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黄逍对着酒袋灌了一肚子美酒,然后软软的躺在了枯草上。他地眼睛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恍然中,他仿佛看到了踏云口中叼着一头魔兽,披着风雪走进山洞中,诱惑着自己和啸月。又仿佛看到了每当自己下山练武时,在他的背后,踏云露出的担忧的眼神。他还仿佛看到,自己在来到这个年代,睁开眼睛看到的那喜极而泣的一笑……
山洞外,是夜风轻抚。山洞内,第一次醉酒的黄逍睡得昏天暗地。在这年代,黄逍的酒量,无人能敌,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喝醉。
……
当黄逍从头痛欲裂中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而当他走出山洞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在山洞口处附近,堆放着数只野物的尸体。
摇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这些野物,黄逍笑了,毫无疑问,这些东西肯定是大傻熊和追命他们来孝敬自己的。
肚子早已经饿得翻江倒海,黄逍盘膝坐下,倒出水囊中的水,将脸淋湿,驱逐了酒意之后,熟练的升起了火堆,然后将所有的野味全部架到昨晚新做架子上。
黄逍很是庆幸,自己这次出来,身上带有一些烤肉的作料,若不然,这些年口味被养刁的一人一虎,对于面前的食物,还真的难以下咽。
难怪有人说,由好入坏易,由坏变好难吃惯了好东西,难怪会不看粗食一眼。
慢慢的翻腾着烤肉,黄逍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脑中回忆着发生在山上的一幕一幕,当想到追命叼着一块董卓的后丘来向他邀功时的场景,黄逍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等黄逍笑着笑着,猛然间,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笑声嘎然而止。
他娘的,驱兽退董卓嘿嘿,韩遂,你不是让老子不许带兵嘛老子我带野兽去,这总不算是带人吧?就算是人手又如何,老子不明面带去就是,到时候老子一声吼,还不是百兽齐聚
想到了应对方法后的黄逍心情甚是愉快,虽然他对自己能杀出韩遂的包围有一定的信心,但是,谁又能知道韩遂那花花肠子又会玩出什么花样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帮手,总比没有强
韩遂,你会不会敢到吃惊呢?
第270章 暴雨瓢泼 单戟救母(一)
时光匆匆,转眼间,黄逍离开茂陵城已经九天了。
“凉州难得有如此天气,更何况,眼下已然是秋季,如此暴雨,看来乃是不详啊莫非真是风雨欲来?”马腾数日来,已是在马超的口中知晓了过往黄逍震动中原的一场场的可怕战绩,徒留一心震撼。但是,如今,黄逍只身一人,韩遂他……奈何无人能劝得动黄逍。
因为,众人都没有足够的理由,毕竟,黄逍乃是行孝之举,任谁,也说不出理由来阻拦,谁,都是为人子的,对黄逍的举动,唯有敬佩
如今的黄逍,就像在暴雨中的一滴水,混入其中,就寻不到了。马腾心中焦急,口中喃喃的道:“算一算,主公也应该接近西凉城了。主公,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庞德望望弥漫天际的暴雨,皱了皱眉头,道:“这雨来的好突然,暴烈中夹杂着飘逸,倒好象是……”
“令明,”马腾黯然暗哀,凝望着雨幕,缓缓的说道:“这雨儿可不是正像极了主公为人,极是暴烈、飘逸,又是坚韧无穷。若是主公能一统天下,以主公的脾性,当是百姓之幸,天下之幸也可惜……”
马腾为自己的联想感到不快,沉沉拂袖,暴雨淅淅沥沥的倒卷往两旁。奈何这雨势连绵,真是无穷无尽,卷得一片,又洒下一片,只得没奈何。
马超在一旁看到自己父亲的动作,不禁动情念道:“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
“世人都说主公他文武双全,才华绝代,超儿你这些年来,受你师傅的熏陶,倒是长进不少啊这诗句……”马腾何时见过自己的儿子这般作态,一听下,大为惊奇,心下大喜,儿子能出口成章,做老子的自然是只有高兴。虽然,他身为武人,看不惯酸酸的文人,但是,自己的儿子能够文武双全,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是师傅他在一雨天所作,当时儿正在身边,见词句绝美,入境三分,就留心记了下来。”马超惭愧的说道。虽然,他受黄逍的熏陶,能吟得一句半句的诗句,但是,真让他作诗,却是难为他了。
“主公他锦绣文章,实令人称服。短短一句,气象恢弘,大气浑然天成,老天,不会这样不开眼,再置莅临百姓于水深火热的,主公他吉人天象,我马腾等着他归来,也唯有他,才配做我马寿成的主公”
好急骤的一场秋雨啊
西凉城,太守府内。
“占山兄弟,你说说看,这黄逍他会来吗?”
