觉得有什么挡着大门,走进去一看发现是一只没了下巴的头抵着门缝……里面乱七八糟的,哪里都是断手、断脚……那哪里是国会厅,分明是屠宰场。”
  “那刺杀魔王的也是同一个人了?”欧德挑眉。
  “谁知道呢。”小眼睛士兵搔了搔后脑勺,“听说是团伙作案……特雷路陛下是给活生生烤乳猪似的烤死的。”他又悄声补上一句。
  欧德垂下头,他的前发遮盖住了眼睛,嘴角却分明浮现出一丝笑容。“嗯……恶趣味。真是恶趣味。里面右手边一直走就是国会厅了吧?”他突然问。
  听到他的提问的士兵吃了一惊,脱口说:
  “您不会是想去看吧?还是别去了,怪渗人的。听人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听到鬼哭——更何况现在也在建设中。清理都耗了好多天了。血污和桌椅破坏很难恢复,一段时间支使国会使用法院的场地。法院也不愿意啊,这帮人都事儿多着呢。”他摆了摆手。
  欧德笑了。“没修好更好。我就喜欢看看鬼屋什么的。谢谢,我先走一步。”
  说完还没等两个守卫再行劝说,他已经朝着那个指定的方向走去。
  沿路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不是在皇宫里就是去了武斗会场。他行进的路线上除了几只找不到路的松鼠外,没有一个活物就伴。
  他伸出一只手,将吃剩的苹果核放在掌中央,立刻就有小松鼠跳上了他的手。松鼠的小鼻子嗅着苹果,两只小手抱着果核不放。
  欧德将小松鼠放到了自己肩上,悠哉的迈开颀长的腿,穿过了小花园、甬道和一处宽敞的平台,来到了传说中的那栋建筑前。
  明亮的日光下,深深的通向会场的走廊与彩绘玻璃门莫名的散发出阴暗腐朽的味道。他抬起头嗅了嗅里面的空气,然后皱起了鼻子。
  “血腥味还残留着……”他自言自语。然后跨上宽大的台阶,将拦在玻璃门前的路障踢开,抬脚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小松鼠从温暖的自然环境倏然转入了干燥冰冷的室内,浑身哆嗦了一下,钻进了欧德的黑色长袍里。
  他低跟靴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不亮灯的走廊墙壁光秃秃的,平常悬挂的装饰画也因为调查的缘故全部摘下来堆在角落里,蒙上了一层白色麻布。
  等到他来到事发的那扇大门前,他注意到一条钢制锁链将两把扶手牢牢拴在了一起。他轻轻将手放在锁链上,立刻那锁链像是一条活动的蛇一般,蜷缩了一下身体,然后舒展开来,咣啷咣啷的挪动身子,从扶手上滑落下来。
  金属体掉落在大理石上的刺耳摩擦声充斥了整个大厅。他刚刚走进内部,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腐臭味。明明距事发已经足有四个星期,可闻起来就好像刚刚发生那幕惨剧一样。
  他捏住鼻子,倚靠在一处议桌上。身体稍稍俯下,看着如阶梯般延伸至下的大厅。大厅的底端是议长及秘书席,整体就像一个倒过来的金字塔。
  他想,大概那一天也是如此,满溢的血液盛满了金字塔的底部。
  他又抬起头看了会儿高耸的,吊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迟疑了一下。将收在怀里的法杖抽出,捏住底端将长杖伸直。他举起杖头,直冲着天花板最顶端,流动的半透明的黑色气体渐渐的从杖头腾升而起,缓缓的包围了整个吊顶。
  木质的吊顶在半透明的黑色气体中渐渐的闪现出不明显的金色纹路。
  欧德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果然如此。”
  这时松鼠从他的衣领中钻了出来,坐在了他的头上。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他惊讶的心情。与此同时,他好像听到了一种怪异的声音。像是悠扬的弦乐,又像是鸟儿的鸣叫。他越听就越觉得这并不是幻听。
  倏地。激烈的风声伴随着凌厉的杀意从背后袭来——
  他只来得及将法杖抵在身后,几块丢弃在地用作补料的大理石板轰然竖起,挡住了这一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
  ——哎哟妈呀。要死人……
  欧德刚舒了一口气,就猛然察觉从头顶传来了同样的压力。他将黑色气体召回,挡在了顶端。与此同时,细碎的玻璃碎片从四周纷纷散落,在阳光下闪现出七彩颜色。然而这些美轮美奂的碎片每一落地,都将大理石板和木地板共同拼接的地面砸出一个细小圆滑的窟窿。
  他瞪大眼睛咋舌的看着,心脏跳得如同打鼓。
  只要没挡住一片,大概就会被从天灵盖到脚底板全击穿变成肉串了。
  本来在他头顶的松鼠吓得尾巴都竖了起来,抓着他的发丝直发抖。等到攻击结束,这才小心翼翼的钻回他的袍子里。
  欧德竖起耳朵倾听着,一直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停止,这才敢四处观察着袭击者的所在。
  “别误会啊,英雄!自己人!真是自己人……”
  他嘴里念念有词,将怀里的通行证扔到了地上。良久,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响起。
