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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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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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盗匪也是衡量过得失之后才做出的决定,谁都知道战马不容有失。”

云峥解下面具放在桌子上笑着说:“既然他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抢劫官兵,就是为了得到战马,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正在喝茶的寒林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疑惑的看着云峥说:“好办?老道为何看不出来?”

云峥拿手敲着桌子上的面具说道:“其实我也是受了这张面具的启发,不戴面具的时候我是云峥,云长生,戴上面具之后,天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的内心可能比较脏,或者说比大部分人都要肮脏。

不戴面具的时候我为了维持这张面皮,我可能会善良,会豁达,甚至会感恩,可是当我戴上面具以后,我就会用另一种思维去思考这世间的事情,比如战马。

不戴面具的云峥知道这些战马对大宋朝的意义何在,也知道这些战马的珍贵之处,为了它死掉一些部下,或者部下全部死光只要战马能够完好无损我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部下战死了,也只需要抚恤十五贯钱,我有这么多的战马还怕付不起抚恤费用吗?

这样一来,在朝堂我是大宋的功臣,在甲子营我依然是那个好将主,因为我从不克扣弟兄们的钱粮,对于抚恤更是大方,绝对不会有人骂我,那些甲子营的弟兄依然会为我卖命。”

云峥说到这里在寒林痛苦地目光中戴上面具,阴森森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似乎有无尽的邪恶。

“现在我是面具男,让我给你说说我面具男的想法吧。

战马的珍贵处就在它的价值上,大宋越是需要我就要把战马卖的越贵,你要知道价格是看供需要求决定的,大宋想要战马的愿望越强烈,战马的价格就越贵。

在面具男看来,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根本就不是银钱,而是一大群随时会为我去死的部下,只要她们活着,我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一双手办不到的事情,两只手就轻松一些,千百双手就能干的轻而易举。

我喜欢这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战马在面具男的眼中只是金钱,或者算得上是一大坨金钱,既然是金钱,他的价值就赶不上我的部下,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珍贵的东西去换取一些金钱呢?

换个思维想想啊,寒林,盗匪想要战马,必定会抱着云峥一样的想法,宁可用自己部下的性命去换取战马,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背负战马这个大包袱?而不是送给对方去背?

自古以来战马就是军械啊,可以在尾巴上点个火让它去冲阵啦,或者在它的脑袋上绑上刀子当火牛使唤啦,或者把战马放在身边,一个战士身边围上几匹战马,拿战马当一个人质啦,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啊。

你想想啊,寒林,盗匪占据了悬崖,我们走在底下会有石头扔下来,但是人群混在马群里,那些盗匪就不会扔石头下来了吧?因为他们怕伤到战马,我敢说,他们的烂命是没有战马值钱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计定

云峥说的越多,寒林和五沟就越是痛苦,赤裸裸的把人心扒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曝晒,他们非常的难受,尤其是这些话从云峥嘴里说出来,就更加的让他们难受。

“想要得到战马,他们就只能在峡谷里摆开阵势,和我硬拼,于是,这个时候我在马尾巴上点火,近三千匹战马在峡谷里狂奔,对面的盗匪会是一个什么结果你能想到吗?

然后我再带着军队用强弩射杀盗匪,追击盗匪,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至于在最后能收回多少战马,谁去管他,大宋的官员都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我还能得到崆峒山盗匪的财物,我估计不会少,无论如何我都不赔本!”

“住嘴!”寒林断喝一声,一把将云峥脸上的面具揪下来扔掉,寒声说道:“老道拼死拼活的作战,就是期望大宋强大,就是期望将来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我寒林不为某一个人作战,也不为金钱作战,我只为自己的期望作战,我现在的期望就是把战马安安全全的带过崆峒山,护送你到京兆府,至于你赚不赚钱与我无关,我也不会要你一文钱。

你知道我们大宋没有战马,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打仗从来都是先胜后败吗?大宋的军队不全是孬种,也有拼死敢战之士。”

寒林说到这里一把扯开自己的破道袍,枯瘦黝黑的胸膛上全是横七竖八的刀痕,有几道伤痕虽然痊愈了,皮肉依旧翻卷,红色的肌肉瘰疬累累筋肉虬结在一起惨不堪言。

寒林拍着胸膛道:“总共十六道伤痕,全在前胸,后背上一道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寒林从未拿后背对过敌人,所有的伤痕都是冲锋之时留下的。

可是你知道吗?用两条腿去追击骑兵真的很累,在你跑的精疲力竭之时,人家反戈一击,你就溃败了,刀子都挥不动你让我们怎么杀敌?”

