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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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佣兵-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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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太史昆不再言语,只是托着个茶盏笑吟吟的看着发呆中的萧奉先。

萧奉先半晌没说话,一旁的仆从倒是沉不住气了。他一扯萧奉先的衣襟,恨铁不成钢的附耳说道:“我的个亲老爷啊!人家这位壮士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咋的还是不开窍呢?壮士言语中的意思,分明就是……”

萧奉先一把甩开仆从的手,埋怨道:“就你个狗才聪明!我岂能不知道壮士的意思?只是如今我身上总共还有不到二十两银子,又怎能付得起那个什么佣金!”

主仆俩正吵着,只听一旁太史昆老神在在地嘟囔道:“唉!大冷天的不活动活动骨头都快锈了!倘若现在有人求我出兵帮点忙,我就算是不收佣金也要前去忙活忙活咯!”

“不收佣金?”萧奉先主仆眼神突然一亮!萧奉先腆着张脸,讨好说道:“这位壮士,若是我请您护送我去女真人的部落里捕鹰,您……觉得多少佣金合适呢?”

太史昆打了个哈哈,道:“闲着也是闲着,给你打个半价好了!白银一万两!”

“半价还一万两!”萧奉先一吐舌头,将脑袋又缩了回去。

太史昆伸个懒腰,又是说道:“还有另一种结算方式,那就是我连护送加搜寻宝物的活计一块全接了,也不用你事先付钱,只是此行勒索的所有财物,咱们两个三七分成。”

“三七分成?”萧奉先心中又是一动,连忙问道:“谁三,谁七?”

“这么白痴的问题还用问吗?就你们主仆俩那熊样,还琢磨着拿七成?”太史昆把眼一瞪,顿时吓得萧奉先一哆嗦。

萧奉先主仆两人小声嘀咕一番,盘算了一下。

若是没有太史昆帮忙,能不能勒索到女真人的钱财不说,就连能不能到达女真人地盘都是两说的,搞不好花尽心思买来的美差就要泡汤。

而有了太史昆帮助,挣不挣得道钱是一码事,至少回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候,只听桌旁武松对身旁兄弟低声牢骚道:“老大怎的给了那两个蠢材三分利?上次那捕鹰使者一趟就搜了近十万两白银的财物,这三份利可不是三万两白银?好生叫人心疼!”

听了武松这番言语,萧奉先精神头猛的就是一震!当下,他连忙起身,捧了盏茶水递至太史昆跟前,赔笑说道:“爷!这么合算的生意咱怎能不做呢?既然您开了口,这买卖咱就这么定下了!只是,在下还未请教壮士如何称呼呢!”

太史昆接过茶盏轻啜一口,朗声道:“哥几个,告诉萧掌柜,咱的名号是什么!”

群豪憋足了力气,齐声大喝道:“昆!哥!”

太史昆狂笑一声,挺身而起,随手一扯萧奉先脖子梗,道:“走啦,咱们这就去捕鹰吧!”

一百二十六 南北军寨

转眼间,一行人已是出了长春州十里有余。

太史昆向萧奉先问道:“此行奉先都准备去哪些个部落呢?”

萧奉先答道:“达鲁古部、涅刺部、完颜部、兀惹部是必须要去的!因为这几个部落人口众多,积攒的宝物也是最多!另外千里外的五国女真也是要走一趟的,一来得去要些鹰隼回京交差,而来那地方盛产北珠,也是个值钱的好物件!”

听到“完颜部”这么个名词,太史昆自动将其它那些部落直接无视了。他打了个哈哈,道:“前些日子,京中出了一件哄动朝野的大事,你可曾听说?”

萧奉先摇头道:“在下离京已近两个月了,京中的消息我却是不知。”

太史昆道:“那也难怪,此事是几天前发生的,完颜部的一个叫阿骨打的,领着一伙女真人跑到上京,将越王耶律淳积攒下的好大一笔银子给窃走了!想必此时完颜部的女真人正数钱数的手抽筋呢!咱们要是能早一步到达完颜部,定可大大的勒索一票!”

萧奉先闻言,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一行人转过一个山头,忽而就遇上了一股大风,吹得遍野雪花漫天飘舞。雪雾中,隐约可见数百米外有两座军营隔着官道遥遥相对。

道南一座军营,木蒺藜围起的边栏,栏内矗立数十顶做工精美的油毡圆帐,显是标准的辽国军队扎营方式。

道北一座军营,淋上冰水的土坯墙做围栏,栏内帐篷什么样式的都有,外观粗犷,材质低劣,像是山中土著所立。

武柏看了一会,低声对太史昆说道:“昆哥,你瞧见道南的军营中立着的旗帜了么?那上面画的不是契丹人的狼首,而是一只插翅虎,依我所见,这应当就是长春州里那伙‘虎啸军’的营地。”

太史昆定睛一瞧,见道南军营中果然立着一杆画着老虎的旗帜,想来武柏所言没错。只是道北军营是何人所立,无从判断。

一行人正驻足观看,忽见身旁一个雪堆耸动几下,顷刻间就爬出了十几条汉子。这些汉子,个个身着皮衣,发梢留辫,手中都持着五尺长弓。他们的脚下,都踩着一双木板,太史昆能够猜出这应该是双简陋的滑雪板。

为首的一个汉子将弓矢对准太史昆,呼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这么大的风雪还要出门!”

