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帅对不?”他也奇怪自己的感觉,有点需要陆晓的确认。
“帅?就一个背影。”就一个背影也能看出帅不帅的,陆晓睥着他,无语状:“你想生孩子想疯了吧?”
“是挺想的。”他挨着椅背,愁眉苦脸:“每年医院都那么多意外怀孕的,我那么辛苦,为什么就怀不上呢?”
“哈,你身体差。”陆晓大笑揶揄他,竟有些许得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明天彭宇的小孙子摆满月酒,你去不去?”
“我干嘛去?”聂皓天又拿着那张相纸在生闷气。看这小男孩子,虽然还小,但那身材比例,架子风范,端的是个又帅又萌的小孩儿。
为什么他不能有一个呢?
陆晓笑着摇头:“你啊,彭品娟当初配合我们的计划,差点把项飞玲给弄死了,最后还把赵伟恩给坑了进去。是个功臣,她哥哥摆大酒……”他向聂皓天挤了挤眼睛:“我们不去的话,小武哪有借口去?”
他皱着眉心:“小武有任务。”
“你女人和我女人在一起。”陆晓摇头:“你别这样,整天皱眉头,别儿子没出来,皱纹就先出来了。”
他整天皱眉头了吗?有吗?他倒是自己不觉得。
他长叹气,把案前的文件一推,没心情了。
彩云对于林微的临时失踪事件很介怀,大清早的把林微提起床来陪她去见客户。
林微很无奈,最近她在医院里养着,懒觉睡习惯了,早上起来人就昏沉。她被彩云拖着走,身子落了大半个在后面:“彩云姑娘,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肯收留,小女子感激不尽。哪里还会逃跑?你拿扫把赶我,我都不跑的。”
“你昨晚吃饭吃一半跑哪去了?害我追你追到脚都断。”彩云恐吓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去旁边的帝豪面试小姐姐去了。”
正文 第179章 他要负责
居然冤枉她去帝豪卖?林微气愤地:“彩云姑娘,你姓孔的啊?”
彩云身子一僵:“什么孔?”
“孔明。”
“你还没睡醒啊,孔明姓诸葛的。”彩云拍她的头,心里却升起浓浓的温情。
小时候,还是小时候,这是她们的日常用语。
“哗,微微,你太聪明了,你姓孔吗?”
“你傻啊,孔明姓诸葛……”
“你这个猪才割。”眼前的小女孩子已变作长发飘飘、明眸红唇的大美女,大美女向她眨巴着眼睛懒懒的笑:“六婶今晚娶新妇,我们谁输了,谁就负责割烧乳猪的猪头呵。”
“微微……”彩云像做梦一样,圆睁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微微,微微……”
她摇着林微的手都是抖的,林微奇怪的睥着她:“你不会怕六婶怕成这样吧?你还记得,她拿扫把揍你?她当年也就吓一吓你。”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彩云点头,抹去泪珠,喃喃的像在说梦话:“那天,乳猪还没上桌,你便真的偷偷把猪头割掉了,然后还把刀藏我书包里,六婶把我从镇上一直追到南山脚。”
“我不是给你送饭了嘛。”林微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但脸上笑容温柔,眼神悠远——那样的时光,那些好时光。
“微微……”彩云在人来人往的车流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原来,要怀疑一个人是那么的容易,要确认一个人也是这般的容易。陆晓从来都说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林微,因为林微已经死了,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亲笔在死亡通知书上签字确认。
可是今天,她知道面前的女人,就是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林微。一起番强摘七姑家的酸杨桃,一起割了宴席上还没上桌的猪头,一起在池塘里按着金超贵暴揍……
那些时光,没有人能取代,也不会有别人知晓。她摇着林微的身子在晃:“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这笨丫头?”
“说什么啊。”林微真的被她搞混乱了:“谁无缘无故的说小时候的事情啊。而且,也得想得起才说啊。”
林微又叹气:“我当年脑子受过伤,记忆力越来越不灵光了。只怕……”她苦笑,揉纪彩云多愁善感的脸:“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
“嗯,不准忘记我,死都不准。”彩云微带笑,终于还是把哭腔收住了。但把她牵得更紧,过了马路,一起杀进酒店大堂谈生意去了。
对侧马路上的朱武奇怪的对着话筒:“晓哥,你家彩云当街抱着238,是要怎么的?”
“有基情呗。”侧边彭品娟瞪着他:“中午满月酒,你到底去不去?”
“不……”
“不准不去。”
“不准备去!”
“你?”彭品娟被这块木头气死,下车关上车门,一脚便往他的车门踢:“滚,有种你不去。”
她叮叮的就气跑了,朱武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打开车门,看了一眼被高跟鞋踢到的车门把子,心碎了一地。
陆晓在那头狂笑:“小武,还挺得住不?”
