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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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为王-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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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叫你们抓人的?”万斯同没料到锦衣卫来的这么快,现在街面上锦衣卫已经少见多了,不象以前,耀武扬威的在街道上晃悠,到处都见着校尉们闲逛。现在京城其实是外松内紧,分坊分段,各司其职,一旦遇警,便按职掌分段,立刻出动。

年锡之还在这里带着点感激的看向余百户,但其实不知道,他的等级甚高,现在整个附近的锦衣卫校尉们已经向各部禀报了。

虽然校尉们来了斯同也没觉得有什么打紧,他仍然是满脸傲气,挥着马鞭道:“快点给我把人放了,你们没驾帖,哪有权抓人?今天的事,了不起是先叫大兴县来过问,然后都察院和大理寺会审,你们哪有权直接抓人。”

这厮虽然是一个草包,国家制度倒也弄的清楚。锦衣卫有抓人权,侦听妖言,拿捕不法臣民,都是锦衣卫的责权,不过有个前提,要刑部出具的驾帖。

“这位是万大人,是吧?”余百户刚刚已经略微打听了一下,知道对面的这人是谁,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道:“大人大约是傻了,我们锦衣卫办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划脚的?”

一句话说的万斯同又惊又怒,想要再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来,全部断两手两脚,全部拿下”

余百户脸上也露出点不耐烦的神色,一声令下,带来的数十人恶虎扑狼一般,疾冲上前。

“啪,啪啪啪。”

在场的人就听到一阵阵哀嚎哭叫,还有大棍击打人的声响,再就是喀嚓咯嚓的断手断脚声响家奴仆几乎是在一个照面间,就已经被按翻在地,手脚一痛,或是疼的满地打滚,或是疼晕过去,惨嚎之声,传的老远老远。

“请万大人也下马来。”余百户看着几个在人群中逃窜的万家奴仆,脸上又是那种冷冰冰的神色,他略微做了一个手式斯同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一般,再看时,已经被几个校尉从马上拎了下来。

“你们好大的担子,我可是朝廷命官,工部主事。”万斯同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

余百户微微一笑,胖胖的圆脸上满是讥嘲之色:“你是主事?”

“正是,我是天顺元年新科进士,授工部主事”

“你大约不知道吧?”余百户凑在万斯同身边,轻声道:“工部尚书赵荣,天天晚上到我们大人家拜门子。对了,他是曹吉祥的人,不过,一样知道巴结我家大人。遇到我,也是称兄道弟,亲热的不得了。你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就敢在大街上打锦衣卫的官?”

一席话说完,把一个万斯同说的面无人色,他噤口不言,校尉们却对他不客气,有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万斯同身边,手中铁尺挟住万斯同的脖子,叫这家伙动也动弹不得。

“这位百户官。”崔浩此时赶了过来,向着余百户拱了拱手,道:“下官是翰林院庶吉士,此间情形,也全看在眼中,事非曲折,应该由都察院查明回禀了圣上再说,百户官觉得如何?”

“我看不如何。”余百户看着憨厚,心底里再磁实不过,当即便回绝道:“我看这位大人也是拉偏架的主,刚刚打成这样,没瞧着你出来劝架,这会儿姓万的吃了亏了,你倒是出来了。明说吧,放人,绝无可能,贵官若是不放心,可以随同一并前往北镇抚司,如何?”

这番硬话出来,把崔浩逼的说不出话来,今日此事,原本就是万斯同理亏,崔浩虽然觉得与年锡之派别不同,但看他受辱,心中也是觉得太为过火,但眼看着锦衣卫将万斯同带走,同年之间,却也是不好交待。

正迟疑犹豫间,众人只听得耳边马蹄声得得作响,再抬眼看时,却都是倒抽一口凉气,崔浩亦是大吃一惊,而再看万斯同时,已经是面若死灰。

这一番,祸事惹的大了

在京城中策马狂奔,并且作全副武装之游行的,当然只有天子亲兵中的亲兵,锦衣卫中的骑兵,张佳木特别组建的缇骑才有这般的威势和力量

三百缇骑卷地而来,隔的老远,已经有千骑卷平岗之势,离的稍近一些,众人只觉得大地和房舍都在跳动,所有人都是立足不稳,面色惨白,恨不得掩耳而逃。

“这也太逾制了。崔浩也是苍白着脸,在心中这么想着。不过,他自己也觉得现在说这种话太好笑了,如果说出来,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丑角。

“你们,你们太大胆了。”万斯同在远处叫着,崔浩闻言,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下意识地,他摇了摇头。

这一次缇骑出动,却并没有带着那些新手过来,来的全都是那些办惯了差的老手。从青县知县开始,缇骑出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从山匪强盗,到官员士绅,或是普通百姓,只要驾帖一下,便是任怨等人派人或是自己带队出去拿人捕人。

