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去父亲那里吧。”何小君摇了摇头,想起刚才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姑娘,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对上吴婆子孤疑的眼神,冷淡地朝她点了点头。当先出了舱房朝着何秀才的房间走去。
“大姐,你在做什么呢,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而且窗口风大,小心又着凉了。快来把药喝了。”青蓉小心地提起炉子上一直温着的汤药,倒了一碗递给青萝。
“对了,云公子的药送过去了吗?”看着碗里漆黑的液体散发出来的浓浓苦味,青萝心情不美妙了。有些不想喝,眼睛一转,问起另一个受苦的人来,还好不是自己一个人受罪。
“早起时已经让冬生哥帮忙送过去了。”以为大姐是担心自己忘记帮云公子熬药了,青蓉眨了眨眼睛回道,“放心吧,大姐,我不会忘记的。”
泪。。。。。。
青萝转头面无表情地大口大口地把汤药喝了,随后放下碗,死死地捂着嘴。
好苦。。。。。。
不想让青蓉看见自己眼泪汪汪地双眼。青萝再次走到窗边,看到渐渐远去的河岸,船又开了。
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回头一看,冬生单手端了个托盘稳稳地走了进来,“阿萝,二小姐,快来吃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冬生把托盘放在了角落里的小桌子上。盘里两大碗浓稠的粥,还有一碟散发着清香的饼和小菜。
船上的空间狭小。摆了张床后,只得一个小桌子和脸盆架子。剩下的地方又放了个炉子和柴炭等物,就显得很挤了,更别说添了冬生这个人。
“你们先吃着,我一会来收碗筷。还有,吃了饭就在房间休息,别出去乱走呀,船上都是些不懂规矩的莽汉,免得冲撞了你们。”冬生立在门口隐晦地看了隔壁一眼,笑着对姐妹二人说道。
“怎么了?”青萝看了冬生一眼,难道船上有什么事?想到这里,青萝隐约记得昨天好似有人吵些什么,于是看向青蓉,“对了,二妹,昨天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吵架,怎么回事呀?”
“这个。。。。。。”青蓉看着青萝吱吱唔唔道。
“哪里有人吵架呀,是你听错了。”冬生翻了个白眼,还是别让阿萝知道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在船上,免得她缠上阿萝,“还不快吃饭,都快凉了。”
同时不放心地看着青蓉,“大小姐身体不好,二小姐就留在房里多照顾一下吧。”
“好。”听到这话,青蓉仿似松了口气似的,对着青萝笑了笑,拉过她到桌旁,递了双筷子在她手里,“大姐,快吃饭吧,厨房的大娘熬得粥很香呢。”
“好,”青萝接过筷子,摸了摸她的头,抬头看见冬生站在门边,“你怎么不去吃饭呀?”
“这就去了,你们别出门呀!”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冬生这才拉上门走了出去。
“冬生怎么像个老太婆似的,越来越唠叨了。”青萝好笑地摇了摇头,端起粥碗,粥确实很香,特别是刚喝了一大碗苦药的青萝,看着热气腾腾地米粥,简直热泪盈眶了。
“冬生哥只是担心罢了,大姐你就留在房里吧,别出去了。”青蓉有些心虚地侧头看了青萝一眼,见她正埋头喝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好吧,那我吃过后,就在睡一会,反正身上正软得很呢。”青萝无所谓地答道。
吃完饭不久,冬生就来敲门收东西了,还带来了活蹦乱跳的青榆,一看见青萝就高兴地扑了上来,“大姐,你好些了吗?还晕吗?”
“大姐,刚才船上的大叔捞了好大一条鱼,厨房的大娘说是要中午烧来吃的。”
“那条鱼有这么大。。。。。。”青榆坐在青萝面前兴高采烈地比划着,笑空灿烂,浑身上下透着股兴奋劲,连冬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是吗?”青萝偷偷打了个呵欠,可能是药里有安眠的成份,这才起床不久的她,竟然又想睡觉了。
突然扑通一声,房间里的人都有些站不稳,青萝青蓉更是倒在床上,青榆正好摔在青萝的腰间,像是觉得很好玩,咯咯地笑出了声。
“怎么回事?”青蓉爬起来,帮助青萝把身上调皮的正太拉到一边,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撞到河里的礁石了吧。”青萝伸出手没好气地刮了刮青榆的鼻子,“你不知道你很重吗?”
