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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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歌-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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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相只是略施小计。”
  “楚慕,今日我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言子黛一咬牙便冲了上去。
  萧子潇的身手对付那些杀手还是绰绰有余的,一时间情势逆转,言子黛一伙非死即伤。
  宁玉心绪烦乱,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却始终想不明白,可眼前楚慕完整无损地站在这里,似乎过程是怎样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没过几招,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言子黛胸口插着一把剑向后倒下,那边杀手几乎都被杀死,楚慕扫视众人,冷喝一声道,“所有人立斩无赦。”
  话音刚落磕头的磕头求饶的求饶,乱做一团,楚慕冷冷地背过身去。
  宁玉怜悯地看着这些人,余光扫到宫门口,却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她立刻四处张望,有种不好的预感使她心跳加剧,试问当一个帝君发现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都没有时,他会怎么样?
  萧子潇正处理那些杀手和大臣,大概不会想到这么多,她焦急的寻找着,突然感觉到森冷的杀气,她猛然回头,见身后宫墙上射楼里,男子已经弯弓搭箭,直指楚慕。
  “不要――”
  随着箭羽射出,宁玉的身子扑向那白衣身影,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那么多力气。
  楚慕听到宁玉的声音震惊得仿佛天都要塌下来,转过身,青衣女子已经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怀里,箭死死地扎进她的后心。
  “你――”他握紧她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爷,对不起你的,我都还你了。”她小脸瞬间煞白,仿佛轻轻一砰就会如秋叶一样坠落。
  “爷――”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倏然跪下,“玉儿求你原谅――”
  女子瑟瑟发抖地跪着,鲜血缓缓地流淌着,可她坚毅的目光里似看不出一丝疼痛,唯独想要的就是他的原谅吗?
  可那箭的位置,那箭的位置距离心脉太近了,甚至有可能就在心脉上,楚慕恨过她,怨过她,想要惩罚她,可从没想过她会死。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府。”他紧张得连自己都没有发觉手竟然颤抖了起来,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作者有话要说:  

  ☆、烟消

  榻上女子满头汗珠地趴着,都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心上的箭还是没有拔下,屋子里围了十几个御医,却都沉默地低着头。
  “到底怎么样?”楚慕暴戾的语气吓得众御医腿一软扑在地上。
  “这箭已伤到心脉,一旦拔出,恐怕鲜血会立即喷搏而出,血流不止,夫人怕是凶多吉少,而且,而且……夫人怀孕了……绝不可啊……”
  “什么?”楚慕一把拎起他的衿口,“你说她怀孕了?”
  那御医战战兢兢地看着楚慕,“已,已有,足月的身孕。属,属下认为,不能拔箭,与其血尽而去,不如趁此刻夫人还算清醒,与她,与她多说几句话,也,也免受再次拔箭的痛苦。”
  “竟敢在此胡说。”楚慕一掌将他打翻在地。
  她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死?他楚慕还在呢,怎么能允许她死?
  宁玉听到这些话,心里倒有一丝坦然了,“爷……”
  那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楚慕忙走到榻前我住她的手,“你不许说话。”
  “爷,别为难他们了,玉儿此刻,此刻只想与你说说话……”
  她嘴唇轻轻颤抖着,好似每说出一句话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他心疼地抱住她,“玉儿想说什么等伤好了再说。”
  “只怕,只怕不能了……”她轻轻地笑了笑,额头上不断流下来的汗珠滚到脸颊,如一颗颗晶莹的泪,“爷早就,早就知道玉儿要,要下毒害你吗?”
  楚慕知她要说什么,怜惜地用袖口帮她抹了抹汗珠,“先别说这些。”
  “不,不,我要听实话。”
  她倔强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他胸中气浪翻涌。
  “没错,我早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她眼中泛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烧得他的心疼如刀绞,“你以为本相不想?可本相没办法,你叫我怎么忍心亲手割下自己的血肉?”
  “爷,还好你什么都知道,还好我没真的害了你……”她微微闭上眼,“玉儿懦弱无能,不能保护爷,只会害你,若有来生,我愿做爷手中佩剑,护你一生周全。”
  “你说什么来生?你不会死。”纵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楚慕的眼里却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爷,只可惜,连带着腹中孩儿也要一起去了,玉儿终究是对不起你……你那么喜欢孩子,我却不能为你,为你留下一儿半女……”
  “孩子不重要,你最重要,本相命令你不许再说浑话,本相命带祥瑞之气,定能护你母子平安,相信我。”
  “爷,那你原谅我了吗?”
