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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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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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没爱上聂皓天?”
    “我这辈子,已不会再爱任何人了。”黑暗中,她的头低着,嗓音低沉,透出一种荒凉的绝望:“那天,聂皓天用枪指着我和爸爸,亲口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又哪里及得上我的家国天下?微微,你走好,我不会忘记你……听着他说这话时,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黑暗中的身影僵住了,空屋中一阵难耐的死寂,她抽了一下鼻子,更高的仰起脸,似乎是要阻止泪水向下落下来。
    “啪”的一声,沉重的钢门被人在外大力推开。月光从外挥洒进来,军靴的鞋底擦碰着地面,聂皓天急风暴雨般向她冲过来,他搂紧她,把她紧紧的锁进自己的怀里。无法言喻的痛,永不能诉尽的悔恨。他这一生,只想要好好的珍惜她、守护她,但他却在那一刻,让她心痛绝望的从高处坠落下去。
    “微微,微微……”他声声呼吸,她却定定的站在原地,手指都不抬一下,声音平静得带着杀人的冷意:“聂司令,你的微微,4年前就死了。”
    “对不起,微微,对不起,对不起……”他权力滔天、富可敌国却又如何?他深爱的她,刻骨思念的她,却用尽4年的时光来恨他,如今还亲自回来报复他。
    “谢谢你,微微,谢谢你,活下来了!”
    即使是痛入骨髓的恨也好,只要她能回来!他伏在她的肩膀,咬着牙深喘着气,却还是忍不住抽泣。
    他曾经坚强的滴泪不洒,但自重遇她后,他明白:哭泣已是在她面前唯一的证明,那他无法去吝惜。他对她已经隐藏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隐藏这一滴眼泪呢?
    “聂司令好计谋啊,联合了好属下一起来陷害我。”良久后,肩膊上的男人呼吸渐至平稳,她才冷冷的咬牙道:“陆大队长这以假乱真的演技,不去演戏真是人间悲剧啊!”
    没错,这是陆晓和赵天天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诱使郝清沐露出马脚,主动承认她自己假冒林微的目的是什么?
    陆晓和当天与郝清沐接头的黑衣人,身材本就差不多,加上光线黑暗,她离远了从低向高看,是绝无看得出破绽的。
    而经过特殊处理的声音,完全按着当天窃听的那名黑衣男子的声调语气的频率来装备的,露馅的可能也没有。
    陆晓和赵天天交换着眼神,同时感到不可思议的沮丧:“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真的是林微?”
    但目前这个情景,他们已不得不相信。赵天天:“当天林微坠海之前,在现场的只有我、老大和林漠、林微。除了在场的人,别人绝不会知道当天老大说过什么。”
    “所以,要老大相信这女人是假冒的,那还不如让他相信我陆晓是女人。”
    陆晓和赵天天都一筹莫展。正商量间,楼下聂皓天和郝清沐却已开始吵闹。
    郝清沐:“聂皓天,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才不生气?”
    “真的什么都可以为我做?”
    “真的。”
    “好!”她冷笑,亮闪闪的眼睛透出如狐狸般的狡黠。
    
    正文 第117章 为色所迷
    
    “什么都可以?”郝清沐冷冷的端详着他:“把你的心挖出来。”
    “好……”聂皓天居然就真的撩起衣服,伸手便是一把匕首,刀尖亮亮的就往着胸口刺。
    “老大……”陆晓的赵天天齐声惊叫,从楼梯上奔下来,却见刀子已被聂清沐反握在手里,她气得脸儿俏红,聂皓天的笑容却如春花开遍桃花林:“我知道,你舍不得。”
    她挥开他的手:“哼,谁说我舍不得?只是你死之前,得帮我达成心愿。”
    郝清沐的心愿,陆晓和赵天天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不外乎就是要聂皓天帮她夺取国家能源工业的机密呗。
    那个被聂皓天没收的天然气田的u盘,理所当然的重新交回到郝清沐的手里,聂皓天献上自己的指纹,打开文件时,还体贴的给她讲解。
    那时候,別说陆晓了,就连郝清沐的脸色都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聂司令,这是国家机密哎。”她鄙视地:“你现在就不怕出卖国家民族,有损你军人血性,就不怕自己遗臭万年?”
