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衡的脸一阵白一阵黑,身体气得连连发抖。黄逍骂得一套一套的,却都是有道有理有根据,不似做伪,自己根本辩驳不得。
“至于孔,颜,这就不消本王我多说了吧?你可有徒弟?仲尼门生遍天下,你骂过的人倒是遍天下,你也好意思一比?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你配?你要不是想升官发财,跑到本王这里做什么?专门送上来找骂么?”黄逍印象中,只见好象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骂过人了,似乎上一次骂人,好象是在冀州骂刘备吧?黄逍可不认为只见是什么好人,先前他不在天都,被弥衡没来由的骂了一顿,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其心中却是已经将弥衡记住了
弥衡觉得体内象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困难。在场的人全象看耍猴一般盯着自己,脸上那表情——你看看,一个个咧着嘴,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道:“衡善诗吟赋……”
好么,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可供他吹嘘的了,但是,黄逍又会让他如愿吗?
当然不会
“哦?诗赋嘛,就是不知道你弥衡有哪一句诗,哪一首赋流传于世?既然你如此自信,本王我是不懂诗词的,也认不得几个字,今日本王就要同你这弥大名士比试一番,指物赋诗一首,看看你这弥大名士的才华到底有几钱”黄逍咄咄逼人的说道。
弥衡气极反笑,忙道:“如此最好弥衡也想见识下黄天王的才华,如此,我弥衡候教了
本来,弥衡说自己善诗吟赋时,心里也没底,他还在想黄逍又会引今据古来大肆的攻击只见一番,却哪曾想到,黄逍竟然要与他比试他一惯自诩诗赋过人,再加上也没听过黄逍特别擅长于此,当下急于找回点面子的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如此,就请弥大名士指出一物,你我各自为题,赋诗吟赋一首,你看如何?”黄逍很是大量的说道。
“好,正当如此”弥衡本还怕黄逍强硬的指出一物来,然后吟出已成之作,见其如此说,顿时放下心来。放眼看了看四下;微微思索片刻,说道:“黄天王,你看就以他为题,如何?”
说着,弥衡伸手一指徐庶说道。
“弥衡”黄逍顿时拍案而起,怒道:“本王与你赌斗咏物之诗赋,你却指本王属下,莫非,你当本王属下是物不成?还是真当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
“黄天王息怒,”将黄逍盛怒,弥衡也不由得一哆嗦,忙道:“实在是黄天王屋内多为常颂之物,如此吟颂,倒也显不出黄天王与我的才华,故尔以咏人为题,莫非,黄天王不敢应否?”
说着,弥衡小小的用言语挤兑了一下黄逍。
“哼”黄逍哪还看不出弥衡的小心思,当下冷哼一声,说道:“也罢,就依你,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过,若是你输了,当如何?”
“全凭黄天王处置”弥衡终于找回了底气,扬声说道:“不过,黄天王若是输了呢?”
“呵呵,若是你输了,本王也不消你输金输银,只许你留在本王身边任事,终身不得离开若是本王输了,你不是来求官的吗?那本王就许你尚书令一职,你看如何?”黄逍丝毫不惧,长声说道。
尚书令是什么样的官职,弥衡自然是清楚,没吃过猪肉他还没见过猪跑吗?当下眼前一亮,好象生怕黄逍反悔一般,忙说道:“就依黄天王之意”
“好那本王就给你介绍下此人”黄逍好心的一指徐庶,朗声说道:“此人乃是本王麾下的一谋士,姓徐名庶自元直,少好游侠,长于谋略阵法,更可披坚执锐,冲锋陷阵,丝毫不下大将风范,你可记下?”
