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叹了口气,绿间用一只手收紧了女友纤细的腰身,将那双似乎已经脱力的嫩滑白皙的小腿放下来,另一只手则快速地取下挂在一旁的浴巾,盖在怀中人身上,掩盖那刺目的斑斑红痕,顺手关掉花洒,抬腿离开了这会逼疯人的空间。
将换衣间的门锁好,绿间弯腰将手中的暖香温玉放在椅子上,起身打开自己的储物箱,从里面抽出几件干净的衣物,时不时扭过头查看女友的情况。
先将自己随便整理了一下,用布将眼镜上的水滴擦去,而弄湿的篮球裤被他随意地扔在地上。想了想,再从柜子里拿出几块毛巾。
暮色自离开浴室就没有说过话,围着浴巾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原本柔顺的长发正狼狈地滴着水,顺着她娇小的脸颊滑进她的锁骨深处,看起来可怜至极。
蹲下、身子,绿间心疼地抚上少女有些青紫的手腕,轻柔得将少女拢进怀中,满含歉意,低声说道:“暮色,抱歉······”
见少女没有回应的样子,绿间敛紧眉,托起暮色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清理少女分外狼狈的身子。用一块毛巾将湿漉漉的长发扎住,慢慢摩擦,将里面的水珠挤走,然后再用另一条毛巾将那亚麻色的长发包裹起来。
围着少女身子的浴巾已有深深的水渍。绿间低下头轻吻暮色好看的眉形,一只手快速剥去那已经湿透了的围巾,再将另一只手上的汗衫迅速套在暮色身上。
做完这一切,绿间额头出了层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抵着暮色白皙柔嫩的额头,绿间缠绵厮磨,喟叹:“总有一天······”
老老实实地靠在绿间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暮色脸上还残留着不自然的羞红,她抿了抿嘴,神色恍惚,思虑还未完全回拢。
“你的衣服还放着浴室,我去拿回来,暮色,坐在这里等一下。”
听着关门声,暮色晃了下脑袋,继而反应过来地双手捂住脸。
绿间的衣服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大了,稍微有点动作那衣领就顺着光滑的锁骨滑落在手臂处,堪堪地挂着。
用最短的时间赶回来的绿间就看到自家的一向冷静沉稳的小女友正抱着头,脖颈处的肌肤是好看的樱花粉,健康也诱人。
“怎么了,暮色。”
把那一小袋子的衣物放在椅子上,绿间摸了摸暮色还有点潮湿的长发。
男生一般不用吹风筒,所以在男生的换衣间内绝对找不出能烘干头发的电器。
或许下次得买一个备用了。
“真太郎,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暮色压低声音恳求,“我要换衣服。”
虽然很想提醒自家美丽的小女友,他刚刚不仅看过而且摸过了,但是考虑到小女友还处在害羞状态,再刺激下去可能会有反弹效果。绿间沉吟一会儿,才妥协地点点头。
“我就在外面,有需要就叫我。”
等绿间关上门,暮色立刻放下双手,抽出袋子里的衣物快速换上。
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暮色抱着绿间的汗衫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刚刚的情景,她的脸又忍不住烧了起来,忙把头埋进衣服里,迟迟不肯出来。
实在是,太乱来了。暮色闷闷地想。
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暮色抬起头,“真太郎。”
“嗯。”绿间应了一声,视线在暮色小巧精致的耳朵上滑了一圈,伸手将少女抱在了怀里,“暮色,不要怕。”
怕?
暮色一愣,下巴软绵绵地趴在少年的肩膀上,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怕?”
“刚刚······”
面色不自在地咬着唇,暮色打断绿间未说完的话:“那个,先忘掉一会儿。我,嗯······只是觉得太快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已经不快了,暮色。”绿间悠悠地叹了口气,“不要太信任我的自控力,在你面前,我始终无法保持冷静。”
“这样说来,我应该离你远一点了,不然真太郎无法正常思考了。”暮色勾起唇笑,故意曲解少年的意思。
“不是这样说。暮色,人都是有贪欲的,如罂粟,人一旦沉迷便会无法自拔,或者说,是不想被拯救不想去脱离,只想沉沦于那扰人冷静的快乐中,追求那种唯有触碰才能感到真实的世界。”轻轻拍着暮色的后背,“所以,我已经是无可救药的人了。”
无可救药,吗?
