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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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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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只要下令将作监试验一下就成,何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最重要的是你和他不熟悉,如果给老夫几人说,我们一定会重视,也只有你王介浦不知道此人的秉性才会上当,云峥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王安石叹口气道:“水车既然已经被证明好用,我们就不能想太多,必须着令工部和将作监加紧制作,旱情不等人啊!”

庞籍不接王安石的话,却瞅着低头吃东西的曾公亮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的话,明仲手里应该已经有了图纸吧?”

曾公亮红着脸孔抬起头点点头道:“没办法,他用后续的图纸相威胁不准我说出去,那是一种用马拉动的犁铧,有了这东西,比牛耕地快的太多了,庞公您也知晓,大宋的粮食主产地是南方,北方耕作的效率极度的底下,一年只有一熟,糜子这些作物产量低下,算不得正经作物,想要提高北方的粮食产量,只有靠耕作的数量来弥补,如果北方的粮食能做到自给自足,对我大宋的国力提升有极大地好处,边军就能做到就地取粮,一旦这一目标得以实现,明仲我不敢想象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庞籍点点头道:“这么说老夫等人丢脸丢的还算是值,我说你这些天挑水挑的比谁都多,原来是心怀愧疚啊。”

王安石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声道:“此人做事为何如此的猥琐?亏他还是百战不殆的名将做事却毫无风度可言!”

鲁清源眨巴两下眼睛无奈的道:“我这个学生聪明绝顶,偏偏是个小肚鸡肠的,介浦兄,你要小心啊,他对你那句‘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话极度不满,迟早会发难的,你要小心求证,千万别被他抓到把柄,只要被他攻破一点,你就会满盘皆输,这是武将的特点,万万不敢轻视之!”

王安石愣住了,过了一会才问鲁清源:“云峥竟然还懂得经国致用之道?”

鲁清源苦笑道:“狄青打仗向来会靡费无数的钱粮,云峥打仗却会有无数的收获,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他能把军队变成自给自足的一个独立个体,这次南征规模空前,按理说我大宋的财政根本就难以应付,可是等这场仗打完之后,国库竟然神奇的有了盈余,您还以为他不懂经国致用之术?更何况老夫是亲眼看着云家从一文不名,变成大宋有数的富人,这个过程不过区区五年而已。

独立自主的军队太过可怕,因为它不受中枢的控制,钱粮的控制对他毫无用处,这才是我等极力要拆分武胜军的原因,听说现在又有一支少年军正在形成雏形,他之所以极力要去秦州当知府恐怕就是要整合这支军队,想用河湟之地作为这支军队的磨刀石。”

韩琦长叹一声道:“此人处处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谁都能一眼看到底,却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做,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正因为如此,才让我们极度的为难。

他的一句‘荡平北方之后就要一座岛屿’的话早就传遍了大宋,陛下也说过如果真的能够完成这一大业,莫说一座岛屿,就算封王都不为过!然而云峥明说就要一座岛屿,还不必太大!

这句话一出,他连功高震主的忧患都没有了,还知道我们离不开他,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王安石不断地拿着空杯子喝茶,他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认识现在的大宋朝堂,文武两派现在已经变得不那么分明,本该是文臣眼中钉肉中刺的狄青如今在东京活的逍遥自在,仿佛已经变成了隐形人,而云峥却活的张牙舞爪的让人无法克制。有这样的一个随时准备在自己身后使绊子的人,王安石觉得心中的那些夜夜折磨他的宏图大志有必要斟酌,斟酌,再斟酌一下,一旦自己将那些见解抛出来变成和今日一样的笑话,自保都成问题,还论什么革新……

第五百零三章 生活就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的是他如今的面对的朝堂早就和历史上有了很大的区别,原本对改革持反对意见的韩琦,庞籍,文彦博,欧阳修,司马光,如今在云峥的强大压力下也感觉到了大宋的种种弊端已经到了不改革不行的地步,所以王安石的变法遭遇到的阻力要远比历史上那种环境要轻松得多。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大宋空有名将却不能开边拓土,不是找不到好军队,而是找不到一个足矣支撑这支军队北伐的政府,这一幕对这些心高气傲的大宋精英来说是无比痛苦的。

韩琦,文彦博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历史上的那句“三十年不兴刀兵”的名言来,只要看到云峥和狄青苦心孤诣准备的可行性非常高的北伐方略,他们心中的郁闷就无法释怀。

如果大宋能在自己的手里收回燕云十六州,自己的作为人臣的功业必然光耀古今。

皇帝,皇后嫔妃们很愉快的走了,那些大臣们很郁闷的走了,云家庄子一行给皇帝打开了另外的一扇大门,彭蠡先生的再一次教导,让皇帝心中的郁闷之气全部消散掉了,“实践出真知”这是彭蠡先生今日授课的重点。

