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呢,她自己就曾被人捉走过,担惊受怕不说还累得父亲身受重伤,所以对他说也不说就一个人带了青榆上街一事,也恼着呢。
青榆倒是有些可怜他,但他这会也看出来对于自己私自上街一事。两个姐姐都很不高兴,所以也就不敢冒头帮他求情,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被冬平狠狠地说了一顿。
最后等冬平停下来时。冬生已经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拉吧唧的了。
“一会我出去后,你就呆在小姐这里哪里都不能去,顾好小姐他们的安危,知道吗?”冬平厉声说道。
“知道了。。。。。。”冬生有气无力地答道。
不怪冬平如此生气,他一听到金凤楼的事就胆战心惊的,王六曾亲口说过要抓了小姐送到金凤楼去,如今小姐就在天津城里,由不得他不担心。
虽说金凤楼已经被锦衣卫的人封了。但那老。鸨不是还带了人逃了吗?这要是逃走的人里就有那王六,要是被被他知道了小姐就在天津城里。以那人牙毗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来报复的。
不要说什么锦衣卫的人在追捕他们了。这金凤楼能在天津城屹立十几二十年,如果没有官府的人照着,能顺利开下去?何况那老。鸨说是逃跑了,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再说了,在平安镇时,那王六一伙的人连知州大人的亲戚都敢抓,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早知如此,当时在山顶就应该顺手把那王六给废了,不然也不会让他找到机会跑了,今天也不会担惊受怕了。
于是看向青萝神情凝重地说道:“小姐,这些日子来一直不得空闲,我也就忘记说了,上次在平安镇想抓你的王六,后来趁着我们寻找你和云公子时又逃了。”
“。。。。。。”青萝无语。
王六兄,你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呀,这都多少次了,每次被抓住后都能逃脱,是不是该给你颁发个逃跑小能手的奖牌呀。
于是青萝打定主意,在离开天津城前,一步也不踏出小院了。
。。。。。。
午饭后,心神不定地青萝在院子里慢慢散步消食,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神秘的何姑娘。
为什么说神秘呢。原来昨天晚上她与青蓉去拜见时,人家不在屋子里,说是去看父亲了,上午时,那间屋子也一直紧闭着,对于她的映像,她还停留在船上时那惊鸿一瞥,只记得是个气质非常柔弱的女子。
按理说,青萝并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但对于这个姑娘,却总感觉心里有些放不下,可能是她那双悲伤欲绝的眼眸,强烈的感情给人留下的映像太深刻了吧。
“是宋家妹妹吗?”
何小君打开房门,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对于明亮的天光有些不适应,不由眯了眯眼睛,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十三四岁,个子高挑,身形苗条,穿着湖蓝色小袄,葱白色褂裙的少女正站在一株玉兰花树下。
花期已过的玉兰树,只剩下满树青碧的树叶,衬着少女裙摆上的那圈绿色缠枝绣纹,还有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蛋,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于是何小君对着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个笑容。
“何小姐?”听到有人说话,青萝转头看去,屋檐下,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一个身形瘦弱质的纤纤年轻女子正站在那里,面庞绢致清丽,穿了件白底绡花的袄子,白色百褶裙,好似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静静地对着自己绽放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就悄然收起。
那一瞬间,青萝仿似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眨了眨眼睛,青萝收起脑中的想法,看过去,女子脸上还有几分散不去的悲伤,但因为在外人面前已经努力收了起来。但因为这样更显得女子弱不经风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怜惜几分。
对面,女子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听吴婆子说,宋姑娘曾来找过我,可是有什么事?本来想早起时来拜访姑娘的,不过因家父昨日病重,回来时实在太晚了,直到现在才起来,真是抱歉了。”说着,何小君对着青萝盈盈行了一礼。
“不用不用,是我们昨日太过冒昧了。”青萝忙对女子还了一礼,上前几步,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关心道:“何姑娘现在才起,可用过饭了?如果没有的话,你还是先吃饭吧,现在你父亲病着,你可不能再病了。”
随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昨晚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带妹妹来给姑娘道个歉。”难道我能说,是因为我好奇你家死了什么人,想来围观一下吧。
如果这样说的话,对方肯定老大一巴掌打过来,呵呵。。。。。。