寒林的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口沫横飞,云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伤势,见寒林悲伤地不能自己,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是云峥,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欠了你的。我不喜欢欠债,人生百年总是还债很没意思,总要为自己活几天吧?

你们都是大宋的脊梁,如果这个国家没了你们,我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怎么打仗你听我的,拿战马当人质你也听我的,就算是我烧战马的尾巴,你也必须听我的,既然是作战,我是主将,听我的就好,反正我们的战马是骗来的,如果损失了,我再去骗一些回来就是,战马的尾巴烧坏了不要紧,又死不了,秃尾巴战马难道就不能骑了?”

寒林盯着云峥看了很久才说:“你总是对的,聪明人的选择似乎总是对的,千万不要骗我,我们比较蠢,蠢人也有蠢办法,这一辈子就死死地盯住你,你休想走歪门邪道,我死了,我会让石头接着盯着你,直到你死掉,尸体已经腐烂了,我们才会放心。”

五沟见寒林拿了一些干粮又走了出去,念了一声佛号说道:“你快入魔了,这些时间你杀的人太多了,你以前给我说手里只要有锤子,能用的办法就是砸,而且是看到什么东西都会不由自主的去砸一锤子。

云峥,你在变得暴戾,再这么下去你会生生的毁掉自己,我发现你自从离开家之后就变得无所顾忌,你在仪州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后患么?你明明知道那个防御使是被人逼迫到那个地步的,你依旧断绝了他最后的一线生机。

人的能力有大小之分,贫僧不敢想象全大宋都是你这样的官员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但是贫僧却能断言,那必将是史册上最黑暗的一段。

谎言变成了事实,虚情假意变成了真实的感情,你哪怕信口胡诌的事情,到最后都会变成铁一般地事实,那样的世界才是虚假的,经不起推敲的,一切就像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一旦大浪袭来,这些修建在沙滩上的繁华就会被抹除的一丝不剩。”

云峥烦躁的站起来,走到墙角,捡起那个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对五沟说:“我好像真的出问题了,不过修养的事情回到蜀中再说,现在先把该死的盖天王干掉再说。”

说完话就大踏步的走出去巡营,还要找马金虎,梁楫,彭九商量一下明天的战阵。

云峥出去之后,寒林就鬼魅一般的从帐篷的另外一角钻了进来,笑着说:“看样子他的理智没有迷失,只不过心火上升而已,那个葛秋烟也是一个没用的女人,这个时候她要是和云峥龙虎相济,定能收到奇效。”

五沟摇头道:“不见得,陆轻盈不发话,云峥断然不会去碰那个女人,在这件事情上,他非常的有节制,贫僧发现,他并非不动心,而是在恪守一种戒律,对,就像贫僧需要恪守一些佛门戒律一样,他也有戒律需要恪守。”

寒林瞪了五沟一眼道:“你就没有守过什么戒律,我们必须在他发疯之前带他回蜀中,我总会觉得他现在已经快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和我初次见见面时的样子相差太远了。”

五沟呵呵笑道:“他其实是在变,变得更像是大宋人,而不是变得奇怪,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相处久了就会知道,这家伙内心里一定有一个石破天惊的大秘密。

以前的时候,和尚还会好奇,打算挖掘一下,不过现在无所谓了,谁心里都有一些秘密。不愿意和别人说,也不愿意忘记,就让他自己保留着吧,回到蜀中之后,他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依然会是那个龙精虎猛的家伙。”

寒林长吸一口气说:“我今天晚上再去打探一下,如果能狙杀掉盖天王,说不定就能不让那些战马遭罪。”说完话再一次从来的地方钻了出去。

云峥没有听见那两个人说的话,此时的他正在研究,一个马尾巴到底能经受得起多么严重的烧伤,经过拿市面上卖的拂尘包在猪肉上做完实验之后,他们终于找出了最佳的药量,其实用不着上到马,只需要在马尾巴上绑一块沾了油的抹布就能做到完美,当马尾巴上的长毛被烧断的时候,战马已经在吃疼发狂了,用不着继续再给它刺激。

马金虎他们也把准备好的武器拿出来擦拭,这是他们日常的功课,梁楫和彭九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和马金虎在擦拭刀剑不同,他们在做的是仔细的调整自己的强弩,这就能看出两支部队的不同之处来,马金虎擅长近身搏杀,而远距离射杀敌人则是甲子营的习惯。

站在营地中间能听到隗明和葛秋烟她们的调笑声,都知道自己将要和西北最大的强盗作战,那几个女子却丝毫的不担心,云峥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也有了笑意。