暮色眯了眯眼,抬起手抱住沉吟低喃的少年,“我也是呢,真太郎。无可救药了呢。”
人不仅贪婪,而且狡诈,尝试了美好,便会恬不知耻地想尽一切办法去占有掠夺,融进骨子里的卑劣,流在血液中自私,岂是一个人的特性 。
后背被人大力地箍紧,力道大得勒得人狠狠的生疼。
缓缓闭上眼,暮色侧着脸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在换衣间又磨掉了不少时间,等两人心情平复下来,肚子里面已经发出了饥饿的不满。
手牵手走出冷清的校门,在保安大叔微妙的目光下,暮色坦然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脸皮这东西,多练几次自然会变厚。
其实,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重要。
黄濑凉太双手握成拳,指甲已深陷软肉中,是一种冷硬绝望的刺痛。
见到前桌,本来应该是很开心的啊,可是他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前桌看起来很幸福呢,即便没有我。
往后退了几步,黄濑将自己掩盖在昏暗中,遮下眼帘,掩去里面点点伤碎。
他曾今在新年许愿的时候祈求能和前桌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前桌是一辈子的前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所谓一辈子,那是多么一个可笑的愿望。
遇见的人很多,擦身而过的人大把,真正留在你身边的屈指可数,能陪你走过春夏秋冬白天黑夜的更是少之又少,又遑论是一辈子。
时光冲散了太多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到现在他只能躲在无人发觉的角落,舔舐一身流年的沧桑。
或许前桌的选择是没错的。小绿间比他沉稳可靠,又会照顾人,不像他,孩子气又只会惹事,给前桌带来无尽的麻烦。
扯了扯嘴角,黄濑露出一个苦笑。
可是,还是很不甘。
明明遇见你的是我,最靠近你的也是我,但最后你却牵了别人的手,对着别人笑得温柔。他一直认为,那笑,是独属于他的呢。
抬眼往斜对面的人行道望去,那里已经没有人影了,一棵没有樱花的樱花树挺立在街灯旁边,孤零零的很可怜。
挽紧了书包,黄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管多少次,他都没法面对小绿间与前桌站在一起的场景。
那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四下无人的时候最能体会。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若是当初,他能拉住前桌背对他离去的手,现在的情景会不会不一样,牵住她的手,会不会是自己。
可惜没有如果。
有时候想到跟前桌在一起,他会忍不住窃喜,会忍不住弯着眼睛笑,待回到现实的时候,他只能面对一室的寂静,独自伤神。
所有的假想只能存在脑子的虚幻之中,在各种想象中得以短暂又虚无的慰藉。
初中用过的那个便当盒,在前几天不小心被他摔在地上,摔出了一道裂痕,横亘在正中央,盖子缺了个角,已经不能再盖上了。
以前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对比现在课本的空白,简直是个奇耻大辱,就好比一个好学生堕落成一个坏学生一样,令人痛心不已。
考试总是不及格,就算补习了也没用了,分数还是低得吓人。为此他被老师请到办公室喝了好几次茶。
前桌,你知不知道,自从离开了你,我过得好辛苦。
又或许,你不想知道。
东京是个繁华到醉人的城市,满城的灯光璀璨耀眼,车水马龙,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红了又绿,一批又一批的人群热热闹闹地从他身边走过,密集的人流时常会碰到他的肩膀,留下一句毫无人情味的“对不起”。
停下脚步,黄濑仰头看着林立的大楼。
这一城的喧嚣欢喜,都与他无关。而他的喜怒哀愁,也不关这里任何一个人的事。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希望你能遇到你喜欢的那个最好的我。
所以,前桌。
原谅我,不能笑着祝福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诗意大发,所以做了首诗,请欣赏。
《我的小天使》
我用一些肉末,
引出了那些,
喜欢潜水,
喜欢磨人,
小妖精。
是不是代表,
无肉,
无爱。
如果真是那样。
那么我,
继续写肉。
☆、同居
回到家后暮色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回了房间。
千叶先生放下报纸,疑惑地看向自家夫人,却发现千叶夫人笑容有些不寒而栗······
“亲爱的,”千叶女士将碗筷摆放好,弯着眉眼,“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准备嫁妆了~”
“······”啥?
捂住嘴优雅地笑,千叶夫人犹如一只偷腥的猫,“我说,小暮色可以考虑一下跟真太郎同居了吧。”
“过来人的经验吗。”擦着头发,暮色淡淡瞥了眼坐在她房间里明显不安分的母亲,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微笑,“还是女人天生的八卦因子所然?”
