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聂皓天,你在那远远的地方,其实也一直操心着我吗?
现在我又坠崖了,我在你的眼里,是个多么不中用的笨蛋啊。后悔了吧?后悔把我捉到特种兵营拖你的后腿了吧!
但崖既然都坠了,总不能一直坐等救援。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从这么高坠下都没跌死,估计老天暂时还不打算收她。
她是个乐观的孩子,这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福大命大,没有走不出山的道理。
她在谷中观察地形,回忆之前的行军地图。她刚才从海拔500多米跌下,估计这里也就是半山腰处的一处峡谷。这片森林里,从她们刚才掉下的高峰沿北方向下走,应该便是他们队伍原定的另一个采摘地点。
生存行军训练不会因一个人的意外而中断,雷丰他们悲伤难抑,却还是被命令继续行军。而这里的山头,特种兵搜索队已经到达,开始大面积的搜救工作。
怀揣着悲伤,雷丰一队人往深山里走。一个一个目标采摘,把药草放入背包,但广阔丛林里,失去了那一抹最亮的颜色。
238的笑声,他们再也听不到了!238,你在哪里?
正文 第45章 把首长一网成擒
征程进入第3天,雷丰等人都已疲惫不堪,沿着北区下山,他们在寻找另一种植物:沼泽疗伤草。
“找什么啊?不找了……”突然的春花便把背上的包包往地上扔,一直强忍着悲伤坚强行军的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抹着眼泪:“还找什么?238都不在了?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队员们眼眶也全湿,情绪一经感染,大家的泪水便倾泻下来。什么特种兵?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挚爱的队友坠崖了,1天1夜都没有消息。还找什么找?
“呜呜呜……”这样的悲痛如何能抑?在郑春花同志的带领下,大家登时哭得昏天黑地。
“哎哟,好感动呵!我还一直在想,我要真死了,有没有给我送花圈呢。”虽然虚弱但却如仙乐一样的声音。来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238。
低矮的草丛侧边,一人高的树苗侧边,林微手里拿着一支沼泽草在摇,笑意咧到眉梢,她笑着,但泪光盈盈:“都是没良心的,人家守株待兔那么久,你们才来到,呜呜呜……”
她作出的样子是假哭,但却把大家逗得更加崩溃痛哭。
“你没事吧?238。”
“没事,身壮力健,人比花娇!”她欠扁的转了个圈。
“林微……”春花飞扑上去,把她紧紧的抱住。10个人跑过来,轮番拥抱她,再把她平托上头顶,绕着湿地侧边转圈,嚷着叫着笑着哭着……
劫后余生的重逢,怎不令人心酸心跳?
林微知道大家始终都要寻找沼泽草,而在这片森林湿洼地带最近的只有这一处。她从空谷走出,便在这片湿地守候。
反正,队友都会过来,何必走得那么辛苦?
她天生乐观开朗,只觉得这一天一夜与队伍走散,只能算是训练中出现的意外状况,实在没有太多经历生死存亡的恐惧。
她不知道的是,有个人被她吓得很苦。
林微和队友们狂欢一番之后,把几株沼泽草郑重放到包包里。拿着一枝沼泽草在腮边轻轻刮,对着队友们得瑟:“漂亮不?”
“漂亮太漂亮!”回想前天,她拿着石斛兰娇俏逗人样子,再看现在她一脸污泥,雷丰的脸上一抽一抽的:“238,你再敢坠崖,老子下次亲手杀了你。”
“林微……”一声像由心腔最深处迸出来的嗓音响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湿地。
男人扯开身边的矮木丛,踏进这片湿地,软泥淹到他的膝盖,他那样冲动而莽撞的向她扑来。
黑暗的丛林里,他的眼睛如此幽黑,又如此狂热。她手中的沼泽草掉下,他冰冷的手掌捧起她的脸凝视她,这双眼睛,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喉头哽咽,想回答他。嘴巴却被封住,他狂暴地、肆虐地吻她的唇。那么狂暴的吻,倾尽全力的吮吸,像恨不得唇齿掠夺着她的唇,扼紧她的呼吸,把她咬碎,吞噬入腹。
他倾尽全力去爱抚、吸噬她,但不管如何用力的去吻,都无法平息他对她那强烈的需要和思恋。
他放任自己的失控,在自己的兵士面前,热烈的亲吻她的唇、抚摸她的脸。寻找路上那些茫然、恐惧、思念,像蜜峰一样蛰着他的心。如果寻不到她,如果真的从此就失去……
“微微。”
“嗯?”她迷糊的应着,唇舌与他纠结爱缠。他狂烈的吻渐转柔情,轻轻的吸、热热的抚……
他干涸的嗓子、他身上的泥土,他从不曾让人见识过的狼狈。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这个湿暗的沼泽地,因她而痴狂。
有这些,就够了,聂皓天!
