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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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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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九在得知将主和梁楫的心思之后,也很诧异,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也非常的不理解,不过看着那些高兴地军卒和家眷忽然对云峥说:“将主啊,您带着大家伙这几个月赚到的钱,比我们一辈子赚到的都多得多,可是不管咱口袋里有多少钱,这心里还是不安分啊,这人啊,只要心里不安,就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法子,都是农民出身,血里面都带着土腥气,突然间有了一块地,心思就全部在那块地上面了,活着的时候可以在地里种庄稼糊口,死了可以埋到地里得到一个好下场,生时死祭都指望这块地。

有了这块地就算是安家了,安心了,只要心安了,我们这些没根的人也就算那这里当故乡都没有问题,毕竟死了以后,可以埋进自己的土地里。”

彭九絮絮叨叨的废话梁楫听不明白,可是云峥听清楚了,鼻子酸涩的厉害,这家伙居然真正的把话说到点子上了,他愚蠢的脑袋冒出来的灵光几乎可以和巅峰时期的苏轼比肩,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一位蠢货,一个文豪他娘的一起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只不过大文豪感慨的是美女的感情,粗鄙的彭九感慨的是生时死祭,论思想的高度恐怕还要比文豪高一点……

人家都能找到安心的地方,能让自己安心的所在是那里?云峥看看夕阳下投林的归鸟,找不到自己的故乡。

或许是心太高的缘故啊,如果自己能知道什么样的土地能让自己安心,哪怕他在天边,也不论他在谁的手里,自己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抢夺过来。

怪不得三千贯失去了颜色,怪不得云家的工钱失去了诱惑,原来人活着,其实就是在找自己的心安之所。

悲伤地挥挥手,云峥就把自己的身子隐入了黑暗之中,寒林猛地窜起来,那条狗也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去找自己的主人。

寒林的脸上充满了惊喜之色,没想到自己在无意中居然发现了云峥最大的秘密,他是一个浮游在水面的飘萍,没有根,寒林现在只是好奇云峥到底是从哪里漂过来的。

云峥坐在椅子上,眼睛在夜色里熠熠生辉,总以为别人是蠢货,原来人家都在寻找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而自己依旧是一个糊涂的可怜虫,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故乡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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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昂贵的礼仪

商人重利轻离别,在这个倒霉的时代里有时候分别一次就很可能是永决,战乱,疾病,野兽,盗贼,官府都会成为你回不了家的因素,所以,陆轻盈有一千个不愿意让云峥离开。

云二站在屋檐下面,努力的把自己的胸膛挺高,任何人都要学着当大人。云二也不例外,云大不在的日子里,他就在努力的帮助陆轻盈处理家事,有时候他的主意会让陆轻盈大吃一惊,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小叔子就是一个神童。

他自己把云大给自己缝到衣服里的金叶子取出来,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整天和苏轼他们混在一起向苏洵求学,他的学业进步的非常快。

苏洵对云峥歉疚之极,认为是自己害的云峥从文职变成了武职,为了这事,苏洵辞掉了张方平幕僚的差事,整天留在家里教子为乐,也就在这段时间里,云二受到了极为正统的儒学教育,以前有的那些臭毛病,也慢慢地看不到了,当然,这家伙对腊肉的迷恋却与日俱增。

陆轻盈最担忧的是自己的肚皮,成亲就要一年了,自己却没有喜讯传来,这让她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好在云峥不在乎,否则陆轻盈就会崩溃掉。

一夜的欢愉,让俩个人都非常的疲惫,本来是一件能让身心都愉快的好事情,如果有了目的,就只会让人感到疲惫了……

“没有孩子其实是我的错,不怨你,你不要难过,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云峥抚摸着陆轻盈象牙般柔腻的身体,把嘴凑到陆轻盈的耳边小声的说。

“您没毛病,也不能有毛病,只能是妾身的毛病……”

卧房里的私房话,本应该只有窗外的大月亮知晓,但是云峥却知道,还有一个人会知晓,那个人就是寒林。

他像影子一样黏着云峥,赶不走甩不掉,扔不脱。笑林不过说了寒林一句,就被寒林一脚就给踢得飞了起来,看样子是下了死力气。

有时候或许会很尴尬,比如现在,可是葛秋烟在逃的情形下,寒林现在的做法就变成了一件好事,那个鬼女人已经疯了,三番两次的打算谋刺张方平,结果被护卫一一化解,张方平的护卫依旧死了三个人。想到弥勒教的神通广大,云峥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万一那个鬼女人发现张方平不好杀,转而对自己下手,那就糟糕了。

为了减少伤亡,云峥这段时间不允许花娘和彭蠡先生他们登门,而自己也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苍耳他们已经全部从桑林回到了云家。