徐庶?弥衡自然听过徐庶之名,他原本以为这个混在文官群中的魁梧之人,乃是武将般的存在,听了黄逍的介绍,却不免将心中已至半成的思绪搅得乱得不能再乱。
“记下了”弥衡说罢,就不再多言,全力的开始想怎么描写这个徐庶。
“典韦、许楮,给本王磨墨铺纸”出乎众人的意料,黄逍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思索一般,伸手抓过一支笔,笑道:“元直你本是游侠出身,那本王就以这身份提诗一首,诗名《侠客行》”
说完,黄逍也不理会众人的吃惊,提笔沾好了墨,在铺好的纸张上刷刷点点的奋笔疾书了起来,不多时,就见其顿笔长舒了一口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笑道:“来,元直就由你念与弥大名士听听看,看本王这诗写的如何”
“是”徐庶上前,双手接过黄逍递过的纸张,仔细一看下,面色不由得一变,脱口赞道:“好诗”
“哼,你是黄天王的属下,自然称之为好诗,但是,在我弥衡的眼中却不见得徐元直是吧?请念来听听”弥衡还当徐庶是作态如此,当下冷笑着说道。
徐庶扫了一眼弥衡,不过,这一眼在弥衡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同情他、可怜他一般,还不待他发怒,就听徐庶念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合下,白首太玄经。”
当徐庶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时,整个书房内,完全归于一片的沉寂。再看那弥衡,一脸的呆滞,听的如醉饿痴,完全沉溺于诗的意境之中,良久才听他喃喃说道:“好诗啊好诗,豪纵雄慨之气,虽然短短数十句,但侠客重然诺、轻死生之意描写的淋漓尽致,士为知己者死,当得流芳百世,果然是好……”
说着,弥衡猛然间醒悟了过来,然而,此刻什么都晚了,自己方才的所说,无疑于承认自己败了,输得彻底
“弥大名士,你的诗……”黄逍拖着长音,脸上带着莫名的笑,问道。不错,这《侠客行》正是黄逍盗用李白的那首他娘的,老子还就不信了,诗仙还不能让你傲气全失弥衡有才吗?当然有才,若不然,黄逍早就将其赶出去了,何必和他费这么多的口水?但是,其人狂傲得已经没边了,只有将其的棱角打磨尽了,才可以一用
只见那弥衡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再复紫,最后,黑着一张脸,缄口不言,只是呆呆的看着黄逍发愣。郭嘉等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弥衡,也不出声,静静的等着看这位狂到没边的人到底怎么收场足足过了半晌,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却见这弥衡倒也干脆……
“我输了,弥衡拜见主公”
第440章 张松来使 黄氏忽悠
“哈哈,益州别驾到访,本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啊”
黄逍天天等,日日等,终于等到了益州来人,而且,还是他最想见的人黄逍自然知道,历史上刘璋之所以倒霉,就是因为这个貌不惊人……错了,是相貌惊人的张松
本来,黄逍以为,这张松即便是丑,也没什么,毕竟,他黄逍也算是见过了丑陋之人,要说丑,谁又能比得上总跟在身边的典韦呢?然而,饶是心里早有准备,这一见到张松,黄逍也不禁心里小小的呆了一下。
看着面前的张松,黄逍心中不由想到,这张松绝对是那种放进厕所不显眼,放上餐桌倒胃口的人。他真不明白,历史上的刘备怎么能和张松同吃同睡的,难不成他卖草鞋之前是挑大粪的?
但见这张松长得额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其实长得丑也不是张松的错,关键是他长的太矮,应该是侏儒身不满五尺,以汉代二十四厘米为一尺来算,张松应该不超过一米二就算拿宋元时期的尺度来算,他也不会超过一米五像关羽、张飞等这样动不动就是八九尺的大汉,不低头都看不见他
看着张松,黄逍更是不由得想起令一个也同样以着相貌、才智著称的凤雏庞统,真就不知道,这两个人若是到了一处,谁更俊一些呢?黄逍不免恶趣味的想道。
“益州别驾张松,见过天王大人”张松在黄逍一进来,就紧盯着黄逍的神色看,见其一脸的兴高采烈,没有因为见到自己而产生一点点的异样,心中也是不禁暗暗点头,这天王黄逍,果然与众不同也,却不失一明主
相貌越是丑陋之人,越是在乎别人的眼光,张松知道自己,不论是到了哪里,总是会受到那种鄙夷的眼光,而这,也养成了他对自己相貌的心结,像他这种自卑的人,对别人的态度十分的敏感,所以张松的言语再看到别人的嫌恶目光后就开始嚣张跋扈,这也是历史上曹操留不下张松的根本原因
而刘备却很是会做人,要不就怎么说这家伙虚呢明明心里恶心的不行,还非要同食同寝,真怀疑这刘大耳儿事后有没有吐过
声若洪钟,几乎都要与那张飞有得一拼黄逍真怀疑,那五短的身材,怎么发出的这么高的男高音莫非这家伙同卖炊饼的武大郎是近亲?这嗓门也是做官之前吆喝练出来的?
“免礼,免礼,来人啊,速与张别驾看座”黄逍心内所想,却一丝也不带在脸上,笑着上前掺起张松,说道:“本王久闻益州张松之名,只恨无缘一见,今得一见,实乃三生有幸也来来来,坐”
“天王仁名名拨海内,张松素来景仰,只是仓促讨饶,实在惶愧之至,怎劳天王盛情?”张松感受着从没有过的礼待,心中感激万分,声音自然而然的降低了几分,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别驾过谦了,请”黄逍伸手虚引道。
“黄天王,请”
众人落座已罢,黄逍看了看张松,直言道:“张别驾不在川中,却不知来见本王,所为何啊?”
