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来到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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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海来到清朝-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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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左手,由小圆扶着她穿上花盆底鞋,起身,缓步走出了房外。 见到东方日升,看着远方的明亮,回头望了望自己房内的黑暗,王荼不禁哀怨的想,难道自己的一生,就只有这个老王爷了吗?咬了咬牙,王荼低头望了下自己的下腹,这辈子的希望,就看这儿了。

34、毁画

胤禛独自一个人待在书房内,虽说是看佛经静心,但其实手上的经书自半个时辰前胤祥离开后,就再也没有翻动过哪怕是一页。 他坐立不安,经书上的字根本入不了眼,静不了心。 脑海里反反复覆绕着的,净是刚刚胤祥所说的话。

"咦,四哥~你书房里这幅画,也挂上挺长一段时间了。 画是不错,但再好的画,看久了也会腻啊。 怎么不换一幅呢?这画画的人,如今技巧进步了不少,四哥要真这么喜欢这种画风,再向他要过一幅岂不是好?"

一旁的胤禛,正忙着嘱咐胤祥,明日随皇上出巡该注意的事项。 见胤祥听的不耐烦,而起身四处走动,也不以为意。 愣恍了一下,胤祥说的话才进了他的脑子里。

"这画画的人,如今技巧进步了不少……"

"再向他要过一幅岂不是好?"

墙上这幅洋式的泼墨山水画,是她画的。 胤祥虽第一眼看到就喜欢,胤禛却也从未透露过画画的人是谁。 怎么他今日会说出这样熟门熟路的话?若……能再向那人讨要画……

"你见到了她的画?"

冷冷的问句,还好胤祥也习惯了他四哥惜字如金的性子。 可此时的他,目光早已转到了胤禛桌上的一方松花石砚。 一手拿起细细把玩,早已把刚刚对那画的评语给抛诸脑后。 听闻胤禛问得如此无头绪,他也不答。

"四哥,你这松花石砚,还是你当年出宫开府的时候,皇阿玛赏的吧?摸摸这触感,滑润细腻。 再听听这声,多么轻脆啊。 除了你这,只怕也只有三哥那儿,才有这么好的松花石砚了。"

胤禛沉默不语,但吐气吸气间,似乎不再有往常的淡定平稳。

"你要就尽管拿去。"

待见得胤祥眼开眉笑得把那方石砚收下,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玉纸镇,竟似要继续对他书房内的物品点评一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墙上那幅画。 你刚说,你见到了同一人所画的画?"

胤祥转头呆了半响,才回想起他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哦~你不就是爱保密,不肯告诉我是哪位的画作吗?前儿个皇阿玛寿辰,我和三哥去明秀画坊顾老板那走了趟,想找些独特画风的画作,呈奉给皇阿玛。 三哥买下了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以做寿礼。 四哥,我可真没想到,为了幅画,三哥竟也肯一掷千金。 那幅画可真了不起,画里山势绵亘,视野开阔,构思奇巧。画中远山近水,山村野市,渔舟画艇,飞鸟翔空……"

胤祥一口气绵绵不绝,正欲继续夸下去,手里紧抓着那纸镇不肯放下。 胤禛额头青筋突现,双掌握拳,努力控制下他想狂揍这个长舌十三弟的冲动。

"那幅画,你见到了同一人画的?"

虽然句子一如既往的简短,但胤祥这回,总算敏感的察觉到了语气里的严重性。

"哦~那幅画啊! 是啊,买了画后,我和三哥坐在一旁,盯着他们重新将千里江山图裱框过。 你不知道,原先裱的一点都配不上这画。 三哥简直都快被气死了……"

胤禛不知道胤祉当场有没有气死,但他知道他自己就快被胤祥给气死了。

啪的一声,胤禛手里的一支毛笔被折断了。 胤祥口气一顿,很乖觉得,丝毫不换气的说了。

"就在一旁的长桌上,我见到了好几幅画,和四哥你书房墙上挂得这画一样的画风。 一模一样。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画风,很特别,很好辨认的。 绝对没有错! 问了那裱匠,他说是太子毓庆宫的人送过去的。"

胤祥终于爽快的说出了胤禛想知道的消息。 偷偷侧眼看过去他四哥的脸色,胤禛安静沉思着。 虽不知胤禛为何心绪一下大变,但胤祥知道,这种时候的四哥不好惹。 想多讨要这纸镇是没戏了,还是赶紧溜之大吉。 随口打了声招呼,也不待胤禛有所回应,手脚飞快的离开了书房。

胤禛根本没注意到胤祥的离去。 他一脸僵硬着,双眼若有所思的,随手拿起一本佛经,打了开佛经,但胤祥说的话却像是死印在佛经上了。

起身,将墙上挂了两年多的画取下,放在桌上。 胤禛站在桌边,双手撑在桌上,弯腰看向桌上的画。

这是当年苏菁送给邬思道的画,他讨了来挂在书房内。 这种绘画风格在京里很少见,更何况是由太子派人送去的。

当年太子的事,虽然皇阿玛一手遮掩了下来,但兄弟几个,又有哪个不知情的?虽然胤誐痛打胤禩一顿的消息,让他感到莫名得害怕。 看着胤誐的神情,彷佛他已对菁儿的安存没了希望,胤禛心里阵阵的发寒。 可他又不敢让任何人有丝毫的察觉。 事后他花费了无数心力,打听到宫里那时根本没有任何尸体被焚烧。 他就强迫自己相信:菁儿还活着。 两年来,这么几个神通广大的兄弟,都找不到她。 若不是皇阿玛藏起了她,就只能是太子有这个能力了。