或许是云峥想多了,葛秋烟对自己这个芝麻官不屑一顾,在张方平大索全城的时候,她依然干掉了张方平的一个幕僚,一剑穿喉,杀的干净利落。

恐怖的阴云一直笼罩在成都府的上空,即使成都府那些侥幸没有冻死的橘子树上的橘子已经变红的时候,依旧没有消退。

葛秋烟是张方平的麻烦,云峥不会理睬的,既然是大官,那就要有被刺杀的心理准备,他早就习惯了,一辈子刚直不阿,不论好事坏事都没少干,被人刺杀也是家常便饭。

云峥的商队就要离开成都府的时候,张方平特意前来相送,当着很多人的面夸赞云峥乃是蜀中的少年英雄,此次去银星和市定能为蜀中绸缎打开一个新的商道。

调门很高,话语真挚,说到成都府丝绸商人的艰难时候,还会潸然泪下,无论是谁都能看的出来张方平对云峥的商队是寄予了厚望的。

云峥苦不堪言,该死的张方平这是在祸水东引,葛秋烟那种已经没脑袋的蠢货要是不过来把丝绸全部烧掉才是怪事请。

“张公,小子此去山高路远的危机重重,您就不要再制造困难了。”云峥感激涕零的向张方平致谢的时候小声说。

张方平嘿嘿一笑道:“这算是一个考验,你要是连葛秋烟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要去银星和市丢脸了,去了也是送死。”

张方平身边的种谔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恶德行,云峥用惯了李代桃僵之计如今被人家原样奉还,不过张方平比较厚道,只说云峥的重要性,不提他剿灭赵公山的事情。

种谔见云峥看着自己,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到云峥手里,不说话,但是这枚令牌却非常的重要,中甲经营环州,衡山一线数十年,他私人的令牌在那里比官家的旨意还要管用些,有这样的便利云峥自然不会拒绝。

“带多多的钱财回来!”这是梁老头的送别语。

“把成都府的丝绸全部卖掉!”这是陆老头的送别语。

“莫要忘了功课,他张方平还做不到一手遮天!”这是彭蠡先生的嘱托。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正是此时!”这是苏洵的那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的激励之言。

“给我带两个西夏美女回来啊!”周同眼见大佬们全都走了就和同窗一起扯着嗓子吼叫。

云峥没心情理会这个混蛋的胡言乱语,瞅着站在路边上牵着云二的陆轻盈笑了一下,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走了!”

梁楫甩了一个鞭花,驱赶着骡车率先迈开了步子,整个车队就缓缓地向大路上走去。猴子和憨牛骑着马呼啸着在大路上撒欢,浑身的劲装,显得非常干练。

老廖和寒林坐在马车里,说着一些闲话,看样子很愉快,说来古怪,寒林除了对云峥和笑林不好之外,和别人都能谈得来,他一辈子在大宋的土地上跑来跑去的,见识非常的广博,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茬子,将一场闲聊变得活色生香。

这是一种本事,笑林就没有,所以笑林也不笑,云峥拜托他照顾云家的家小,为了安全起见,他将苍耳也留了下来,只带着四个起家的豆沙寨老人跟随自己去遥远的西夏,在云峥看来,陆轻盈和云二的命比自己的珍贵的多。

商队是极其庞大的,这里面的货物不止是云峥自己家的,还有梁家以及陆家,黄家和郑家的丝绸,他们四家的货物已经占据了成都府六成的丝绸产量,这一次虽然不是全部都拿了出来,只拿出一部分作为探路用的货物,那数量已经极为惊人。

五百人的商队,不管是赶车的还是跟在两边护卫的人手都是从甲子营精挑细选出来的,这样大规模的商队在大宋已经非常罕见了,如果不是有张方平的关防大印,估计出了成都府就会被大军围剿。

商队在蜿蜒的道路上行走,云峥很自然的就躺到一辆装满丝绸的骡车上,陆家的管家老刘是熟人,嘿嘿的笑着将一小袋子甜杏仁送了过来,小声地问云峥:“姑爷,您说咱们这一趟到了银星和市能把这些丝绸全部卖掉吗?老奴总觉得为难啊,那些野人根本就不知道丝绸的好处,也不会裁剪,到了他们手里还不得全部糟蹋了?”

云峥吃着杏仁瞅着远处对老刘说:“假如你是卖杏仁的,别人把杏仁买走之后是炒着吃还是腌着吃,你能管得着吗?