何小君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遂开口道:“不用了,这并不什么大事。用不着姑娘专程来道歉的,何况这又不是你们的错。”
两人说话间,院子门口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穿着身青绿色布衣,打扮得还算整洁,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正是何小君身边的下人。看到她,何小君停下话看过去,脸色担忧地问道,“吴妈妈,你是从父亲那边过来吗?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不用担心,老爷已经醒过来了,大牛已经去请大夫了,我过来时,老爷还说让小姐过去呢。”看到何小君,吴婆子面上一喜,走过来行了一礼后,对着何小君说道。
而对于青萝她则像是没看见一样。青萝与青蓉是姐妹的事,她昨日就已经知道了,客栈的婆子巴结着她们姐妹,为此还怠慢了小姐,为此吴婆子很不高兴,所以见了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如果不是因为主人在这里,还心平气和地跟说话的话,只怕她早就开口骂人了,这会只是不行礼,不看人已经很客气了。
“那宋姑娘我先去父亲那边看看,等有空了再来找你说话。”看得出来,何小君是个很有教养的人,虽然吴婆子有些失礼,但她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当场发作,还歉然地对着青萝笑了笑,这才叫吴婆子关上房门,出了院子。
。。。。。。。
晚饭时,冬平回来了,并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却带来了一个有些让人意外的消息——毛素娟竟然也住在这家客栈!
青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得是什么样的缘分,才会让自己一而且再,再而三地跟她住在同一个地方呀。难道是孽缘?
不过,她决定了,既然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知道那王六在不在天津,这样干等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干脆明天直接上京好了,反正从天津到京城因为全是官道,路好走,跑得快的话,也就一天时间就到了。(未完待续)
ps:明天开始上班了,短短的假期还没有过就完了,真是遗憾。
第一百零六章 茶馆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第二日青萝他们并没能成行,因为青榆病倒了。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脾胃虚弱之时,再加上受了点凉,就拉起了肚子,还上吐下泄的折腾了大家一整夜。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吃东西了?”青萝端了碗白粥进门来,就看到青榆醒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此时正浑身无力,怏怏地看着帮他擦脸的青蓉,脸色看起来略有些苍白。
把粥碗放在床角的小几上,青萝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额角,“现在舒服了些吗?”
“嗯。”青榆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眼睛瞄向粥碗,“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青萝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扔下毛巾的青蓉忙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又把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二姐!”青榆转头讨好地看着她,睁大双眼笑了笑,“谢谢。”
“你以后可不能再随便乱吃东西了。”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虚弱的样子,青蓉脸上满是心疼,叮嘱道。
“我知道了。”青榆听话地点了点头。
“好了,知道了就要记住才行,下次可不能再犯了。”青萝端起粥碗,摸了下碗壁,感觉温度可以入口了,这才舀了一勺子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吃下,“大夫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所以我找厨房帮你熬了点粥,先就将着吃吧,等你痊愈了,再吃其他的东西。”
。。。。。。
冬平穿了身青灰色棉布道袍坐在一间小茶馆的角落里。
青榆生病,上京的行程耽误了,客栈里又有青萝姐妹照顾他。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出来到处转转,看看街上有不有什么消息。
他此时坐的位子是茶馆的最里面。靠着墙,背后是朝着巷子的窗户。窗户已经打开,不时有风吹过来,带来不知哪家院里的蔷薇花香,闻得人欲醉,前面的大堂里则坐满了老老少少的茶客,显得茶馆的生意十分火爆。
到不是这家小茶馆的茶水、点心有多好,而是茶馆的老板是个说书先生,这会正在台上讲高祖开国传奇呢。
“话说高袓皇帝带兵在鄱阳湖边路遇朱贼。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高袓皇帝不忍兵丁过多伤亡,恰好又见朱贼射出一箭,便佯装不敌中箭倒地,等其上前查看之时,突然暴起,将其斩于马下。。。。。。”
“好!”
“说得好!”
