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从汪曾琪抄家竟然抄出了一百三十多万百两白银!
那两箱黄金的三十多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一些银两珠宝首饰和其他收入,还不说这郡守府里数不清的名画瓷器,还有三处私人宅和五处庄园!
除了退还给百姓的二十三万两,这剩下的巨额实在是让人咋舌。
应无求思索一番,薛易辰提议将所查处现银公布,暂不提银两最终归管,商议一番后,便按照所言进行。
百姓再次觉得这平南王实为贤王,大公无私,英明果断。
于是有人提议,不如将这些贪银捐为平南王修建府邸的款银子。
熟料,这响应出乎意料的好。
姚清知也嗅到一两丝不寻常的味道,于是他走马上任八桂郡守之际,带着百姓到应无求那儿表明心意。
那金灿灿的王府牌匾之下,以姚清知为首,百姓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场面蔚为壮观。
应无求也知道过犹而不及的道理,若是在推迟下去,怕会被人说成虚伪。
单单用那些污银来按规格修建一座王府是足足不够,于是应无求提出了个折中的办法,这郡守府在八桂乃至整个南疆规模都是数一数二的,不如将其修葺一番,改做平南王府;将关宁县县守府改成八桂郡守府,另外再建关宁县县守府。
这样下来,花费比重建一座王府要小得多,甚至还有不少银子剩下。
他这做法,无疑让自己再次赢得了百姓的称赞。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平南王已经在南疆人人盛赞。
属下愿意替关宁营将士和主上对练
实际上,应无求不过是将汪曾琪的一处私宅修葺之后,改做成了关宁县县守衙门拨给了俞子扬。
又因为这郡守府改成了平南王府,原本要被关押的婢女仆人,薛易辰留了下来,虽然应无求已经让他留意,可始终来不及大量寻找购买婢女下人,倒不如将这些人,筛选了挑剔一番后,重新在用。
原本这些人下人因汪曾琪免不了要受到牢狱之灾,如今又因应无求而免除,这些人少不了要感恩戴德一番。
一切准备就绪后,应无求终于在南疆落府下来。
王府四处一片喜气,薛易辰有条不紊的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好,长戎则又重新跟在了应无求身边。
可就在这刚刚的安稳之后,应京传来姜若水封后的消息。
这一日,整个王府内都感到一股压抑,应无求整个人更是阴沉得厉害,他策马去了关宁营,发疯似的在训练场和将士厮打着,面容硬冷,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暗涌奔腾,下手毫不留情,不少将士都被他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莫离终于忍不住,拧了拧眉,在心底长叹一声,从高台上下来到他前面,一如既往的恭敬,单膝跪着,腰板直直的挺着,抱拳朝眼前的人不卑不亢,清晰的说道:“属下愿意替关宁营将士和主上对练。”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不到四个月的接触,整个军营都知道了她的实力,魔鬼般的训练,严格的要求,以及严厉的军法。
没有人反对,那便是默认。
应无求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样,那里面是望不到底的黑暗和无尽的荒凉落寞,浑身弥漫着压抑的怒火和寂寥。
莫离心头猛的一抽,莫名的心痛渐渐蔓延开来。
应无求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长袖一挥,从腰间抽出软剑,指着跪在地上的莫离,冷声开口:“起来!”