  “只要你活着,本相还许你一世荣宠。”
  “若活着,我只求一路陪你,至死方休。”
  “玉儿,你别再说了,本相必须即刻为你拔箭,不能再拖下去,你要记得本相要你活着,要你腹中的孩儿活着。”
  “好。”
  楚慕一手按住她肩膀,一手握住箭身,只听宁玉虚弱地吐出几个字,“爷……要记得……生死全由命……不要……不要为玉儿伤心……”
  箭头拔下,鲜血喷出,染红了雪白的纱帐,浸透了那锦缎的被面。
  “爷,休息一下吧。”竹韵一边命人在屋子里添了一盏烛台,又轻轻走到榻前,将一碗浓黑的药膏递给楚慕。
  自从两天前夫人的血止住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气若游丝,大夫都说没有活过来的可能,可相国大人不信,一直守在床头,一动不动。
  楚慕接过药,将女子背上的纱布解开,竹韵见状默默退了下去。
  萧子潇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大步走进来,立在门外,贵和门那场事变凡涉及者已尽数杀死,对外宣称秦家劫持帝君图谋不轨,并以围剿叛军之名义出兵霖州,唯独一人他实在很难处置,不由得问道,“爷,言子黛怎么办?”
  楚慕目光一直落在宁玉的身上,上了药,把纱布给她包扎好,良久没有说话。
  “言将军副将带兵与秦昔久正在对峙,谁也没有先出兵,此刻若是杀了言子黛,不知是否会……?”
  他抱拳说完,只见楚慕轻轻把被子给女子盖好,又拢了拢她被汗濡湿的青丝,方起身走了出来。
  “杀。”
  他淡淡地吩咐,语气甚是疲惫,萧子潇知道他心系宁玉,可实事逼得如此,没有办法,“那属下觉得是否是要防范言将军。”
  “你有什么想法?”
  “属下认为爷应该亲自带兵。”
  “本相倒是想。”他目光沉了下来,可他怎么放心的下玉儿?
  “立刻派刘臻前去督军,并将粮草押送过去,你也随刘臻一同前去。”
  “是。”
  正说着话,只听屋内啪得一声,好似是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楚慕一惊,忙起身往屋里急走,只见床上女子正伸手够着放在身边的一碗水。
  “玉儿……”他不敢相信地唤道,“你,真的醒了?”
  萧子潇见到这一幕不知怎么眼角竟湿润了,他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下。
  女子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鬓角尽是斗大的汗珠子,嘴唇却干裂的很,想必嗓子一定也是干哑难耐,想要喝水了才不小心把乘药膏的碗砰掉,楚慕急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别动。”
  有一股强烈的暖意透过她的手心,传到她的心里,身子立时失去力气,砰然又趴回了榻上。
  楚慕小心的喂她喝了些水,见她眼神迷离好像马上又要晕死过去,不禁急道,“玉儿不许再睡了,你再睡下去要本相怎么办?”
  他不知道她这一睡还会不会醒,那种等待中的煎熬他这辈子没有尝过,一旦尝了便此生不忘。
  “可……可我……我好困……”她勉力支撑着方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
  “只是困吗?”
  “恩。”她点点头,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爷……别……别怕……玉儿不……不忍心……抛下你……”
  “别说话了。”
  他见她疼得好似又要支撑不住,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了命一样的艰难,连忙制止她,“爷都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只听爷说就行。”
  她微微点点头,眼皮一磕一磕地勉强支撑着。
  “玉儿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楚慕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那汗珠却一层层地涌上来,他知道她疼的紧。
  她听了这话,轻轻露出一个笑容,小手动了动好似要去摸小腹,楚慕拍了拍她的头,“别急,先把伤养好。”
  这两天楚慕当真过的担惊受怕,唯恐一个闪失宁玉就会离他而去,生命真的很脆弱,尤其在我们爱的人遭受这种痛苦时,所有的坚强都会化为虚无。
  还好,她已经越来越好了。
  清晨的阳光明媚而温暖,投进铜雀楼的窗格子里,微风轻轻吹拂着帘帐。
  榻上楚慕刚醒,便立刻去看身边的女子,只见她如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趴在身边,姿势好似很不舒服,心道也真是难为她了,小半个月都只能趴在床上。
  偷偷掀开被子一看,女子白皙的皮肤上都是汗珠,虽是盛夏,可铜雀楼冬暖夏凉,此刻更是干燥凉爽的很,她出了虚汗只怕是伤口疼的,不禁疼惜地在她肩膀上轻吻了一下。
  下了榻,投了一块白帕子,轻轻把她叫醒,“该醒了,玉儿。”
  女子轻轻动了动,瞥过小脸给他看,“早醒了。”
  她见他手里拿的东西不禁红了小脸,“你,你又来?”
