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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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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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桃子长得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漫步在桃林,闻着馥郁的果实清香,陆轻盈已经有了一种想要跑,想要叫,想要欢歌的心思。

腊肉表现的极为贪婪,满树的桃子都是她的目标,来的时候她就带了一个最大的竹篮,到了这里她还在哀叹,自己的篮子带小了,该拿竹筐过来。

蓝蓝带着自己的小侍女,用最优雅的步伐在桃林里漫步,她不像腊肉,不管什么样的桃子都会摘回家,她只挑最好的,看到目标之后,小侍女就会攀到树上,拿剪刀小心的将桃子和树叶一起剪下来,每个桃子都要带上两片翠绿的树叶,然后一个个摆在云家最漂亮的竹篮里,不用吃,看着都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女子们不管是贪婪的,还是秀气的,都在忙绿,至于男人们,到了桃园,就像野猪到了菜地,挑几个好看的,可口的,先吃饱了再说。

不管是大男人,还是小男人都是一个模样,陆轻盈回头看着贪吃的丈夫和小叔子,觉得世间的快乐莫过于此。

吃桃子要把上面的那层绒毛洗掉的,不洗的话会弄得身上非常的痒,苏轼贪吃,却是一个不会吃的人,毛茸茸的桃子抱在手里就要下嘴。

小虫废了很大的劲才从他手里夺过桃子,从桃林里的水缸里清洗干净之后才拿给满脸不愿意的苏轼,云二就聪明的多,专门挑拣已经彻底熟透的桃子,那张皮只要轻轻一撕,晶莹的果肉就彻底的暴露出来,一嘴下去,此生再无他求。

云峥在一口气吃掉三个硕大的桃子之后,就开始帮着陆轻盈摘取最好的桃子,云家的祖宗牌位已经被陆轻盈竖了起来,专门挑拣了一间屋子供奉祖宗。

云峥不知道自己祖上三代是谁,问起云二,也是一头雾水,陆轻盈无奈,只好在牌子上用金粉书写,云氏历代祖宗之灵位。祖宗牌位做的非常的大气,还专门染了墨,供在西屋,早晚上香,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云峥和云二每天必须要做的功课就是给祖宗上香磕头。

“只有石头才没有祖宗,以后不许再说没有祖宗的话,这就是一句骂人的话,咱家有祖宗,只是祖宗的名字我们不告诉别人,夫君啊,你以后在东华门唱名之后,那是要封褒祖宗的,您千万不敢说出咱家没祖宗的话。”

听了陆轻盈的话之后,云峥只好闭嘴,今天找到的最好的桃子就是要拿去供奉给老祖宗,希望在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保佑自己万事如意。

想起这事云铮的头就疼的厉害,云家的真正祖宗不知道这时候出生了没有,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把自己的祖宗上溯到北宋庆历年间?

知道老丈人为什么要自己前来摘桃子,其实就是讨一个好的口彩,老人家向来信命,认为摘桃子是一件再吉利不过的事情了,今天特意清空了园子里的果农,将这一片天地交给云家尽情的游戏,也算是讨一个好的口彩。

腊肉吃力的拖着自己的大竹篮走了过来,看到蓝蓝和云峥篮子里的桃子,痛苦地嚎叫一声,两者根本就没有办法比,人家篮子里的桃子就像是桃子里的少爷小姐,自己篮子里的桃子虽然多,就像遍地都是平民,难道说出身不同,差距就真的这么大吗?

桃子摘下来了,就不能浪费,糟蹋粮食会被天打雷劈的,所以腊肉只好守在自己摘的满满一篮子良莠不齐的桃子面前暗自伤心。

云二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篮子拿给了腊肉,示意腊肉可以继续去摘,可以把最好的桃子装在这个篮子里面,腊肉大喜,勤快的姑娘立刻就摩拳擦掌的去重新用桃子装饰自己的花篮,因为云二指着那个大篮子说那些就算是他和苏轼摘的。

男人的通病就是只要吃饱了就不愿意动弹,躺在地上摸肚皮的苏轼朝云二挑挑大拇指,来的时候早就说好了的,每个人都要摘桃子,现在不用自己摘了,吃桃子和摘桃子绝对是两回事。

“你爹娘姐妹不吃了?你们打算从这个大篮子里随便拿一些回去糊弄老子娘?”云峥出现在苏轼苏辙,景先的脑袋顶上,低下头看着这三个懒蛋!

