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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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少帅-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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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给欺负惨了,对于强军的期盼超过了过去数百年的任何时候。
  就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突然出现一个赶在租界里杀列强公民的人,即使是最弱的列强之一,可也让许多人为之热血沸腾,激情澎湃,这无关于人道和法律,纯粹是国人们对列强的复杂情绪,仇恨而仰慕。当大家知道这个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的时候,关注度就更高了,当大家明白他是因为实力强横而安然无恙的时候,所有人都要为之疯狂了。
  不大的校园站的满满的,所有的学生都很自觉,女生站在内侧,男生站在外围,有的人甚至搬来了一摞砖块,把自己垫的高高的,可以更清晰的看到内场。
  孙复看着台上的铜皮喇叭,掂了掂,足有一斤重,苦笑了一声,很是无奈。这个时代电力扬声器还没有普及,就算是留声机也没有出现几年,马相伯能够搞来这么一个黄腾腾的薄皮喇叭,已经不容易了。
  “喂……”孙复试了一下声音,感觉还可以,虽然拿着这个东西感觉不大舒服,不过总不用大声嚷嚷,那样更加没有风度。只是,自己的第一次演讲竟然要用铜喇叭,这也太掉分了,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孙复肯定要小胖造一个无线麦克风出来,再不济也要有个有线的。
  “咦”在内场的前排一个长发女孩突然轻呼一声,很是惊奇的看着孙复,还下意识的揉了揉眼角,好像不敢相信一样。
  右侧的一个短发女孩碰了一下长发女孩,奇怪的问道“小蕃,怎么了?”
  “惠姐,我好像认识这个人!”长发女孩转过头来,兴奋的说道。旋即,长发女孩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急忙捂住了嘴巴,歉意的向周围的人群笑了笑。
  短发女孩是王文韶的侄孙女,名王惠,长发女孩就是那天帮助孙复的那个女孩,是孙宝琦的七女儿孙用蕃,孙永蕃的三姐嫁给了王惠的堂哥,算起来两人也是沾着亲的。说起来,孙宝琦真是个厉害人物,他一共一妻四妾生了足足十四个女儿,还有八个儿子,而且和庆亲王奕劻、袁世凯、王文韶、盛宣怀、宝熙、冯国璋等家结亲,偏偏此人还是个坚定的反革命份子,身为山东巡抚刚刚宣布独立,却会在几天之后,再次宣布取消独立,反复无常,但是此人却气势滔滔,福运绵长,一生富贵,还活到了六十五岁。
  “他可是云贵两广四省的大都督,还在租界里杀了好几百的日本人,你怎么可能认识呢?”王惠一点都不相信孙用蕃的话,只当这个傻妞在做梦。
  一听王惠不信,孙用蕃顿时急了,拉着王惠分辨说“那天我找你帮忙,就是想为了他,当时他快被几个红头巡捕抓住了,我拉着他跑,他不愿意,我就跑去找你帮忙,结果回来就不见他了!”
  王惠定定的看着孙用蕃,心里已经有些相信她的话了,虽说这个傻妞有些糊涂,不过却也不像个喜欢撒谎的人。
  “你不是想说,你在租界口,碰到了一个少年,他要被红头巡捕抓,而你去找我来帮他,而他就是云贵两广的大都督……”王惠指着台上的孙复说道,见孙用蕃傻傻的点了点头,王惠疯狂的挠了挠头,抓住孙用蕃的手用力的握着,激动说道“你竟然放过了全国最有权力的帅哥……,我要杀了你!”


 第九章 革命是为了变得更好

  面带微笑,莫通静静的注视着人群,德高年长的社会贤达,威武肃立的军中骁士,血气激荡的青年学生,稚气未消的懵懂顽童,茫然凑趣的普通小民。一张张脸,一对对眼神,都迥然不同,但是他们却都来自一个集体——华夏。
  这是希望,这是未来。骁士们固然将驰骋沙场,马革裹尸;学生们也会四处嘶吼呐喊,唤醒民识;贤达们也在努力掌控全局,使国体稳如泰山;就连那些懵懂茫然的人,也在默默的注视着这片大地,这个民族。
  渐渐的,喧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把目光投向台上的那个年轻人,看着他嘴角挂起的浅笑,双目闪烁的希望,那么的阳光朝气。就在这一刻,宋教仁突然觉得,他能在不满二十之龄掌四省之地,十万悍勇,是理所应当的。陈其美这时也收起了从青帮染来的痞像,肃容以待,他觉得今天自己肯定会有一个巨大的惊喜。
  人群安静了,莫通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今日,我站在这里,是承蒙马校长不弃,邀我来此宣讲革命。”
  “对于在座的诸位来说,革命已经很真切的发生在了身边,辛亥年八月十九,也就是西历1911年10月10日,在武昌,发生了一场震惊中外的大事、盛事,武昌新军起义了。”
  “就在起义成功夺取武昌,继而武装夺取武汉三镇之时,全国上下,乃至中外舆论,对武昌的革命都持谨慎态度,甚至怀疑态度。这是为什么呢?”面对孙复的问题,所有人都思索了起来,不错,当武昌起义成功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除了思想激进的青年学生,大多数的市民都表现的很冷淡。甚至冷漠。
  “无他,是因为我们失败的太多了!”