现在一般的任务已经落不到他们头上,任怨在张佳木的嘱咐下已经预备往北方走一走,那些股的蒙古人强盗正好用来练手,比起内地的山匪强盗来,杀起来更觉得痛快,舒畅

现在这支缇骑队伍装备精良,用的刀全是张佳木特别打造出来的精炼钢刀,鲍家湾的出产,从护具到铠甲,再到刀具,零碎,有不少都是直接拨给缇骑使用,再加上人人都是曾经刀头舔血厮杀出来的汉子,三百余骑狂奔而来,一股浓烈的杀气也就奔腾而来,令人觉得胆寒战栗,当其锋锐者,只想掩耳尖叫,立刻逃走。

曾经有锦衣卫内的某个指挥使评价道:“这些王八犊子,拉到草原上三个月,就是草原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狼骑”

离的老远,一看这里百姓众多,任怨将手一竖,武志文与刘绢便一起叫道:“止步,跳缓骑,半圆阵形,二十人掠阵散骑,其余人等,包抄上前。”

缇骑训练有素,这两位便是以百户官衔为左右翼哨长,训练和出动的时间久了,已经威信早立,令行禁止。

众人在他们的指挥下,果然放缓了马匹的度,三百余骑缓缓散开,带着一股绝大的威压之势,将在场的数千人压迫在一个不大的范围之内。

这会儿看热闹的已经开始后悔,趁着缇骑立足不稳之时,已经有不少人想暗中逃走,只是刚刚想着从空隙中溜走时,却是有一群灰色汉子压过来,一见人要走,便是笑呵呵的道:“这就走了?不成不成,回去回去。”

或是笑着道:“瞧热闹的时候好玩的紧,现在就想没事人一样走了?甭走,一会儿把事说清楚,看到什么说什么,说清了自然叫你们走路。”

嘴里说着,手中也不客气,有那想撞开人挤走的,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一打,顿时火辣辣的疼,跳起脚来便呼痛,接着又是几人一招呼,顿时就疼晕翻过去。

“这是?”年锡之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看着余百户把自己护住,再有大队的校尉将自己看在中间,缇骑们所有的大佬也全部赶了过来,他心中又是惭愧,又觉感动,不觉向着余百户问道:“这些大汉都是什么人?”

“他们啊?”余百户笑了一笑,脸上神色可堪玩味,半响过后,才道:“我也不认识。而且,年大人,就算是认识几个,知道些根底,可我也不能和你说啊。”

“不必,不必。”年锡之笑道:“我知道了。”

“嗯,大人知道就好。”

换了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迷。不过锦衣卫中人虽然有保密条例,对一些建制还是知道的。

眼前这些汉子,不是内卫的人,就是保密局的人,但具体再是什么,职份是什么,具体的体制是怎么样的,除了张佳木和各部门的主管外,恐怕没有人能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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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夺门之变 第三百四十三章 鞑子

这宅子的院门是三开间的,黑门锡环,没有品阶的人家门也就是这样了。再富有,也不能逾制。这会儿逾制之风已经渐渐抬头,吴中人家,多修别业园林,用红色大门银做门环,修石狮加兽,比比皆是。

到了万历年间,穿黄衫赤衫者满街都是,法不责众,商人不能穿丝绸坐轿子什么的,早就成一纸空文了。

不过这住宅院却明显与众不同,宅门外头看着还一般,越往里头走,把守的人就越多,每道门,每条巷子口,都有三三两两的大汉穿着箭衣,手中持有刀剑弓弩来回的巡逻,每人都是眼神锐利,劲气内敛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全都是好手中的好手。

光是这阵仗就不是一般商人能弄的起来,国朝不禁止打猎弓,但禁火铳,铠甲、兵杖,军用的刀槊更在严禁之列,一旦私人拥有,必定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一般百姓,绝不敢犯禁违制。眼前这所晋商的大宅子里,到处都是手持军用弓箭和刀枪箭衣汉子,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的话,光是这一点,这所宅子里所有人都足够被处死了。

