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了,不要成天把爱挂在嘴上,我听到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爱不爱放在心里自己晓得不就行了,还说出来多难听,也能说得出口,真不害臊,女孩子家要学会庄重一点,不要让人看不起。”
龚梦洁笑着又坐到母亲身边:“算了,算了,不跟你争了,你嘴巴太厉害了,村里有名的恶婆娘,别人说的一点都不错。再说了,成不成还不知道呢。”
母亲哈哈哈笑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恶点就会受欺负,你看看你哥哥那几个嫂子。。。。我们家就没消停过,一个接着一个进门,一个个分家盖房子,我的钱都被她们花光了,你知道我多苦。有时候她们还不给我好脸看,真是花钱找气受,我不恶点能行吗?还能把我当人看呀!。。。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成不成还不知道?”
龚梦洁扭扭捏捏的不知道怎么说好:“嗳,烦死了。”
“怎么了,昨天你们是不是到他家过年了。”
“是呀!”
“他家对你怎么样?”
“还好吧,我们坐在院子里跟她奶她妈阿姨们一起吃饭的,我给她们不停的挟菜,吃完饭我又收碗洗碗的,她们看到挺满意的。后来到他叔家打牌玩到了天亮,他婶婶可热情了,非要我们吃了饭才走,我们到山头上踩花山的那里玩了一天。。。。唉,就是他爹都没正眼看我一眼。”
“怎么了,他爹不愿意?”
“不是了!。。。唉,说来话长。”
“闺女不要急,慢慢跟妈妈说说,怎么回事?”
“情况是这样的,凡梅不是从五七干校调到县招待上班吗,经常去帮庄子强父亲收实屋子,庄子强的父亲认她做干女儿。后来又把她介绍给庄子强做儿媳妇,庄子强不愿意,他看上的是我。这次去他家过年,原来说好俩个都去的,后来凡梅要值班去不了,只有我一个人去,他父亲不高兴了。”
“哦,晓得了,父亲看上的是凡梅,儿子看上的是你。。。。哎,真是的,你们俩怎么会绞在一起呢?以后让别人知道,我怎么见人呀!。。。这凡梅也是的,冷峰多好,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了,还不想要人家。你们现在的青年人呀,一山望着一山高,男孩女孩都会脚踩二只船三只船的。。。。凡梅她大姐二姐知道吗?”
“凡梅以前到是跟我说过,不让她们知道,现在都过去半年多了,不晓得了。”
“我想可能不知道,要知道她们会跟我说的。不知道最好,麻烦事少点,她大姐也是个得理不绕人的主。。。。哎,话又说回来,父母不在了,姊妹几个都靠她撑着。。。。这个事还真不好办,家里人不同意问题大了。”母亲感到很忧虑。
龚梦洁理直气壮地说:“现在是自由恋爱了,父母包办婚姻的年代早都过去了,老黄历还翻得没完没了啦。”
“话不能那么说,以前父母包办是不对,现在自由恋爱也不错,婚姻是全家人的事,要一起过日子的,全听你们年青人的也不行,双方一半一半吧,父母那能不管呢?。。。。哎,小伙子叫什么来的,关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他叫庄子强!我说过多少遍了!他说他喜欢我的,就说这次回家过年吧,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带我回去。”
“唉,我当心凡梅不放手,你知道的,凡梅这个人呀,做事一根筋,就说以前冷峰吧,你就不如她,她就能把冷峰抓到手。她只要成天粘缠住庄子强,又有他父亲撑腰,说不准人家就喜欢她了。”
“那你说怎么办?”
“主动点啊!这还要我教呀?”
“总不能让我生米煮成熟饭吧?”
