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雨落 心凉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麽令他牵挂的事了
至少站在父母坟前的烈是这麽想
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的他
思想极为偏激
暂养他的人也都不太敢亲近他
也不能怪他年纪轻轻就这麽叛逆
他有他的理由
他只是不想再受伤一次
一次以为曾有人是真心疼爱他
却将他彻底的伤害一遍
他心死了 也对世界上所有的女性厌恶至极
可是他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
以舅舅的身份收留了无处可归的他
他该感激 可是他并没有
第一眼看见他 他就讨厌这个舅舅
讨厌这个一眼就可以吸引住他的舅舅
却也无意间将心遗落在他身上
不爱他 就别关心他 既然关心他
那就别怪他把他一同拉进堕落的地狱
在忤逆道德的乱伦之恋沉浮…
第一章
细雨朦胧,前来公坟吊祭的人潮也渐渐散去,对於耳边渐去渐远的吵杂脚步声,伫立在
两座新坟前的金发少年不为所动,依旧低垂著头,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服。
偶尔有几位准备离开的人靠近那名少年安慰他,只是少年仍旧不语的低著头,安慰他的
人也只当他是因为失去亲人太过感伤,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少年此刻正在笑,就连他自己也不
知道,他只觉得内心半点感觉也没有,失落倒是有一些。
在耳边制造噪音的人终於走了,少年总算得到一丝清静,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坟上既熟
悉又陌生的遗照,一想到躺在泥土底下的是他的父母,他更想笑了,他们是他的父母吗?自
他出生到现在,他见到父母的次数少到连他也懒得去算,从他出生到现在,照顾他的总是一
些他不认识的人,几个月後又换另一户人家照顾他,他也就这样过了十六年。
他不是没期待父母将他接回去,可是这份渺小的希望早在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下破灭,他
早该认清那对只在乎对方的父母亲只会到处游荡渡过他们的N次蜜月。
突然收到他们死亡的消息,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随著那些照
顾他的人一起来认尸,几天後替他们办了个丧礼,之後他便一直站在这里看著他唯一的两名
血亲静静的躺在地底下。
他在想,不停的想,他真的是他们的儿子吗?就连他们死了,他甚至连一份遗产也没有
,没律师、没任何东西,那些受他父母之托的人一听他父母死了,老早就将他赶出去了,想
想也是,少了给钱的金主,谁还会照顾他这个没人疼爱的人,所以除了站在这里,他真的不
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少年闭上眼,唇角弯起了个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嘲,抬手将湿透的发往後一顺,他
才发现他的身後竟然还站著一个人。
水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随後又被冷淡给掩盖住,他转过头仔细的将来人打量一番
。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戴著眼镜的斯文男子,他长得极俊,可惜全身上下都透露著拒人於
外的气息,拿著伞的他一身整齐的站在他身後,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连沾到半点雨滴也没有
,总之这个人乾净到让少年感到讨厌。
男子见少年转过身看著他,他也只是朝他点了下头,然後绕过他将手上捧的花放在坟前
。
「;你就是烈吧?」;男子的语气就如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一般,冷淡又简洁
。
烈看著男子的背影轻应了声,算是回应了他的问题。
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我是你舅舅狄,以後你就住在我家,走吧!」;话一
说完,他便绕过烈朝停车场走去。
烈也没多问什麽,管他是从哪冒出来的舅舅,总之他今天不必烦恼他该去哪过夜了。
两人静静的坐进车子里,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说,也不是两人不想交谈,因为烈发现他
身边自称是他舅舅的人不停的看向他,冷冷的眼眸也出现了一丝不知所措。
烈嘲讽的笑了下,以非常不屑的口气说:「;你看什麽?」;
被烈这麽一说,狄不禁皱起眉头,他本该知道从小就没有父母疼爱的烈不好相处,之前
他就有向照顾过他的人打听,只听他们说烈不只不喜欢和别人交谈,就算他开口说话的口气
也好不到哪里去,是个非常符合他现在年龄的叛逆脾气。
虽然狄不喜欢烈的口气,但是姊姊最後的遗愿却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开口问:「;
你会冷吗?」;
「;不关你的事。」;烈哼了哼,浑身又湿又冷,让他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
这句话让狄又皱了下眉,口气冷淡的道出事实,「;你在发抖。」;
