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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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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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只是没准备好,你别生气,”晋蘅从未见过苏辛如此模样,那急切之态让他心里一瞬时暖洋洋的,刚想摸摸她安慰一下,却听她又道:“也别伤心。”

晋蘅瞬间觉得颜面扫地,“我岂会为此伤心?!”

“那你,刚刚一副可怜相……”

晋蘅凌乱,按捺复按捺,终于没按捺住,“既是你留的我,怎会‘没准备’?!你还要何‘准备’?”

“那……那……那你……尽说些奇怪话!你还死死地盯着我,一点儿笑模样都不见,怎能怪我紧张?!”苏辛外强中干,小手仍旧死死地拽着人家。

“那你现在又是如何?这般紧拽着我不放,是又准备好了?”

苏辛瞧着他怒瞪着的分外明亮的眼睛,把眼一闭,小嘴儿一撇,咕叽道:“先抱一会儿再说。”

晋蘅实在是想敲开她这榆木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点儿啥,是不是老天在她出生时一个不痛快加了点儿料,怎的这般让人牙痒痒?

苏辛睁开一只眼睛“偷”瞧他,见他不语不动,她便闭了眼睛悄悄往前蹭蹭,再睁开一只眼睛瞧他还不动,再朝前蹭蹭。

晋蘅在心里抚了一下额,伸手一揽便将苏辛抱了满怀,叹道:“你莫再折腾我了。”

仿若阳光入怀,苏辛顿觉温暖得很,一瞬时便落下泪来,悄悄在晋蘅衣襟上拭去,不让他知晓,只在心里哽咽道:“我舍不得你。”

静了许久,苏辛愈渐偎近,双手环上晋蘅的背,越收越紧,仿佛这一生只剩了这一次,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扼住那注定的流逝。

她忽然仰头吻向他的侧颈。

晋蘅银牙暗咬,手上也不觉用力,将苏辛拥得更紧,却只一瞬。

苏辛只觉身上一轻,还未来得及失落,忽地眼前一黑。

晋蘅将苏辛推靠在里侧,苏辛的眼睛上轻轻挽着晋蘅腰间玉带。

“交给我,莫怕。”

本是温柔极了的短短一句话,却听得苏辛差点又要落下泪来。她轻轻地点点头,静静地等待,好似一朵花开的时间。

晋蘅的手微微有些抖,拈起她的衣带,竟忽然有一种似是牵着风筝线的感觉。他颇觉得好笑,稍用力一拽,衣分香散,蓦地倾身吻上她微张的唇,缠绵辗转。

罗绮半开,钗摇云落,正是销魂旖旎时分。

不知过了多久,晋蘅似是轻叹一声,掀开苏辛眼上玉带,在她嘴角边轻舔了一下,呢喃道:“叫一遍我的名字可好?”

苏辛轻喘,“晋……蘅……”

苏辛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知再醒来又是一阵令人耳热心跳的悸动。

晋蘅第一回知道自己如此好色。尝听闻“女色误国”,当时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若是苏辛,他倒甘愿。

这想法有些近乎魔障,当此颠倒时刻,却也正经批判不得。

雨散云收,晋蘅睡倒在侧,不一时便好梦沉酣,梦里都是遂了愿的一派鸾凤和鸣。自打姻缘洞出来,他实在是肖想今日已久。

苏辛将手指沿着他脸庞的轮廓轻轻划过,果然觉得与他更亲密了许多。她不禁笑了一下,想想她那古怪师父曾说过的新娘,还真是没挑错时候。

那是很久以前听到的故事,苏辛也不记得具体有多久了。她师父得意洋洋地跟她说:“这的确是门神奇的科学,只要学以致用,它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随心所欲的改变!”

苏辛当时听了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小时候看的葫芦娃里,那个大眼细腰的女蛇妖手中的如意——“如意如意,如我心意”。接着,则是很认真地看着她师父,心里想:“大概外面传说的也有个七八分真,师父他老人家是真个有些走火入魔了。”

可她师父不知道她这么想啊,瞧着她仰着小脸儿认认真真聆听教诲的模样,他很是得意欣慰,觉着这女娃虽是笨了点,也即便朽木难成器了点,不过胜在乖巧啊!有了他的悉心教导,就算不能成王成圣,照猫画虎还是勉勉强强的。于是,他继续得意地给她讲故事,讲令他备感得意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一对年轻的情侣从一见钟情到比翼双飞,经历了许多坎坷,其中最大的考验就是在二人感情低谷中冒出个美貌又聪明的女配来横刀夺爱。当然,经过一些离离合合,二人终是走到了一起,但是女子却不能安心,她生怕恋人的心会有所动摇。

幸运的是,她因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苏辛那个疯子师父,师父技痒,指点传授了一二,那女子也是冰雪聪明,羡煞旁人,竟不几日便掌握了要领。是以每每回忆起此事,疯师父都颇语重心长地看着苏辛,说:“人家可真聪明啊……”