“哈哈哈!真是死脑筋一个,那事可做不得呀,女人就只有那点退路了,千万做不得。我是说跟他多联系联系,有事没事俩人多在一起,不要给凡梅机会。。。。小伙子怎么样,也不带来我看看。”
“刚才把我送到大门口的,我怕阿爸在家,给人家脸色看。要知道只有你在家,我就带来了。”
“这事让我好好想想,你爸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这么好的人家真是不好找,你已早点睡觉去,跑一天够累的了。”
龚梦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怎么去面对凡梅呢,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进五七干校上班,住一个屋一年多无话不谈,亲如姐妹,她就像自己的姐姐,经常关心照顾自己,经常帮自己洗衣打饭。。。唉,三角恋爱多的是,怎么会是凡梅呢?。。。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真爱,庄子强也爱自己,这就是幸福,我决不会放弃的,我不能再犯以前的错,不主动是不行的,爱情是争取来的,幸福只能靠自己。”
正文 第四十一章:原来是梦洁搞的鬼
龚凡梅春节在县委招待所值班,过完年回龙山寨大姐家换休了三天,今天准备到乡里坐客车回单位,顺路去看望一下婶婶叔叔给他们拜个晚年,问问他们要不要给龚梦洁捎东西。她换休时间还有几天的,急着回县城里主要是想去见见庄子强。
去年五一过后,庄子强调到别的县工作了,平时很少回家。那个县城离这里有两百多公里,不远不近的写信又没必要。他刚去的时候一个星期还来一两次电话,时间长了电话也少了,半年多也没来过几次。以前给他打电话,他同事接到电话后总是说:“他出差了!”是不是出差了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工作很忙吧。
龚凡梅从村西头翻过龙山就看到村与镇之间一条灰白色的田间小道很显眼。这条小路只有半米多宽,是村里到乡里最近的路。这条路田头的水沟多,过水沟要脱鞋穿鞋的比较麻烦,不赶车的村民到乡里赶集都走这条路。赶牛车骑自行车的就走村东头到地质队的公路,比田间小道多一半的路程。
多少年来这条田间小道被村民们踩得表面光光的,田埂上的野草晚上长出来白天踩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土里结下了厚厚的草根,无论是天晴下雨都好走。
龚凡梅看到赶集的村民走在田间小道上,随着田埂沟埂的变化一会走竖线一会走横线一会走斜线拐来拐去,就像在一张白纸上画着横七竖八的线条。
走在最前面的村民已经走到平乡寨,后面的村民还在龙山脚下不断的进入,一两公里的田间小道上人流不断穿流不息。
村里的妇女们无论是上街干集还是下地干活都喜欢背着背箩,每个民族都一样,她们说背着背箩出门好处多,无论是人吃的猪吃的往里放很方便。
赶集不买卖东西的村民也会背着一个空背箩,回家的路上帮认识的亲朋好友背背东西也能落个人情。
姑娘小伙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怎么轻松怎么来,最多肩上挂一个布包逍遥自在大摇大摆的,一看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
一路上空着手走的大部分是年青人,背着背箩的都是妇女们,跳着担子的就是一家之主。他们都朝一个方向走,上午朝西边平乡镇方向走,下午朝东边龙山寨方向走,背对着太阳不耀眼。
仨仨俩俩的年青人是来玩的,总有些调皮捣蛋的男孩,看到有姑娘们过来,就会在田埂上打草结绊人。姑娘们看到有这些男孩在,就会很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最可怕的是姑娘没绊着把阿姨大妈和挑重担的人给绊倒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真是做了缺德事了,要骂他们祖宗十八代的。有的妇女骂得更狠,骂他们以后生孩子不长**。如果有那样的事发生,他们的父母会把他们往死里打。
这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已怕出现那样的情况,看到姑娘没绊着会从边上田埂绕过去解开。绊倒姑娘到没事,姑娘灵巧摔不疼,最多会掉到水沟里把衣服弄湿了,回家换换就行,就当开玩笑。说不准绊来绊去还绊成一家了,大人一般不大管年青人的事。
背着农作物的妇女们弯着腰驼着背低着头,仨俩个结成伴有说有笑的,背箩里的鸡鸭叫声和她们嘻笑声互不相让,双方嗓门越来越高很热闹。
有的妇女身后背着背箩,前面还挂着会吃奶的娃娃,她们一边走一边喂奶两不误,真担心会掉到水沟里。
这些背着娃娃的妇女前后重量均衡腰板挺得直直的,一看就是个能干的农家媳妇。有的是刚分家出去过日子的小俩口,没依靠没帮手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做,男人卖菜女人卖家禽,街子天她们最忙。
男人们挑着重百多斤的蔬菜随着扁担上下弹性的摆动走得很快,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一会超过一群妇女,一会超过几个年青人。他们肩上的扁担被压得“格叽!格叽!”的乱叫,汗水不停的往脸下流。路上的行人在老远就能听到扁担的叫声,就会急忙走到田埂的交叉处站着让他们先过去。
这些男人体质好有力气,他们挑着重重的蔬菜迈出一大步要顶妇女走好几步,要跟上他们得一路小跑。他们赶时间的主要是去找一个好摊位,天不亮就下地整理蔬菜,急急忙忙收实好就赶紧上路。为了省时间他们会找比较窄的沟边一步跨过去,就像杂技演员耍杂技一样。
