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人顿时傻了,曹洪、夏侯渊是不解,而贾诩却是震惊
“忘了给你二人介绍了,这位……”黄逍说着,一指贾诩,向曹洪、夏侯渊介绍道:“姓贾名诩,字文和,张绣的智囊。”
“你是贾诩?张绣的人?”曹洪、夏侯渊闻言,顿时,杀气升腾,看着贾诩咬牙切齿的问道。曹洪的手,顿时抓向了腰中的宝剑。
“子廉,休要放肆”黄逍喝住了曹洪、夏侯渊,转头向贾诩问道:“贾先生,本王来问你,曹孟德应该是死于一黑衣人之手吧?”
“不错,当日曹孟德眼看着要逃出宛城,从西城门上射下一箭,随后,一黑衣人自城墙上跳下,扬长而去,确实不是死在宛城之人手中。”贾诩按捺住心中的震惊,说道。
“不是张绣,那是何人?”曹洪急声问道。
“这人,乃是游侠出身,不似军中手段。本王适才算了一下,这人乃是有着‘河北枪王’之称的韩荣韩荣早在投袁绍帐下之前,曾是名震河北的一游侠”黄逍早在当年派王越射杀曹操时,就想到了这个借口。说着,黄逍问向曹洪、夏侯渊,说道:“妙才、子廉,当初孟德兄身死之时,战场上没见过韩荣吧?”
“回主公,韩荣在战场上,却不曾出过手”夏侯渊说道。
“这就是了,以韩荣的手段,袁绍断无不让其战场上出手之理,这人,乃是假扮的韩荣,惟恐出手会露出马脚,而真正的韩荣,却是混入了宛城,寻机刺杀孟德兄”黄逍沉声说道。
“韩荣袁绍我……”曹洪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如果,现在韩荣在这里的话,相信曹洪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对于黄逍的话,曹洪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
夏侯渊开始不怎么相信,后经过黄逍的一分析,也是连连点头,向黄逍拱手说道:“亏得主公指明,若不然,我二人还蒙在鼓中当日听文谦、曼成说过这情形,渊尚在怀疑,这射箭之人为什么会是黑衣蒙面,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如此算计,好一个袁绍好一个韩荣”
“妙才,子廉,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死者已矣,不要被报仇的念头占去了全部的心志生者当自强啊,你二人总不能让曹、夏侯两家就此绝后啊报仇之事,你二人不必挂怀,本王和袁绍之间,迟早有着一战”黄逍安抚道。
“是,主公教训的是”夏侯渊点点头,说道:“可是,渊之大兄夏侯敦、还有曹纯、曹昂,当是死在宛城之中吧?”
“这三人却是死在宛城之中,”黄逍沉声说道:“夏侯敦当是酒醉之后,睡梦中被胡车儿所杀死,而曹纯、曹昂,是死在乱军之中。贾先生,本王所说的不错吧?”
“黄天王料事如神,正是如此。”贾诩知道,曹纯、曹昂之时,见者甚多,黄逍知道,也属正常,但是,夏侯敦之死,只有他以及张绣、胡车儿知晓,外人并不知道,这黄逍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真有鬼神之能不成?
“哎,说到底,全都是孟德兄好色惹得祸啊”黄逍长叹一声,说道。
“好色?主公,这是怎么回事?”曹洪不解的问道。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子廉、妙才,事情如果我所算不差的话,应该是孟德兄大军压境,张绣投降。至于后来嘛,孟德兄色心起,曹安民就将张绣的婶婶邹氏献与了孟德兄,这才惹怒了张绣,造成了夏侯敦、曹纯、曹昂之死,说到底,这都是孟德兄之过,嘿嘿,掠人婶婶,妙才、子廉,如果换成你们是张绣,当时会怎么做?隐忍下去吗?只可惜了张绣之降啊,你说是不是,贾先生?”最后一句,黄逍意味深长的说向贾诩。
“黄天王所言极是,张绣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不忍受辱,方才……哎”贾诩叹了一声,心中却是开了锅。黄逍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了那本就是诈降?其不说,是有意替张绣隐瞒?想来当是如此
“这……”曹洪面色一红,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曹操好色,他自然是知道的,而因好色而招致身死,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更为可恼的是,曹操所掠者,乃是新降张绣的婶婶曹洪自问,如果是他站在张绣的角度,恐怕做得比张绣还要过激这二兄也是糊涂,新降的将领,安抚尚且来不及,他竟……憋了半天,曹洪才是恨恨的骂道:“曹安民这个畜生,真坏大事矣”
“呼……”夏侯渊长出了一口气,向黄逍说道:“主公,张绣投靠之事,你做主便是,渊兄之仇,不报了”
“妙才,你……”曹洪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说道。
“子廉,主公与我们两家有大恩,若不是主公,你我两家早就灭族了,又何来今日?你我二人,又岂能再坏主公大事?虽然我大兄他三人,是死在张绣的手中,但是,追究缘由,问题还是出在咱们的身上,阴人婶婶,嘿嘿,你我二人,还有何面目去报这仇?方才我想过了,换成我是张绣,也会这么做。子廉,放下吧,宗族大仇才是最重要的。”夏侯渊沉声说道。
“咳……”曹洪沉默了半晌,终是说道:“主公,宛城之事,你做主便是,洪再无意见,只是,洪有一要求。”
“哦?子廉,你切说来,是何等要求?”黄逍奇怪的问道。
“主公,他日若能生擒袁绍,还请主公开恩,能让洪亲手手刃仇人”曹洪沉声说道。
“渊也这一请求”夏侯渊附和说道。
“好,本王答应你二人”黄逍点点头,应了喏,转头看向贾诩,笑问道:“贾先生,如今可是放心?”