“挺不住,心疼死了。”小武的声音已经听得出哭腔,陆晓叹气:“心疼就追啊,以彭品娟对你的心意,你追两步,保证立马扑你下床。”
“晓哥,你想哪去了?我心疼我车门!”
“……就你那破车。”
朱武出身革命老区,家里两个老父母,5个姐姐,有1个已因病身亡,剩下的4个姐姐也嫁了周边老区,身边又带着一队的小萝卜头。
家里就他这么个儿子,老太太却还一心一意的送他参军,他也争气,当兵年年先进,军功章也摆得像人家小学生家的奖状一样多而普通。
他今年终于退伍,还在京城特警组担任要职。他一直存钱,希望把父母亲接出来享享清福。男人实在爱车,特警组的车子他本可以调用,但他耿直,不愿意公车私用,更不愿意要陆晓这些兄弟的好意馈赠,自己咬牙,拿出10多年来捏在裤带里的积蓄出来,买了辆二手的越野车子,虽然不豪华,但实用,他很是欢喜。
但再欢喜,他也不认为,就自己这辆破二手车,能做二位首长的专车。
他在前面开车,局促得不行的回头:“老大,晓哥,还是让大生开车来接你们进去吧。”
陆晓在后座一脚踹向他的座子:“大男人,哆嗦什么?这车子有什么丢人现眼的?是你凭自己的实力,不偷不抢,自己买的,比那些富二代,靠老子有钱买的那些车子有面子多了。”
前面朱武坐直开车的样子,像是小学生上课一样的正经坐姿,显见他心里着实紧张。聂皓天轻笑着,指了指马路侧边:“一会儿,在宁景前面停停车。”
“是。”朱武知道,“宁景尚衣橱”是老大和晓哥这种大人物的私人衣橱,里面一条领带,就比他这辆车还要贵格。老大出席彭宇司令的喜宴,自然又得添上体面新衣。
他看着聂皓天和陆晓一起踏进宁景尚衣橱,同样高大英挺的身姿,同样贵气逼人的装扮和气场,他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虽干净整齐,还烫得很直,但是哪儿有半分大家气派啊。
他油然而生出自卑:你陪老大去喝喜酒,也就是个小跟班而已,是他身边的小护卫,你有什么资格和他比穿衣?
他还在出神,车窗子被猛力的敲,聂皓天坐进后座,陆晓在前面把他往车外面提,被揪出车外的朱武呆呆的:“你干嘛?”
“你坐后面去,今天我开车。”陆晓把他塞进后座,他坐进去,车子徐徐开出,聂皓天把身边的一个精美礼盒推给他:“换上。”
看他懵懂的样子,聂皓天极严苛地:“这是命令。”
“是!”朱武在车内坐着敬礼,打开盒子,里面那套西服,一看便价格不扉,他摸挲着,咬了咬唇。
他是不该有这样的攀比想法,但是,今天是彭品娟哥哥的喜宴,她一家子都会在。
虽然不正式,也许彭司令在人群里根本就不会发现他这个不起眼的人,但今天也许是此生唯一的一次,体面的站在她的家人的面前。
彭品娟于他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他不知道,因为从来就不敢想,也就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他和她相识,也只不过是寻常任务里的其中一个。
彭品娟那天刚好路过街头,他刚好执勤经过,那天就刚好有个讨薪民工在楼顶表演跳楼,结果民工没跳,跳下来一个大花盆,花盆砸下来,刚好就要砸中彭品娟的头,他便刚好扑上来,抱着她在地上翻滚几下。
他如生平无数次这样救场的反应一样,拍拍身上的特警制服站起身,消失于人海。意外的是,她第二天站在他的特警组的楼下,等他下班后在门口堵住他:“朱武,你到底负不负责?”
她说,她被他抱过又压过了,所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他要负责。
他到今日,仍旧认为她的举动不过是千金小姐百无聊赖时开的一个玩笑。很不幸的,这个玩笑刚好像天降花盆一样砸中了他而已。
像她这样的女子,自然多的是出色、有财有权的男子,陪她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车子停进彭品汇的院子里,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豪车排了一排又一排,像阅兵时的方阵。这辆没牌没姓的越野车子刚开进来,便吸引了周边人群的目光。
正在窃窃暗笑的人,在看到车上下来的人时,窃笑声像突然哑掉的留声机,微“擦”的音色在冷风中瞬息飘逝。
从这辆与并排豪车相比,像块石头一样的车子上走下来的,竟然是富贵财势双全的聂皓天,与他并排下车的男子,脸上虽然没有聂皓天那股子的傲贵气场,但身板子、脸蛋儿却也是个一等的帅哥。
大家齐齐上来与聂皓天客气,陆晓慢吞吞的下车来,潇洒的按了防盗锁。侧边有认识他的哥们便好奇的和他打趣:“哟,陆大处长,最近风格变了,这车?”
