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他还真情愿被天打雷劈,至少那样死得干脆,这人东一刀,西一刀的乱割,简直比死还难受!
蔡家志对一位将军的死活并不在意,他关心的是几位藩王的居住处,见吴将军肯招,便出声劝唐玄道:“兄台,我们还是先听他说吧!刀在你手上,若是他撒谎,再多斩几刀也不迟!”
唐玄笑道:“好!那就给你一个面子。暂且饶过他,不过依我之见,他只是陈大世子的护卫将军,藩王们的住处,他多半也不知道。”
蔡家志沉吟道:“兄台说的极是!眼看天快要亮了,咱们这样乱闯,怕是再闯上几个时辰,都找不到藩王们的住处。天一亮,事情就变得糟糕。不如,先让他带我们去找陈大世子,若是他身边那位高手不再,我们就能擒住他,想见德王就容易许多。说不定……还能要胁德王,计个好价值。”蔡家志心中焦急,想回头去搏上一搏,反正他们早把生死置之肚外,他担心唐玄不去,便不告诉他自己来的真实目的,只说抓住大世子,能捞的银两更多一些。
唐玄装作为难的样子,道:“陈一平身边好手如云,我们还不去招惹他的好,这次找不到藩王,抓不住世子,也没关系,来日方长嘛,估计这位吴将军也是头肥羊,咱们好好逼逼他,把他私存的银两都诈出来,说不定够咱们快活一辈子的呢。”
蔡家志见他不愿意去,心下思道:“眼前这个怪人艺高胆大,其真实本事,怕是比那位叫什么烈云的还要厉害!如有他相助,说不定真能抓住陈一平。此人奇货可居,他不是贪财吗?我就多用些财宝诱他去。”
思罢,蔡家志轻轻一笑,开导唐玄道:“这位兄台,所谓富贵险中求!去抓陈大世子虽说凶险,可是一旦成功,咱们以后不但能发财,还能升官呢?实不相瞒,在下有个远房亲戚,正在皇城做官,咱们把陈一平献到朝廷,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准能封个官当当!”
唐玄摇摇头,说道:“当官没意思!我只喜欢银子!可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啊!抓陈一平的事太危险,我们还是算了吧!天快亮了,此时不走,以后就麻烦。我说各位咱们见好就收吧!”
蔡家志见唐玄执意要走,急忙说道:“这位兄台,如果事成,擒住陈一平陈大世子,所得银两,全部给你,你看如何?”
“真的?”唐玄笑得古怪,道:“看在银两的份上,我就帮人帮到底。不过,想擒陈大世子,也不一定非要去外面找他,咱们可以去他住处,来个守株待兔!那小子哟喝别人救火,必会又渴又累,我们只要在他茶中下点迷药……嘿嘿!”
蔡家志一想,果然是好计,虽说下三滥了点儿,可贵在实用。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名声。蔡家志喜道:“好!这个方法好!只是……”他想起来什么,面色尴尬的说道:“可是这迷药我们都没有啊!”蔡家志名将之后,这次带来的手下,俱都是军中精锐,有名有号的好汉子,有两名还是蔡家军里赫赫有名的左右前锋将军,这些人怎会带迷药?
唐玄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大包东西,道:“迷药我这里多的是,云西产的,藏东产的,无色无味的,绿茶口味的,乌龙茶口味的统统都有,都是顶级好药,百试百灵,我这一包足足可以迷倒二三千人。”
唐玄炫耀似的掂了掂一大包迷药,见蔡家志等人俱是目瞪口呆,便摇头叹道:“哎!江湖凶险啊!坏人太多,咱们行走江湖的,迷药、毒药、暗器多带上一些,以防万一,不是有句话,叫先下药为强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却换来蔡家志等人好一阵鄙视:“哼!江湖上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变得凶险!”
好一会儿,蔡家志将自己从震惊中调整过来,昧着良心夸道:“兄台说得极是!行走江湖,一定要多带点迷药,江湖都是水嘛,药放到水里,人家才不会察觉。事不易迟,我们就去陈一平房中,”唐玄应道:“好!”踢了踢吴将军,道:“带我们去陈大世子住处,不然……哼!老子这里有十八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有三十六种方法,让人不生不死!有七十二种方法,让你生了又死,死了又生,你可要好自为之!”
吴将军听唐玄说生啊死啊的,好像对用刑很在行?他可不想试,连忙应道:“不敢,不敢!”