  这些天每每她一出汗,他都给她擦身上,他又做的细致,碰到敏感部位还时常逗弄她,每次都弄得她面红耳赤。
  楚慕不以为意,“你又出了汗。”
  “可,可以叫竹韵来。”
  “本相亲自伺候你,你还不愿意?试问本相伺候过谁?”
  说罢,他一把掀开被子,手指有意无意地滑向她腋下的痒痒肉,宁玉身上有伤,想躲躲不及,想笑又怕牵动伤口,又无法反击,别提多难受,只几下功夫,就憋的满眼泪花,“爷,求你。”
  楚慕也不再玩笑,认真地给她擦过每一寸肌肤,直到手指滑过她的小腹,眼神不禁热了起来,“玉儿,我,我想――”
  宁玉见他这般神色,立即领悟了他的意图,“你你你――”
  她是想说禽兽不如来着,她都伤成这样了,他居然,居然……
  他却不等她说完话,竟俯身吻在她的小腹上,灵舌一路向上停在她敏感的脖颈上,她的小脸刷的烧起来。
  “不要害怕。”他在她耳边轻柔地道,那略显沙哑的声音轻松地蛊惑了她的心。
  她双手抱起她,不让她后背的伤口碰到床榻,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传来女子娇柔的喘息声。
  白色帐幔在清风中徐徐飘荡,半遮半掩地挡住了那旖旎的画面。
  长久以来的压抑、猜忌,这些天的担忧、心碎,她好转之后的激动、怜惜,一切的一切都使此刻的两人竭尽所能去珍惜彼此,没有什么比拥有对方还要可贵的了。
  直到太阳都移到正中,棉棉来看宁玉,竹韵见屋里还没有动静,便立刻拦住她,故作镇定,“夫人不便见客。”
  棉棉意味深长地看眼她,摇头意有所指地叹气,“哎,没有节制会伤身啊。”
  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竹韵尴尬地翻了翻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  呃!章节被锁,删除了部分**内容的说!

  ☆、出征

  
  宁玉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宁老二却突然出现,见到他那副活不起的样子,她心绪渐冷,“你还来做什么?”
  “我……”宁老二到底知道对不起宁玉,有些讪讪的,“听说你病了,我看看你,好歹我是你爹不是嘛!”
  “你还知道是我爹……”她一时激动,连声音都颤抖了,“当初怎么和言子黛合起伙来骗我,若不是你,我何置于此?”
  “你听爹说……”
  “你还想说什么?”宁玉目光越发冷,似乎要下逐客令。
  “是爹无能,当时爹也是为了保命,言子黛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宁玉瞥过头,似一刻也忍不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宁老二老泪纵横,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这是你娘生前的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你拿着吧。”
  宁玉见那绣着牡丹花的荷包,果真是娘的东西,心口酸涩,眼泪竟流了下来。
  竹韵见状急道,“夫人您可不能哭。”她上前给她擦了擦眼泪,“小心着肚子里的孩子。”
  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示意宁老二让他赶紧走人。
  宁老二垂头丧气地去了,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宁玉也不说话,只紧紧地把荷包攥在手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竹韵怕她憋出病来,本来就虚弱的很,便一边给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给她讲笑话。
  直到午时,相国大人回来陪她吃饭,方见心情好了些。
  楚慕脚步刚跨进铜雀楼,宁玉便听见动静,小脸往外张望着。
  楚慕在外间换了衣服,不知和竹韵又说了些什么,好久都没有进这边来,宁玉不禁心里就烦躁些。
  强撑着身子下了榻,才发现腿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才走几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许是听见声音,楚慕迅速推门而入,见她如此模样,不禁皱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听见爷回来了,想出去看看。”她小脸红了几分。
  楚慕倒是一愣,随即拍了拍她的青丝叹道,“你急什么,爷回来就是为了看你,不会走的。”
  他看出她的心思,许是怕他还在生她的气也或许是怀孕的缘故,醒来的这些天总是很粘他,他一刻不在,她便吃不好也睡不好,他这才迫不得已中午也赶回来与她一起用饭。
  “是我急了些。”她垂下眸,额头刷刷地流下汗来,经这一折腾,伤口必然是裂开了。
  楚慕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就要去解她的衣服,“给我看看伤口。”
  她略往后仰了仰头,“没事的。是天气热的,我没那么疼。”
  楚慕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鼻尖嗅到一股清新的香味,不禁俯身去闻她身上,“玉儿身上是什么香,好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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