  “从最早的惠州起义,到后来的黄冈起义,安庆起义,直至广州新军起义,一次次的失败,带来的是流血。是牺牲,是感天动地的爱国事迹。邹容的牢中呐喊。秋瑾的慷慨赴义,这件件都称得上壮烈,都让我们悲痛万分,也让我们日渐绝望,为什么革命老是失败?”
  “不是因为清廷国运仍存,也不是因为我们畏惧牺牲,而是因为我们的革命领导者本身就对革命没有信心,仓促的、频繁的发动起义;革命不是游戏,容不得半点急躁、疏忽。我们固然可以说,那些牺牲是为了唤醒国民麻木的灵魂,是为了践行革命者的使命,可我们不能忽视了为之付出的代价!”宋教仁性子本就不甚激烈,有些感性,这时眼角不仅有些湿润,心里不住的责问自己。那些牺牲是否值得,是否可以避免。倒是陈其美阴沉着脸,心中对孙复贬低孙文的行为极为不满。
  “今天,我很高兴,武昌起义成功了,上海也光复了。至今全国已经有十四个省份光复,革命大势已成,谁也无法阻拦浩浩汤汤的革命潮流了。”人群阵阵欢呼,就连那些茫然的小民也面露笑容,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手握四省的诸侯说出的话更能坚定人心的了。
  孙用蕃吃吃的看着在台上指点江山的那个男人,一时傻了。眼中飞舞着无数小星星,脑袋都忘记转动了。身边的王惠看着自己的闺蜜发痴的样子,嘴角翘起一段诡异的弧度,手指悄悄的凑到了孙用蕃腰间,狠狠的一掐,快速的旋转了一圈。
  “啊!”一声响亮的惨叫,盖过了孙复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举着铜皮喇叭累得手酸的孙复。
  一眼,孙复就认出了这个大喊打断自己演讲的女孩,就是在公共租界外拉着自己要跑的那位。“看来这姑娘是个缺心眼啊!”心中暗叹了一句,有些遗憾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怎么是个二货。
  “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孙复的话音刚落,无数双娇媚的眼睛饱含杀气的转向了孙用蕃,似乎想把她撕成碎片,来发泄自己心头之嫉恨。
  “是……是啊!”被那么多人注视着,孙用蕃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脸袋红红的,说话都不流畅了。
  “你是对我的话有什么疑问嘛?”带着淡淡的微笑,孙复柔声问道。
  一看自己身边的这个闺蜜,王惠就知道,她已经傻了,心中一阵哀叹,只得再次在她小腿上“轻抚”了一下,来提醒她。
  “啊!你干嘛?”孙用蕃正在发呆,突然觉得腿上一痛,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声。
  王惠只想大哭一阵,哀叹自己的苦命,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闺中密友。
  转过头来,杏目喷火,瞪着身边的闺密,孙用蕃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看到台上那个男人期待的看着自己,孙用蕃就知道自己犯浑了。脸袋骚的**辣的,双手捂着脸都不敢见人了。
  “革命?”不知是谁在孙用蕃身边嘀咕了一声,立刻让她找到了摆脱窘迫的方法。
  自觉找到了理由,孙用蕃也没了刚刚的羞臊,大大方方的说道“对,就是革命,我想问就是我们为什么革命?”
  孙复一愣,没有想到这个缺心眼的女孩竟然真的提出了问题,而且是这么难缠的话题。
  凝眉思索了片刻,孙复脸上重新挂起了那种自信的微笑,“为什么革命?呵呵,我记得孙文先生曾提出过要‘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民报》将之解读为‘民族,民权,民生’。我个人认为,这‘三民主义’就是革命的目的之所在。”
  “三民主义?”孙复一抛出这一问题,台下瞬间响起一阵议论声。三民主义是孙文提出的,对于大部分心向革命的青年学生和社会贤达来说,都有个大概的了解。这个时候,孙复这个非同盟会的革命者提出三民主义,显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揣测。
  “英士,你说这位孙少帅会不会也是心向我们同盟会的?”宋教仁眼中闪烁着兴奋,激动的问道。
  陈其美常年混迹于青帮洪门之中,对人性的了解比书生出身的宋教仁要深刻的多。
  “这个孙少帅可不是个屈居人下的爷,要说让支持革命老子相信,说他想加入同盟会。老子是半点都不相信。”
  虽然答案让宋教仁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革命大势已成,只待孙文归国,同盟会就会组建一个民主之国,而他本人也会是民国的执政者之一。
  驱散心头的杂念,宋教仁继续把注意力投向了孙复。想听听他口中会继续传出什么惊人之语。
  “三民主义,民族者。强调的是汉满之别,华夷之别,不承认满清朝廷为中国政府,不承认满清八旗为中华子民,革命就是旨在推翻满清政府,驱除鞑虏,建立一个华夏之国。”
  “民权者,是指人民生而有权,不应被剥夺。也不能被剥夺,即生存权、言论自由权、议政权等等。”
  随着孙复的讲说,宋教仁和陈其美的脸色越来越差,三民主义被他扭曲歪解,这让两人发自心底的愤怒。
  “民生者,即是人民生存生活,无论是平均地权也好。还是创立民国也罢,根本目的只有一个,让人民活得更好!”