「;那又如何?」;烈不耐烦的说道,内心对这名舅舅感到厌恶极了,他对他
的印象已经从一个冷淡的讨厌家伙升级成罗唆又讨人厌的家伙。
一听到烈极为叛逆的回话,狄也不想再多说些什麽,再说下去也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加
恶劣,倒不如什麽都别说的好。
两人简短的交谈几句话,不到一分钟就结束,车内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平静,两人不再
说话,谁也没有意愿要打破这片沉默。
对於狄来说,要和一名脾气叛逆的少年沟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不论是他们年龄上的差
距和个性上的不合,他们之间若不是靠著一点亲戚间的血缘关系,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所交
集。
回想起前天他还在会议上和手下重要的员工讨论事情,秘书竟然枉顾他的命令闯进来,
一开口就让他紧绷已久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匆匆的将会议结束,好去见秘书所说的重
要人物。
到了会客室,他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这对他而言无非是个莫大的打击
,虽然他和姊姊并不是非常的亲近,但是她却是他唯一的亲人,既使待人冷淡的他也逃不过
常人所说的血缘牵绊。
从小就接受各种商业训练的他,自失去双亲之後便接手家族事业,年纪轻轻就要在弱肉
强食的商场上站稳脚步是很不容易的事,所以他和姊姊见面的次数渐渐变少,回想起最後一
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是在姊姊的婚礼上,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再见到姊姊和他的姊夫。
没想到,再次见面时竟然是她的尸体和遗嘱,带著沉重的心情听律师的说明,他才知晓
姊姊和姊夫在旅游途中染了怪病,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唯一的遗愿是希望他这个作弟弟的
能够替她好好照顾她唯一的孩子,直到烈,也就是他的侄子满十八岁时,将她和姊夫所留下
的遗产交给烈。
狄对於平空冒出来的侄子感到措手不及之外,也感到无奈,除了接受,他似乎也没有别
的选择,只希望姊姊的孩子不会太难相处才好,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他得失望了。
若是在商场上应付些老狐狸他会,可是和一名叛逆期到了的十六岁少年打交道,他真的
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对待他人,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对於他姊姊的孩子,也就是他的侄
子,他是该用相同的态度对待,还是该关心他呢?
狄头一次为了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伤脑筋,但是对他而言,这种简单的差事往
往不是他这种喜欢拐弯抹角想事情的人做得来的,尤其是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冷淡成性的个性
,想要和刚刚才认识的侄子打好关系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看来也只能任由事情去转变了。
似有若无的轻叹了声,狄将车子弯进一条小道,隔绝了外街的吵杂。
这地区彷佛是私人土地,除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豪华别墅外,就没有其他住户了。
狄按了下遥控器,将车子停进别墅的车库里,车子才刚停好,坐在身旁的烈耐不住的打
开车门,先行走到门口等狄开门。
对於烈方才的举动,狄除了不认同外也感到无可奈何,看来他必须和他的侄子好好的谈
一下了!
「你到底要蘑菇到什麽时候呀?」烈倚在门旁不耐烦的朝正在关车库门的狄喊。
眉头又是一皱,不发一语的走到门前,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烈也不等狄先进去,彷佛不当自己是客人似的大摇大摆走进屋内,四处看了下後,偏过
头问∶「我的房间在哪?」
「在前方小廊的左方就是了。」狄轻声的关上门,对於烈毫无礼貌可言的问话感到不悦
,却又不能不理会他,毕竟他是他姊姊唯一的孩子呀!再怎麽不开心、再怎麽不愿,他都得
尽起照顾他的责任呀!
一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烈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他讨厌的人身上,直接往狄所说的地方走
去。
「等等!」狄不缓不急的唤住打算离开的烈。
烈停顿了下,头也不回的反问∶「干嘛?」
「我想有些事我必须先说清楚。」狄轻推了下镜框,神情冷淡地说道。
烈终於回过身看向狄,双眼充满了鄙视,冷笑的嘲讽∶「喔?那是什麽事呀?侄子我就
站在这里听你说,快说呀!」
狄或许年轻,好说歹说他也是个在商场上打滚的人,什麽大风大浪他没经历过,比烈态
度还恶劣的客人都见过了,但是烈却是他姊姐的孩子,他唯一仅存的亲人,他怎麽也不希望
烈的个性会变得如此偏激,对待他的态度都称不上好了,对待他人岂不就更不好了吗?