“呵呵。。。。。。”青榆傻笑道。
“我看看。”青蓉起身打开窗户,探头看向外面。
“大姐,原来后面的船是丧船呀。”青蓉回头看向二人。
“丧船?”青萝抬头,也跟着起身走向窗口。
从窗户外向后看去,紧跟在后面不远处的那艘船上挂了盏白灯笼,船上行走的人腰里也扎了条白布。看刚才那女子伤心欲绝的样子,莫不是她的亲人去世了吧?(未完待续)
ps:今天心情不好,家里和公司都发生了很不开心的事,然后收藏又掉了两个,难过的事都凑到一起,好伤心!
第一百零一章 好意
又在船上摇显晃了四五日后,在这一日傍晚,太阳快落山时,船终于抵达了天津码头。
“大姐,岸上好多人呀,真热闹!”因为个子矮,青榆搬了张小凳子垫着,趴在窗口朝着岸上,眼里全是好奇,东看西看一番后,笑嘻嘻地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两人。
“你仔细点,不要把头伸出去呀,小心别掉水里去了。”青萝正跟青蓉一起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一路上,青萝可是在船上憋坏了,如今看到陆地自然是想早一点下船了,趁着冬平他们套马车的功夫,先收拾起行礼来了。
看到桌上的那只药瓶,青萝不由想起了隔壁的邻居。她被限制在房里不得随意外出,开始时还好,后来却渐渐起了疑心,虽然冬生他们百般隐瞒,但她还是知道了实情,隔壁竟然住着毛素娟主仆。
再次见到毛素娟时,青萝被吓了一大跳,这人已经没有初次见面时的稚气,虽然人还病着,但眼里却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直勾勾地盯着人时,让人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而且见到青萝等人时也好似漠生人一样,并不说话,到让冬生他们白担心了一场。
毛素娟变了很多,不只沉默寡言,而且对人爱搭不理的,只有云景出现时,眼里还带着几分生气。当然,这样的时候也很少,因为除了吃饭喝药时,云景一般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所以这几天她也很少看到毛素娟。
对于毛素娟的变化,青萝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只怕她回家的那一天两夜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会导致她性格大变,主仆两人悄悄跑出来了。这让青萝很是同情。
收拾好东西后,青萝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起身出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间。
“宋姑娘?”月儿拉开门。看见青萝很惊讶,这四五天来。她们虽然隔墙而居,但除了一开始时因为药丸的事情,与青蓉说过几句话外,后来可是连照面也没打过。
“毛姑娘在吗?”青萝没有理会月儿的打量,笑吟吟地问道,房间这么小,她的声音又大,里面应该听得很清楚才对。但这会里面却半点响动也无,“快要下船了,我来跟她告别一下,毕竟是一起来的天津。”
“这。。。。。。”月儿很是为难,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因为她挡在门口,青萝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但看样子,人家并不欢迎自己,不由耸了耸肩,“算了。如果毛姑娘没有空闲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月儿,让她进来吧。”突然。门内响起一道暗哑的女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姑娘请进。”听到毛素娟的声音,月儿笑了一下,侧身让开门口,作了个请进的手势。
青萝进屋后打量了一下房间,跟她住的房间布置大体差不多,也是一张床,一几小桌和脸盆架,但屋内的空地要宽上两步。所以窗前摆了张椅子。
此时毛素娟正坐在椅子上,穿了身粗布蓝衫。乌黑的头发结了两条辫子垂在胸前,脸上还有未收起的茫然。看见青萝进房后,收起脸色,扯了扯嘴角,“你有什么事?”
月儿关上房门后,站到她的身旁,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看着主仆二人的样子,青萝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但在看到对方眼底的茫然后,心里一软,朝其笑了下,“已经到天津了,不知毛姑娘有什么打算呢?”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毛素娟就很敏感,察觉到青萝的情绪变化后,挺直了背脊,眼神锐利地盯着她,嘴里极不客气地道,“关你什么事?”
青萝脸上的笑容一僵,心口一窒,叫你多管闲事!