没了篮子,苏轼苏辙只好那袍子兜着,让大哥景先往袍子上扔桃子,夏日里本身就穿的单薄,很快桃子毛就沾到了身上,奇痒难当……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曾公亮

桃子吃多了也很麻烦,至少被牛车拉着往家走的时候,就没有几个人再愿意动弹了,云峥牵着牛,回头看看马车上的人,只感到一阵阵的幸福,生活本来就该这么过。

在远远的东京汴梁城,此时正是官员下差的时间,天章阁侍讲曾公亮依然留在公事房,翻阅各地的奏章,这些奏章都是已经准备要处理掉的过期公文,而他要看的不是那些繁琐的公事往来,而是各地的发生的一些趣事。

今天听一位主事说蜀中天罚的事情,于是他的好奇心被彻底的勾引了起来,作为户部主事,他很想看看这件事的原委到底如何。

终于从一大堆奏章里找出来了,为了这些奏章,他特意去了钦天监,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才把这些东西弄回来。

在大宋,废弃的奏章都是要焚毁掉的,只能让上苍来看,所以经手的人就是钦天监,当然,重要的文书才会被归档,备案,以供检索。至于一座道观被天雷轰击在大宋浩如烟海的文书里,确实算不得什么。

乘烟观事件的奏折被夹杂在各类祥瑞,以及各种恶兆里面丝毫的不起眼。自从官家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就再也不相信什么祥瑞,或者恶兆,所以贾昌朝也不会把这些东西拿给皇帝看,在他的这一关,就已经被黜落了。

曾公亮翻开文书,只见上面有一半的回执,上面写着“知道了”三个字,看到这三个字曾公亮就皱起了眉头,贾昌朝已经跋扈到了如此地步,奏章的回复自有格律,回复的如此轻佻,岂是人臣能做的?这里只有一半,另一半想必已经回复蜀中官员了吧。

“道士用水陆大会祭祀活人?有意思!”曾公亮笑着摇摇头继续往下看,等他看到声震四野,火光冲天,墙倒屋塌,飞石溅于三里之外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握着奏折的手也微微的发抖,别人或许会以为这是天罚,但是,作为火药名家的曾公亮可不这样想。

“威力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效力减少八成,这就该是火药爆炸才能产生的动静才对,烟少,轰击凶猛,突然!何人干出来的?”

曾公亮快速的检索奏折中提到的人名,那个被人家活祭的书生竟然还是一名官员,十七岁的承奉郎,如果不是正职官,那就该是赏赐的官职才对。

云峥!

曾公亮已经死死地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

“明日去吏部抽调此人经历一观便知。”

走出钦天监的大门,外面已是黄昏时节,还没有到达瓦市子,鼻端就传来牛马猪羊身上特有的骚气,地上满是带血的污水,曾公亮皱皱眉头,踮着脚尖从那里走过,旁边小河上已经有百十艘小船停泊在此,汴梁水门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开启,放这些载着猪羊的船只进来。

“以后开关的时间一定要放在午夜!”曾公亮这样小声的嘀咕着,快速的通过了瓦市子,周围全是扛着猪羊死尸的商贩和伙计,现在这些人越发的肆无忌惮了,钦天监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够成为杀猪宰羊的地方,就不怕招来天罚吗?

等他坐上自己的马车,身上的白色轻薄绢衣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掀开马车的帘子,让微风透进来,这样才感到舒适一些。

端明殿学士丁度的宅邸就在西水门外的四眼桥,拿不定主意的曾公亮很想和这位共同奉旨著述《武经总要》的老友共同商量一下,成都府天罚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被老友迎进门,抵达书房之后,曾公亮没有应和老友的寒暄,而是非常熟练地从老友的书架上取下刚刚编篡成型的《武经总要》的纲目,指着火药这一篇对丁度道:“公稚,你三年前说过火药声若霹雳,只可惜效力不足,倘若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一种火药,可以声震百里,火光冲天,墙倒屋塌,飞石溅于三里之外,我兄以为如何?”

丁度呵呵笑了一声,拉着曾公亮回到坐榻上做好,将丫鬟端上的酸梅汤往曾公亮的面前推一下说:“不急,不急,先喝了这碗酸梅汤,消消暑气,然后再说火药的事情,你身上的汗馊味让老夫这样不修边幅的人都为之侧目啊!”

曾公亮哑然失笑,抖抖袍袖,喝着酸梅汤等待丁度的回答,老友如今进入了吏部,已经有拜相的传闻流散出来,其言凿凿,唯独曾公亮不信,一位个性朴实,不重仪表的老好人当了参知政事那不是好事,而是一种煎熬。

“贤弟先说说你的这番形容从何而来?”丁度永远都是一副慢腾腾的样子。

曾公亮从怀里掏出那张奏折,翻开之后,在其中某一个地方点点,指给丁度看。

丁度仔细看过奏折后说:“太宗淳化年间,吕蒙正以宽简居相位,当时人人都以为政务清明,谁知有妖火伴随闪电降临天章阁,一时间,整座天章阁都毁于祝融之手,好在后来重新建造好了,要不然,你这个天章阁侍讲可就名不正言不顺喽。”

曾公亮摇头道:“不然,天章阁是大火,而乘烟观是爆炸,这封奏折里可是提起过爆炸过后的乘烟观有硝石气,你我都知道火药中硝石不可或缺。

再者,有人被乘烟观的道士活祭,我想他胸中的怨气一定不小,如果他恰好拥有这种恐怖的火药,我想乘烟观的事情,就不能以天罚而论了。

我兄博闻强记,既然已经身在吏部,却不知对一个从八品的虚职可有记忆?”

