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门师兄弟何须客气。”话虽如此,可姬少商是万般不愿意从他的医仙谷出来,若不是收到痴狂老人的飞鸽传书,他才不会出来帮应无求。
躲什么,本王又不是没见过
日落时分,四人回了王府。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莫离看到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女,倒在了这荒郊野岭,不忍心之下将那女子扶上了自己的马背。
于是,这回来便多了这女子一人。
等那女子醒来,梳洗一番用过膳之后,莫离才知道这女子名为宋蝶起,父亲本位当朝尚书,却因无辜获罪,冤死在狱中,她身为家中庶长女,受到牵连,被流放到岭南一带,只是她不甘心,想要回京为父亲洗刷冤屈,于是中途逃离。
“你父亲可是宋正浩?”应无求看着在脚边哭得不能自抑的女子,沉沉的开口。
“回王爷,那正是家父!”宋蝶起叩首,振振有力的回答着。
在应京时,这宋正浩本是站在他一边的人,想不到这才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应无争根基未稳就开始下手处理曾经在应京跟他熟络的官员了。
“这里到应京千里迢迢,你擅自逃跑已经罪不可恕,怕是还没有回到应京,你就毙命了。本王在应京时与你父亲也有往来,你就暂时留在王府,这回京洗刷冤屈,不急于一时。”
“多谢王爷收留,罪女是这位公子救回来的,可否容罪女以后留在他身边伺候。”宋蝶起叩首,起身后,怯怯的看了一眼莫离。
应无求梭了一眼莫离,不容她拒绝,嘴角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既然如此,那你就随莫离去念苍阁,在她身边伺候着。”
“多谢王爷,多谢公子,请公子赐名。”宋蝶起又跪下谢恩磕头。
莫离本是不愿她更名唤姓,但又到收留罪臣之女,终究不好,于是沉吟几许,伸手扶起宋蝶起,轻声道:“日后你就叫青桑。”
入夜,莫离睡意正浓,忽而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豁然睁开眼,却见应无求坐在床头。
“主上?!”她压低了声音惊呼,应无求飞快的伸手扼住她的下颌,漆黑的瞳孔在黑夜中泛着冰冷的寒光,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主上,你怎么了?”莫离双手抚上他的手腕,轻声说着,眼中带着不解。
白天那个苗寨的小姑娘对她热情似火,路上救下的宋蝶起也要赶着伺候她!应无求感觉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眼底的怒火慢慢向外涌出,席卷了整个屋子,厉声说着:“本王倒没想到,你假扮男子会假扮如得如此深入人心!”
应无求看到她清澈的眸中一片坦诚,心头的怒火忍不住又盛了几分,掐着她下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强制抬高她的下颚,他高高在上的眼神就那么带着怒气和讥讽,俯视着她,两人的视线在漆黑的夜色下相撞。
“请主上责罚。”莫离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狡辩,既然惹得他生气,那她就甘愿受罚。
“责罚?”应无求忽而在唇齿间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唇边的笑染上了几分戏谑,随后大手一伸,扯下了她身上的白色内衫,手上推动内力,那白色内衫化为碎片在空中飞舞,如同跌落的蝴蝶。
以防万一,莫离睡觉并没穿肚兜,依旧绑着裹胸,故被他扯掉内衫后,她上身只有胸前的裹胸,大片肌肤都裸露在外面。
他突然的伸手,她有瞬间的惊愕,忘了要如何,只是发愣的望着他,反应过来,这才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外泄的春光。
“躲什么,本王又不是没见过。”应无求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拉了出来,扯掉她胸前的裹胸,拉着她的双臂,不让她闪躲。
她的酮体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晕,呈现出一股健康的浅麦色,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娇弱剔透,反而透着一股微粗糙的坚韧美,小腹上、胸前,双臂上都有着纵横交错的伤痕,有些是时间长了,留下一抹泛白的疤痕。
双峰没了那裹胸的束缚,也饱满的挺立着,他一声轻笑,伸手过去握住,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一手。
因为他的触碰,他明显感受到她猛然一颤,而后双颊爬上明显的红晕。
应无求忽而心情好了起来。
谁让你来的?滚!
随后,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拉扯着她的裤子,浓烈的气息吞吐在她面上,语气带着几分迷惑:“本王不喜欢你睡觉还裹胸!”
