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场中赌得兴起的众人,只好作罢,怏怏散场,临走时,还有人叮嘱伙伴道:“喂,你打仗时,千万不能死啊,你还欠我十七两银子呢!”
飞虎队举旗,集合众人,唐玄命令道:“有马的全部骑上马,备好袋子、绳索等家伙,怕死的,把锅也背上。一会儿,咱们去发点财回来,没马的,先把粮食藏好,至于马匹食料,枯草帐蓬的,拿出一半儿来烧掉,记得多渗点水,这样烟浓!所有的人,都要用温巾缠住嘴!”
一听又去发财,混混骑兵们跟八世子手下的八千骑兵,顿时欢呼起来。上次奉命收剿马匹武器时,这帮人不知在死人身上,搜了多少银两,玉器,美美地发了笔小财。
唐玄下来高架,着好战袍,与八世子并驾奔了出去,身后是一万三千名骑兵。而仍有近六千名混混没马,唐玄带了三千,其余的留下来装模作样的救火。
四位藩王虽有百万大军,可大多数互不相识!再加上四王各怀心思,表里不一,明里是联军,说好了互相照应,暗地里恨不得多放几支冷箭,将对方生吞了。所以,大家如果井然有序的攻城,倒不会乱,可现在大家各担心自家粮草,比起这个,眼前三万梁陈守军的步兵不足为患!四位藩王,任意一人出动一万精锐骑兵,便能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当然,前面挡路的这些炮灰,如果真能成灰的话。
唐玄骑在马上,直朝威王的粮草营驶去,谁叫这老王八蛋惹了他,还敢离他这么近?明明就是挑衅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示威外加勾引!
唐玄脑海中,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粮草事关全军成败,如果被烧的话,无论是哪位藩王,都将元气大伤,再无争战天下的资本,毕竟没饭吃,军士们会哗变的。辛苦几十年,到头来,只能依仗其他藩王作个跟班。”
八世子骑在马上,见唐玄心神不宁,若有所思,有些诧异,出声问道:“唐公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妙计?可否说来听听?”
唐玄回过神来,问道:“八世子,你想不想立功?”八世子面色激动,喜道:“唐公子,你真的想到立功的计谋了?这回不是骗我的吧?”
唐玄道:“那是自然!不过……”八世子见唐玄迟疑,追问道:“不过什么?唐公子,这事很难吗?”
唐玄道:“难倒不难,就是有些危险?”八世子昂然说道:“什么危险?本世子不怕,唐公子请说吧!”唐玄笑道:“没想到八世子越来越勇敢了,失敬,失敬!八世子,你说我们把威王的粮草给烧了,会有什么后果?”
八世子一愣,转而拍手笑道:“粮草没了,威王那帮军士,不就没饭吃了么?呵呵,饿死他们,到时我们再抬高物价,就能大赚一笔,唐公子,你说本世子说得对不对?”人家唐公子不是喜欢钱吗?八世子当然以为唐玄冒险烧粮草,就是为了多赚威王的银子。
“这家伙果然白痴!”唐玄暗地里骂完,跟着笑道:“八世子果然聪明!唐某自愧不如啊!那好,就借八世子的吉言,咱们这次发个大财!威王三儿子不是抢了咱们不少生意么?这次让让他连本带利全吐出来!”
八世子听了连声称是,喜不自禁,看在唐玄眼中,暗自摇头,他本想趁乱将威王的粮草给抢了,抢不完就烧个干净!将威王老儿,逼进绝路,威王大军无粮,军心难稳,必会投靠其他藩王,而眼下康王的粮草也在燃烧,估计自己吃都不够用,能收留他的只有晋王跟德王。威王与德王没什么交情,只能投靠晋王。
如此以来,晋王势力大增,其野心也会大增,必会想办法拉拢、消灭其他二王,而另外二王,康王势力最弱,胆子也小,十有八九也会投靠晋王,借以自保,就剩下德王孤军奋战,晋王有了二王的支持,就更想找机会消失掉德王,将四王军队合为一体,以防备德王在攻城中坐大为患,而德王也会更加小心,时时提防,无心攻城,到时还没攻进皇城,他们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吧?
此事唯一问题,就是唐玄要冒险赌一赌!威王投靠晋王之前,一定会以杀了唐玄这个罪魁祸首为条件。到时,便看晋王是想过河拆桥呢?还是想留虎为用。不过,唐玄想到蔡老儿一把年纪了,还敢玩险招,他又怎能示弱?当然,这些跟八世子是说不清楚的,唐玄懒得多费口舌。
唐玄思罢,领着一万多名骑兵,与八世子一起,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接近威王粮草营,威王守营军士足有二万,正忙着四处救火,大部份军士都到东南方向增援,看样子,敌人便是从那边攻过来的。而唐玄来的地方,正是他们的西北角,防备薄弱,大慨四王明里还是联军,他们没想到晋王会派人过来烧抢吧!