徐宁策马上前,用他那庞大的外壳挡住太史昆,喝道:“你们又是些什么人!鬼鬼祟祟藏在雪坑里有何企图?”

雪堆里爬出的汉子们见徐宁体格超级魁梧,且毛毡下隐隐透出一股金光,自是有了几分惧意。为首的汉子道:“我们是达鲁古部的探哨,奉了我家大王的命令,埋伏在道旁留意过往行人的!”

“区区部落的探哨,也敢持弓威胁我家官人?”太史昆一边呵斥着,一边一掌砸在萧奉先的背上,将他往前推了几步,又是训斥道:“我家官人乃朝廷钦派的捕鹰使者!今见汝等山民竟敢在官道两侧竖起军营,分明是打了造反的主意!待我家官人回京后定要如实禀告皇帝,派兵剿灭了你们!”

为首的哨探听了这话,早已是火冒三丈。他咬住舌尖顺了顺气,辩解道:“这位使者怎的不分黑白?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契丹的国舅爷萧海里造反了么?我们这是聚起乡民平乱呢,怎么反倒成了我们造反?”

“胡说八道!我大辽的国舅爷岂有反辽的道理?尔等贱民信口雌黄,着实可恶!”太史昆做足了官家气派,仰着鼻孔道:“懒得与你们计较!速速将你家那什么大王叫来,我来亲自审问他!”

一伙女真哨探听了这番话,个个气的说不出话来。太史昆也不在意,顺手一指道南插着虎旗的军营,道:“哼,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们家大王在哪里!我看,你们家大王一定住在那个干净整洁的帐篷内!左右,跟我走,咱们去会会这个乡民头子!”

话罢,太史昆率了众人,驱马便向道南军营走去。一伙探哨中有几个想要出声说话的,却都被那个为首的哨探阻止了。

待到太史昆走远,一个年轻的探哨忍不住问道:“大哥,道南的军营分明是萧海里的军营啊!你为何不阻止捕鹰使者呢?”

为首的哨探哼了一声,道:“这些个捕鹰使者,没个好东西!他爱去萧海里的军营就由他去!怕是萧海里见到了契丹朝廷的使者,立马就一刀剁下头来!这等贪官要去送死,咱们为何要阻拦呢?”

众哨探闻言,皆点头称是。

与此同时,太史昆一行人中,却也有人耐不住性子出言询问起来。

徐宁狐疑问道:“昆哥,方才武柏兄弟不是已经说了么?道南的军营是萧海里的虎啸军,你怎的还要往那里去呢?”

太史昆微微一笑,道:“徐兄,只怕我们去了道北的女真人军营,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送到道南军营中去呢!”

徐宁道:“咦?此言怎讲?”

太史昆马鞭一指,道:“徐兄且看,若女真人为平乱而起军寨,就必定是准备于萧海里作战的吧!可眼下他两方的军寨中间只隔着一条官道,连二十丈的空地都没有,请问,他两方从何处作战呢?”

徐宁略一思索,道:“是呀!女真人与契丹人都擅长马战,他两方若是战起来了,没个二百丈的空地根本就跑不起马来啊!”

太史昆笑道:“何止跑马!看他这两座营寨立的,站在南寨只怕是一箭就射到北寨了,若是两方对战,岂能这样设立营寨?”

徐宁一拍额角,道:“如此说来,他们这两伙人不是敌对的?哪他们在此地布下营寨,所为何事呢?”

太史昆耸了耸肩,道:“那还用问,自然是撮合在一起造反呗!咱们顶着个捕鹰使者的名号,是女真人最恨的角色,若咱们去了北面军营,怕是用不了片刻的工夫就被女真人捆起来送到南寨做礼物了。”

徐宁嘿嘿一乐,道:“咱们这捕鹰使者当的,两面不讨好啊!女真人见了咱们恨,怕是反贼萧海里见了咱们,少不了也是一个‘杀’字!即是如此,咱们又为何去萧海里的军寨中呢?”

太史昆道:“谁说要去萧海里的军寨了?咱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最好是从官道上就这么混过去!这些个千把人规模的造反,我才懒得理会呢。”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行至两座军营的中间。只见道路南侧,有一个膀大腰圆的黑脸军官,领着百十个歪歪扭扭的虎啸军军汉,盯着太史昆等人不住打量。

太史昆低声对众人吩咐道:“诸位,凡是小打小闹造反的,心中一定虚的很,咱们摆足了气势,大摇大摆的向前走,那些个军汉必定不敢招呼咱们!”

众人依言而行,个个摆出一副猖狂的模样,那黑脸军官果然偏过了脸庞,不敢理会太史昆等人。

太史昆心下暗乐,晃晃悠悠行了几步,却忽然发现一旁高大壮双拳紧攥,将一口黄牙咬得吱吱作响。

太史昆心中疑惑,问道:“高先生,你这是作甚?”