“小姐!”月儿祈求地看着毛素娟,又面带歉意地看了青萝一眼。
“怎么,你有意见?”毛素娟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身旁的月儿,又低下头无聊地玩了一下手指。
“小姐,已经到天津了。”被毛素娟的眼神吓了一跳,身形僵了僵,看看毛素娟又看了一眼青萝,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喃喃自语道。
看着小丫环可怜兮兮的样子,青萝自我安慰道,算了,就当日行一善,自己犯。贱吧,遂开口道,“毛姑娘,我没有恶意的。”
“你为什么要来天津,我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只是看在大家同为女子不容易的份上,想提醒你一下罢了。”
说完这话后,毛素娟脸色大变,面上浮出一层寒冰,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青萝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你跟月儿两个弱女子出门在外,身边没个帮衬的人,又长得年轻漂亮,要多加小心,不要轻易相信人,特别是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住店也要住人多的大店。虽然免不了三教九流,但人多的地方,贼人不敢随意下手的。如果你要去哪里,最好是到镖局请个女镖师一起。”
“还有,身上的钱财切莫露白。”看着她虽然一身粗布衣衫,但手上却明晃晃地挂了两只水色通透的玉镯,脖子上还有一块沉甸甸地玉牌,青萝指了指她身上的东西,站起来道,“你身上这些的东西都收起来罢,免得招了人眼,被人盯上。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爱听不听,不喜欢听的话就当我多管闲事罢,我走了。”
走到门口,青萝停了下脚步,“你小心些。”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宋姑娘也是好心,你就别生气了。”上前把门栓上,月儿回头看着毛素娟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把这些收起来吧!”毛素娟瞄了月儿一眼,虽然没有出声赞同她的话,还是动手摘下了胸前的玉牌,又褪下腕上的镯子一起放在桌上,若有所思地道,“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戴在身上的。”
“是,小姐!”看她没有生气,还听了青萝的话把东西摘下,月儿高兴地应道,上前把东西拢在一起,收进一个放在床上的小包袱里。
才把东西收好,房门又响了。
“又有什么事?”毛素娟就站在门边,听到敲门声,以为青萝又回来了,脸上恼怒,没好气地问道,拉开门一看,门外却是冬生那张有些别扭地黑脸。
“这东西给你。”看毛素娟一脸生人勿近地样子站在门口,冬生脾气也不好了,盯了她一眼,动作粗鲁地丢了个东西在她怀里,转身就走。
毛素娟低头一看,是个粗瓷盒子,有点像是家里的下人和丫环用来装胭脂水粉的盒子,不由脸一黑扔在了地上,骂道:“什么破烂玩意。”
月儿觉得奇怪,那个叫冬生的小哥不是最讨厌自家小姐吗,怎么会送这个给小姐,抬头朝外看去,正见宋家姐妹提着包袱出来。
她眼神尖,看到走在中间的青蓉低头跟青榆说了什么,露出了侧面的小脸,原本极为出色的容颜,现在看起来却是有些腊黄腊黄的,很不起眼的样子,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盒子,眼睛一亮,“等等,小姐。”急忙开口阻止毛素娟准备踩上去的脚。
“这破烂玩意你想要?”毛素娟眯了眯眼睛,神色危险地看着月儿。
“不是的,小姐。”月儿上前掩上房门,弯腰拴起地上的盒子,急声道。
然后拉过毛素娟坐在床头,打开盒子挑了点里面的细粉,抹到自己脸上,把脸凑到她面前,兴奋道,“小姐,你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分别
毛素娟并不是个蠢人,见到月儿脸上反差极大的肤色后,哪里还不明白粉盒里的秘密,看着月儿手中的盒子,她心情很复杂。
突然从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的天之娇女,变得家破人亡,还要被人追杀;以为是一生依靠的良人,却视自己如洪水猛兽;在父亲死后,所谓父亲的结义兄弟站出来说要照顾自己,却实际是看上了自家的家底,想要霸。占自家的家产。
短短几日来所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仿似过了一生一样,痛苦,悔恨,伤心,害怕,所有负面情绪不断涌上心头,到的最后只剩下了麻木。
所以她妒忌宋家姐妹!
非常妒忌!
妒忌她们虽然也没有父亲,但却有姐弟三人相依为命,还有一个像云景那样的表哥;更妒忌,云景对宋家姐妹轻言细语,对自己却避如蛇蝎;妒忌宋家姐妹身边有王家兄弟这样身手高超的帮手,而自己身边只得月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环;妒忌同为女子的宋家姐妹有人关心、爱护、照顾,而且自己却孤身一人。。。。。。
但宋家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救过自己,她虽然不是一个品行多么高尚的人,却也无法对其口出恶言,恩将仇报。但同时,她却又害怕看到宋家姐妹眼里同情的目光。为此,她只得选择无视她们,冷淡以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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