  “呼……”狠狠的舒了口气,宋教仁脸色终于有些好转了。
  “我们革命,我们流血,我们呐喊。根本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一切变得更好!”
  “如果我们付出的努力和牺牲没有达到这一目标,那革命就是虚假的革命,失败的革命;那流血就是无用的流血,盲目的流血;呐喊也是没有道理的呐喊,没有思想的呐喊。”场中的所有人都颇有感悟,尤其是马相伯等社会贤达。更是一个劲的颔首赞叹。
  “这个孙少帅虽然对三民主义不是很了解,但是说到话还是很对的,我们革命就是为了变好,如果不能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国家强大起来,革命就不能算是成功!”听完孙复的演讲,宋教仁颇有感慨的说道。
  陈其美随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有种淡淡的不安,他总觉得今天这个孙少帅的演讲有些问题,似乎……是在挖一个坑。
  欧洲,巴黎,夜色笼罩,空气中透着丝丝寒气,暗淡的路灯发出黄色光芒,几个无家可归的乞丐簇拥在路边。
  多日的纠缠没有使那些贪婪的银行家松口,孙文觉得很气愤。
  想自己一个未来民国的领袖,在那些贪婪的银行家眼里竟然不如一个商人,孙文心中就蕴含着无尽的愤怒无处发泄。最后,还是抓着手下的秘书一通训斥,心中舒坦些了,才沉沉睡去。
  睡梦中,孙文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梦到了什么美事。
  忽然,孙文耳畔隐约传来一声霹雳,猛地惊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浑圆,惊恐的看着漆黑的夜,却又有些迷茫,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上了一道锁链,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章 刺杀计划

  公共租界,虹口。
  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喧闹,街道两旁的门窗也都打开了,一个个脸色惨白的艺伎挥舞着手中的绢帕,招揽着行人。行人来去匆匆,并没有因为艺伎的呼喊而停留片刻,街口有一队背枪的印度巡捕,谨慎的扫视着人群里的每一个人。
  街道上的浪人神色冷肃,握着锋利的倭刀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中国人,似乎想要从中找寻那个神秘的屠夫。他们不知道,那个“屠夫”现在正在复旦公学进行演讲。实际上,就是出于对浪人疯狂的担忧,日本领事和政府都在可以隐藏孙复的身份和作为,使大部分的底层浪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做下的杀戮。
  艺伎馆是公共租界日本区的特色,这里一贯是日本商人豪客汇聚的地方,有时也会有许多的革命党人在此聚会,毕竟这里是整个公共租界,乃至整个上海县里最纵容革命的地方。
  房屋里很干净,只有一个榻榻米,三个身着和服的男子围坐一座小案,一壶清酒,几碟小菜。相对而坐的是一对老者,发须尽白,看样子都已年近花甲,下位上的是一个年轻人,双目炯炯,身体挺直,神态颇为恭谨。
  “头山君,你真的决定要违抗天皇陛下的谕令,私自采取行动?”左侧的短须老者端起一杯清酒,眯着醉眼问道。
  头山满在浪人中地位超越,他创立的玄洋社,在浪人之中就颇有影响力,许多无所事事的浪人被他招揽,成了玄洋社的一员,那日孙复在虹口屠戮的日本浪人中,就有不少都是头山满的部下,甚至还有许多是其中的精英。说起玄洋社,可能有人不是很清楚,但是提起它的另一个名字黑龙会。相信就没有人不清楚了。
  “犬养君……”头山满一声怒呼,用力把手中的酒杯顿在小案上,扬声道“天皇陛下圣明,是不可能下这种谕令的,必定是西园寺公望老贼蒙蔽陛下,虚造的伪令!”
  “三百名无辜的大日本帝国勇士,他们没有死在为帝国的征途上。却被人残忍的屠戮了,这是多么让人痛惜的一件事。如果帝国不惩罚行凶者,那西洋列强会如何看我大日本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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