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几个婆子来,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你自己去找管家领罚。”毛素娟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看着一屋子惨状,她只觉得头痛,同时又心烦意乱无端地觉得有些伤心,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小姐,你去哪里?”身后传来月儿小心地声音。
“你管我,在我回来前,屋子要是没有收拾干净,恢复原样的话。你们就别待在府里了。”丢下一句让小丫头们心惊胆颤的话后,毛素娟的身影就消失在院门口。留下一屋人面面相觑。
出了院子后,毛素娟心情很烦燥。路过的下人刚一近她的边就被她瞪走了,然后一个漫无目地在府里闲逛了起来,最后意不知不觉走到了毛老爷的书房,看到门口没有人,就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秀眉微皱,毛素娟的小脸上有些落寞,自从她娘亲去世,然后守完孝搬回临清后,父亲就越来越忙了,重新与唐家订了婚约后,就很少管她的事了,对于她与唐枫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所以她才会对很会讨欢心的柳儿很是喜欢。
其实她也知道柳儿私下里经常会欺负其他的小丫头,但谁让柳儿会说话又哄自己开心呢,所以她才没有管这些,但现在这丫头竟然突然就找不着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但明明门房上的人说她昨日是回府了的呀,回府后怎么会找不到?
难道是在府里失踪的?这怎么可能,家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还会让个大活人不见了,肯定是月儿那丫头办事不力,看来还是得重新调教一下。
想到这里,毛素娟就想抬脚出门去让人找管家过来,但还未等动作,院子里就响起了毛晓桐的说话声。
毛素娟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已经好多天未见父亲了,不如藏起来给父亲一个惊喜。
她小时候最喜欢藏在父亲的书房里,然后在父亲聚精会神地做事时跳出来吓他一跳,而如今大了后已经很久没这么做过了,她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怀念之色,随后她环视了一眼书房,就轻手轻脚地躲到书架旁的帐幔后的柱子后面,刚刚藏好藏好身形,就听到门口推门的声音,“今儿是哪个下人打扫的,竟然开头门,真是太不像话了。”
听到这个抱怨声,毛素娟脸上微微一笑,她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父亲脸上这会肯定很生气,但随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吓了一跳。
“五哥,这么不中的人直接砍了算了。”听脚步声,毛晓桐已经走到书案后面坐在椅子上了。
“你以为是杀猪吗?随后就砍人?”毛晓桐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面前的人。
“嘿嘿,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来,五哥,喝茶。”他对面的人讨好地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把一盏热茶放在了他面前。
“还好,原来是开玩笑的,吓我一跳。”毛素娟松了一口地轻拍了下胸口,正想出去给父亲一个‘惊喜’,但眼睛一转,却停下了要跨出的脚步。她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刚才这说话的这个人她没有映像。
她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她有个很厉害的能力。过耳不忘。无论是谁,只要她听过他的说话声。她永远都会记得,但如今府里上上下下三十多个下人,她从来没有在谁的身上听到过这个声音,还有,他称呼父亲为五哥,难道是父亲的兄弟?
但父亲是独生子,而且袓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没有听过有叔伯呀?还是是父亲的结义兄弟。跟县衙的师爷一样?但父亲的朋友她全都认识,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还有这么一个朋友呀!
“放着吧。”毛晓桐有些疲惫地抹了一起脸,又看着桌前的中年人,“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桌前的人无奈地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端坐在上的毛晓桐。
“还没有?”毛晓桐一下拔高了声音,有些生气地看着中年人,随后又降低了音调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六,我也知道,这次出了篓子。不是你们的错,但如果不尽快找回东西的话,你和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我才催这么得急,知道吗?”
