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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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莫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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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将计就计。”应无求最后解释了一句,眼中多了一份凛冽和薄怒。
都是奴婢的错,夫人饶命啊!
    芳夏院中人群渐渐散去,应无求守着方柔儿睡着,也起身离开。

    他刚走,假装睡着的让柔儿便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苍白秀美的容颜一片狰狞,嘴角染着一抹诡谲的笑。

    妙珍见她醒来,一个哆嗦,连忙将婢女都赶出内室,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她床头,,频频磕头,低声哭起来,“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夫人饶命啊!”

    方柔儿此时看起来很不正常,嘴边挂着让人心寒的笑,一双眸子泛着冷光,映在她惨白的脸上,披散着头发, ;宛若来自地狱的索命女鬼,让人心悸。

    妙珍被她这副摸样吓得不轻,整个人都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哆嗦着身子,如秋天落叶般。

    事情的根本不该发展成这副模样,妙珍是真的害怕极了,这方柔儿铁定饶不了她。

    原本方柔儿怀疑莫离怀孕,便让妙珍找机会给莫离下药,让她小产。

    正在妙珍愁于怎么着机会的时候,遇到了花容拿着番薯过来厨房炖着吃,于是她就想到了办法。

    那附子汁明明是放在花容的番薯里,可不知道为何,却成了方柔儿吃下,直到她小产,妙珍才知大事不妙。

    还有中途出来指认的老孟,虽然不知道是谁安排出来的,但确是朝着她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于是便顺着杆子爬了下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烛花燃烧的声音,发出轻微的响动。

    方柔儿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的内衫,苍白的脸,惨白的唇,凌乱的头发,冰冷而凌厉的眼神,嘴角的诡谲笑容,看起来活脱脱像个女鬼!

    “的确是你这贱婢的错。”方柔儿沙哑的开口,哭了太久,伤了嗓子,声音便格外的渗人。

    妙珍稍稍抬头看了一眼,连忙将头睡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害怕得颤抖,连跪着都感觉跪不稳,方柔儿那阴测测的冰冷目光看得她牙齿直打颤,一股阴寒从从头皮窜到四肢百骸……

    方柔儿缓缓走过来,脚步虚浮,身子摇晃,她眼光凌厉冰冷,缓缓地低下身子,掐着妙珍的下颌,强行抬起她的头,让她与自己对视。

    “妙珍,你我同出女儿楼……”方柔儿低声说着,表情狰狞扭曲,眼光狠毒而阴辣。

    妙珍抖得更加厉害,她可不信这个时候方柔儿是来跟她叙旧,忍不住绷紧了神经,不敢出声。

    “做了女儿楼的姑娘,都会喝下一碗绝子汤,以绝后患。在我决定接客的那天,女儿楼的老鸨,就让人按着我,灌了一大碗绝子汤,从此,我便失去了做娘亲的资格。”方柔儿低声说着,声音听不出半点喜怒,可妙珍却听懂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甚至闻到了死神阴冷的气息,忍不住哭喊着求饶起来。

    “这个孩子的降临,出乎我的意料,可是大夫告诉我,这个孩子活不久,最多四个月就会胎死腹中,所以啊,妙珍,让他小产是必然的,只是还没到时候,我还没有享受够做娘亲,你却让他提前离开了!”方柔儿边说,边慢慢的抚着妙珍的侧脸,最后一句话,陡然狠下语气,狠狠的掐住了妙珍的脖子!

    妙珍瞳眸暴睁,一瞬间透不过气来,好似能听到自己浑身血液流动的声音,临近死亡的阴冷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求生的本能,让她不顾一起的挣扎起来:“夫、夫人、饶、饶命啊……”

    方柔儿此时已经到了癫狂边缘,想到以前在女儿楼被逼着灌下的绝子汤,又想到自己这个孩子……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浮上来,激起她最深沉的恨,她怨恨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夫人、饶、饶命啊……咳咳……”妙珍游走在死亡边缘,感觉自己眼前发黑起来,鼓起最后的力气,朝着方柔儿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

    方柔儿刚刚小产,妙珍那一脚,踢得她松开手,捂着肚子倒在一边痛苦的低哼起来。

    妙珍一得到自由,就连滚带爬远离她,伏在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一个呻吟,一个咳嗽,主仆两人都狼狈不堪……
主上不信我
    方柔儿捂着肚子,倏然抬头怨毒地瞪着她,大骂道:“小贱人,你胆敢踢我?”