这一次的野外生存训练,真是一天一戏,让雷丰等人如雷轰顶。
聂首长突然现身,并抱着238一顿狼吻这一事实,比238的坠崖、大难不死还要震憾。
春花感到头顶一声惊雷:238居然真的把首长一网成擒了?
他们的聂首长,天生具备贵气、霸气的王者之风,今天这一出场,军服扣子松了几颗,衬衣下摆滑了一截在皮带外,脚下的污泥高已没膝,一身的泥土,这沧桑到狼狈的形象,虽然别有一种褴褛的帅气,但实在让大家消化不良。
更何况,他一出场哽咽着喊了声什么冲上去,便托着238的脸,拼着命儿的啃。他啃238那力度儿,让旁边的人都觉得嘴疼。
他们明明在训练场上总是针锋相对。首长第一天便拿水喷了238一身,前一阵子还差点把238的腰摔折。
这就好上了?是突然好上的,还是一早就好上的?
难不成,此前的对抗,只是烟雾?说不定家里孩子都有了?
林微被聂皓天莫名其妙的亲吻的次数也不算少。但唯有今天这一次,林微不愿再像从前一样推开他,即使是矫情的做作,她也不要。
她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总是想念,喜欢到不停的害怕,但是,她还活着,他来了!
这一刻,还有什么理由推拒?
她被他吻得失了方寸和矜持,抵死的缠绵深吻,好不容易等他的动作稍停,她才把脸靠到他的肩膊处用力呼吸。
这样下去,会死吗?
林微的脸更红,被围观的她,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首长,注意卫生!”
“什么?”她的身体热热的拥抱在怀,胸前她有节率的呼吸时起时伏,那么温暖又实在的感觉,聂皓天其实比她还要迷糊。
“我几天没刷牙。”她苦巴巴的噘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无与伦比的“脏、乱、差”。在深山丛林里行军,还在这潮湿污秽的湿洼地带等待了一天一夜,她现在这身上简直比沟渠里的泥鳅还在臭,他居然下得了牙?
首长,你好重口味。
“……刷牙?”
想不到小女人现在居然还有心思理这茬,聂皓天实在无语。手指轻轻的弹一下她的额头:“猪。”
“嗯……”林微笑了,仰着脸逆着一抹极淡的阳光,她的眼睛如此晶莹明亮,被他亲得红肿的唇瓣噘着,又娇又俏的美人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着她,总是像有温暖的阳光洒落胸口,又像有火烧电流灼过身心。她的美,不惊天不动地,为什么自己偏偏就那么的喜欢?
他那刚硬强大的心脏,为什么总是被她那小懒小坏的娇俏表情而冲击得魂不附体?
阴暗的湿洼地里,传来战士们一阵被震憾后不由自主的抽气声。
太震憾了,首长吻完,旁观者还是没回魂。回魂得早点儿的,也在迷惑,这个时候是应该识趣遁走呢?还是继续呆站着把自己当透明?
林微眼睛眨了眨,忽而就担心了:不行啊,首长因私废公,公然传播色晴活动,要是传出去,会影响军心,败坏名誉么?
聂首长,你这么急色重口味,特种兵知道吗?
知道了,都知道了。
林微顿时感到自己是活在纣王年代的妲己,一吻乱了首长多年的清廉名声,祸水红颜啊!
为首长名誉着想的林微,突然尖着嗓子,号令喊得如首长亲临:“军人保密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不该说的秘密,绝对不说!”
铿锵有力的回话声响彻潮湿地带,林微满意的伸着舌头,却被男人敲了额头:“得意忘形,狐假虎威。”
“这不都是为了你嘛。”她作委屈状:“要是被人知道你搞女下属,哼……”
“搞?”他心情爽了,一把扯她到林深处挨着,背对着战士拥抱她,他高大的身子遮挡,她像只小猫一样被他强搂在怀,他伸到胸前作乱的手,旁人自然也看不见。
“你干嘛?”她羞得脸儿又红了几度,扭着小腰推搪,刚才强吻还算是情不自禁,但现在还敢摸她要害,这不是自动找死吗?
“搞女下属啊!”
“嚏……”这男人,有这么急吗?