这是最好的鼓励军心,安定军心的良药,不管是擦拭刀剑的马金虎他们,还是准备弩弦的梁楫他们,手里的活计干的更加起劲,这些女子这时候还能笑出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立刻睡觉,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天明的时候就要过崆峒山,胜败就在明日!”带着面具的云峥,一字一句的下达了命令,就回到自己的帐篷和衣而卧。

云峥最讨厌的就是早起,他的生物钟是日出起床,半夜而眠才对,所以在四更天的时候听到军营里乌拉乌拉的号角声非常的讨厌,捂着耳朵忍耐了一阵子,发现这不是办法,这才咬着牙起身,今天早上他必须去检查一下昨日的准备工作,到底做的如何。

论起军纪,甲子营还是比不过大名鼎鼎的青涧城守军,他们就像一个个的刻板的老夫子遵守着自己生活习惯,尽管云峥的军营里饭食非常的好吃,他们还是选择了八成饱,这是作战前的标准进食方式,虽然没个人都知道下一顿进食的时间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们还是放下了饭碗,虽然目光不舍了一些,却没有人犯禁。

相比之下,甲子营的军士都在玩命的吃东西,直到把自己撑的塞不下去才罢休,云峥有些不好意思,马金虎却笑着说:“以厢军而论,大战前还能吃下去饭食的都是好汉!”

马队在五更时分拔营而起,云峥要求不论会不会骑马的军卒都必须骑马,每个人的腰带上都拴着俩匹马,战马的大脑袋就簇拥在人头跟前,嘴里喷出来的腥臭气息让人窒息。

不过没人讲究这个,隗明的腰里也拴着两匹马,她一边小声的和战马说话,一面拍着战马的脖子,见战马仰起脖子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笑的咯咯的。

云峥见葛秋烟穿着一袭青布衣服坐在马上,就皱皱眉头,从自己的马包里拿出一袭软甲,要她套上,她的武力很强悍,现在用得着。

很明显葛秋烟会错了意,娇羞的结果软甲就穿在青衣下面,握着自己的长剑催马向前,去追赶嘻嘻哈哈的隗明……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奇怪的屠杀!

云峥离开的时候,仪州城门就已经关闭了,从此再也没有打开,临出发的时候云峥回首望了一眼城关,不由得笑着摇头,如果他是这个城里的官员,这时候该做的就是逃跑,指望大宋刑不上大夫,你自己必须先成为大夫才成,如今德顺军所有战败的缘由都找到了,富弼,韩琦,这些背了恶名声的大臣,要是肯放过仪州的官员才是稀罕事。

春雨润湿了大地,战马的蹄子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没有发出往日特有的轰鸣声,三十里路转瞬及至,看到面前的峡谷,云峥自己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线天,这是真正的一线天,两边的山崖耸峙,中间白浪滔天,两边的山上还有残存的军事堡垒存在,一条窄窄的小路从山脚穿过,云峥发现,盗匪们根本就不用非常麻烦的往下扔石头,只需要撬松一块石头,就会产生多米诺骨牌的效应,然后大片的山石自己就会掉下来。

这时候不能停,一停人的胆气就没了,马金虎高喝一声:“护盾!”将士们就按照之前做好的准备把巨大的盾牌顶在自己的头上,周边的战马有支架,盾牌扣起来,就像是搭了一个凉棚。

云峥走在最前面,旁边就是梁楫和彭九,猴子和憨牛紧紧地跟在后面,云峥的头顶上没有护盾,他需要清楚的看到山崖上的动静。

山谷里安静的诡异无比,马队里的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低着头跟在将主的身后默默地赶路,这样的形态让云峥想起后世一个著名的试验,将一队蚂蚁放在一个盆子的口上,只要第一只蚂蚁想不起来走别的路,这一队蚂蚁就会一直沿着盆子口走下去,而今,自己就是那只领头的蚂蚁。

云峥坚信自己是正确的,这是一个首领必须具备的素质,至于到底是不是正确,那就要看对方的反应和老天帮不帮自己了。

说起来有点不负责任,但是领导人就是这么干的,太宗老人家领导全国进行改革开放的时候还说自己是摸着石头过河,所以云峥认为自己拿战马做人质,已经非常的靠谱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云峥没有忙着和盗匪们争夺两边山崖的控制权,让盗匪们很迷茫,什么都不管的就这么往山谷里走?一直仰着头的云峥甚至看见几个盗匪迷惑的探着脑袋往下瞅。

“想要战马是吗?来啊,就在这里,不杀光我们想要拿走战马做你的美梦去吧!”

彭九想不通将主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是这么嘴硬,万一上面的盗匪发疯往下扔石头,自己这些人一定会惨不堪言的。

“放下战马,饶你们不死!”一个生硬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不是宋人。这让云峥的心里咯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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