    妙珍害怕得直缩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抓着方柔儿的裙摆,哭喊道:“夫人,饶了奴婢吧,真的不关奴婢的事,那附子汁明明是放在花容的番薯里面,不知怎么的就被人掉包了……怎么的不关奴婢的事……”

    “蠢东西!如果不是你办事不利,事情会弄成这副样子?!” ;方柔儿气得一脚狠狠地踢开她,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坐下,阴沉地看着妙珍匍匐在地,目光晦暗不明。

    这孩子的离去,只能她亲自动手,由不得别人来插手!很显然是有人插了这么一脚,就算都是针对莫离,她也不允许自己当了枪手!

    她好不容易在这王府里站稳脚跟,又怎会允许别人抢走她的幸福!更何况是她一直忽略的莫离!

    应无求虽然宠她,但是她能感受得到,他的心并不在自己身上,每次只有她跳舞的时候,应无求才会露出真实的温柔,不管那份温柔应该属于谁,她方柔儿都不准有人夺走她在意的一切!

    她肚里的孩子,根本就留不住,她打算按在白晓冉头上,让她应无求面前永远都不了身,如今却提前小产,让她后面的算计无法进行。

    还有在番薯里放附子汁一事,明明都是天衣无缝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让她吃下了有附子汁的番薯,小产的时候,她还措手不及,匆忙之间,只得把一切都嫁祸给莫离,顺带拆穿她是女子。

    她越细想,就越觉得应无求对莫离有多宠,怎么也要让她惹上一身腥,虽然理由漏洞百出,但是后来出现指认花容的老孟,让事情变得顺其自然,她就顺手推舟,大演苦情戏,在拆穿莫离是女子时,让不可能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最遗憾的是没能拉白晓冉那个贱人下水,让她站在一旁看戏,就算应无求呵斥着让她离开,可方柔儿潜意识里觉得,是应无求不想白晓冉继续在这里参和。

    等她身体好了,她方柔儿一定要将白晓冉这个贱人凌迟!让她在王府没有立足之地!

    方柔儿脸上表情变幻纷呈,妙珍看得直打颤,不敢吭声。

    ——

    方柔儿小产的事,已经过了两天,隐秋院本来就有王府侍卫守着,如今不过是将暗处的他们现身出来,一行人装束干劲利落,眼光锐利,面容严肃,脚步沉稳而轻灵,全神贯注地守在隐秋院四周。

    “莫离,你一点都不担心?”月貌看着莫离认真的摆弄着番薯,似乎打算再种一波。

    花容虽然被关进地牢,可月貌知道应无求不会对花容怎么样。

    “月貌,这些番薯在南疆的推广,到时候你可要多指点一些了。”莫离淡然一笑,乌黑的眸子光芒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神色安然恬静,看着脚边的这些裹着泥土的番薯秧苗。

    金秋十月,是个收获的季节,好在南疆温度适宜,说不定这些番薯种下去,开年的时候还能收获一些。

    月貌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阵悠风吹过,莫离突然低声道:“月貌,对不起,是我害了花容……”

    平时这个时候,花容都会叽叽喳喳的嚷嚷着。这隐秋院本就冷清,此时少了花容的声音,便显得更加安静了。

    “你都知道是你害了花容,那你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月貌沉着脸,冷声说着。

    “主上不信我。”莫离沉默半晌,笑得苦涩而落寞。

    她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因为被诬陷的惶恐和愤怒,只有晦暗和落寞,因为应无求不信她的落寞。

    她又低笑了两声,看了一眼月貌,有些话,她只能憋在心里,月貌毕竟还是孩子,说了他也不明白。
是你将有附子汁的番薯换到我这里了!
    阳光下,莫离一头青丝高高竖起,挽在头顶,微微苍白的脸色在阳光下越显惨淡,好似失望,又好似是叹息,看起来格外的悲凉。

    莫离神色越发淡漠,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弯下腰摆弄着脚边的秧苗,又轻声道:“月貌,你家公子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花容被关进地牢了,这次公子肯定要早些回来。”月貌看了一眼身边浮动的树枝,还有那些草药,一双剔透幽黑的眸子波澜平静。

    “他每次回来都是风尘仆仆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一阵风。”莫离想起姬少商,忍不住弯起嘴唇,淡然一笑。

    在她眼里,姬少商是个很神秘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总是装出一副放浪轻佻的样子,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大概他那张脸生得太漂亮了吧。