蔡家志命手下,将吴将军搀扶起来,夹在中间,一把短刀抵住后心,如果他敢耍花招,片刻就能要他的命。
一行人在吴将军的带路下,很快就来到陈一平的住处,在此守卫的官兵,一见吴将军一脸血污,被人搀扶着,受伤颇重的样子,都有些惊讶,更有几个爱拍马屁的,急忙过来拜道:“吴将军,您这是怎么啦?谁把您伤得这般严重?让小的来扶着您。”
吴将军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用啦!本将军暂且无妨。军营南方突起大火,大世子指挥救火时,遭到刺客偷袭,情况危急,你们快带兵去救护。”
这位人一听有机会救护大世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升官发财在此一举,于是,留下一小部分人继续留在此处。其余的都跑去救大世子。
“你小子的谎,撒得不错嘛。值得夸奖!早知道你这么听话,刚才就不割你耳朵啦。”唐玄低声赞道。
见这小子说风凉话,吴将军心下愤然,真想痛骂他一顿。可又不敢,只好低声回道:“过……过奖了。愧不敢当。”
唐玄轻声笑道:“还算你识相!吴大将军平时没少说谎吧!不过,大爷奉劝你一句,老子从小学说话,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谎话!说谎的本事甚你百倍千倍,你要是敢骗老子、玩花样,老子一定在你身上砍出一幅腊梅惨雪图。”
吴将军心中一咯,垂首道:“不敢,不敢!”跟唐玄这恶人说几句话,一颗心总是吊在嗓子眼上,一会狂跳猛跳,一会儿差点儿就不跳了。
唐玄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上前几步,对着余下的二十多名守卫,道:“吴将军身受重伤,中气不足,你们几个都过来,吴将军有话对你们说。”
守卫们见刚才这几人低语几句,以为是吴将军在吩咐他们做事,心道:吴将军流了一脸的血,说话自然困难,大声不得。于是纷纷走了过来,唐玄等他走近时,与蔡家志等人,突起杀手,一个照面,便全部格杀。将尸体拖进屋内,留下蔡家志的手下守在外面,唐玄与蔡家志押着吴将军进房。
唐玄见陈一平住的地方,布置甚为华丽,茶具、书柜,檀木椅都是难得的珍品,唐玄拿起一块砚台,递给蔡家志,笑道:“兄台把这砚台收好了,可值不少钱呢。”
蔡家志本就不是来偷东西的,对砚台哪里会感兴趣?但唐玄好意,他又不能不要,于是收下砚台,谢道:“多谢兄台!在下说话算数,只要能擒住陈大世子,卖出的银两,都是兄台的。”
唐玄道:“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便不再说话,到处翻查,看在蔡家志眼中,唐玄的手法娴熟,摸索挑拣,连陈一平的暗格子都给打开了。还有那几把巨锁,唐玄只用几根木棍,朝里面一绞,便能打开。这让蔡家志暗暗称奇:“原来他还是个手法高明的惯偷?”
唐玄将陈一平暗格子里面的书信打开几封,铺在桌上细看,蔡家志不明白,这个惯偷怎会对书信感兴起,他上前一看,那些书信的字,稀奇古怪,虽说他自幼熟读诗书,可那信上的字,大多半他都不认识。
蔡家志见唐玄看信看得神色动容,难得的正经起来,皱着眉头,眉宇间竟是忧虑,蔡家志奇道:“这位兄台,这……这上面写得什么?这些字好个古怪,在下还是头一次见到。”
唐玄回过神来,道:“这是扶桑国的文字,这帮家伙的祖宗都是些老不要脸的,他们自个儿没文字,便跑到咱们天朝国来学文字,又怕辛苦,天天鬼混的时间多,学习的时间少,回国后自然交不了差,大多数的字,都只能记得一半,所以便传来了这般古古怪怪地文字。”
蔡家志更加好奇,眼前这人越来越神秘,连扶桑国的文字都看得懂。还知道这许多他闻所未闻的典故,自己号称文武双全,没想到跟此人一比,武的不行,文得更差,蔡家志顿觉汗颜。啧啧赞道:“兄台学识渊博,武艺高强,在下实在俩服得紧。能与兄台有缘相遇,实在是在下的福气。”
唐玄心下想道:“能认识老子,算你祖上积德。你小子的福气实在不浅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姓蔡的一家倒是满门忠烈!以后等平定了天下,好好加封你们。”
唐玄得意说道:“兄台过奖了!你想谈缘份,以后有的是时间谈,此地不易久留,我们还是先下了药躲起来。你喜欢什么?只管拿!陈大世子用的东西个个名贵,拿到外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带不走的,咱们砸个稀烂,别给这小子留下。”唐玄扯下陈一平的床帘,把书信之类的,一股脑的打成一大包,绑在身后背着。
蔡家志闻言随便拿了几样东西,问道:“兄台,我们把这里弄乱了,陈大世子回来,还会喝茶吗?”