坐在首位上的韩遂,看着下手一蓝面红须的武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蓝面红须之人,正是潼关阵上被黄逍三戟震跑的马成马占山看着一张半老的脸笑成一朵皱菊的韩遂,马成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淡淡的称道:“如此大雨,怕是其不能来了吧”
当日,马成败在黄逍的戟下,却不恼恨黄逍。他本是一豪爽之人,最爱以武会友,虽然败在黄逍的手下,但是,心中也唯有敬佩。他离开潼关,一者是无面目面对潼关众将,二者,他也是想尽快脱得战场,不与黄逍交恶过深。马成是精明之人,焉会不知与黄逍交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民不与官斗,他就是一个会武艺的升斗小民而已。
不过,他却不知道,他离开了潼关,韩遂会追来当马成回到家中的第二天,天还没亮,自己家所在的小山村就被韩遂大军包围。当马成看到为首的韩遂时,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为时已晚。马成担心家眷的安全,索性,放弃了抵抗。就这样,在韩遂以“关中之地将归黄逍,占山兄弟这里也非是非之地”、“韩某为占山兄弟着想,保护兄弟的家眷”等诸多理由,将马成的一家老小尽数带到了西凉,表面上虚情假意,实则,将马成一家软禁起来,留马成为他效力。
就这样,无可奈何的马成,在韩遂的手下一呆就是三年多。
“黄逍行事,每每出人意料,不得不防之啊”韩遂自然知道马成对他心生厌恶,但是,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举措。毕竟,该拉拢的话语,早在潼关都已说过,嘴唇子都磨薄了,也不能令马成的意志改变丝毫。潼关一战,韩遂帐下大将几被清洗一空,而马成武艺高超,不得以,韩遂动了歪心思。“想不到,机缘巧合下,在你家的那小山村中,竟然会有黄逍小儿的母亲存在,这,可是天大的收获占山兄弟,韩某请你对付黄逍,你怎么就这般不情愿?他黄逍置老母于不顾,独享荣华,如此不孝之人,人人得以诛之,莫非占山兄弟你……”
“莫要拿话将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马老子也不防告诉你,天王黄逍与他**黄姜氏,在其两岁时便在饥荒逃难中遗失,是以,黄逍独享荣华,也是有情可原,事实,不是你能歪曲得了的”马成撇撇嘴,不屑的哼道。
当年,他父亲外出进山打猎时,正撞上一女子寻死觅活,好心的马父遍出手相救。待救至家中,这女子醒转过来,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这名女子名唤姜莺儿,因饥荒匪乱,一家三口背井离乡,逃亡在外。不想,半途中,两岁的儿子遗失,还不待姜莺儿自失子的悲痛中缓解过来,逃难的队伍在进入关中地界之时,正撞上流寇,难民,十折八九,而姜莺儿的丈夫黄原,也死在流寇的刀下。
姜莺儿侥幸得了性命,一头钻进了深山之中,当她看到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不禁悲从心起,丈夫没了,儿子没了,姜莺儿顿感了无生趣,心生死念。正在其上吊将死之时,撞上了马父进山打猎……
在村民的劝说下,姜莺儿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安心在马家村住了下来,平淡的生活一晃就是十八九年,因她住在马成的家中,也被韩遂当作马成的家眷带到了西凉城……
这一日,当韩遂与马成起了争执,自二人的口中提及黄逍的名字,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姜莺儿面色大变,也不待听清缘由,疯了一般,上前抓住马成详细的询问起黄逍的一切,终于,他有九成的把握确定,这个天王黄逍,就是她失散的儿子
善良的姜莺儿,哪里知道,会酿成今日的局面……
“哼,马成,说话注意点分寸,莫要望了你的家人”韩遂冷声说道:“韩某敬佩你的武艺,抬举你,叫你占山兄弟,可不要不识好歹”
“哦?你能把马老子怎么样?如果,你舍得下手,就不用等到今日了”马成针锋相对,不屑的冷笑道。
“你”韩遂气的胡子撅起多高,但是,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将马成怎么样,真动了他的家人,怕是这位能将西凉给平了韩遂忌讳黄逍的武艺,同时,也惧怕马成就这样,两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以家人为要挟,真亏你韩遂做得出来,哼,你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扫了暴怒中的韩遂一眼,马成淡淡的说道。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都是胜利者说得算当黄逍死后,这天下,还有何人可惧?黄逍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即便我韩遂也不得不赞同,马成,你记好了,那就是‘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只要韩某有足够的实力,何惧他些许微言”韩遂得意的说道。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心乐极生悲”马成似乎就是与韩遂唱对绝的,句句针对韩遂,似乎,不将其噎死不罢休。
不过,三年多来,韩遂对这样的话,早就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只见他不在乎的说道:“你这是羡慕,纯粹的羡慕,不过,这是你羡慕不来的”
“羡慕?我马成一身武艺,到了哪里都会受重用,只是韩遂你,莫要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同样奉送你一句黄天王的话,‘时间会证明一切’,就像你如今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一样”马成讥讽道。
“……”韩遂听了马成的话,一时竟然无语,想说些话来反驳,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马成所说,完全是事实,其一身的本领,到了哪个势力,都是顶尖的角色。通过三年多韩遂对马成的了解,他发现,马成不禁武艺出众,其才干,足堪帅才只是,令韩遂遗憾的是,马成人在他这,心却不在他这,顶多能为他打打仗,属于指哪打哪的类型。
一时间,太守府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道、一道绵长的呼吸之声,和着屋外的暴雨,接连响成一片,却越发显得气氛的沉重,人们的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肃立在雨中的西凉军,沐浴着瓢泼的大雨,然却鲜少有人去关注这些,所有人神情多少有些恍惚,时不时,目光飘向东方城门的方向,在等待着什么……
信上说的是今日,那他会不会来?来了,又会做些什么样的桀骜之举?