似乎听到了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接着这训练场开始了冗长的沉默,弥漫着着扣人心弦的压抑。
莫离一言不发,只是微微蹙眉,伸手拿起自己脚边的长枪。
所有人都不敢眨眼的看着眼前两位高手的打斗,两道身影来来回回,一道青色一道黑色,这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个伟岸一个娇小,合成令人炫目的传奇色彩。
应无求的剑法精湛熟络又出神入化,总能在在最后一刻躲过莫离铮亮的长枪。她的长枪每一招都直指对方死角,又快又狠,却是只攻不守的打法。
似乎这训练场不够两人过招一样,两道身影打得难分难舍,最后竟然一一从训练场出去到了附近的那块空地上。
此时正值夜色明朗,群星璀璨,两道身影在月下交缠着,兵器相撞发出铮铮之声,还有激烈的火花。
应无求忽而脸色一沉,升起一股莫名的不悦,因为莫离这种只攻不守的打法而不悦。
这种不悦是他自己也说不来的感觉,完全是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感官里。
最后,应无求眼见莫离的长枪朝他颈间而来,他不闪不躲收了软剑,莫离却陡然一惊,连忙要撤回长枪,应无求却猛然侧,一个回身,软剑利落的抵到了莫离的颈间。
过于锋利的剑刃,在她颈间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色。
应无求收了软剑,漆黑冰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莫离,墨色瞳孔里慢慢蓄积着可见的怒火,两道灼热的光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两个血窟窿。
莫离收回长枪,低下头,单膝跪下,低声说着:“多谢主上手下留情。”
如今他不再是那个应京深得皇宠的八皇子,而是被遣到南疆的平南王,可她依旧习惯喊他他主上,她只是简单的期望着,伴他左右,为他出生入死。
应无求的脸色一点点暗下来,冷哼一声,收剑,转身,大步离开。
莫离有短暂的错愕,起身之际,只见到应无求飞扬的衣角消失在了前面的那片树林里。
她想都不曾想,抓起手边的长枪便追着他的身影而去。
属下不是姜姑娘,属下是莫离
应无求策马狂奔,莫离提着轻功在身后追赶,直到望见不远处那支着摊子的街边小铺,还有三三两两来往的人影,以及零星摇曳的灯火时,莫离才改为跟在后面奔跑。
街道上渐渐繁华起来,来往的人影也多了起来,应无求一勒马绳子,翻身下马后,就朝着前面的女儿楼大步走去。
随后,莫离跟着进来,随手拽着手边的人打听了一番,然后不管不顾的冲上了二楼的房间。
莫离走到了这半掩的门口,从缝隙中看到应无求一人坐在红桌边上大口大口的饮酒,两边还坐着身材丰腴,笑得极其妖媚的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的趴在他胸口暧昧的调笑着。
她脸颊腾地一下火红至极,这才意识到,自己闯进来的地方,是青楼,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她怔怔的站在门外,清冷的双眸中渐渐流出一抹悲伤,双脚像是张了钉子一样,不敢推门进去,又无法转身离开。
房间里又响起了抚琴之声,缠绵悱恻,不外乎风花雪月之情,就连莫离站在外面都听得心酥。
“滚进来!”应无求忽然一声冷呵,拿起桌上的酒壶朝着门口甩手而来。
酒壶哗啦一声碎了一地,只有残留的少许酒渍在地上氤氲开来,屋里的两名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出声。
莫离顿了顿,伸手推门进来,然后恭敬的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都滚出去!”应无求冷眼扫过这屋里弹琴跳舞的两名女子,两人一个哆嗦,连忙小跑着退下。
胭脂水粉之味慢慢散开,反倒是这浓郁的酒味儿渐渐散开。
应无求不出声,莫离就一直跪在地上僵着,终于她感到自己双膝发麻,挪了挪的时候,酒杯瞬间在她身边碎开,伴随着他的怒吼:“跪好!”
莫离一怔,不敢再动,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怒火。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从关宁营离开,她莫名的担忧,想也没想就跟着跑了出来。
他怕是又怪她擅作主张了吧。
她忽而弯了弯嘴角,面上浮起一抹淡到极致的苦涩。
屋子里摇曳的烛火有些暗淡了,从窗口吹进来的夜风吹动着床边粉红的幔帐,凭添了一份旖旎。
应无求喝得感觉跪在地上的人影开始左右摇晃,连模样都变成了他梦中出现的朦胧样子,眯了眯眼,摇摇晃晃的起身过来扶起莫离,一张嘴就是浓郁的酒气。
“若水,若水,我好想你。”应无求猛然将莫离抱进了怀里,将头埋在她颈间,喃喃的低语着,倾诉着不尽的相思之意。
莫离猛然一怔,好像有一根针插在了心头,说不出的痛,又无法拔出来。
“主上,你喝多了。属下不是姜姑娘,属下是莫离。”她在他怀抱里挣扎着,又怕他喝多了站不稳摔在地上,他喷在她脸上灼热的气息让她连思绪都跟着模糊起来。
“若水,你别嫁给他好不好,好不好……”应无求根本听不到莫离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怀里的人儿就是他午夜梦回一直出现的人,俯身下来,吻住了她。
莫离陡然瞪大双眼,好似这一瞬间她失去了五感,心跳飞快,双颊染着绯红,在摇曳的烛光下有着说不出的娇羞。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感受着他一身的灼热和满嘴的酒气,接着他加深这道吻,她便瞬间失了所有抵抗,溃不成军,任由他抱着朝床上而去。
莫离有些不知所措,乌黑的双眸胡乱的转着;应无求醉眼朦胧,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亲吻着。
她感觉自己手心满是汗,紧张的想要按住他的手,他却在她面上醉眼迷离的吐出灼热又浓郁的酒味。
瞬间,强烈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的鼻腔里,也撞击着她浑身的感官,当衣衫褪尽,他胡乱扯下她裹胸的绷带,那弹跳而出的双峰撩拨着他最后神智。
“若水,你是我的,是我的。”应无求俯下身子匍匐在她身上,声音压得很低,身子还带着浅浅的哀伤。
他浑身的灼热一点点的燃烧着她的理智,他破体而入的瞬间,她只感觉整个人像是要撕裂开一样,僵着身子不敢动,十指扣紧了身下的床单,昂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应无求紧紧的抱着她律动着,毫无保留的在她体内横冲直闯,忽而一口咬在她凸出的锁骨上,带着几分怒火和不甘:“我不准你嫁给他!我不准!”