“放心,自然是放心黄天王,啊……不,主公,贾诩拜见主公”贾诩没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之快,他本以为,少不了一番唇舌,甚至,贾诩都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没想到,黄逍不但答应了,还亲自出面给解决掉了麻烦,要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哈哈,能得文和相助,实乃幸事矣本王得文和,胜过十万雄兵”黄逍大笑道。
“主公谬赞,诩这就回宛城,将这消息报于伯渊,想必他等这消息,都快等疯了吧”贾诩笑道。此刻,他是完全的心悦诚服。同时,他也见识到了黄逍的厉害,自此,再不敢生出二心,全心全意的辅佐着黄氏
“急得什么?张绣那里,先生之管写一封书信,明日,本王再为他请一道圣旨,着人送去便是,文和还是留在天都,本王也好早晚请教才是”黄逍笑道。
“主公吩咐,那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贾诩笑道。
……
夜色已晚,风却忽然大了起来,将后花园中的花草树木吹得摇摇摆摆,黄逍、贾诩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此刻风更加地大了,刮过屋檐,吹动屋瓦,发出呜呜的声音。紧接着,没有预兆的,鹅毛般的大雪裹在风里落了下来,无声的飘落下来。
贾诩开始自斟自饮,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口中说道:“风大雪大,暂时也回不去驿馆了,诩就在这里多喝几杯,希望主公不烦就好。”
“哈哈,文和,你是喜欢上本王府上这美酒了吧?既然喜欢,今夜,你就在本王府上的客房住下,本王已命下人收拾妥当,无须回什么驿馆”黄逍擎着酒杯,笑道。
美酒乃是贾诩的最爱,也就在此时,他方才显出西北汉子的本色。在喝酒时,贾诩不再是个胸有奇谋的儒士,而是一个豪爽剽悍的西凉汉子,直爽得可爱。
“呵呵,主公能猜到诩之心理,不错,诩喜好这酒,但是,饮酒无数,却是不曾喝得这班美酒,恐怕,现在主公赶诩走,诩也舍不得走喽”贾诩笑道,
“哈哈,早知道这美酒就能换来你贾诩来投,本王早就应该使人送你瓮美酒到宛城,何需费这么多事?”黄逍畅饮一口,笑道。
“呃……哈哈哈……”贾诩闻言,一愣,既而大笑了起来。
“哈哈……”
如今的广宁城中,原本分散在马城、宁县的鲜于辅、阎柔等人均齐聚广宁,就连刘虞死后就宣告失踪的刘虞之子刘和也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此次聚会,唯一的目的就是即将到来的赵云、陈登。
“鲜于将军,你可知此次那赵云会带来何种样的条件?”刘和面带忧色的问道。
这些人大都是他父亲的旧部,是为了帮助他父亲报仇才起兵的,至于阎柔和那些还留在此地的乌丸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但人家也终归是打着为他父亲报仇的名义。可是刘和现在就是担心,因为如今的他们想要投靠的黄逍可是一个在言论上比公孙瓒差不了多少的强硬之人。虽然他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当今朝廷的实权人物天王黄逍已然接纳了他们,但是仍是难免有些不安,若是黄逍有心算计,他们依然无法逃脱。天王军军骑兵的实力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一次丘力居攻打冀州,除了先前逃回的那些人马,剩余的,连同着十万的鲜卑大军全军覆灭,一个不剩,这一战,无疑彰显了天王军骑兵高人一筹的实力,据他们派出去地探子回报,天王军骑兵若是集团作战。甚至可以击败倍于自己的乌丸骑兵。要知道,以乌丸骑兵为主地幽州突骑可是大汉数得着的强军。如今竟被人如此评价,说话者却又是熟悉鲜卑、乌丸骑兵的阎柔,天王军骑兵的实力可见一斑。刘和虽然没有实权,他却不愿看到鲜于辅等人遭罪,这才使得他心中尤为着急。
“听说这次前来的赵云,乃是天王黄逍麾下属得着的将领,如果能取得他的好感,想必问题就不会太大吧。”鲜于辅的族弟鲜于银说道。
“谈何容易啊,我听说这赵云最是忠诚不过,我知你们有用金帛收买赵云、陈登的算计,不过赵云如今在黄逍手下颇受重用,绝不会因此自毁前程。你等不要作此无用功了鲜于将军,你说说看,此事当如何是好?”刘和愁道。
“公子,我要有办法还至于在这儿发愁吗?那赵云究竟性情如何,我等也只知晓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这又如何能作为我等决策地依据”鲜于辅苦恼的说。