“五哥,我知道,你身上的压力也很大,但是我们杀光了黑街的混子也没有找到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其他的线索,到是听说昨儿黑街那边有一伙人不见了,会不会是他们……”老六想了半天,为难地说道。
毛晓桐有些无奈,这个老六除了听话外。真得是一无是处,但他年轻时曾救过自己一命。所以自己才会格外看顾他一些,求了主上让他做自己的副手。一来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二来是不想有人在旁边指手划脚的。
但如今想来,自己当初真不应该贪图方便,带了他过来,如今一出事,什么忙都不帮不上。
“我已经交代下去让人去找那胡子一伙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老六一脸表功地神情,然后眼睛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五哥,昨天晚上我来书房找你时,发现个小丫环鬼鬼祟祟地外面徘徊,我怕她发现了什么,就把她的脖子扭断了,刚才才知道那丫头是这死鬼毛晓桐女儿身边的丫头,好像叫什么柳儿。如今那丫头正在到处找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怎么回事?”‘毛晓桐’有些不悦地眯起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老六,直到他心虚地低下头。
“我,……”
“昨儿,黑衣他们回报说东西丢了,我一着急,就带了他来找你,结果被那丫头看见了,所以才,……”
“你,……”‘毛晓桐’双眼睁大,怒视着老六,随后又有些心灰意冷地挥了挥手,算了,等这次的事情了了后就让他回去吧,免得以后再惹出什么事。
“毛晓桐”有些无奈地端起面前的茶盏,鄙夷地看了老六一眼,“算了,我一会让管家告诉那丫头就说柳儿被我送人了,然后让她少出门,免得坏了我们的事,反正我也只是借这姓毛的地身份方便行事,她那死鬼老爹连骨头也不剩了,要不是怕被人怀疑,我早就弄死这个‘好女儿’了,真是……”
后面说些什么毛素娟已经听不清了,此时她正僵硬着身体,一动不能动地地站着,然后头脑发昏浑身冰凉,背上直冒寒气,耳边不停地回荡着,‘我也只是借这姓毛的地身份方便行事,她那死鬼老爹连骨头也不剩了,要不是怕被人怀疑,我早就弄死这个‘好女儿’了,……’(未完待续)
ps:今天心情超级不爽,昨天去了老妈的表妹,秀秀的表姨妈家里吃饭,然后桌上谈到了秀秀的老妈的一个堂妹,当时秀秀也说了两句,说那个姨妈竟然爱说媒,真是奇怪的爱好,也不知道每天这样累不累呀,然后今天晚上秀秀老妈出去散步回来,很生气地问,你昨天是不是说你堂姨爱管闲事,讨人厌的很,然后秀秀懵了,秀秀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结果老妈说,你堂姨说你表姨说的,然后秀秀整个斯巴达了,你是我表姨吗?竟然造谣呀,秀秀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还跑到堂姨面前去说,我是不是跟你有仇呀?还是我碍着你什么地方了,真是,好想去找我‘亲爱的’表姨对质呀,啊啊。。。
第八十七章 逃(一)
毛素娟一脸惨白,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连院里丫头的行礼也没有看见,守在屋里的月儿见了她的样子后吓了一跳,连自己没有去领罚也顾不上害怕了,“小姐,你怎么了?”
“天啊,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不是生病了吧?”
“我去找管家,让他赶紧请老爷回来,……”
像是一道惊雷,一听到老爷这两个字,把还在恍然的毛素娟惊了回来,看着已经快到门口的那个身影,她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不准去——”
“不准去,不准去,……。”泪水突然毫无预照地滑落。
不能去,不能去,他不是父亲,他是杀人凶手。怎么办,怎么办?毛素娟不顾月儿脸上的惊恐,三两步赴到门口把房门紧紧关了起来,杜绝了院子里的好奇之色,然后又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东西,同时脸上还泪水直流,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小姐?”月儿的脸上惊恐无比,刚才小姐出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小姐脸上的表情这样痛不欲生?
月儿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紧紧抱住哭着喊道,“小姐,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呀,月儿害怕。”
“我要离开这里!”毛素娟掰开月儿的手指,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
码头,县衙的捕快正在一艘一艘地检查大大小的小的船,而胡子一行四人,三个大男人,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正紧紧地挤在货船底仓下的隔层里,丝毫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旁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没错。就是一具尸体,就是那个爱拍马屁的矮子的尸体,身上中了六刀。致命的一刀是在肚子上,连肠子都流出来了。身上流出的血液淌了一地,把众人的衣衫都浸湿了,穿着在身上黏糊糊的,像是冰冷地毒蛇一样,散发出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可是所有人都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木然地坐着。
“你们船上怎么到处都是血?”头顶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如果是云景在这里的话,他一定听得出,这是刚上任捕头一职不到一天的李捕头。
“哎,官爷,这不是我家老爷子过寿嘛,他老人家心善,看不得下边的兄弟受苦,便趁着他过寿的时机专门杀了头猪给大家分分,也让下边的兄弟能吃上一口肉,嘿嘿。”甲板上的略有些消瘦的船主。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正点头哈腰地跟在李捕头身边说道,眼眶有些眨红。
“杀猪?”李捕头左右观望了一下。避过地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不错,船头那里正挂了头肥猪,几个船工正在那里开膛破肚地忙活。
“你家老爷子心地还不错!怎么把猪弄到船上来杀了?”