不论你说的如何的漂亮,如何的天花乱坠,皇帝一旦拿不准的时候就把他放到实际环境里去检验,只要能经得起实际环境的检验,那必然是好办法,大宋有四百座军州,有的是地方让他们施展才华,有了“实践出真知”这杆秤,皇帝就能称量天下豪杰。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知而不能行,只是知得浅”这些话说的太好了,纸上说的毕竟是空泛的,只有真正的脚踏实地的去做,才能辨别真伪。

赵祯在为先生的学识赞叹,却不知道云二,苏轼苏辙他们嘴里的这些话却是出自云峥之口,但凡是读过一点马列文章的,如何会不知道实践出真知这句话的出处。

陆轻盈骄傲的拿手笼着云二的脖子,虽然这样一点都不和礼仪,她和云二却觉得很自然。葛秋烟想去抓苏轼,却被那家伙给逃掉了,所以只好抓着年纪小一点的苏辙扮出一副慈母的恶心样子。

这种骄傲一直维持到她们回到家里,见云峥站在木屋底下仰着头和木屋上面的那个怪和尚谈话,说不了两句话,又被那个和尚给撵走了,说是打搅人家看书。

“夫君啊,野人也识字?”

云峥瞅瞅坐在木屋上的野叟道:“就这么一个会的,好了别打听野人的事情,明天粮船就该到了,给我送到梁家的米铺里去,粮食检查之后入库,谁都不许动这些粮食,我以后有用处。”

陆轻盈本来想跟丈夫夸耀一下自己今天的作为,顺便说说云二的表现,见丈夫好像心烦意狂乱的,只好憋着一肚子的话去了后宅。

不大的功夫,丫鬟就把落落大小姐给云峥抱了过来,闺女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戛戛的叫着骑大马,有闺女在,云峥的脾气转瞬间就不见了。

闺女只要开始揪父亲的头发就说明她想去看家里的小鱼鱼,鱼池就在花园里,里面的花鱼是云二从皇宫里弄来的,他每次去皇宫都会弄几条回来,一个冬天之后,云家的鱼池里就有很多花鱼,据说这是皇后和淑妃娘娘的奖励,至于为什么每次都奖励金鱼,云峥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闺女最喜欢这里的花鱼,那些鱼也呆呆的,用手捞都不会跑,上一次要不是云峥手疾眼快,闺女就把一条鱼当午餐给吃了。

鱼池边上就是云二他们的黄河模型,人家将黄河比喻成一条龙是有道理的,一条倾斜的几字形泥水长龙果然看起来威武不绝。龙头部位有一个水槽,只要拉一下水槽的放水口,清澈的河水就会从青藏高原上倾泄而下,只不过当黄河从青海出来之后,河水就会被这里的泥沙浸染的变成黄色,穿过陇中之后经过一些高山峡谷就来到了美丽的河套地区,到了这里河水流速变缓,泥沙下沉,河水重新变得清澈,这里的几个沼泽地都清晰被展现了出来。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这样说是有道理的。

当黄河从关中进入山西重新被浓厚的黄土包裹之后就一往无前的到了开封,这一段的模型做的最是精致,河边的垂柳都被活灵活现的表现了出来,只是不知在何时河边多了几架水车,只要水流不断,水车就不会停止运转。

一条巨大的鱼出现在河水里还撞翻了河边的几架水车,这当然不符合实际情形,闺女从水盆里捞出来了一条鱼,很仁慈的放进了黄河里……

黄河是云二的,天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对黄河感兴趣,如果说是为了天下的苍生,云大觉得这么博大的胸怀哥俩都好像没有,两兄弟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的时候,如果那些话被别人听到,会毫不犹豫的将这兄弟两扔到火堆里活活的烧死。

现在又加上了云落,云峥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是最和谐的,陆轻盈也发现了,虽然闺女一直都是她再带,可是云落最喜欢的人却是爹爹和二叔,这让陆轻盈暴怒不已,难道说云家血脉别人就针扎不进,水泼不湿不成?

别人碰云二的黄河模型,云二一定会暴跳如雷的,但是云落即使将模型上的沙子挖出来,云二都一脸的笑意,至于往黄河里扔鱼这种事,云落早就干的很熟悉了。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论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家,我的家!”

这首带着一点沧桑的曲子被云二唱出来滋味全无,一个刚刚处在变声期的小子唱这首歌不但难听还糟蹋音乐,云二今年已经十三岁了,终于和他来到大宋之前的年龄相吻合,云峥知道这孩子一定有无数的感慨,就决定和他好好地谈谈,他的性子一向古怪,总是在成人和孩子之间徘徊,云峥可不希望这孩子的人格出现扭曲什么的。

“这首歌我唱都有些老,你怎么会唱这首歌的?”