“正乃是为圣旨宣我家主公进京一事所来”张松笑了笑,说道。
“呵呵,张别驾如此却是找错人了,调刘益州进京,乃是当今天子的意思,怕是张别驾迈错了门槛吧?”黄逍轻摇着茶碗,淡淡的说道。
“黄天王又何必明人面前说假话呢?”张松摇头一笑,反问道。
“哈哈,好个机警过人的张子乔”黄逍也不想继续同这位打哑谜,当下问道:“那不知刘益州是什么意思呢?怎么许久也不见他来京上任?”
“只怕这一上任,遍是终身不得自由吧”张松淡淡的道。
“哈哈,本王这天都,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怎么就如别驾所说的这般凶险?”黄逍饶有兴致的看着张松,问道。
“呵呵,此事,天王你知,松也是心知,何必言明?”
“那刘益州的意思是?”黄逍问道。
“南蛮不思天恩,久乱边庭,如今祸乱更甚,一时却是脱不开身往天都一行啊”张松似乎早想好了托词,开口说道。
黄逍两眼直视着张松,一字一顿的道:“只怕是托词吧”
张松毫不示弱的与黄逍对视着,说道:“天王可有不信”
“哈哈,此事暂且不提,难得见张别驾一面,本王欲命人备下了酒宴,还要请张别驾赏脸才是”黄逍笑道。
“不敢当黄天王只消唤张松表字即可,这张别驾却是……”张松连忙礼道。
“却是生疏了也好,本王就唤张别驾子乔,可好?”黄逍微笑着说道。
“全凭天王之意世人都道黄天王仁义无双,乃不世出之明主,若有天王一统天下,将是我大汉百姓之福也”张松诚挚的说道:“同天王相谈,虽只是只言片语,然使松如沐春风般,只恨相见甚晚矣”
“子乔言过矣,本王何德何能,能当得起江山之主?本王只求这一生,能多为百姓谋些福利,就足慰平生矣”黄逍忙谦逊的说道。这张松还真是胆子大,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天子脚下,其竟然敢如此说话,必然看出我的真正意图,而其……
“天王过誉也,若天王当不得,何人当得?”张松直言问道。
“谁人当得天下之主,还要看民心所向”
“那天下间,谁人不称道天王你的贤明?”张松追问道。
“你主刘益州啊”黄逍笑道。
“呃……哈哈哈”
“哈哈……”黄逍笑了几声,转而问道:“子乔,却不知这益州如何?”
“自然”张松站起身形,在屋内转了几圈,后说道:“蜀为益州,素称天府之国,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还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呃……鸡鸣犬吠相闻,田肥地沃,国富民丰,岁无水旱之忧,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
“哦?如子乔所言,这益州却是一好去处喽?”黄逍似是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是自然”卖货的,哪有不夸货好的,张松现在就是如此
黄逍摇头一笑,又问道:“恐怕,子乔这天下莫可及也言过其实了吧?”
“哦?何以言过其实,还请黄天王见教”张松奇道。
黄逍摇头不答,却是反问道:“子乔,你看本王这天都如何,可能比得上你口中的益州?”
“呃……”张松顿时呆了一呆,要让他说天都不如益州,那可真是昧着良心说胡话,这一路行来,天都如何,他可是全都看在眼中,不只是天都,整个并州比起益州,也是要遥遥过之想了想,张松略显尴尬的说道:“天都在黄巾之前不如益州多矣,如今,却是比过益州也”
张松很会说话,那意思,天都若是没有你黄逍,那是万万比不过益州的,然而,有了你黄逍则不然了。这无形中,就拍了黄逍一个马屁。
“呵呵,那请问蜀中人物如何?”黄逍笑了笑,虽然知道张松是在拍自己的马屁,但也不去拆穿,毕竟事实上也是如此,天都若不是因为自己到来,还真就是那荒凉之处
“文有司马长卿之赋,武有马伏波之才,卜有严君平之隐,三教九流,出乎其类者,拔乎其粹者,不可胜记,岂能尽数?”
“那益州可是太平?”黄逍微微一笑,也不在乎张松是不是夸大其辞,接着问道。
“自先主入川以来,文安武顺,虽逢乱世,却无战乱之扰,何言之不太平?”
“恐怕,非子乔所说吧据说当年益州却是发生了一次马相之乱,甚至益州刺史被害,朝廷才是委任了刘焉接任益州刺史,子乔又何以说益州无内乱呢?这又如何算得上是太平?”
“不想黄天王也知晓马相之乱,不错,益州是有过这么一次内乱,但是,在先主刘焉入川前业已平息,现在的益州却是歌舞升平,民生安泰”张松愣了一愣,说道。
“恐怕,也不尽然吧?本王听说,从前年开始,贵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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