“是!”她一怔,却还是张嘴应下,双手却抵在他胸前,面上带着娇羞,低声道,“主上,莫离来了葵水……”
此时应无求伸手也碰到了她身下的湿润,脸色变得青黑,顿了顿,从她身上起来。
背对着她站在床头,深深地呼吸了几下,这才豁然转过身来,眸光中一片深邃锐利。
若说第一次,应无求酒后将她错认了姜若水,那么这一次呢?只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女人,所以才想着发泄的时候过来找她?可为什么他会莫名的愤怒,身体会碰到她起了反应?
这种事情发生了,有了第一次,便再会有第二次,甚至今后的无数次。
应无求不屑为自己找任何借口,在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莫离是抵不上姜若水半分的。
从姜若水手持匕首以命想胁,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应无求就在心底发誓过,有朝一日,他应无求必当卷土重来,娶她为后!
所以,应无求平息了体内的欲火之后,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
他的气息一点点的消散,莫离滚烫的身躯也渐渐凉了下来。
她慢慢坐起身,拉过一侧的被子盖在身上,然后躺下,闭眼,假寐。
她是女子,青桑伺候她,迟早是要知道的。
所以清早青桑进来收拾这屋子里的狼藉,地上碎成片的内衫,莫离并没有任何掩饰,只是起身拿着手中裹胸的绷带时,有那么短暂的犹豫,随后还是紧紧的缠在了胸前。
自此后,莫离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应无求,偶然听到王府里的下人说起,这才知道他带着长戎已经离府好久了。
南疆之地,一年四季温度适宜,四处绿荫葱葱,就连到了冬日年关之际,都恍若春天,不见一丝寒冷。
莫离从训练场出来,收了长枪,一身清冷的寻了一块空地坐下。
四周树林茂密,野草萋萋,她坐在河边那块大石头上,望着清澈见底的河面,倒映着日薄西山,她蓦地就想起了应无求。
渐渐的,夜色笼罩,月挂树梢。
她回去王府之际,正好碰到急冲冲出府的长戎,这才得知,王爷受伤回府。
莫离脸色一边,快速朝着卧龙阁而去。
周围树影婆娑,发出的声响格外清晰,她的身影在假山水榭间快速的穿梭着,陡然眼色一凝,感到四周太过凝固压抑的空气,迅速拼接好腰间的长枪,飞身到卧龙阁,双耳聆听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双目警惕的注意着。
卧龙阁的主屋里,烛火摇曳,好似还有娇滴的女子之声传来,她心头陡然一缩,然后蔓延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就那么一刹那的迟疑,那泛着幽然冷光的箭矢破空而来,直指她的心脏。
接着密密麻麻的箭接踵而来,有些箭矢竟然还夹带着火光!
莫离咬着牙,双目冷然,挽着枪花挑开这些朝着屋子里射去的箭,用内力吼道:“主上!快走,有刺客!”
‘吱呀’一声门开了,那些莫离挡不住的箭纷纷朝着屋里射去,屋子里很就火光一片,接着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还有应无求的柔声安抚。
莫离心头一滞,此时危急关头,没空去理会那些,转身要冲进屋子里,却传来应无求冷而带着怒的声音:“谁让你来的?滚!”
自从他救下这女子白晓冉之后,沿途就一路遭到追杀暗算,想不到如今这群人竟然敢追到了平南王府!
莫离闯进屋子的时候,只见应无求身上内衫微敞,可见肩上绑着绷带深处的血迹,怀里的女子一身粉色百褶裙,群上绣着朵朵莲花,清新脱俗,青丝飞扬,脸埋在他怀里,看不清容颜,只露出白皙的下颌。
主上带回来的那女子……
“主上,再不走屋子就要烧没了!”莫离看到这一幕,脚步有微微的停滞,可射进来的火箭依旧络绎不绝,屋子里很快就火光燎燃。
“晓冉别怕,本王不会让他们抓你回去的。”应无求柔声安抚着怀里的女子,抱着她躲过飞窜的箭矢。
他掌风一扫,将面前的窗户劈碎,抱着怀里的女子飞身到外面。
莫离连忙提起轻功,挽着枪花紧随其后。
“这本是江湖中事,平南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外面七名黑衣人现身,面带黑巾,领头的手拿弓箭,冷声说着,眸光中一片冷意。
“晓冉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你们要杀她,本王又岂能坐视不理?”应无求将白晓冉抱在怀里,面带硬冷和强势的望着这七人。
莫离则一横长枪,将两人护在身后,维持着随时暴起的动作,双目紧紧的盯着七人,时刻注意着动作。
“平南王是非管不可了?”领头的冷哼一声,拉紧手中弓弦,眼中一片冰冷刺骨。
应无求面色不改,眸光凛冽,只是更加抱紧了怀里的白衣女子,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不怒而威的震慑,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他怀里的白衣女子,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襟,从他怀里微微抬头,露出整张脸。
莫离忽然明白应无求为何非要救下这女子不可了。
她的模样,和姜若水有三四分的相似……
就在莫离走神的那一瞬间,那领头的杀手突然眸光一变,带着几分不甘,随后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贱人你背叛水月宫!除非你一辈子都待在这平南王府!否则水月宫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这人目光阴鸷的剜了一眼白晓冉,然后沉声道,“撤!”