陆晓傲得很:“古董,你不识货。”
哗,顿时一帮人围了上来,虽然没开过,但也晓得这并不是什么古董车,只是不是贵价豪车而已。
但因着主人的不同,这辆车停在这里,也没有被怠慢。陆晓意味深长的望着朱武:“贵的从来都是人,不是车或衣服。像我们老大,即使穿一条三块钱的裤衩来参加婚宴,也不会有人说他寒酸。”
朱武苦笑:“可是我即使穿上宁景尚衣的西服,也不会有人说我贵气。”
“哎哟,今天这活白干了。”陆晓一手拍他的头,在场中随便的指了指:“我可告诉你,你别看彭品娟在你面前狂追不舍的,就当她没销量。她可是排在项飞玲的前面的前面的名媛,是城中最热的求婚对像。你抓紧了别放。”
“我不……抓。”朱武又苦笑。
陆晓气死了,无奈的拉聂皓天来安慰他,却见聂皓天的眼睛直直的,已灵魂出窍。
他顺着聂皓天的眼神望过去——气死了,气到灵魂出窍了!
那在一队的狂蜂浪蝶中,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境地里,笑得花枝招展的两个女人,不就是他的彩云和老大的微微吗?
不是去谈生意了吗?年头卖楼的任务不是很紧张的吗?居然有空来这里勾三搭四?
正文 第180章 想抱我们的宝贝吗
彩云对着林微打眼色:“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两男人都会来。”
林微:“为什么他来我就得来了?嫁出去的男人……”
“抢回来啊。”彩云义气拳拳:“当年我不抢金超贵,因为那个是骨灰级渣男,聂皓天不同,他是骨灰级的宝贝。”
“不也就是骨灰嘛……”她口快,说出口才发现这话不吉利,登时脸有些青,彩云看在眼里,叹气道:“放不下就别死撑。”
“彩云,我只是有点遗憾而已。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陆晓摊牌?”
彩云的月事迟了一周,中午被林微一吓,拿了张试纸试了试,初步结果,很不如人意。林微正经的瞪着她:“你真的连陆晓都不说?”
“不就意外怀孕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和陆晓整了那么久,也才怀这么一次,我算走运的了。”彩云咬了咬唇,把心一横似的:“以他的个性,肯定是不要的,我又何必告诉他自找侮辱?”
“可这是个生命,是你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曾做过妈妈,你就不会这么轻视一个生命……”微微心底触动,幽怨的眼神在人前便显出一丝可怜意味,侧边一直关注她的一名男子大力怜惜,竟然大胆到过来,伸手指来擦她的眼睛……
大庭广众的居然敢揩聂皓天“曾经”的女人的油水,彩云觉得这位兄台很有胆色。
自林微被聂皓天“抛弃”后,彩云便接到陆晓的密令,要负责关注林微的行踪,当时下命令说的好像是要她搞谍报工作,但现在想来,却像是要她当佣人的。
负责24小时跟出陪入、吃饭穿衣,这明显就是要她负责林微的下半生了。这种代更保姆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彩云本就不相信聂皓天会因为一件案子就对林微恩断义绝,但陆晓表示另有内情,她也就只好装作信了。
但是,她要真的信了,就枉费了自己多年来的冰雪聪明。
即使聂皓天是要与微微分道扬彪,但既然还有照顾的情份在,这段感情就没有全死。身边的这个林微既然便是她的微微,她便上刀山下油锅都得帮微微把幸福抢回来。
眼前的微微便是自己的微微,那么这4年,她一个人在不明境况里活着的经历有多凄凉多残酷,她不是军中人,但也想像得到。
她不要微微,再陷入另一轮4年的磨难。
彩云坏心思一起,单手便拍向那名男子的手:“喂,你非礼啊!”
彩云姑娘,只是擦擦眼睛,也叫非礼?
林微呆住了,那名男子更是呆住了。彩云向他单单眼睛,威胁道:“如果不想我报警,你就搂她脖子。”
“彩云啊……”林微约摸知道彩云不怀好意的心思了,扯起她就往后面退,才拐了两步,好死不死,那个男子居然很听话的搂了上来。
“美女,想不到你这么开放啊。”他的手臂真的搂了上来,艳福不浅的臂弯却搭上了一个小帅哥,小帅哥眼神正经又深幽:“我是特警支队的朱武,刚才是你非礼……这位姑娘?”
“……冤枉。”
彩云捂着肚皮笑到疼,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