讲到精彩处,台下众人纷纷高声叫好,又有那家有余钱的老少爷们,虽说给不了什么赏钱。但多叫一壶茶,一盘点心的还是行的,所以老板的儿子就忙了起来。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送上新的茶点、茶水。一时,老板的儿子就有些忙不过来,连新进来的客人也顾不上招呼了。
“他m的,老刘这家破店的怎么早上就生意这么好呀,老子都坐了半天了,这刘二也没来给添个茶水什么的。”挤了半天才挤进来的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在冬平旁边的小桌上坐下,其中一个像是跑了好几里路穿了身青衣的黑高个男人,满头的汗水,想是渴了。这会正坐在凳子上骂骂咧咧的。
“算了,你也知道刘老板的口才好。说书又说的好,自然听得人就多了。不然他也不敢自己开店的,再等等吧。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呀?”坐他对面的男人坐下后,腰腹间有点了鼓,想是日子过得不错,都长膘了,劝了他两句。
“唉,你还别说,我听了这么多说书先生的书,就老刘的书说得最好了。我前些日子上京公干时,碰上的说书先生都没他讲得好。”黑高个男人抽出袖子胡乱地在额头上抹了两把说道。
“哎呀,承蒙汪大哥您的夸奖,让您二位久等了,今日要喝壶什么茶呀?”忙碌了好一阵后,茶馆老板的儿子终于有空过来,正好听到黑高个夸奖父亲的话,不由笑眯了眼睛,拿下肩上的抹布,上前殷勤地擦了擦桌子,看起来倒像是与这两人认识的。
“那是,刘老爷子这可是专门练过的,声音洪亮不说,还气不喘,口不粘,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及得上的。”另一个男人也开口夸道,一脸和气生财的样子。
“得,就冲您二位对家父的赞赏,今日这壶茶我刘二请您二位了。”刘二冲两人拱了拱手,笑道。
“请我们,你这里又没什么好茶,要请也得请壶好茶吧。”黑高个拍了拍刘二的肩膀调笑道。
“怎么没好茶了,我这里还有二两六安瓜片,极品!那可是老爷子的珍藏,一位微商老爷听我老爷子说书说的好送的,我给您二位泡一壶来。
不过,您二位可别让老爷子知道了,不然他定会拿老大的棍子抽我了。”刘二长相清秀,年纪也不大,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与一般北方人的高大粗壮不同,这会做出一幅贼眉鼠眼的样子,小心谨慎的看了台上一眼,逗得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了,刘二,你安大哥还会少你一壶茶钱,快去沏了茶送上来吧。另外再来两样点心,汪兄弟可是没吃早饭的。”姓安的男人好笑地摇了摇。
“好咧,马上就来,您二位稍等。”刘二收起抹布,拱了拱手道。
很快,刘二就端了一壶热茶并两盘点心上来,摆上桌后,又帮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说了声慢用后就自去忙去了。
当然,姓汪与姓安的两人心思也并没有在听老板的说书上头,而上凑近了不知在商谈些什么,偶尔能听到安姓男人惊呼一声。
这会坐在两旁边的冬平心思也不在堂上,听着满室闹哄哄的声音,他不由皱了皱,觉得嫌吵,伸手招呼了刘二过来准备结账离开,却被安姓男子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吸引住了。
“你说什么?那位大人怎会与金凤楼的案子扯上关系?”
“客官,有什么事吗?”这会刘二正清闲着,所以冬平一招手他就过来了。
“嗯,你这店里的枣糕作得还不错,给我包几块,我一会带走。另外,再给我续点水。”冬平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走了刘二,又仔细听起二人的话来。
“这么说来,这次金凤楼的案子还牵扯到了上头了?”安姓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沉声说道。
“牵扯大了去,这次金凤楼可算是捅了篓子了,不长眼地抓了京里一位勋贵人家的姑娘,然后人家找了来,那凤娘仗着上边有人,不肯放人,惹恼了人家里。那姑娘家里有人是御史台的,在大朝时,一本凑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自十八岁登基到如今也有五年了,一直被首辅纪大人压着,直到去年才渐渐开始亲政,正是想杀鸡儆猴的时候,这事呀就恰好撞上了。”
“所以皇上就让锦衣卫的人去查了,锦衣卫的指挥使方文斌跟这首辅大人可是有仇的,这抓住机会不好好收拾他才怪。本来是想陷害他一把的,结果哪里知道纪大人的门生赵敬帧竟然跟金凤楼有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