虽然高大的聂皓天遮住了自己与林微的激情,但是,这两只又扭又推又顶的背影,却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更加浮想联翩。
跟随聂皓天过来的陆晓因为自己老大的急色,他脸皮都燥了。但老大难得春心勃发一回,他只能成人之美。
挥了挥手,把一众兴致盎然看大戏的兵哥哥们招出树林外候着。
小树林静谧、阴暗,没了人声鸟叫,更适宜热恋的男女调情。聂皓天这会儿寻了个石头坐着,把女人抱在怀里。
两个人紧紧相依,却都不想说话。
嘴不想动,手指却没能控制住,撩到女人军衣底下,触到她那滑不溜手的肌肤,指尖感受到的热力迅速传遍全身,他俯头又再亲她,唇滑到她的颈项,又是一阵缠绵到噬人的吮咬。
林微感觉全身的细胞都不听话的竖起、一个个的向他的怀里叛逃而去,只想要接受他的爱弄。
“嗯嗯……脏。”意乱情迷之中,她却还记得自己的脏。
聂皓天出身富豪二代,又是军中王者,所使所用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个人形象一直都贵气侧漏,她觉得,自己这般泥泞的形象真的会倒他的胃口。
心里有了嫌弃自己的念头,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怕他吻着吻着,突然就也嫌弃上自己。
正文 第46章 谁让你笨
林微喘着气儿狠劲的推,聂首长正啃得起劲,身体那团火儿高涨,被她推得就心头冒火:“别给我搞什么欲拒还迎。”
“谁迎了?我只拒。”她忙乱间,用手抓着他的头发向后一扯:“停!”
“搞什么?”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被女人扯着头发,把脑袋瓜子向后拖,这对聂首长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被拒绝的男人脸色暗了:“238,找打?”
她嘟嘟嘴巴松开手,他冷着嗓子:“你就这样当兵的?”
“啊?”
男人是什么思维?现在两只抱得像藤缠树的,他和她谈怎么当兵?
“坠崖了,不会求救?”他瞪着她,一想到自己在森林里寻了一天一夜,操得心都碎了,他就牙痒。
“要求救的吗?我以为,在这儿等队友到来就行了啊。”
“林微,你这只猪!”
好吧,你是首长,但并不是说首长就能人身攻击。
对林微来说,坠崖后在目的地等待队友,然后再与队友一起继续前行完成任务,她觉得自己简直算得上冰雪聪明、有勇有谋。
本来想得他的表扬,但却迎来了人身攻击和批评。一心等待夸奖的小女人受伤了,别扭了。
森林上空的直升机盘旋,她也曾经想到聂皓天可能就在上面的某一架飞机上寻找她。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之前明明已经去了京都述职,军务缠身,哪能管得了她们新兵们的一个日常训练?
她不是没想过,在森林里点燃火把,引发浓焑,便能引来救援队伍。但她想要出色的完成任务啊,想给他一个惊喜啊……到头来却被骂成“猪”。
“哼……”她扭头扁着嘴巴,不吭声,搭在他大腿上的小腿儿不乐意的晃啊晃。这一晃一荡的,聂首长的身体又开始遇热要燃。
啃一口她的下巴,他的语声放软了:“森林里的目的地不只一处,要是队友们挑拣的湿地刚好在另一处呢?如果夜里只你一人,这个地方出现什么毒虫猛禽呢?是保命重要还是任务重要?”
“我可以为国捐躯。”她说得豪情万丈,却又把他气得脑门都痛。
“这叫为国捐躯?这叫蠢死没药治。”
“喂……”她瞪着他,却见他那幽深的眸子里多的是怜惜,但不见责备。
他是担心她啊,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她心一软,手便柔了,踮了踮身,轻轻的亲他的脖子,腻得让男人喉头发紧的声音:“人家一天一夜没喝过水!”
“啊?”这还了得?
聂首长侧过身,从行军包里取出军用水壶,因为太急,水壶“咣当”一声掉下地,他拿起来,急急的往她的嘴里灌水。
她喝完水却像更虚弱了,偎着他的胸脯有气无力:“人家也没有食物了。”
聂首长又从包包里翻出行军饼干送到她的嘴里。侍候她吃水吃饭,哪里还记得追究“猪”的蠢事?
明明吃饱喝够了,但她还是软得像一团泥一样,挂在他的身上:“累死了,森林里一个人都没有。”
“谁让你笨?”他又恼又怜的俯头亲她,这一次是软绵绵的温柔的浅吻,像生怕吻得狠了,她弱小的身子经受不住似的。
微微也没有蠢到家啊。男人硬的时候,女人就得软啊。你看,她这软塌塌的撒一会儿娇,男人所有的霸气刚硬都变作了蚕丝儿一般的柔软。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从小便和妈妈上山采药,对于森林里的植物药性熟悉得不得了。吃花都能吃饱,还能把她饿得着?
再聪明的男人,也会陷进女人的小陷阱,或者是因为,他甘心情愿的往她挖好的坑里跳。
她靠着他的肩头,望着林梢处一簇青绿的小花柔柔的笑。在这混浊潮湿的洼地尽头,却有一株小花悄然开放。
只要有爱人的怀抱,再枯落的地方都能开出灿烂的花儿。
“跟我回去。”缠绵也有个时限,在这黑林子里,他总不能让外面的兵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