法子便是在二人的新婚之夜,燕好之后,新娘趁新郎熟睡之际,巧将其半唤醒,将此生不渝的意思传输给他,则此信念便会成为他根深蒂固的念头,甚至执念。

当然,传递的概念或想法要精短,切忌庞杂。这一点疯师父只说了一遍,因为他以为是常识。

毋庸置疑,对于那新娘来说,此法收效甚好,她家老公待她极好,安全感带来了信任感,总之,她过得很是令人欣羡,美貌女配也就此萧郎陌路,再难成为她的心事。

疯师父一直将此作为典型成功案例之一挂在嘴边,其得意与成就感可想而知。

但细想想,那新郎本就极爱新娘,即便新娘没做此番努力,这个,估计结果也不会改变……

但新娘毕竟是按疯师父教的做了,于是,所有好处便也通通归功为师父教得好了。

自上回苏辛催眠失败后,她便觉着自己其实真就是个半吊子,如此高深的技艺她是操作不来的,尤其是她那位疯师父传授的“高阶魔法”……所以,她不打此主意已经很久……

但今日之事让她发现这古代实在不好混,古代的王府尤其不好混,她满心里都在“咚咚咚咚”地打着退堂鼓。本以为这世上就萧妃一个恶人,扳倒了她便一片清明了,谁想一山更有一山高,情况复杂得很。

原担心在西池塘装神弄鬼之人是欲对晋蘅有所图谋,不想竟是墨莲,而这墨莲,又绝不会去加害晋蘅。这王府里有其自己的平衡,萧妃与墨莲便是其中一个平衡的两端,但两者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不愿意对晋蘅不利的。

苏辛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若是没有出现,晋蘅的生活或许会一直如其眼中所见般平和逍遥,一派脉脉。他会娶萧子雅,会纳墨莲为妾,会孝敬萧妃,会得到他所熟知的幸福。即便那幸福底下是看不见的深渊,只要他不去细细思量,终是简单又快乐的。或许有一日墨莲为念儿报了仇,而在他那里,大概也只是正常的母亲病薨,哀悼一番,尽尽孝,萧妃永远是位贤惠淑德的好母亲。

这于他,应是更好吧。谁说知道事物因果的人是幸福的呢?其实那是大不幸,知道得越多,烦恼便越多,“智慧出,有大伪。”

☆、第四十章  遇刺

苏辛的手指仍旧轻轻地在晋蘅脸上划着,她又凑近了几分;看着晋蘅熟睡的面容;心里不禁赞叹一番,感伤一回。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轻轻地喃喃道。

蓦地手指被抓住;晋蘅许是被调戏地脸上痒痒了,皱了皱眉;抬起一条手臂自然地搂向苏辛腰间。

苏辛又偎近了些,将头在他胸口蹭蹭;也许这样亲近的幸福;再不会有了。

亲昵了片刻;自然;这亲昵也只是醒着的苏辛的独角戏;苏辛微抬起身子,静静地用眼睛勾画着晋蘅的眉眼。看着看着,不禁就俯□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一切,她都要仔仔细细地记住。

他说得对,如果这里之于苏辛自己来说是陌生又危险的,那苏辛的家之于他,又何尝不是呢?

将心比心,如果当初是晋蘅落到了她家,难道他会选择在一个陌生的时代与一群想法和习惯都与他迥异的人老老实实地生活一辈子吗?

即使是以爱情的名义。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如果连心灵的自由都没有了,再美的爱情也终有变质的一天。与其到时候两厢折磨,不如当初便快刀斩乱麻,虽然可能会痛彻心扉,却永远无损于那留存在记忆深处的,一生的美丽。

苏辛想,这场邂逅应是上天的眷顾;苏辛想,这样的结局也应在上天的预料之中。那么,大概真是她哪辈子做了对不起上天的事,又在哪辈子帮了上天的大忙,以至于让老天对她又爱又恨,安排给她这样一次刻骨铭心,然后再让她黯然终老。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已用她自以为是的无知伤害了太多的人,小十五和垂虹,羽漠笙和他的两个娘子,姜怀,还有石楚——不知他伤得怎样了。如果不是她的凭空出现,这些人依旧在自己正常的生命轨迹上徜徉款步,不管是悲是喜,自有这个时代自己的一套思想体系去安慰宽解。不管那宽解与安慰是不是掩耳盗铃,不管那些在她看来很不可思议却确乎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否正确,一个时代的人总是会有对自己所处时代的最深切依赖,这是任何一个外来者或叛逆者所不能根本改变的。尤其是当此全盛的太平盛世。

苏辛感受到了这种抵忤和孤独,她又怎忍心让晋蘅也忍受这些呢?当想到可以带他一起走的时候,苏辛确然极为欣喜,但他的一番话可谓醍醐灌顶,让她一瞬时便觉得自己极为自私。

苏辛觉得为了晋蘅好,或许让他不记得自己最好。而她,反正没有他那么多的责任,可以一个人咀嚼这份欠了天时地利的凉薄美好。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取走一个人的记忆,只好选择另一种方法。既然遗忘和厌恶都代表了否定,不能达到遗忘,便招来厌恶。