伴随着他猛烈的撞击,莫离忍不住痛白了脸,抬手攀上他的双肩,减缓他撞击的力道,却不料他猛然拉住她的双臂至于头顶,而后又紧紧的捏着她的双肩,几乎要捏碎她的肩骨一样,悬在她脸上,面带狰狞,恨声道:“若水,你若为后,也只能是我应无求的后!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主上,疼啊!”莫离被这种痛折磨得无力挣扎,只能痛苦的摇头,却不料引来应无求更疯狂的动作,掐着她的腰肢,大力的撞击着,不容她有半点逃离,每一次深入都要顶到她骨髓深处一样。
他在她体内爆发,然后整个人如卸了力气一样,沉沉的压在她身上。
本王竟不知你是女子!
莫离早已将下唇咬出血,感觉身下泥泞不堪,却是一动就传来刺痛。
应无求在她身上沉沉睡去,传来浓厚的呼吸声,一张一翕的拂过她的侧脸,她忽而转过头,合着微弱的烛火,和落进来的月光,细细的打量着他。
他那对剑眉直入云鬓,带着莫名的威严,漆黑深邃的双眸此时紧闭,少了一份锐利,高挺鼻梁,合成一线的薄唇。
莫离眨了眨眼,缓缓的伸出手,却没有落在他脸上,只是浮在他眉峰上轻轻的描绘着。
清晨,阳光落进来,驱散这房间里一夜的奢靡之气。
应无求揉着发胀的脑袋,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脑袋沉重得厉害。陡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坐起身,双目冷然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接着又有零星细碎的片段在脑海里散过,好像他昨晚他先去了关宁营后又来了女儿楼,然后喝了很多酒,再然后……
他掀开被子,床单上红梅洒落,昨晚的鱼水之欢渐渐浮现在眼前。
是若水么?不对,她在应京,怎么可能在这里。难道是这女儿楼里的姑娘?
应无求穿戴整齐,给银子的老鸨的时候,那老鸨满脸谄笑,连连招手让昨晚伺候他的两名女子过来,指着二人道:“红梅、绿柳,还不赶紧叩谢恩客。”
应无求扫过二人,眯眼道:“昨晚是谁伺候爷的?”
他虽生得俊美不凡,只是一张脸上尽显冷漠戾气,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让人心悸,红梅、绿柳二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悄悄退后半步,摇了摇头。
“哎,小蹄子,昨日不是你二人伺候这位爷的,怎么现在都装不知道?”老鸨眼见应无求沉了脸,伸手掐了两人一下,又连忙朝应无求堆着笑。
“那昨日还有谁和爷一起?”应无求丢了两片金叶子到红梅、绿柳怀里,两人一喜。
红梅连忙抢着说道:“后来,有是一位青衣的小哥来了,爷就让我二人退下了!”
“还有,那小哥昨夜四更天的时候就走了!”绿柳连忙补充着。
应无求皱了皱眉,似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大步离开。
他回了王府,洗去一身酒味儿,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用了午膳,这才又 ;策马到关宁营。
那时,莫离依旧站在高台上,杵着长枪,一眼严肃认真的望着训练场的将士,好似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应无求蓦地生了一股怒火,飞身到高台上,负手立在她面前,眸子里冷光四溢。
“参见主上。”莫离跪下行礼,那略微迟钝的动作还是让应无求看出了端倪,他伸手扶她起来的同时,压低了声音伏在她耳边,沉声道:“本王竟不知你是女子!”
“请主上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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