大明洪武和永乐年间的酷烈虽然已经渐行渐远,不过好歹相隔不远,前一阵子,福建有数十海商违制出海至真腊,还冒充是大明使臣。回国之后,淹死三分之剩下的数十人,全被斩。

眼前这伙人,果真是商人的话,全部斩自然也是跑不掉了。

当然,宅子里头有当今三大权臣之一的张佳木在,自然是神鬼辟易。

这里就是锦衣卫设在城中的秘密基地之主理其事者,倒是在锦衣卫里有点客卿味道的朵儿指挥使。

论起官职,他和张佳木一样是指挥使,但张佳木是比都指挥还高等的都督,以都督执掌锦衣卫印,一般的指挥自然就是下属了,不象以前,掌印指挥就是指挥,政出多门,无以号令。

朵儿原本是前任指挥朱骥的亲信好友,也是前兵部尚书少保于谦的心腹,于谦被贬,现在在西湖边上养老,垂钓自娱,已经是桑榆晚景,不问政务。

朱骥则侍亲于西湖边上,一般的草鞋蓑衣,渔父打扮,曾经有朝廷命官奉命去打探,朱骥不过中年,问着他时,垂手侍立,只是点头唯唯而已。

朵儿与朱骥相交莫逆,彼此知心,原本也是不愿再过问任何政务,军国大事,是不愿上心的了。只是张佳木与他的交情也不比等闲,前几个月,特别相请,朵儿无法之下,只得答应了来主持此地,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

这会儿大家都在宅子最北头的场院里,一般北京的建筑都与后世的四合院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大门,垂花门,夹道,南北屋,院子套院子,大致都差不离。

宅子最北的在四合里,一般就是放杂物的地方,或者会盖一间屋,平时放在屋里,天暖的时候折腾出来晾晒也方便。

要是讲究一些的,就在后院种点合适的树合院种树都有讲究各自不同,前院种槐或枣,或是海棠,前院种什么,后院种什么,各有讲究不同,乱来不得。

中等或是大宅院,后院就开辟成花园,引水为溪堆山为石,广种花草树木,修水榭亭台楼阁,而且大宅门里头不止一个园子,可能修上好些个,就说那些亲王的王府,大花园套花园,一个接一个,走在里头,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张佳木的府邸,也就是和王府差不离的感觉,有一处梅林,犹为得意,晚间点了羊角风灯几百盏,零零落落挂在梅花枝干上,倚亭而望,闻梅香与酒香混于一处,也算是人生至乐的一种了。

眼前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十来亩大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几十个箭垛横亘在一头,上头乱糟糟的插满了羽箭。

沿着广场则是一圈很大的不规则的跑马场,有百来人正骑马在马道上飞驰经过,这跑道不规则的设计也就算了,其中还有不少人为设制的障碍,因为马很快,多半人绕过去或是控马跳过这些障碍,也有少数一些骑士控制不好,在半途中落马,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落马的人一声不吭,能爬起来的便是起身掸土,继续上马奔驰,若是自己起不来身的,便有几人奔过去,或抬或搬,把那满脸是血的倒霉蛋给搬走。

“很象个样子了。”张佳木看了半天,又看了这些人演练骑马射箭,摔角格斗,越看脸色越好,一边看,一边频频点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很满意的表示。

曹翼这一次也跟着,他这种贴身近侍是无论如何瞒不过的,很多机密,部门的头头未必知道,曹翼却是一定知道,所以在很多人眼中,曹翼也是一个很值得拉拢结交的人了。

好在,此人厚道自律,谨慎心,所以张佳木用起来还算放心。

这会儿他向着自己的几个副手声嘀咕道:“这里算怎么回事?来了几回也不得要领,不象内卫和总务那边,是训练什么或是研究什么的,一看就知道。这里除了骚鞑子就是骚鞑子,明明会说汉话也故意只学蒙古话说话,什么意思。”

其实汉人当时虽不及汉唐胸襟开阔,不过细大不捐,对建州女真诸部也好,或是西域诸族,又或是蒙古降人也好,只要来降者,就一律接纳,绝不会无故加以仇视。

就说蒙古人,在朝中为官或是给权贵当家将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大伙儿不但不敌视他们,相反,还觉得这些骚鞑子忠诚可靠,用来当家将蛮好。

当然,这会子的蒙古人也确实忠诚,就说皇帝在北狩蒙难时,一直守在他身边护卫忠诚不二的,就是在朝中世代为官的蒙古降人。

到了明末时,几次关键的战役都是蒙古人投降并且打开城门,种种无赖无耻之行径和他们祖宗的英名实在是太不配了,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眼前曹翼的抱怨显然在点子上,在场的人都露出一副与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有个总旗向来狂放,当下便斜着眼道:“都说骚鞑子忠义,又能打,俺却是不信。瞧他们的样子,信不信,俺一个打十个都成。”

“信,自然信。”有人说便有人凑趣:“除了大人和曹头儿,就属你最能打了。”

“任头儿也比我强,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拿眼皮夹他。”

“武头儿呢?”有人笑道:“还有周头儿。”

说的这些,都是卫里一等一能打的好汉,武志文和周毅还是有名的格斗高手,沧州武师,长枪大戟只是为了考进士,巧擒拿的格斗功夫,才是武术的强项。

一句话噎的吹牛的人说不出话来,不过大家都没有当真,嘻嘻哈哈一通,也就罢了。

外头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张佳木却目视朵儿,朵儿会意,两人便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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