    “不怕的。你在嘛,你不生气就行了。”聂皓天现在的心情欢快又慈悲。今晨起床时,半夜潜进房间在他的身上饱餐了一顿的蚊子,他身手灵活的捉住了,居然还给放了生。
    郝清沐瞥他一眼,虽然很想和他斗两句嘴,但因为心系着自己求而不得的天然气田计划,也就静静的研究计划书去了。任得聂皓天在旁搂着她,一会儿拔一下秀发,一会儿摸一下脸颊,一会儿亲一下颈项……
    秋日阳光也能这么好,4年来难得舒心安心的时刻。他单手撑着额头看着她,微皱的眉,抿起的嘴,一切尤如昨天一样,未曾改变。
    在陆晓们的眼中,即使郝清沐是林微,她却已改变得太多,已不是安全的枕边人。但于他来说,她就是她,从不改变。
    她做的那些荒唐事、要的那些机密文,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和他怄气。她明明活着,却任得自己人间蒸发足足4年,也不应只是因为心中那一份恨怨。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即使再也不能知道,那也无所谓。现在,她回到他的身边来,即使过去4年她的经历翻了一个天,他也要把这个天正过来,牵她的手重新走进寻常的幸福的日出日落。
    那一份情景太美,他满足而安心。怀里女人在他的胸脯上捅了捅,他笑着搂紧她:“又有哪里不会?”
    “没有了,看完了。”她嘟着嘴:“华能是你自己的公司,你泄露的是自己的机密啊,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钱而已。”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你起床还没梳头?”
    她对着天花板叹气,说的不是正经事吗?和梳头有什么关系?
    他一边以指尖作梳帮她顺发,一边道:“4年来,我想过很多,比你想像的还要多得多。”
    “哦?”
    “那一阵子,我望着华能,心里想:给我金山银山又如何?你已经不在了!我戴上肩章,心里想:给我万里河山又如何?你已经不在了!一直这么想着,觉得世上再美再艳,手中握得再多再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哈,那到底是谁在4年里连升三级,官至上将啊?”她绞着自己的手指,回头狠狠的瞪着他:“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容易受骗了。”
    他把她调皮乱动的身体按进自己的怀里,从后搂住她的颈,脸颊贴着她的顺长秀发,眼睛里空空茫茫,却有无边惨痛:“后来陆晓和我说:你这样颓废,到底要怎么办呢?如果她回来,你这个样子能怎么办呢?微微算是罪犯之女,他日若是回来,除了你还有谁可以保护她呢?是啊,如果你回来,我还一事无成,那要怎么办呢?”
    郝清沐淡淡的叹气:“我觉得,你再差也不至于到达一事无成这个程度。”
    “嗯,你明白吗?强大对我来说,已是必须尽力而为的事。我要万民拥戴,才可护你太平。微微,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回来!”
    他趴在她的肩膊上平静的说出这么一番话,郝清沐也不禁嗟然。外间有小道传闻:说聂皓天看似深情,实则凉薄,妻子失踪的4年,却比从前更不惜一切的往上爬,对权力的争持到达变态的程度。却不想,他真心里却只是想要足够的强大,才可保护怀里的佳人。
    “唉,此时的林微,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痛苦了。”
    “又说傻话。”他站起,似是刚才的话说完,人就疲懒了:“起来,我们午睡去。”
    “又要睡?”她别扭的转脸,低着头不瞧他:“不睡。”
    “我又没做过份的事。”他拉她的手起来,她恼极了的打他:“就这样才过份。”
    每天都像狼虎一样在她的身上边摸边啃、摸完再啃、啃完再摸,她即使反抗耍赖、甚至生气哀叫,他还是折腾得没完没了。末了还来一句:情难自禁。
    可是,这么难禁的情,但却总能在最后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禁得干干净净。有好几次,她都被他撩得扛不住,两眼一闭,双腿一伸,打算就这么自甘堕落,自寻死路算了,他却能干净利落的嘎然而止,害得她一边望着他穿衣的背影钦佩,一边直想一刀插死意志不坚的自己。
    她心里发闷,嘴里就细声的嘀咕:“搞就搞,不搞就不搞,没见过总是这么搞一半的,真是搞得死人。”
    “哦?”他耳朵尖,坏笑着托起她的下巴,眼睛从她的脸移到胸脯时,微微细瞧着她的神色,亮得如暗夜星辰,又闪得如荒村灯火——遥远、迷离又性感。
    她沉在这一方眸色里醒不过来,迷蒙间身子抬空,被他横空抱着,架到肩膊上抬着上楼。楼梯上踢踏的脚步声急切凌乱,就连话儿也说得像呛着了似的:“微微,你的意思是,是,让我搞你搞全套?”
    “不是啊,禽兽……”她在他的肩膊上大力的打,如今她的角色应该是还在生着气,生了4年气的女朋友,怎么还会遭遇这么屈辱的姿势?
    被轻轻扔到大床上,他双手臂圈着撑在她的头顶两侧,略高的男人头顶遮住了大片的光,与她对视的又是这一双亮到极致的眼睛。
    他这一双眼睛真是好看,嗯,他哪里都好看!