唐玄解释道:“喝到嘴里才能起作用的迷药,那是传统迷药,我这里还有种新的迷药,只需喷在屋里,正常人吸到体内,倒也没事,若是呼吸急促的人吸入便会晕厥,就好比冷水,平常时候大口喝上一碗也没什么事,若是体累之时,呼吸急促,这时若是大口大口的喝冷水,说不定会死去。咱们把陈一平家中弄得越乱,他便越生气,他越生气,呼吸必会加快,所以……嘿嘿!这种迷药最大的优点是,只迷他,也不迷外人,一般人还以为他是气晕的呢。救治起来便更麻烦。”
蔡家志闻言,大喜道:“兄台真是神人也!”唐玄笑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快!去他床上多踩几脚,把床被拿来擦擦鞋,还有那尊青玉祥麟杯,多洒几泡尿……”唐玄忙着吩咐指挥,做这些坏事,他最在行,前世住宾馆时,这种事儿也常干。
吴将军大概是流血过多,此时已晕了过去。唐玄把他拎到外面,却不杀他。留他个活口,便是让他误会是晋王的人干的。事实上,唐玄算起来,也是晋王的人。
唐玄背着一个鼓鼓的大包,里面全是陈一平与各方人士的秘信,还有他与扶桑国签订的条约,虽然唐玄没学过扶桑国的文字,但扶桑国文字出至天朝国,看懂一小部分,还是可以的。比如说“条令”“盟约”之类的。外加许多天朝国沿海的岛屿名称,拿笔都作了标记,估计都是事成之后,割让给扶桑国作为答谢的。怪不得德王能以一王之力,与有威王和康王暗中支持的晋王相抗衡,原来他有扶桑国作援兵。
唐玄没想到,那个胖胖呼呼,时常笑得和善的德王,竟是这般阴险?割让岛屿,弃沿海子民的性命于不顾,难怪临海的小国敢如此猖獗?一想之下,唐玄越发痛恨德王!这老王八蛋,大家窝里斗斗,也就算了,竟敢卖国?先前昏君昏庸,你反上一反,老子不怪你,换作是谁,都会搏上一搏。可你出卖国土,便是天理不容了。
第149章 心平气和
唐玄正想道:“德王这头老肥猪,老子以后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是先帮他减肥,再用刑伺候呢?还是用刑减肥二合一,双管齐下呢?或是找上几百个又丑又老的扶桑女子,夜夜陪他苟合,给陈一平这小子多弄出几个弟弟妹妹来?总而言之,不能让那头胖猪舒服。”蔡家志见唐玄走神之际,仍是嘴角冷笑,双眼中尽是狡黠,一看就知道没想好事儿,禁不住暗中叹道:“原来坏人真是天生的!怪不得父亲常说,是猛虎,就算睡觉了,也能震吓四方,看这位兄台,就算无意间走神失态,都能流露出如此阴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颤,真是天生恶人啊!”
蔡家志走到唐玄面前,轻声呼道:“兄台,兄台?你……你……没事吧!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儿?一会儿陈一平就回来了。”
唐玄闻言,兀自惊醒过来,心中暗暗惭愧:“哎呀!老子怎么这时候还在发呆?陈一平这狗窝可不能多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唐玄学着江湖人士,低沉着嗓子,惊呼一声:“风紧,扯呼!”说罢,带头跃在墙头,准备逃走,突见三十丈外,一大队人马匆匆奔了过来,火把通亮,为首居中的,正是陈一平,看样子他救火回来啦。唐玄暗叫不妙,未等蔡家志等人跃上来,便将随后包裹放在屋顶一藏,又跳下墙头,急急说道:“不好!陈一平那小子回来啦!看样子,带了许多人马。还有不少弓箭手,咱们逃不出去的。不如另想办法。”
蔡家志等人闻言大惊,忙问道:“这如何是好?不如……不如咱们跟他们拼了。”唐玄道:“这倒不必,兄弟我便有一计,定能安全离去。”蔡家志抱拳急道:“什么办法?还请兄台明说!”
唐玄笑道:“这个好办!咱们只需躺在地上装死,陈一平必定会我们是死去的军士,还不乖乖地将咱们抬出去。”蔡家志竖起姆指,赞道:“果然好计!”于是,一行人便行到屋外,倒在刚才杀死的守军身边,胡乱擦了些血装死。
陈一平亲自指挥救火,斩了些惊慌乱叫,祸乱军心之徒,总算恢复秩序,从而将火扑灭大半,陈一平见这火再也烧不成气候,余下的,就教给手下处理,他稍作思考,觉得这火烧得古怪,命人一查,却发现不少暗哨死于非命,从伤口上看,是被高手用暗器击杀,陈一平首先想到的,便是威虎山的南宫定天,担心父王遭到暗算,便带着烈云道人,及一部分军士,赶去父王处,得知父王没事后,又返回住处。
当陈一平回来住处,发现守卫一个也没有,他暗觉奇怪,领着烈云道长等人冲进房内,见里面被糟蹋得一塌糊涂,先不说书柜岸台上,那些古玩砚台,不翼而飞,箱子暗格也全被打开,就连他最喜爱的白狐雪茸被,也被人丢在地上,踩了不只多少个又黑又丑的脚印,更缺德的是,他的枕头上竟被人擦了一大把鼻涕……
陈一平当下气得几欲发狂,铁青着脸,沉声道:“守卫此处的长官是谁?怎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陈一平左右的将军们,见大世子发怒,俱都不敢啃声。
“报告大世子,墙角花丛中,发现几十具守卫士兵的尸体!他们……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