从不酗酒的他,趁着纳了嫣萝当晚,彻底的大醉了一场。 府里府外的人都以为他是因欢喜而醉。 只有福晋,高福和邬思道等几人知道内情。 从不与额娘亲近的他,为了苏菁而去求了德妃,德妃也乐得成全他。 将秀女中唯一的镶黄旗四品典仪纽祜禄凌柱之女指给了他。

错,也只能认了。 苦头,也只能吞了。 不过是府里多养个人,不必为了她去向额娘出尔反尔,纳了嫣萝也罢,毕竟她长得挺不错的。 孰知对着这个新纳入门的格格,胤禛竟起不了半点冲动。 平时的他虽冷情寡意,公务之余也要调解身心,更何况子嗣可是皇家大事。 但为什么,对着貌美如花的稚龄格格,满面桃红得脱光了衣裳,躺在身下。 两人身子肌肤紧贴着,热呼呼的,滑腻腻的,胤禛却硬是起不了一点反应。

起先以为,是因为嫣萝是苏菁的妹妹。 罢了罢了~在高福的掩饰下,胤禛当晚在书房过的夜。 数日后到李氏房内,欲发泄一番心中郁气。 明明身下躺着的,是那自小入府跟了他,凤眼小嘴,挑眉一勾诱人的李氏。 却为何,眼里只能见到苏菁的弯眼微玻В冻荻Α!∝范G闭了闭眼,一翻身,从光着身子的李氏身上下了床,离房甩门而去。 这一幕让府内众人看来,竟是皆大欢喜,无不幸灾乐祸。

"新纳的纽祜禄格格得宠着呢! 四爷连李侧福晋都不再看在眼里了~"

一向骄纵的李氏,自此,是将嫣萝深深得恨入骨子里了。

自那时起,胤禛再没有过女人。 府里每个女人,宋氏,钱氏,几个通房丫头,甚至院子里的琴儿,都试过了。 却没有一个能勾得起他身下的欲。望。 四福晋自从弘晖过世后,终日礼佛,不再与他有房事之欢。 胤禛竟硬生生的守身如玉了两年有余。

不要女人,这事好办。 大多时候都待在书房里,偶而到嫣萝房里待几夜。 为了自个儿能在府上安然度日,为了不被李氏看低,嫣萝至今不敢透露她自己仍是处。子之身的事实。 连四福晋都以为嫣萝得宠,为了胤禛能早日再有子嗣,整日的帮衬着嫣萝,连进宫请安也总带着她。

扣~扣~门外传来有序的敲门声。

"进来。"

胤禛侧对着门,却不抬起头来看上一眼。 能进来的一向只有高福。 但随即皱起眉头,怎么闻到了股呛鼻的胭脂味?微微抬头一看,不是高福,竟是盛装打扮的嫣萝。

嫣萝一身淡红汉装,脚下没有踩着花盆底子,却是穿了双绣花鞋。 面上画了妆,双唇大红,比起平时看惯了的旗装打扮,看来更是柔软娇媚,分外诱人。 手上捧着一碗热呼呼冒着烟的甜汤,头低低的看着地上,身子略微颤抖着,连声音都不太平稳。 讨好的说:

"四爷,奴婢为您送碗银耳汤来。 四爷为了朝政,每晚都待在书房待得那么晚,奴婢问过大夫,熬夜晚睡身子易上火。 奴婢特地下厨,煮了碗退火清肺的银耳莲子汤,请四爷赏用。"

多么的温柔体贴,但胤禛一点也不为其所惑,只看了一眼就转头。 他不愿花费任何一点注意力在嫣萝身上。 虽说他一向规矩严,但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人,不愿多花任何心思在其它任何人身上。

"下去!"

嫣萝被胤禛话中的森冷,吓得越发抖颤起来。 但不肯放弃此次机会。 连着十数夜躲在园子外,第一次碰上高管家疏忽了。 若此时此刻退缩了,怎还有下次机会?鼓起勇气,缓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奉上银耳汤。 软绵绵的,带着点委屈的撒娇。

"爷,嫣萝为了煮这碗银耳汤,手都给烫着了呢 ……"

胤禛极为不耐烦,这做作的脂粉味让他很不舒服,不耐得举手一挥,却无意间将嫣萝手上的银耳汤给打翻,桌面上的泼墨山水画毁于一旦。

嫣萝吓得退了几步,不敢出声。 胤禛急忙忙的就用自身袖子去抹擦,却见画的状态随着汤汁的渗透是越来越糟糕。 胤禛怒了。

"高福!"