有时也会失败,跳不过去会掉到水沟里,那种狼狈的样子只能让别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边上的人会急忙跑过去帮忙,本人会很沮丧很懊恼唉声叹气。遇到这种情况,如果离得远最好是装着看不见,放慢脚步低着头傻笑都行,别人并不希望去帮忙丢面子。
最难看的是没跳过去一屁股坐到水沟里的,爬起来就成落汤鸡了,这种事发生后村民们干活休息时在田间地头会议论好几天,添油加醋说得让人笑得肚子疼。
小伙子在姑娘面前表演最强烈,他们火气旺喜欢冒险,做些没有把握的事,成功了会得到姑娘们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失败了肩上的扁担竹框里的蔬菜全然不顾了,要紧的是去保住自己的屁股,不愿坐在水沟里,不想成为落水狗。大部分村民还是老老实实找水沟宽点水浅点的地方蹚水过去,多洗几次脚多穿几次鞋麻烦就麻烦点。
农田里的泥土被犁犁成翻转的土片放水潜泡着,为的是把杂草害虫沤在水里,让它们变成肥料,来年ZJ有个好收成。
农田里放满水经几次霜冻清澈见底,人们能看到泥土的颗粒,小鱼小虾都无处藏身。往远处看是白白的水面跟天上的白云没两样,往近里看整个天空倒挂着很漂亮,只是看时间长头会晕。
村民们上街赶集每人都穿着新衣裳,土家簇苗族龙族彝族妇女们的服饰各具特色,就像点缀在田间里移动的花朵。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天高云淡,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倒映着人们的身影好似人在天空中游荡。
龚凡梅肩上挎着粉红色布包,悠闲自得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心旷神怡哼着歌声不一会功夫就到了乡政府的门前。她先到乡政府对面的百货大楼里买了些水果糖,又到外面摊位上买了三四斤新鲜的葡萄,高高兴兴到了乡政府院内,顺着右边的小道往家属区龚梦洁家走去。
她走到龚梦洁家院子里,听到婶婶和叔叔大声说话,有点像吵架的样子,自己不敢确定“不会吧,他们很少吵架的啊,今天是怎么了?”
自己已经进到院子里躲不过去,往后撤或站着偷听都不合适,只能到门口敲了两下门叫了两声:“婶婶!婶婶!在家吗?”
婶婶在里屋急忙回答:“在在在,等一会,等一会啊!”
龚凡梅的叔叔婶婶刚才就是为她和女儿龚梦洁的事观点不一争执起来的,怕隔壁邻舍听到把房门紧闭着。
叔叔龚树明对她俩的三角恋爱很伤脑筋,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岁数不小了,一个是哥哥的的孩子父母早世够可怜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是好拿不定注意,想来想去他认为“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不要做对不起人的事。”
但老婆极力反对“她不是还有冷峰吗?让出一个又怎么了?总不能俩个都要吧!”
过年的那几天因有不同意见,老婆和女儿龚梦洁也没提庄子强的事,龚树明傻装不知道。过完年龚梦洁到县邮电局上班了,老婆是个急性子人,成天坐立不安,自从女儿把龚凡梅的事说了后,生怕庄子强被龚凡梅抢走,忧心忡忡的吃不好睡不着,刚才她说“过两天要到县里找凡梅说说去,让她把庄子强让给女儿。”
龚树明一听火了,说她太过份,俩人就吵了起来。
龚树明的意思是,大人不要多管孩子的事,让她们顺其自然,年青人的事让她们自己去处理去。
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听到龚凡梅的叫门声,俩人傻眼了不吭声了,相互看了看定了定神。
龚树明小声提醒老婆“不要乱说啊”老婆不以为然,瞪了老头子一眼才慢慢去把门打开“哎呦喂!是凡梅呀!快进屋,快进屋,我还当是谁呢”
“叔叔也在家呀?”龚凡梅看到叔叔站在屋里,很有礼貌地微笑着打声招呼。
龚树明笑脸相迎“在在在,快进来坐,快进来坐”接着又说“好长时间没来了吧”
“招待所人手少,天天都有事。叔叔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这样吧,我乡里有个会,我得赶过去开会,就不陪你了。一会婶婶给你做点好吃的”一边说一边就出门了。
龚树明不想掺胡这些娘们的事,一走了之,乡里并没有什么会,只想躲得远远的。
“婶婶,你忙什么呀?”
“嗨嗨,刚才洗了个澡。也没忙什么,年纪大了动不了啦。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点”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我是来看看你们的,给你们拜个晚年。今天我要回县城里,要不要给梦洁带东西,我顺便带过去”
“她刚走没两天,没什么要带的”
“那,没事,我走了”龚凡梅站起身要走。
婶婶急了,刚才还要去找她,现在送上门来了,那能说走就走呢“哈哈哈!”大笑了三声“你们现在的年青人呀,到那家就像蜻蜓点水,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就要走,急啥嘛!我们一年都见不着几次面,来来来,让婶婶好好看看,想死我了”
她把龚凡梅拉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又拿糖果又拿花生,削苹果倒茶忙个不停,把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