眨眼间,这七名黑衣人消失,只剩下那微微摇晃的树枝。
原来这王府的守卫已经不动声色的将这七人包围,难怪那领头的突然改变了主意!
莫离收了长枪,转身之际,只看到应无求搂着白晓冉离去的背影。
卧龙阁已经火光漫天,连带着将两侧的花厅、偏厅都烧了起来。
薛易辰带人来扑大火的时候,只见莫离怔怔的站在那里,身后冲天的火光映着她失神的模样,恍若天地之间唯她一人独立于世,平添一份遗世的孤傲。
“你还好吧。”薛易辰生得一表人才,一身藏蓝色的上好锦缎做成的儒衣,配同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枚白色玉佩,脚上穿着黑色长靴,身姿秀挺,带着几分书生卷气。
“没事。”莫离淡然一笑,心头划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而后又轻声道,“主上带回来的那女子……”
“王爷去拜访和南疆相邻的川省时,路上遇到救下的。”薛易辰顿了顿,又道,“王爷身上还有伤,带着那女子去了吟川楼,长戎先前出府去请大夫了,现下怕是已经回来了。正好你胳膊上也负了伤,去吟川楼看一趟也好。”
他说完,又望了一眼还在燃烧的卧龙阁,忍不住蹙眉走过去说道:“那边,那边,再不快点都烧没了!”
莫离轻轻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臂,被箭矢擦过几道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伤,她竟然一时不曾发觉。
身后传来扑火声、呵斥声、脚步声等等,她忽声了一股落寞,抬头望了一眼夜幕中高悬的明月,脚步一转,还是忍不住朝着吟川楼的方向而去。
你受伤了?让本王看看
到了吟川楼的门口,正巧碰到长戎和看诊的大夫出来,长戎便拱手朝她道:“白姑娘在为王爷包扎伤口。”
莫离脚步停下,望了一眼面前的吟川楼,仿佛看见那灯火摇曳下,模糊相拥的人影。
她站了一会儿,微勾唇,笑得淡漠,而后转身离开,一身青衣慢慢的融进四周的树影里。
她走到念苍阁的时候,只见青桑站在门口,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青桑见到她平安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她回屋,担忧的念叨着:“公子,你可真是要吓死奴婢了,要是你直接回来念苍阁就好了!你看看,你胳膊上都流血了,这么久不知道包扎一下呢……”
青桑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拉着她进了屋子给她包好伤口。
不过是皮外伤,她没有那么矫情,可是目光接触到青桑那担忧的神情,她最终什么都没说,顺从的让她替自己包扎伤口。
“公子呀,你再怎么也是女儿身,始终比不得男子的,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才行!”青桑见她一副神色淡淡的样子,忍不住又说了两句,随后叹了一口气,收拾起面前的狼藉。
青桑知道她是女子,只是有那么短暂的惊讶随后便适应过来,还灵巧的改口称她公子,替她掩饰。
两人在这念苍阁相处的也到融洽,一般都是青桑跟她说话聊天,她听着,偶尔会应一两句。
后来她要沐浴,青桑念着她身上的伤口怎么都不同意,却又执拗不过她,只得给她备了水,生气的离开。
莫离笑着摇头,倒也随她去。
虽说青桑伺候她,可莫离从未当青桑是婢女。
后来她沐浴的时候,将自己泡在木桶里,看着水中自己的模样,还有这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痕,想起宫变那日出现在人群中貌美如仙的姜若水,再想到今日应无求怀里那个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她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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