只闻得书房外传来高管家匆忙的跑步声,高福的心跳简直就和他的跑步速度一样快了。 不就是抽空上了会茅厕吗?爷好好的读自一人在书房内,能出什么大事来啊~他这辈子都没听过四爷大吼啊。

高福一进书房,见到一旁呆愣着的纽祜禄格格,反应奇快的知道,定是这个女人惹火了爷。 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第一反应要把嫣萝"有礼"的请出书房外,还不及等嫣萝反抗,又听得胤禛的怒声。

"死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裱匠来,把最好的裱匠都给爷揪来了。"

高福看到胤禛救画的动作,再一眼瞄向墙上:原本仅挂着一幅画的位儿是空的。 他的心猛地像是停摆了一样的,转身就向外冲去。

"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关老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上老君,所有路过走过的神啊仙啊佛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千万要开开眼啊。 这幅画可千万不能毁了,这是菁儿姑娘的画啊。"

眼看着胤禛的反应,再看到高福的应对,嫣萝知道自己闯祸了。 趁着胤禛的注意力都在画上,一转身也跟着高福向外跑……

35、一废(修)

三更半夜的,在内城的街道上,两个男人共骑一马狂奔着。 路上遇到巡更的官兵喝斥阻拦,前头那位中年男子都会出示一块金色令牌,并大喝:

"四贝勒府上的,奉四爷令办事,无关人等勿扰。"

后头坐着的,是位衣衫略显凌乱的老年人。 看上去挺有书生气质的,就是衣着打扮乱了点,一看就像是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

高福一路急忙急赶的,把明秀画坊里最有经验的老裱匠给揪上马,就往府里赶。 因着有四爷的令牌,老裱匠虽不明所已,也只能听令行事。 究竟是什么书画,竟要这么不要命似的逼着人去修整。 难道是北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还是陪着唐太宗殉葬的王羲之所作的兰亭集序?老裱匠在肚子里暗骂不已……

急匆匆的领着老裱匠回到府里,四福晋早已被惊醒了,正等在大厅。 见着高福进来,欲把高福拦下问个清楚。 福晋对胤禛的性子心里有数,根本不敢到书房去问个究竟。 高福却无暇停下,只能略略得对福晋行个礼。

"回福晋,事急从忙,请恕奴才无法给您行全礼了。 奉四爷令,奴才得把人给尽快的领到书房去,奴才告退。"

话还没说完呢,高福拉着老裱匠的手,两人的身影已经快走到大厅外去了。 四福晋也不恼,高福对她一向是恭敬有加的,而四爷的怒气是府里谁也承受不起的。 反正看来是不关她的事了,还是回房睡个回笼觉吧。

不过,在回房前,她还是有事要处理的。 四爷既然还抽不出身来,嫣萝就得让她来处置。 不过就是看在她是未来乾隆他妈的份上,她一直善待着这个纽祜禄氏。 但没想到,迟迟不怀孕也就算了,好似乾隆挺晚出生的。 这会儿竟又不知怎的得罪了四爷,这还怎么让乾隆出生啊?要是没有了乾隆,四爷还能不能登基啊?她这个四福晋,还能不能在有生之年,过过当皇后的瘾啊?这个该死的嫣萝,心理素质就是比不上苏菁。 要不是苏菁死了,剩下这么唯一的一个纽祜禄凌柱之女,真想把她一巴掌甩到天边去。

带着一长串的ㄚ环嬷嬷,四福晋一行人到了纽祜禄格格的院落之外。 因为重视她未来的儿子,嫣萝一入府,宛屏就把她放在了离自己最近的院子。 这会儿要找人也是挺快的。 见到嫣萝院子门口,竟是紧紧关闭着的。 宛屏冷冷一笑,也不多话。 一挥手,要人上前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一个粗使ㄚ头,畏畏缩缩得出来开门。 宛屏身边的嬷嬷可都是自乌拉那拉氏陪嫁过来的,满族大姓出身,自有一套手段在身。 不理会小ㄚ头的托词,侧身一挤,把门给挤开,恭迎着宛屏入内。

嫣萝早已将身上的汉服给换了,换了一身单薄的里衣,带着ㄚ环,半蹲在房门外迎着宛屏。 摇摇欲坠的,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宛屏一点也不怜惜她,暗暗得打了个哈欠,打心眼里不想帮四爷处理这种后院的事情。

"纽祜禄格格,我呢~也不想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但府里下人都见着妳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虽不知妳做了什么惹爷大怒,但书房乃是府里女人的禁地,打妳入府第一日,姐姐就告诉过妳的了。 妳这么着,害了妳自己不说,连累着姐姐也要担上好大一个挂落。 爷现在忙着,没空来处理妳的事儿。 书房的事,姊姊也不好管。 来人,把纽祜禄格格请进房里,不许她出房一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直到爷过来为止。"

嫣萝全身发抖,心理恐惧不安。 自她入府,对她最好最为和善的就是福晋了。 她一直以为福晋年老色衰,又无亲生子嗣,所以要拢络她去讨好四爷。 整日的嫣萝,妹妹,亲密的叫她。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冷漠的称呼她为纽祜禄格格。

"姐姐,姐姐,请听妹妹解释……"

见宛屏说完转身就走,嫣萝急得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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