“不知道,这是我最熟悉的一首歌,好像是我妈以前唱的,我是跟她学会的。”

“你对以前还有印象吗?毕竟从庆历四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年的时间了,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遥远的过去了,你如果想重新开始就要忘了以前,记住啊,忘了以前并不是背叛,而是新的开始,给大哥说句实话,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比以前好的太多了,大哥,你能不能总是提以前,烦不烦啊,你又让我想起来我们不是亲兄弟这回事了……

我叫云钺,多好听的名字啊,就算以前叫做什么贺坚强,我现在名字叫做云钺,是云峥的弟弟,云落的叔叔,陆轻盈的小叔子。”

“其实呢,只要你喜欢就好,大哥就是担心你的心理出问题,到了这个世界,只有我能开解你,总说一些假话,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

“有很么区别吗?你以前不说谎话?”

“说啊,不过我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说谎话是生存本能,小孩子说谎话会影响发育的,尤其是你比别人多当了一会小孩子。”

云二烦躁的推了云峥一把道:“怎么可能……再过几年我和腊肉一定会给你生一个侄子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发育的有多么正常了……”

“看样子你确实没问题,顺便问一下,你真的打算娶腊肉?”

“我们一般的年纪,我为何不能娶她?你想阻止?”

“没有,你喜欢就好……”

云二看样子不愿意和云大多说话,忙着从黄河里捞鱼,就说话的这功夫,云落很勤快的又往里面扔了好几条……

云峥回到后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两个大肚婆都赖在一张床上不愿意走,准确的说葛秋烟说她的屋子里老有奇怪的响声,所以一个人不敢睡。

这就是胡说八道,她当女侠的时候乱坟堆上都睡过,总不至于现在怕黑,怕响动。

不过怀孕的女人性子古怪,对自己的丈夫倚赖深一点是可以理解的,葛秋烟努力的帮陆轻盈按摩着小腿,这样拼命地拍马屁,就是为了晚上能够抱着丈夫的一条胳膊睡……

半天的马屁白拍了,睡觉的时候陆轻盈蛮横的睡在中间,将云峥和葛秋烟分隔的如同牛郎织女,嘴里还发出王母娘娘一样恶毒的诅咒。

“怀着肚子呢,又干不成什么事,天气眼看就要热起来了,挤着睡也不怕起痱子。”

说完就拉过云峥的一条胳膊枕在自己的脑袋底下,往丈夫的怀里一钻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葛秋烟并不恼怒,那嘴含着云峥的一根手指嗤嗤的偷笑。

早上醒来的时候,云峥的两条胳膊就动弹不了了,娶老婆一个就够了,娶两个纯粹就是活受罪,一条胳膊被压麻了,好歹还有一条,娶两个老婆一人压一条胳膊,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立刻成了废人。

陆轻盈一边帮丈夫揉搓胳膊一边咒骂葛秋烟,说她喜欢半夜乱爬床,迟早有一天会爬到别的男人床上去,结果被暴怒的云峥在她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第五百零四章 最下流的攻击

日子一天天的过,既没有人找云峥去秦州,也没有人向云峥讨教边事,野叟把一大堆粮食留在云家就直接坐蜀中的商船回广源州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给族人一个新生活,一天都不愿意等。

狄青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木屋,却下令仆人们好好地把木屋清洗一遍,这样的事情云家人也在做,虽说那些野人被野叟调教的很干净,云峥还是打算将木屋重新装饰一遍。

东京城的夜是安详的,当腊肉养的鸡叫头遍的时候,云峥就从两个大肚婆手臂的纠缠中醒来了。今天要上朝!

本来云峥上不上朝的没人理会,脚上长鸡眼这种借口都用过了,也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今天庞籍不知道发什么疯,头天就通知云峥明日必须上朝,看样子有热闹看了,所以把日子过的如同清水一样无味的云峥四更天就爬了起来。

打开窗户一股浓烈的水汽就扑面而来,老天爷就是这样,在你需要雨水的时候他不会给你一滴,当年好不容易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大雨却下个没完没了,所以说锦上添花的事情经常有人做,雪中送炭的事情反倒没什么人愿意做,老天爷也一样。

陆轻盈抬起美好的上身,身上的纱衣根本就掩不住那对茁壮的胸怀,就那样大咧咧的揉着眼睛问:“今天下大雨您为何要去上朝?不如找个理由不去算了。”

“庞籍既然提前打过招呼了,就说明有大事发生,不去不成啊,你们睡觉,别管我!”云峥自己打过来一盆子清水,开始洗漱,他的卧房里向来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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