丝绸在大宋有很多的说法,很多的裁剪方法,但是到了吐蕃还有西夏野人手里,他们就算是撕成一小条挂脖子上也和我们无关,说到这里啊,老刘我差点忘了,让你准备的那些丝绸边角料你准备了没有,到时候有大用,成匹的丝绸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准备了,姑爷,一大车呢,您要这些碎料子做什么,难道那些野人也知道在碎料子上绣花不成?”老刘自从接到跟随姑爷去银星和市的差事之后,他就接到了很多奇怪的命令,比如满世界搜购一巴掌宽四尺长的碎绸料就是其中的一件。

云峥笑笑不作答,没办法说自己要制作最原始的哈达送给吐蕃人,那些憨厚的吐蕃人对神灵的尊崇几乎就浸入到骨髓里去了,只要先给佛爷敬献了哈达,然后再把这一尊贵的礼仪传递给普通人,等到自己回来的时候,这个市场就培育的差不多了吧?

好多的生活恶习是要小心培育的,比如把丝绸撕成碎条子挂脖子上,绑在经幡上,放在佛爷的手上,以及走亲串门的时候,喊一声扎西德勒就把碎丝绸挂在领居的脖子上。

云峥非常的清楚,自从八思巴将哈达挂在成吉思汗的脖子上的时候,吐蕃人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知道撕碎了多少匹绸缎。

礼仪是昂贵的,当一个人把奢侈品赋予新的使命和含义之后,他就比吃饭和睡觉更加的重要,高尚的哈达,纯洁的含义,高贵的礼节,到了云峥这里全部变成了可以赚钱的工具。

这是来自后世留给云峥的礼物,当庙门口摆上香火钱不得少于两元钱的牌子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能亵渎,不能贩卖呢?

做为大宋的恶人,云峥不介意将哈达这个脱胎于原始宗教的礼仪抢先一步面世,不管怎么样,他至少能增加蜀中丝绸的销量。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一样的慈悲

五沟背着背篓,背篓里是刚刚采的草药,自从他知道百姓的信仰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他行走各地就对自己的医术更加的倚重了,只有让人感受到自己的善意,那些人才会从自己的身上感悟到佛性,从而开始信仰佛祖,佛门的传道法门多如牛毛,有狮子吼自然也会有药王道。

老禅师立下大宏愿要修建铁索桥,却被乱石砸死,五沟宁愿相信这是老禅师个人的不幸,不是遭受了天罚,这一点一定要跟所有的人说清楚。

为了解说这件事情,五沟一面监督造桥,一面上山采药,足迹踏遍了广元州附近的所有边远山寨,先易后难这是一个根本的顺序,边远处的百姓信息闭塞,相对淳朴,他们看人的法门一般比较宽容,至少没有广元州的人那么刻薄。

于是一个胖大的和尚整天一身的风尘,背着药篓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不断地给山里的山民看病,讲经,有时候还会帮助山民干些农活或者帮着他们盖房子,肉体的疲惫对五沟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想把慈悲的弘忍大师身上的恶名声洗刷干净,本应上莲台的高僧,却被世人认为他已经下了无间地狱,这对弘忍大师来说是最大的残忍。

诺大的皇泽寺已经没有什么和尚了,要不然大家一起干这些事情效果会更好,仅剩的四五个年迈的老僧在照顾寺庙里的佛爷,能做的也就是掸掸灰尘,清除一些杂草,如果不是五沟和尚来的时候带了很多钱,这些和尚也会被活活的饿死。

人一旦热情起来,就会对这些大师尊敬有加,一旦无情起来,就会薄凉的令人发指。

五沟胖大的身子踩着凌云渡吊桥晃晃悠悠的行走,时不时的跳起来检验一下桥梁上的绳子以及脚下的木板,比五沟身子重的人不多,所以,这道索桥只要不是一次过很多人基本上问题不大,五沟赞叹了一下这座桥,云峥说的没错,想要造一座铁索桥,根本就不现实,只有这些柔韧的藤桥,才能耐得住山间的凄风苦雨,就像人嘴里的舌头一样,坚硬的牙齿掉光了,他依然存在。

肚子咕噜噜的响,又到了晚饭时间,一想到庙里老僧蒸煮的白饭,五沟就有一个好心情,可是一抬头,五沟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原本在这个时候,皇泽寺里就该升起炊烟才对,可是今天,不对头啊,庙里的炊烟未免太多了些,不用说,这是有人在庙里随意的搭野灶。

那些被自己驱赶走的泼皮莫非又来了?自己来到皇泽寺的时候,广元州的一些泼皮就欺负那些老僧,将诺大的一个皇泽寺搅得乌烟瘴气,如果不是被自己用方便铲赶走,这里很可能就会成为盗匪的老巢。

紧了紧手里的方便铲,五沟打算等一会就用这个东西和那些泼皮好好地说说佛法,佛家不光只有慈眉善目的菩萨,也有怒目的金刚。

快走两步,他不想耽搁时间,庙里的那几个老和尚经不起泼皮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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