唐玄大声道:“都给老子听好了!别把自己当军人,要把自己当强盗!只要记住‘烧杀抢夺’这四个字就行了,去吧!该烧的烧,不该烧的也烧!该抢的抢,抢不到的就砸了!让威王那老王八去吃屎!”
说罢,唐玄领着一百名飞虎队直冲了进去,所经之处,挡路的威王军士纷纷倒地,两旁的粮草堆顿起大火,威王的守军本就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没想到唐玄背后插他们一刀,放火杀人起来,比强盗还狠,惊骇之下,抵抗更加无力,而飞虎队用的武器太过霸道,光听听声音,都令人心惊胆寒。
“抢啊,烧啊!”
五千混混骑兵见唐公子这般威风,也都紧追其后,咆哮着冲了进去,这些混混骑兵,你若让他们为了荣誉尊严,为了保家卫国而战,他们睬都不睬你,说不定早临阵脱逃了。可你若是让他们烧杀抢夺,为了银子女人而战,他们就跟吃了春药一般,疯狂而大胆。谁也不肯落后。一时间,五千混混骑兵,如狼入羊群,四处狂奔,见人就砍,见东西就抢,抢不走就烧,动作之利落,经验之纯熟,行事之恶劣,就连八世子的八千骑兵,也都自叹不如。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八世子眼见混混们打仗不咋的,抢东西倒如此疯狂,禁不自摇头自叹,率领八千骑兵也跟着冲进威王粮草营中。
杀人放火的事,一般交给混混们做,唐玄与一百飞虎队队员,却找了处上风的地方歇歇脚,他拿出千里镜,想在浓烟中寻找点东西。
“哞……”
牛叫声此起彼伏,唐玄闻声看去,见烟雾少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不少公牛,尾巴上绑了鞭炮,后面还拖着几截圆木,圆木中间淘空,穿过一截铁棍,像根轴一样,铁棍两端绑上二条绳子,再绑在牛身上,事先将圆木在油中泡好,点燃鞭炮时,同时也会引燃圆木,公牛吃痛,必会发力狂奔,而且公牛未进营前是直线奔的,一进营中遇到抵抗,便会大乱,到处逃窜,危害会更大!如果有三百头这样的公牛,冲进粮草营中,怕是五万重甲兵布阵也挡不住,更何况威王的二万护粮军?
唐玄见着公牛,略微安心,看来亢易元那家伙,终于行动了。事实上,上回亢易元装成老伙计时,唐玄送给他的纸条,便有让他买公牛,用火牛阵烧藩王粮草一事。
唐玄暗暗赞道:“亢易元的确是位名将!战机抓得真好,跟蔡子贡那老头儿两头呼应。趁着今日四王百万大军集合、调动频繁,而各王之间,军士互不相识,斥候难以发挥作用。亢易元只要低调行事,换换旗织,调个三五万大军,接近藩王的粮草驻地,也不是不可能,等对方发现不妙,估计也到了跟前,火牛一点,大事也就成了。”
威王粮草营,前面是火牛肆虐,外加亢易元的骑兵冲锋,后面是混混们的烧抢。区区二万守军,哪能抵挡,眼见大势将去,不少人趁乱逃了。
当时,火势凶猛,烧得军用物质噼叭炸响,到处都有人哭爹喊娘,宛若人间地狱,唐玄正看得仔细,发现回来救援的四万威王骑兵已经赶到,大概是领军的将军见军粮烧了近一半,下了死令,四万骑兵,不顾烈火,冲入营中,斩杀敌军及火牛,同时喝令还未战死的守粮军士,赶快救火。威王的四万骑兵一到,顿时搬回劣势。
“姓唐的,原来真是你?小爷看你往哪里逃!”
唐玄突然听到一个熟悉地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吴世蒙这倒晦蛋!唐玄笑骂道:“世蒙小儿,几日未见,嗓门大了很多嘛!来追老子啊,追上老子给你糖吃!”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吴世蒙怒吼着率军冲了过来,而唐玄却是转马便逃。眼下粮草烧成这样,他也没什么担心的。除非老天爷下一场暴雨,不然是没得救了。
唐玄与飞虎队逃回营中,留下混混骑兵们,继续做恶,而八世子的八千骑兵,一见威王骑兵返回,早就知趣得退走。
亢易元这边烧得热闹,蔡子贡那老头也不甘示弱!梁陈城外两边,也各冲出一支五千余人的骑兵,这些骑兵是蔡子贡的精锐,正宗的蔡家军!由他大儿子蔡家英亲自指挥。而最先冲出来的步兵,都是新训的士兵,由他精通阵法的二儿子蔡家云指挥,蔡子贡头日交战,便让精锐尽出,摆明了是想给四位藩王来个措手不及!与其被四位藩王磨得军心全失,不如直接来一次痛快淋漓的反击,变被动为主动。配合亢易元的十万军队,二十万军队对上四王百万大军,虽难以战胜,但让他们伤些元气,还是能办到的。
吴世蒙最终还是没能追上唐玄,让唐玄安然逃回营中,而吴世蒙也被晋王派回来防守骑兵惊跑。回来的路上,又与逃回来的混混骑兵们遇上,撕杀一阵。
唐玄回到营中,见放的火早已扑灭,晋王派回来三万骑兵,是二世子率领的,二世子坐在唐玄的营帐内,他为人狡猾,见唐玄回来,起身大喝道:“姓唐的,你擅离职守,放火烧粮,该当何罪?”