第271章 暴雨瓢泼 单戟救母
很难说出,到底是因为暴雨的声响太大,还是人们的声响太弱,恍然竟有些混淆在一起,难分彼此。
人人怀着各样的心思,放在心底,姑且不论是幸灾乐祸,还是苦大仇深,终归,无人再敢小看黄逍。
黄逍,名望够了,至于其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深浅,至少,表现在明面上的,已经是天下莫有能与其敌者,而且,总给人一种未尽力施为的感觉,似乎,每一次遇到强劲的对手,他总会再抖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东西,将原本信心满满的对手,无情的打落谷底。
自三年多前的潼关一战,天下间,再没有人敢轻言能胜黄逍,至少,那霸道的三戟,永恒的留在当世的高手心中。
如今的黄逍,再也不是黄巾战场上那无人知晓的无名小卒,短短的十来年,黄逍所作所为,其他诸侯纵然是口中不服,但是,心中也不得不为其称赞一声。为民族大义,力收匈奴;为兄弟之情,弹指灭张杨;虎牢关下定第一,函谷关前戏董卓。一火一水丧敌胆,白马谷内陨公孙。千里驰援救天子,一战天威定洛阳。一夜中牟翻手易,嵩山脚下无敌师。潼关三日霸三戟,天下谁人不心惊
如果,黄逍只是一武夫,那也不当得天下诸侯的重视,奈何其文治武功,无不是出乎其类,拔乎其粹,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韩遂庆幸,天可怜见,竟然使黄逍的生母落在了自己的手中纵是他黄逍再过勇武,那又如何,他是人,也不是神,难道,其就没有累的时候?
送他一万大军,让他杀到手软,到那时……
凝望着接连天际的暴雨,马成低声喃喃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大的雨,呵呵,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不走不知道,想不到这酒泉出竟然有一河流,而且,此河之名恰恰唤做弱水。本来,黄逍以为,这弱水三千,只是人们凭空捏造出来的,万没想到,竟然还真有出处。
冒住暴雨。登高望远,黄逍略带庸懒的伸展双手,双手垂直斜拉摆布,目光凝顿一会。他不得不感激前世的三十来年的日子,在前世,他所学来的不光是一身杀人的本事,还有文学和算术等等学问
此处为早已折来的一把细树枝,被当做算筹,蹲在湿滑的草地上,耐下心来,摆布起了算筹。当年上学的时候,黄逍对于算术比较精通,算着算着,黄逍满意的大笑道:“果然。多一些学问总是能在关键时节派上用场”
观望了河流一会,再看看远处朦胧的酒泉城,心里测算着距离。微微沉吟之后,突然往山的反面掠去,奔跑中,黄逍嘴中嘟囔着,“方向对了,只消将弱水的堤坝的厚度降低,当时,只要我能活着逃到此处,那,哼哼,韩遂,就是你的末日了”
“继续开工吼”一声虎啸自黄逍的口中激昂而出,再看弱水的河堤处,密密麻麻的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野兽,老虎,豹子,熊……应有尽有。再听到黄逍的啸声后,一个个忙不迭的用爪子刨弄着身下的堤坝。
这些,正是黄逍在陇山上强拐来的野兽。本来,黄逍是准备用这些家伙当士兵用的,但是,当他两日前来到酒泉,发现了这弱水后,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娘的,这野兽就是野兽,比不得人,干点活慢就是一个字”看着大雨下热火朝天别样施工队,黄逍不禁皱皱眉,低声骂道。
黄逍倒拖着虎头盘龙戟,几步来到堤坝近前,马步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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