  低下头,发现一个女人正垂头看着他的通行证。
  ——美人。绝对的美人。
  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样。
  哪怕在日后许多的日子里他都对此感到唾弃不已,但此刻他还是狠狠惊艳了一把。
  ——就是头发眼睛的颜色有点怪。
  这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腰很细,像是水蛇一般。挪动起来似乎是游行而并非走动。蓝色顺直的长发沿着肩膀一直滑落到腰间,在日光下微微泛出莹润的光泽。下巴稍尖,皮肤的颜色白皙而有透明感,殷红的稍厚的下嘴唇性感非常。
  完全是欧德的类型——当然各种各样的美女都是他的类型。
  “美女,好身手啊。也是法师?真巧——我是召唤士。”
  哪里巧了?他自我唾弃了一把。
  那女人将视线从通行证上移开,稍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湛蓝色的狭长的眼睛闪过一丝诡谲的光。
  那股之前经历过的杀气再次刺入欧德的皮肤。欧德战战兢兢的想到,刚刚袭击的人必然是这个女人。
  他的目光又转向仍旧竖立在两人之间的几块厚重的大理石板。
  他瞳孔瞬间缩小——坚实的两块大理石板从中间被洞穿,不知那武器是怎样的锋利,在石板中间部分留下了一只盘子大小的光滑空洞的洞口。
  女人瞥了他一眼,又再次将目光转向天花板。刚刚欧德留在上面的黑色气体还未完全消散,金色的纹路时隐时现。
  “鄙人欧德,敢问芳名?”
  女人笑了。她的笑容瞬间给欧德一股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强烈寒意。
  ——怎么好像和犯罪者交流一样?
  “这是你做的?”女人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欧德愣了一下。点点头。他只是有点惊讶,因为这女人的声音比他想象中要粗糙一点。
  ——这也是美女的特权吧?有些美女就是公鸭嗓啊。
  他有理有据的想着。
  然而下一刻他的所有侥幸被立时打破了。什么黑乎乎的冰冷黏腻的东西直直扑在了他的脸上。他惊惧的向后退了两步,腰撞上了木质护栏,木头发出嘎吱一声脆弱的呻吟。他仰起头,睁大眼盯着被抵到自己脸上的某样东西。
  一双眼——眼白过多的死人眼。额头的触感冰冷滑腻,鼻尖似乎也贴上了这种蛇的皮肤一样的触感。而紧接着他感到一阵恶心,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滑倒在地。
  ——要命……要吐。
  那只死人头从高处轻蔑的俯瞰着他。眼白过多的眼睛微微垂下,目光胶着在他脸上。
  人头呈现青紫的偏近漆黑的质感。皮肤褶皱,枯萎的下巴几乎陷进了头骨里。偏偏那眼白过多阴冷恶毒的眼睛却是活动的,不管他移动到那里,那眼睛似乎都会追上来。
  人头连接的躯干部分是一根长长的漆黑杖身。杖尾与杖间握在一双手指修长的白皙的手中。欧德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这是‘死人头手杖’,我自己都不敢用的东西——你就不怕被诅咒吗?”他长喘了口气,终于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合他口味的美女,皱起眉头质问对方,身上的冷汗哗哗直流。
  “哦?你知道?……呵呵……果然还是通过国家级考试的召唤士,有点真材实料。”女人的笑声很奇怪,欧德觉得那笑声简直像是从喉咙深处甚至肺里发出来的,总体带着点模糊的震动音,只听到一个尾音都足够让他脚底板发凉。
  “‘死人头手杖’,材料是自己一生所能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但既然要降服对方的头颅为自己所用,就必须保持最强大的精神力,以压制对方的力量。”
  他小时候就看到过关于这项黑魔法的详细论文,当时只觉得是一个吓人的传说,哪怕是在自己最痴迷于黑魔法的年代,也从未想过制作出来的东西——此刻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
  “最强的?说不上吧……最强的对手永远都存在于未来。”女人收回手杖。欧德刚刚喘了口气,就恶心的发现她正用那只柔软白皙的手轻柔抚摸死人头的头顶。“像你就不错……”她低叹。
  如果是平常,欧德听到美女对自己称赞有加,一定乐的脸都开花了。但此刻他只觉得胃里发酸,快要吐出胆汁来了。
  他断然僵硬的摇头。“别……请别这么说。我没您杖头上的那位帅!”
  “哼哼……”女人笑起来。她垂下头,身体轻轻颤抖着,笑声像是从鼻腔里一直延伸到腹内。笑的欧德都开始浑身发抖。女人舔了添殷红的唇。忽然张开手掌。
  手掌中心窜出了一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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