一思及此,狄习惯性的推了下镜框,「我知道你是因为失去父母的关爱才会变得如此,
但是…」
狄的话还没说完,烈脸色难看的走上前,一把将狄给推到墙上,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旁
,瞪著狄的眼眸除了怒火更添增了一丝被伤害的哀痛,「你知道什麽?别自以为是的说你了
解我!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
狄震惊的抬眼直看著烈,看似与他同高的烈竟然高上他好些,怒视著他的眼眸映著自己
的身影,水蓝色的眼眸隐约闪烁著哀伤,不待他反应过来,烈像是急欲掩饰什麽的转过身。
「我警告你少拿你是我舅舅的身份管我的閒事!我不会领情的!」烈一搁下狠话,不再
逗留的走进房内,碰的一声甩上门。
随著门被甩上的声响,狄总算回过神来,伸手推了下滑下鼻梁的镜框,疲惫的走到沙发
上坐下。
想起烈方才的眼神,狄不禁皱起眉头,头一次,他竟然摸不清别人在想些什麽,以往的
他总是可以清楚的以他人的举动与态度揣测出那人在想些什麽,但是他错了,而且错得太离
谱了!或许正如烈所说的,他并不了解他,他也不明白,究竟是经历过了哪些事,才会让那
双美丽的眼眸透露出如此哀痛的神情。
呼了口气,狄拿下眼镜往後一躺,或许对烈来说,不理会他才是真的对他好吧!
转眼看向如同平常一样清静的屋内,除了吊扇旋转的细响,并没有因为烈的到来而变得
热闹些,只是一如往常一般的宁静…
◎ ◎ ◎
昨晚生了一整夜的闷气,一夜没睡的烈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又因为昨天淋了一整个
下午的雨,身体开始发热发烫,一下子发冷一下子发热的,整个人难受的要死,却又不想到
外头让他那位舅舅给看笑话,只好随便洗了个澡,窝进被窝里休息。
休息一整个上午的烈并没有感到好一些,口乾舌燥的他勉强走下床,才刚站稳,一阵天
旋地转又让他跌坐回床上,他索性就坐躺在床上,懒得再动弹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失去意识的,等他醒来,他正安稳的躺在床上,就连棉被也安好的
盖在他身上,额头上还有冰凉的物体,减轻了他头壳发热的难受。
烈伸手拿下额头上的湿毛巾,神情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似乎不太清楚自己怎麽躺回床上
的,当时他难受的连盖棉被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是自己爬回床上躺,肯定是有人鸡婆的来
照顾他。
彷佛是要印证烈所想的没有错,狄恰好开门走进烈的房内,将手上冒著热气的马克杯放
到床柜上,转过身将门关上。
烈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著狄坐到床边,内心是气个半死,口气不是很好的说∶「你进
来做什麽?」
狄不回应的伸手探了探烈的额头,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马克杯道∶「烧已经退了,喝点
热牛奶对你会好一些。」
烈生气的瞪著狄那张冷淡的脸,想也不想的挥手将他手上的马克杯甩到地上,「早叫你
别管我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滚!」
甩头气愤的盯著地毯上的马克杯,温热的白色液体宣染了一大片的地毯,被溅湿的地方
还微微的冒著烟,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气的只差没冒火,他从来没在别人面前示弱过,
没想到才来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被这家伙看到自己生病的虚弱模样,这口气他怎麽也吞
不下去!
狄既不气也不怒,不发一语的蹲下身捡起马克杯,直接离开烈的房间。
烈冷哼了声,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离开房间的狄走到厨房将马克杯放进洗碗槽里,白皙的右手背微微的发红,他面无表情
的打开冷水,将被烫到的手递到冷水下冲。
冲了好一会儿,伸手关上水,走到客厅里拿出医疗箱,随意涂了些退热的软膏,看了眼
仍然红肿的手背,抓起被他放在一旁的公事包离开了房子。
待在房内的烈听到关门声,随後又听见了车子发动的声响,本来还打算赖在床上不起来
,因为他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舅舅,但是现在他不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更何况,他现在才
退烧,一夜没进食,肚子也开始觉得饥饿起来。
烈走下床,头虽然有些昏昏的,但是比起早上的状况来得好多了,他扶著墙稍稍的喘了
几口气,等头不是那麽晕之後,打开门走出去。
走进厨房里到处看了下,打开冰箱找了些熟食随便热一下就拿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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