丁度笑着对曾公亮说:“你就不是来问我事情的,而是来考校我的,说来听听,我只记住了庆历年间的恩萌官,远了,可就记不住了。”

“云峥!对,就是这个云峥,今年不过一十七岁,虚职为承奉郎。籍贯蜀中。”

丁度的脸色有些变了,瞅着曾公亮说:“你恐怕是说对了,这个少年人不简单,我在吏部印象最深的虚职官员,总共有一十一人,这个云峥就排在第九,少年英雄啊!”

曾公亮大笑道:“非常人才能成非常事,公稚兄,快说说,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丁度面色奇怪的看着曾公亮说:“吏部的公文中记载此子在豆沙关,豆沙县开辟了一条商道,这条商道不简单,能从吐蕃人手里用铁器换取青塘马!所以的官,而当地的官府为了保证这条商道的顺畅,特意用重兵剿灭了盘踞在豆沙关附近的一个最大的盗匪窝,无数的悍匪全部授首,书面上记载无一人逃脱。成都府通判鲁清源之所以能够返京,其中的一项功绩就是剿匪!”

听完丁度的话之后,曾公亮有些失望,开辟一条商道和贡献马匹,确实值得朝廷封赏他一个官身,但是这样的出身和自己想的有差别,也不符合丁度刚刚说的少年英雄,更不值得丁度将他列在天下恩萌官第九,所以继续瞅着丁度等着听下文。

“你也有所耳闻,我将进入中枢,所以有幸可以看到一些谍报秘闻,其中就有关于云峥的,我不能告诉你实情,只能告诉你,此子在反掌之间就让两千余人命丧黄泉,其中包括吐蕃的一个大族!整个过程之惊险,时机把握之准,世所罕见。”

“这就对了,能不能把此子调进京城?我很想和他促膝长谈一次,好好的问问火药的事情,我大宋缺少战马,平原作战屡战屡败,面对纵掠如飞的契丹人,总是有心无力,如果掌握了这样的利器,定能教契丹人有来无回,剿灭李元昊也不是不可能。”

丁度苦笑着说:“老夫将一些秘闻说给你听,已经是在犯禁,如何再能从密谍的手里抢夺此人,此子已成密谍司的禁脔,不容他人染指。”

“密谍司?”曾公亮迷茫的问了一句。

丁度哈哈大笑着对曾公亮说:“明仲啊,你还是把心思少用一些在《武经总要》上,多考虑一下你的官职,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不过你不是这样的人,一个人只有站到高处,才能为大宋天下做更多的事情,如果你有意,老夫将保举你进入户部担任侍郎如何?到时候,你就有资格翻阅一些朝廷的绝密文书,你的眼光也会成倍的延长,你意下如何?”

第一百八十二章 考校

云峥的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人在窥伺自己,回过头之后却一无所获,为此,他专门请笑林出手帮自己看看到底是谁在盯着自己,结果依然杳无人踪……

陆轻盈很是奇怪,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即使要看,也是看自己这样的一个大美人,为何总是盯着丈夫这样一个大男人看?

“老婆,我的感觉非常的敏锐,当年在豆沙寨,我就是靠着这种感觉躲过了一头疤脸豹子的袭击,虽然我们打了一个平手,中间的过程却凶险的无法描述。所以啊,我说有人在看着我,就一定有,即使没人看我,也一定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陆轻盈一脸怜惜的将云峥的脑袋抱在胸前,摸着他的脸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呢喃着说话,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云峥却非常的享受。

老婆的身子已经彻底的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妇人,按照花娘恶毒的比喻,陆轻盈绝对是一个颠倒红尘的妖精,把头脸埋在这样一个妖精的胸前,云峥没什么不愿意的。

苏轼连滚带爬的闯进来对云峥说:“五沟大师回来了,正在嚎啕大哭!”

快速把脑袋从陆轻盈怀里抬起来的云峥懊恼的看了苏轼一眼说:“哭着回来很正常,没讨要到钱,这是哭给我们看呢,这样一来,我们见他可怜,就不嘲笑他了。”

“哦!知道了,那就是说不要紧,你们刚才在干什么?”苏轼抽一下鼻子问云峥。

“我在听轻盈的心跳,数一数最近有没有加快的趋势。”云峥骗人骗的脸不红心不跳,陆轻盈拿手帕掩着小嘴在一边偷笑。

“我也要听,我的耳朵好使,我大哥说梦话我都能听得见。”说完话就要往陆轻盈的身边凑,被云峥没好气的一巴掌拍走。

“你大哥晚上都说了什么梦话?”

“他不要我给别人说,说了的话,他会揍死我!”苏轼晃着脑袋很不满意云峥的粗暴,嘀咕着说当年母亲大肚子的时候都让自己听她肚子里的动静,云峥太小气。

牵着苏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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