刘和见一干人等均无对策,他也没了办法。其实当初他已经离开了,只不过听闻黄逍战胜了乌丸、鲜卑大军,难免寻隙于乌丸、鲜卑二族,而这二族,尤其是乌丸,和他父亲这些旧部可以说是比邻,他担心自己父亲的旧部出事,又回到了广宁。看着一群手足无措的人,刘和觉得他回来的决定真是是一个错误。
但是刘和的目光转动间,却发现一人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不但没有参与鲜于辅等人的议论,也没有对他们的难题表露出难色。此人正是他们起兵时推举为乌丸司马的阎柔。
阎司马,你如此镇静想必是有所得。不知是否可以说出来让我等一同分享?”刘和对阎柔没什么好感,虽然人家是想帮着自己报父仇,可是之前他纠结鲜卑兵杀死乌桓校尉刑举一事确实让刘和这个官宦子弟心中不快。但此时正需同心协力之际,以阎柔在鲜卑人那里的关系,刘和当然不会自断臂助。
刘和的话让鲜于辅等人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看着阎柔,对这个人,他们也有着和刘和一样的矛盾心理。他们不齿其出身(胡人奴隶),憎恨其行为(杀刑举),感激他援手(说动鲜卑、乌桓出兵援助),借重他的人脉。而且对阎柔那灵活的头脑,鲜于辅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常常暗叹,若非其幼年遭此灾祸,此时也未尝不是自己这一类人。即便如此,以今时今日之乱世,此人必能乘势崛起。
“阎司马,若真有对策,还请不吝赐教啊”鲜于辅恳切的说道。
“就是啊,阎柔,咱们如今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你有何良策,就莫要藏着掖着啦”鲜于银立刻附和道。
阎柔此时直起身,抬起头,微笑着对鲜于辅等人说道:“此时不是已经在黄天王那里有了定论吗?我等如今又何必着急。那赵云将军可是黄天王的心腹大将,凡事必会以黄天王之利益为先。只要我等不再另生事端,配合赵云将军整编,就绝不会有事。到时候鲜于将军依然是做你的将军,诸位也各有各得封赏。此时担心,不过杞人忧天罢了”
“杞人忧天?阎柔,你可知道那天王黄逍最为痛恨的就是如同咱们这类的人。我听说,这次黄逍远程南疆,引孟获入川的将领,都没得到好处在他眼中,引胡人入关者,那也跟汉奸差不了多少。你我及在座诸位估计每一个跑得了的。”鲜于银最担心的就是黄逍以此为借口找他们算账。
“呵呵,此事我如何不知但是,大家不要忘记了,黄天王只所以有仁慈之名,可不是一件事两件事所能堆积出来的。我等起兵时不但打明了为襄贲侯报仇的旗号,我更是一直和诸位约束着麾下的士兵,我等的部下似乎并过分骚扰幽州百姓。那黄天王又岂会以此责难我等?”阎柔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观黄天王一直以来的行止,并未为难众归降的异族,甚至还对众多归降的异族给予了与汉人平等的待遇。故而以柔之见,只要我等配合天王军整编,黄天王绝不会为难我等。”
“当真?”鲜于银似乎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他身旁的鲜于辅、齐周和刘和都已经陷入沉思,他们和鲜于银这个武将不同,自然能明白阎柔话中之意。
“可是若要整编,那我这度辽将军还能有多少兵力?”鲜于辅思索片刻后说道。
“放心吧,一个人也不会少的”阎柔笃定的说道。
“这却是为何?不是说要整编吗?”鲜于辅的问道。
“确实是要整编,不过,据我猜测,当不是在这个时候”阎柔淡淡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我估计黄天王是想将我们作为暗棋来使用,到时,黄天王与袁绍全面开战,我们在背后当是一支奇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直到战胜袁绍之后,方才是整编之时。”阎柔分析道。
“这么说,我们属于戴罪立功了?”鲜于辅问道。
“呵呵,不管黄天王会不会责难我们先前的错,至少,暂时我们是没事的。而以后,有了功劳,更不会责难于我等,如此,诸位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真正该担心的是,有没有异心才是,若有异心,那,黄天王绝不会轻纵”阎柔不无郑重的说道。
“阎司马放心,我等投靠黄天王实属真心,是所以,阎司马不必担心”鲜于辅保证道。
“那样就好,众位旦放宽心,静等赵云将军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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