    月貌讨厌她脸上这副伪装的平静表情,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月上柳梢,轻柔的白月光静静的笼罩在王府上空,繁星点点。

    吟川楼里,白晓冉面容冷静,伫立在月光之下,如一尊毫无瑕疵的玉雕,周身带着隐隐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

    一名黑衣人鬼魅般的身影落在她身后,无声无息,落地并未惊动一片树叶,其内功修为非同一般。

    “主子,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您回水月宫。”

    “知道了,我这两天就会离开。”白晓冉低声说着,她举手投足间都露出杀手特有的凌厉。

    “是!”鬼魅的黑衣人应了一声,又迅速消失,来无影,去无踪。

    “毓秀,随我去一趟芳夏院,走之前,怎么也要去看看那个蠢女人的笑话。”白晓冉朝着身侧的毓秀翩然一笑,姿态潇洒而放纵,眼中带着十足的戏谑,抬头看看天上的月光,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这王府里有不少都是她的人,那厨房后院砍柴的老孟就是她的人。

    方柔儿三番两次来她这儿耀武扬威,哂笑嘲讽,早已引得不少属下不满,想要将她一刀解决掉。

    偏偏方柔儿让妙珍在花容的番薯里下毒,让老孟看到,于是老孟一不做二不休,趁人不注意将两人的番薯调换了,甚至还多加了一些附子汁里面。

    后来她得知此事,乐得去看方柔儿那个蠢女人的笑话。

    只是没想到应无求会如此昏庸,还当真怀疑到莫离头上来。还有莫离那个女人也是死心眼,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被应无求赶出芳夏院后,就干脆让老孟出面来指认,让莫离那个死心眼的女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她一心一意效忠的男人有多糟践她!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有脑子的人稍稍一想就觉得有问题,偏偏应无求当然信了表面上的!

    她白晓冉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对莫离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想要她早些清醒过来,应无求不是她的良人!若是此次能跟着她离开王府,那是再好不过!

    “应无求啊应无求,莫离这么好的女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白晓冉低叹一声,随手折了面前的树枝,挥着衣袖,走出吟川楼。

    白晓冉进来芳夏院的时候,一身暗紫色长裙,体态轻盈修长,面上带着恬静的笑,看起来却秀丽柔美。

    方柔儿因为小产,身子虚得厉害,斜靠在床头,一脸惨淡,见到白晓冉进来,脸色倏变,紧紧的拽着双拳,额上青筋暴跳。

    自己刚刚小产,这个贱女人是想来看自己此时有多狼狈么?!

    “方夫人,妾身脸上有什么东西么?”白晓冉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明明与往日看起来无异,却让人感到不适。

    “贱人!是你将有附子汁的番薯换到我这里了!”方柔儿并不愚蠢,这王府后院的女人有分量的,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再加上她刚进王府那日,白晓冉就给她一个下马威,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白晓冉看着如疯婆子般冲过来的方柔儿,轻蔑一笑,身影一闪就轻易躲开了,象征性的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冷笑着说道:“那又如何?莫离跟你无冤无仇,你都能去害她,我不过是让你尝尝自作孽的滋味。”

    方柔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疑白晓冉是一回事,听到她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
看来是鱼饵不够
    此时,方柔儿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面容狰狞,双眼猩红,发狂般的嘶吼道:“不过彼此彼此!你不也让那个什么老孟,指认花容,牵扯到莫离身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和莫离交好,还不是私下害她!”

    白晓冉一副淡淡思考的模样,睥了方柔儿一眼,眉梢一挑,别具风姿,冷嗤一声,凉凉地说道:“谁说我害莫离了?我不过是想让她看清事实。我是在帮她,我想她走出来,活得更好。而你呢,是你自作孽,怨不得别人!”

    “简直可笑!你若不想害她,那为什么会让那个孟方刚出来指证!”方柔儿才不信她所言,冷冷的反问着。

    白晓冉轻笑了两声,望着方柔儿的眼神有些遗憾,似充满了惋惜,摇了摇头,走近方柔儿,凑近她,清晰的说道:“应无求不是莫离的良人,我只是希望她早点清醒过来,免得自己受到更多的伤害!”

    因为白晓冉她经历过感情的创伤,所以变得更加冷静理智,面对应无求的温柔,她没有失足深陷,反而冷眼旁观,看清了很多是是非非。

    应无求是冷酷绝情的,可在莫离徒手握住利剑,为他挡下伤害的时候,应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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