“······”千叶女士淡定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继而露出大和抚子招牌式微笑,顺手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发丝,泰然开口,“所以,小暮色你觉得怎么样?”
“不排斥吧。”思索了一会儿,暮色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不排斥就好,”千叶夫人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面露微笑,端是一派慈祥的模样,却莫名地让暮色警惕起来,“那么接下来事情小暮色只需要负责接受好了。果然天下父母心啊~”
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所以,母亲您做了什么?”
高兴地拿起手中的手机冲着女儿摇了摇,千叶夫人很得意地解释:“跟亲家联络感情啊~我们达成一致了!”
······等等!你们联络了什么?
“哎哟,小暮色你现在的表情超蠢的~”千叶夫人安慰性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笑得挪揄又暧昧,“同居啊,跟真太郎~感觉真青春!”
事实证明,暮色还是太看轻了自家母上大人的办事速率。
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暮色少女如是想。
“所以,我们是要开始同居了吗?”
绿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同样对自家母亲说风就是雨的性格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此,,他只想说,干得好!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在暮色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绿间淡然地推了推反着光的眼镜,“先去买一些生活必须品吧,暮色。”
绿间月芽子,其实一个神人般的存在。跟千叶千歌的优雅御姐形象不同,这位女士非常擅长卖萌撒娇,是一个开朗活波、少女心性的女子,跟绿间的父亲绿间淳司那种看起来很冷硬的男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叔与萝莉的即视感。
回忆起上次去绿间家的场景,暮色忍不住发笑。
其实绿间真太郎本人,对于一天到晚只会求安慰的母亲和时时刻刻表现“妻子最大我爱我妻”的父亲,十分没辙。
于是,少年老成的绿间少年,从小时候就明白要自力更生、尽人事以待天命这个道理。
上次绿间月芽子跟千叶千歌通过电话商量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达成了目的的一致性:同居,必须同居!
然后绿间家的父母很大方的提供了一套房子,在去绿间家到千叶家中间,不偏不倚,刚刚好。对此,千叶夫人表示既然亲家的土豪气质都出来那么我们千叶家的土豪风格也不能差,于是委托自己在设计界的亲朋好友帮忙共同设计了一整套家具,重点是,只有一张床,一张充满欧式复古风的king size大床。
想怎么滚就怎么滚,想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绝对满足你们的需求!这是千叶夫人的原话,而绿间月芽子在旁边做背景热烈鼓掌。
两位父亲一个抽搐着嘴角一个面不改色,一致沉默。
最终,儒雅的千叶先生低声问一脸冷硬的绿间先生:“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暮色和真太郎都还是个孩子。”
绿间先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反问:“你能阻止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干劲十足的千叶夫人和一脸兴趣的绿间夫人。
两个一家之主对视一眼,突然发觉人生惨淡。
反正,暮色是被自家的母上大人给赶了出来,连行李都直接寄到了新家,反驳什么的看起来实在是太无力,只能接受现实了。
“生活用品的话,”暮色环视了一下新家,苦笑,“应该不用了吧,母亲已经想得很周到了。”连睡衣都是情侣套装,千叶千歌女士你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吧!
“······那就买些食材吧,”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绿间提议,“暮色今晚想吃什么?”
“嗯,蛋包饭吧。”
附近就有超市,买好食材回来后,时钟的最短指针堪堪指在数字7。
“暮色,先去休息一下,然后再去洗澡,我先去做饭。”
绿间将食材提进厨房,按类别将食材整理进冰箱,不忘提醒暮色。
“好。”暮色笑着答道。
等暮色洗漱出来,绿间已经在摆着碗筷了。
拿着毛巾靠在墙上,暮色神色有些恍惚地看着忙碌的绿间,思绪渐渐飘远,飘散。
“想什么?”
手指挑起暮色湿漉漉的发丝,绿间皱了皱眉。
被唤醒神魂的暮色一怔,继而浅笑:“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同居了啊。”
“会习惯的,”抽出暮色手中的毛巾,绿间细细地帮少女擦着头发,“为什么不用吹风筒?”
说起这个暮色也有些无奈。
“我好像,没有带吹风筒。”
“嗯?这里也有啊。”
绿间牵起暮色的手往房间走去,然后在房间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新的吹风筒。
“坐下吧,我帮你吹。”
插上电源,绿间开着吹风筒,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突然提议。
“嗯?”暮色眨巴着眼睛,笑了一下,“绿间以前有帮人吹过头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