唐玄跑了半天,有些累了,懒得理这家伙,冷冷说道:“原来是二世子大驾光临啊!怎么啦,屁股上的伤还痛吗?看你坐得还挺稳当的。你就不怕本公子的座椅上有毒?”
二世子一听,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姓唐的,你的死期快到了。”唐玄笑道:“二世子,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同盟啊!”
第141章 谁入地狱
二世子一听,阴沉着脸,冷冷说道:“同盟?哼!姓唐的,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不同于以前,军中铁令如山,你犯下如此大罪?别说本世子救不得你,就连晋王也救你不得。”
唐玄淡淡地说道:“二世子,你何必说那么多废话!你想过河拆桥,就直说了吧!”二世子怒道:“是又如何!难道本世子还怕你不成?来人!将姓唐的拿下!”
二世子一声令下,近百名重凯士兵冲进帐中,他们左手持盾,左手单刀,这是对付弓箭手专用的装扮。看来二世子担心唐玄手中的火器,捉他之前,早有准备!
“谁敢?”
唐玄身后的飞虎队也都掏出家伙!一部分火枪对准单刀士兵,一部分枪口对准二世子!随时准备拼个鱼死网破!
唐玄嘿嘿笑道:“二世子,你以为厚盾重甲,就能挡得住本公子的火器了吗?要不要本公子帮给你应证一下?”
二世子脸上闪过一丝恐慌,禁不住退后一步,很快又恢复如常,愤然道:“本世子手下的儿郎,岂会贪生怕死?就算他们全部战死,营外还有四万名骑兵,姓唐的,这次你插翅难逃!”
唐玄气定神闲地说道:“在你世子眼中,军士们的性命如同草芥,可在本公子眼中,这些军士们的性命,跟你一样贵重!所以,本公子不想让他们随便送了性命。二世子,你若再不滚蛋,休怪老子不客气?”
二世子越看唐玄,越觉得不顺眼,本来这些日子,行军打仗,正是他彰显才能之时,相比之下,他那草包大哥,越显的无能。四位藩王中,骑兵最多的是德王,有八万骑兵,而晋王只有六万骑兵!这次能让二世子带领四万骑兵回救粮草,对他的信任跟期望,可见一斑!所以,二世子在军中的地位,早超过大世子许多。而二世子早视唐玄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眼前这人,比他更纨绔,比他更精明,也比他更嚣张,甚至连泡的女人,都比他的漂亮!
他是世子,身份高贵,而眼前这人,只不过是位寻常的富家公子,为什么他敢做自己不敢做事,他能说自己不能说的话?就连大妃娘娘,父王跟南宫定天,都让他三分!这凭什么?二世子与大世子不同,大世子本来就是个猪头,从小就靠着南宫定天跟娘亲撑腰,做事也没什么主见,大多是听幕僚们的建议!有人比他聪明,这很正常,事实上,有人比他笨,才不正常呢。
而二世子却是聪明人,手下人一向都是听他命令做事,所以,他容不得有人比他更聪明,更何况,那人身份一般,摆得谱却比他更大!
二世子眼光闪烁不定,牙关紧咬,拧眉寻思,突然,他左右扫了一遍,像是在寻找,他出声问道:“姓唐的,你的那位绝世高手呢?”
“小辈,老夫在你后面!”江北天从帐蓬顶一闪而下,落在二世子身后,沉声说道。
二世子大惊,正待呼救,突觉脖子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掐住,连声音都喊不出来,骇得寒毛倒竖。
“二世子……”
二世子的手下反应过来,刚想抢救,谁料,江北天起脚横踢几下,便有数人惨叫着飞出。其他侍卫见状,不敢轻举妄动。
唐玄冷冷说道:“老江,给他松松骨头,等他舒服够了,就丢出去,谁要是胆敢跨入本世子营帐三十丈之内,格杀无论!”
江北天道:“请公子爷放心!”说罢,手上稍一用力,只听见喀嚓一声,二世子一只胳膊便脱了节,痛得他汗珠直冒。
江北天沉声喝道:“都滚出去!慢了半分,老夫就再拆他几根骨头!”二世子的手下,只有小心的退到外面。江北天押着二世子走到三十丈外,出手在二世子身上拍打一通,二世子刚才还能强忍住疼痛,不叫出声来,可被江北天这次拍打,顿觉全身筋骨,好像都离了位,有种被人分卸八块的错觉,一股股钻心疼痛,痛得他“妈呀”一声大呼,差点晕厥!
江北天重哼道:“这是老夫的独门手法,别说是你,就是铁打的大汉,也可治得服服帖帖,你惹想活命,就放乖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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