她选择在这样一种时机对晋蘅进行“毒害”,首先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所以才从疯师父的那个故事中找到灵感,在晋蘅最没戒备的时候下手,估计容易成功些。

是什么时候这个念头又在苏辛的心里复燃的呢?她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当眼见着晋蘅抱着墨莲出去之时,也许是当发现墨莲的秘密觉得这王府深不可测之际。

她先前或许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对晋蘅的感情,在上一次催眠时便知道,但她不确定自己到底已陷得有多深。当见到晋蘅伤心羞恼的模样而一切雪亮起来的时候,她确乎是不打算这么做了,可随即的对话又让她明白过来——让晋蘅一起走,是不可能的。

于是,一切照旧。只是,苏辛的心里多了几分深沉和悲切。

具体的过程苏辛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令自己都心惊肉跳的话,末了,她终是不甘心,小声地说了句:“西池塘的那间屋子,有古怪。”

但苏辛忘了确定一件事,她怎么就肯定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呢?

可怜的晋蘅就在睡梦中不知不觉被植入了一个梦魇似的存在——他对那个叫苏辛的女子深恶痛绝,他不想再看到她。这想法令他感到头疼胸闷。

第二日一早,苏辛带着泪醒来,外头还未大亮。她朝里侧探了探,果然已是人去良久,丝被凉凉的,像她自作自受的心。

不知躺了多久,苏辛就那样呆呆的,也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天光大亮。

蓦地有门响声。苏辛心里竟禁不住一喜,马上坐起,只觉身上酸痛得厉害,还未待吸口气,只见一白影倏忽闯入帐帘,跟着颈上一凉,竟是一把匕首抵来。

苏辛一惊,来人竟是墨莲。

苏辛只着了贴身小衣,身上有些青紫痕迹,凉快得很。墨莲一见之下,眸中冷光更甚,“好一个言而无信的贱人。”

苏辛先是一愣,接着失望开了,听了墨莲之语竟忽然控制不住笑开了,笑得有些疯狂,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墨莲怔住,旋即发狠道:“难怪杜先生说我妇人之仁,昨日便该杀了你!说,你都与王爷说什么了?”

苏辛则像是被谁点了笑穴,只管笑着。

墨莲不耐,“莫要笑了!”眼见着苏辛不上道,心下发狠,抬手便要落刀。

苏辛向里滚过,笑道:“言而无信?那倒好。我快要后悔了。”

墨莲见她笑得诡异,虽是在笑着,却很有几分凄凉,一时倒是寻思不过来。但想起今早晋蘅的模样,眼中一黯,苏辛必须得死!

手起刀落,却又被苏辛踉跄避过,仅割下她一片裤脚。连着两次,终是划到了苏辛手臂,长长的一道血口,倒是将墨莲自己也惊了一怔。说时迟那时快,苏辛刚反应过来要呼人救命,那墨莲已是又逼了过来,恰在此时,脚步声急促,门忽地大开。

墨莲急急滚到里侧,不知动了哪里,竟又是一道机关门,她不及顾上苏辛,急急闪身而入。

进来的却是几名丫鬟,捧着华服宝带一应钗环,急急掀开帘子欲请苏辛起床。刚掀开帘子,却是都大怔在那里,只见床铺凌乱,血迹斑斑,苏辛手捂着胳膊,道:“有刺客。”

丫鬟们一下子手忙脚乱,赶忙先取了包扎草药给苏辛敷上包好,忙了一阵,才想起着人回复晋蘅与萧妃。

那晋蘅原在萧妃处。萧妃耳目众多,在开始怀疑苏辛起便在一念斋中设了耳目。昨日二人情动不比往日,自是有觉之者急报于萧氏得知。萧氏闻言先是站起,复又坐下,笑了笑,却是摆手让那人下去。她料定晋蘅第二日一大早便会来找她,谁料那晋蘅竟没来。

萧氏错愕之下将晋蘅请了来,旁敲侧击一问,那晋蘅神色古怪,虽没否认却并无欣喜之色。萧氏笑道:“也是今早那苏丫头着人来我处报与我知我方晓得,本是喜事,料着你会亲自来与我商量迎纳之礼,不想你倒要我派人去请。”

“她着人来回的?”晋蘅皱眉。

萧氏一笑,“本就是早晚的事,如今我也想开了,你欲立为侧妃,便立吧。”

晋蘅长眉更紧,“儿子没有这个意思。”

萧氏早察觉他神色不对,心里喜极,面上却惊道:“哦?这倒奇了。”

正说着,忽地丫头前来报说一念斋的丫鬟匆忙回说苏辛遭了刺客。

萧氏皱眉,心中猜测苏辛搞什么鬼。

晋蘅则是一愣,未及答言,已急急赶了出去。

萧氏紧了紧手中巾帕,冷笑了一声。

那晋蘅将众丫鬟远远落下,径直奔至一念斋,来到苏辛寝房,见苏辛安好心中方是一定。

“怎么回事?”

苏辛抬头瞧他,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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