高大壮眼珠血红,口中却勉强道:“无事。”

太史昆仔细将他一瞧,只见他满脸刀疤仿佛都要滴下血来,哪像是无事的样子?太史昆连忙又问:“可是高先生身体不适,强忍病痛?”

高大壮依然咬牙道:“我身子向来康健,哪会有病痛?”

“那就是心里有事了?”太史昆转念一想,道:“莫不是你遇上仇家了?”

高大壮脊梁一挺,满眼中皆是悲愤之色,口中却咬紧牙关,不吭半字。

太史昆见状,又是一想,道:“你的仇家,是方才那些女真人?”

高大壮缓缓摇头。

“哦,我明白了!兄弟们留步!”太史昆一声令下,众人便在这两座军营之中停了下来。太史昆目视高大壮,道:“原来当年残害高先生师兄弟上百人的,便是方才那个黑脸军官?”

高大壮闻言,一双老眼中竟是缓缓流下浊泪。半晌,高大壮勉强言道:“昆哥,如今他拥兵千人,我们不过十几条汉子,此时不是谈复仇的时候。”

太史昆一拍高大壮肩头,道:“老高啊老高,我太史昆想玩死个人,还用得着动粗么?擦干眼泪,打起精神,只听我问你一句:昔日的首恶,便是这黑脸军官?”

高大壮精神一振,切齿道:“非也!老朽这张脸,便是这黑脸恶贼亲手剁烂的,因而我对他记得最清楚!但当年黑脸恶汉只是一名从贼,首恶另有其人!”

太史昆展颜一笑,道:“不急不急,贼人咱们一个一个收拾!依我看,这个造反的头目萧海里恐怕与当年那桩血案也少不了有担待。众兄弟,脸上的神色给我往横里耍,哥哥我今儿还就非得去会会那个什么萧海里!”

一百二十七 买姓

在辽国,姓萧的人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不要说皇宫里那些女人,单单朝廷中的文武大臣,怕是十个里面也有三个姓萧的。

朝廷如此,渝州锦集镇上也是如此。街面上总共有十家粮米铺子,三家的掌柜便是姓萧。

不过那时候的萧莫兀还不姓萧,他的名字,就是“莫兀”两个字。往上数三代,莫兀家还是查扎刺部放牧的牧民,不过自从莫兀爷跟汉人学会了磨豆腐,他们这家人便在锦集镇上过起了定居的生活。

那年的莫兀也就六岁吧!镇上来了个白面孔的大人物。听长辈说,别看白面孔长了个男人像,但他骨子里却不是个男人。

白面孔是来镇上“选秀”的,是给皇帝选老婆的。皇帝多么高贵的一个人,娶什么样的老婆居然还得白面孔说了算!由此可见,白面孔果然非同寻常。

白面孔看了镇上所有姓萧的丫头,只是摇头。唯独看了莫兀姐后,眼神亮了一亮。只是转瞬间,白面孔的眸子又暗了,他唱歌似的哼出一句话:“丫头是好丫头,可惜不姓萧。”

莫兀爹慌忙捧上一碗热豆腐,陪着小心道:“要不,俺给闺女买个姓?”

白面孔啜了口豆腐,回味片刻,道:“中。”

从莫兀喂养的羊群中挑出两头最肥的,莫兀爹又连夜推了两笼豆腐,天色放亮,莫兀爹担着这些个物件,撞开粮米店老萧掌柜的家门,硬挺挺地就跪在了哪儿。

老萧琢磨了一盏茶的工夫,拍了下大腿,讲:“老弟起来吧!咱不能耽误了孩儿的前程!这么着,今儿过午,就让你家大丫头来拜祠堂吧!”

莫兀爹闻言,喜得泪流满面。

隔了一天,莫兀姐穿身大红衣裳,跟着白面孔上了路。此一去,十年杳无音讯。

十年后,莫兀十六了,姐回来了。

莫兀姐回来的风光。十匹健马,乘着威风八面的十个侍卫;十架马车,驮着满满当当的娘家礼。莫兀姐的屁股下,却是压着一顶绿檐儿软轿。

人家抬轿的说了,玩马的玩车的都不算本事,玩人的那才叫人上人。别看轿子又慢又颠,可大城市里兴的就是这个。怎么说的呢?爷能玩的起人。

爹爹和爹,差着一个字,不是一个味。

娘亲和娘,也是差着一个字,依然不是一个味。

莫兀嘴里叫唤的,仍然是爹娘,土气;莫兀姐口中唤的,却是爹爹和娘亲,宋气!和大宋富贵小姐樱桃嘴儿中喊出来的一个味儿!

莫兀姐居然还带来了酒!两个晶莹剔透的青瓷瓶里,是满满当当大宋大名府的贵妃醉,莫兀姐挽了花袖,给爹爹和娘亲一人斟了一盅。

爹从没喝过这玩意,只一口,喷了。娘根本没见过这玩意,只一口,吐了。莫兀姐干了一盅,咂了咂嘴,说了声:“尚可。”

酒入了口,莫兀姐话说得就顺畅了。这些年的际遇,顺着姐地樱红小嘴就念出来了。

当年白面孔选的秀,不是送到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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