“方便,这不是方便嘛,杀好了,正好就地分给大家。这不,所有人都眼巴巴地观望着呢,都没心思做事了。”船主指了指周围正在做事的船工。不过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都望着分肉那边。
“李大哥。你过看看,这边的血迹有些不对头呀。”靠近楼梯口的一角。唐枫正蹲在地上,看着脚边一块碗口大有些发黑的血迹,明显比甲板上其他地方的猪血颜色要深一些。
看到唐枫正站着的位子,船主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迅速地冒出了汗来。
“怎么回事?”李捕快带着剩下的两个捕快围了上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船主的脸色。
“这个有点像是人血。”看李捕快走近,唐枫凑上去低声说道,随后抬头看了船主一眼,船主见,马上又换上笑脸,只是刚才愁眉眼样子还没反应过来,这丝笑容又挂在脸上,让他显得很是怪异。
“这跟黑街那里的人血的味道有点相似。”唐枫再度低下头,指了指面前的血迹道。
黑街那边的现场,他早上也跟着去看过,虽说他胆子小不敢看那些凄惨无比的尸体,但现场那浓郁的腥臭味他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如今在这里再次闻到,不由又有想吐的感觉。
“不错,是跟猪血不大像。”李捕快伸出手指头摸了下血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道,他旁边的两个捕快以及唐枫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同时转头看向身后的船主。
“这里怎么会有人血?”李捕头抬头看向船主凝声问道,又看了一眼旁边向下的楼梯口,“还有,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下面,……,下面是货仓,以及伙计们住的地方。人血,人血……,我也不知道呀。”船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最后丧气地低垂下头,害怕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
“官爷,请别误会,这人血是小人身上的伤口留下的。”船主身后传来个有些害怕的声音,随后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的少年一瘸一拐非常吃力地走了过来。
在他高高挽起的右小腿上正厚厚地包着绷带,还能隐约看到一丝血迹透出来。
少年走到船主身边,低垂着头垂头丧气地说道:“老爷,都怪小的刚才搬东西的时候不小撞到了那上面,小腿上被撕了个口子。因为今天是老太爷的寿辰,小的怕冲撞了老太爷受到责罚就没有上报,后来光顾着上药,也忘记把甲板打扫干净,请老爷责罚。”
几人顺着少年的手指一看,在离血迹两三步远的地方,正是船舷处,一根筷子粗两寸左右长短的铆钉上挂着一布丝,还有点点血迹,铆钉正对着的甲板上也有滴血迹。
“李大哥,这布料跟他身上的裤子是一样的颜色。”唐枫上前两步弯腰摘下铆钉上的布线,拿着跟少年身上的衣服对比了一下说道,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因为光线的原因,那铆钉处的血迹虽然看起来颜色跟地上的差不多,但实际还是有差别的。
“对对对,那就是他身上的衣服,这位官爷真是双眼如炬。你这死小子,受了伤竟然瞒着大家,太不像话了。”船主先是松了一口气,掐媚地对头唐枫笑着,然后又转头骂了身边的少年一句。
“你把下面打开让我们看看有不有可疑的地方。”李捕头双眼锐利地了船半晌,随后又把头转身后楼梯口掩着的地板,不置可否的说道。
船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李捕头看到后眯了下眼神,“怎么,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我们看?”
“哪里,官爷,我们老爷万不敢不做有违律法的事情的,只是下面全都是货物不说,还是我们兄弟睡觉的地方,所以有些脏乱不堪入目,味道也不怎么好闻。”在船说话前,少年上前一步抢先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