    看上他,是她这辈子最具鉴赏水平的一件事。她很得意,却委屈的嘟着嘴:“听说人家还在生气。”
    “听说这样以后,女人不管如何生气都不会再生气。”
    “谁说的?”
    “古人说的。”
    “没听说过。”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的话儿落下,热烫的唇也温柔的吻下来,唇边流转不息的思念,心间抵死缠绵的爱欲,她是他的,从来都是,永远都是!
    梁大生在楼下着急死了,打电话给陆晓报告:“刚刚老大才把她扛上楼。扛的,你明白吗?就是那样,搂着大长腿扛着细腰急急上楼、进房、上……”才报告到一半,陆晓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
    陆晓本意是来找聂皓天谈谈正事,顺便把聂皓天从郝清沐的身边抢走一会儿。他原定和赵天天一起,间隔地、经常性的出现在聂宅,分别做一个特大号的电灯泡。
    但今天他军装都没脱就回来,居然人家就扛美人上房了。他鼓着腮帮子望着不争气的梁大生:“不用报告了,我都看到了。”
    “啊,这样就好。我很难形容出来啊!”要梁大生这个千年男处来形容急色的首长扛美人进房的个中内涵,真是比让他扛枪打仗还难。
    但既然首长已经把女人扛上去了,他们总不能在人家快活的时候做电灯泡。陆晓只好和梁大生煮好开水泡壶茶。
    茶具精美,茶也很香,陆晓微抿了一口:“老大近些年不是没精力钻研茶道了吗?”
    大生大口饮尽杯中茶:“对的。我们当兵的喝口茶还像雕花似的,多没男子气概?我们都是牛饮。”他指了指茶座:“这是姓郝的来了之后摆弄上的。”
    “嗯。”
    大生想了想:“从前的238茶也喝得很刁钻,老实说,除了外貌,某些方面,她真的挺像238。”
    陆晓不以为然:“演戏之前不但得熟读剧本,还得理解所饰演的角色的心理和生平,这样才能做个完美的演员。”
    “啊,哪个演员?”大生错愕:“陆处,你又看上了哪个小明星?”
    “饭桶。我是说郝清沐要扮演好林微,必然下了功夫研究林微这个人,方方面面都很像,只能说明她的演技确实好。”
    “哦哦哦……”梁大生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大会被受骗上当,被个假238这得混混沌沌。”
    头顶聂皓天的声音冷冷扬起:“哼,你们当我死了,还是当我是个笨蛋?”
    “不是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会被她玩得死死?”他的目光深沉,陆晓无话可说。
    我们知道你一向英明神武,聪明伶俐,但是老大啊,你现在是为情所困、为色所迷啊!
    
    正文 第118章 困兽斗
    
    看见老大发怒开骂了,梁大生知趣的站起,退出大厅,然后一溜烟似的往外跑。
    聂皓天冷哼着:“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认不出?你们在我背后耍这么多手段,也以为我一直蒙在鼓里?”
    陆晓看着没义气的梁大生,叹气道:“我和天天故意绑架郝清沐,想引她自己招供,这圈套,我们也没想过能瞒得了你。但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要责怪我们兄弟我也没办法。”
    “你和天天担心什么,忧虑什么,我能了解。但4年了,陆晓,我等得太久,等得失了信心,她却回来了。这种喜悦到不能相信,奇迹到像是会发疯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我能。所以才更担心,担心你判断错误,担心你梦想幻灭,担心你更痛苦。”
    “小六子,不会再有比这4年更痛苦的事了。”他目视前方,眼神空茫,像忽然忆起这4年,空荡的岁月。
    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种痛,比得上亲眼看她坠海的那一刻?
    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种悔,比得上凄然等待的这些年?
    “……”陆晓忽然明白:即使郝清沐是假的,如果她能永远的假下去,这对聂皓天来说,也是天道垂怜。
    失去的永不再回,还不如活在有她存在的谎言梦境里!
    天然气田的所有资料密码被解开,郝清沐就必然要进行交易。据她说:这笔生意做完,我就是个有钱的人了,不,是有钱的贼。
    她说这话时,是在四人共聚的餐桌上。聂皓天显然已料到了这一出,陆晓最近已经接受了聂皓天对她的放任,唯独赵天天气得差点掀桌子:“你在蓝箭特种兵的三大巨头面前,谈论如何销赃?”
    “嗯。”她低头喝粥:“你们老大让你全力配合我。”
    “你放屁!”
    郝清沐侧脸望着聂皓天:“他骂你放屁。”
    聂皓天坦然的捉起她的手在唇边印了印:“小心点。”
    看着陆晓和聂皓天施施然的披起军装,赵天天再也沉不住气,咬着牙问:“老大,那我呢?”
    “你也小心点……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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