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顶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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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顶憨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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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得再休息两天,不然一不小心,伤口又裂了怎么办。右臂抬高。”
  “喔。”憨实的嘴型答应得快,可不过几日,什么都成云烟。
  “之夏——”
  “之夏——”
  咋呼声伴着急切的脚步自楼下传来。林之夏困惑看向门扉,手中的药瓶刚放进布袋内,随即又被取出来。
  砰——
  一阵巨大的声响,慌乱的身影冲进门。
  “怎么了?难不成伤口又裂了?”看他慌张成那样,林之夏顿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低眸检查他的裤管,没见着血迹呀?……难不成又为哪家挺身而出、慷慨激昂了?脑中刚闪过这个猜疑,只见布卿松赶紧甩甩头,急切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妻子。“不、不是,我、我刚听说,慕容府丢、丢了宝贝,慕容老爷都、都卧、卧病不起了!”
  呀,真是好消息!林之夏心中暗想,不敢将窃喜表现于脸上。她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送到相公手里。故作淡然问到“那又怎么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吗?”布卿松刚喝下一口茶水,差点全数喷出。
  “是、是这样没错。可、可是……”后面的字被吞回肚子里,因为他看见妻子正危险眯上双眸,纤手迅速从布袋里换了一瓶不知名的药,瞧那黑漆漆的颜色,应该不是治伤的药吧?
  “可是什么?”冷森的字从红唇间飘出,穿过层层衣服,侵入每一个毛孔。布卿松不由心生寒意,不停甩头。他就算再傻也知道现在最好乖乖闭嘴,不然就是死无全尸。
  “没有可是,今天就得离开,我连行李都整理好了。”玉指指向床榻上挨挨凑凑几个包袱,小脸上略显几分得意。大大小小的瓶子加上这几日新买的货物,她可收拾了好半天耶!可不能因为他一时热血而白费了。布卿松偏头看看妻子的战果,拢了拢眉,委屈点点头——他不想让妻子的努力白费,可又愧对于自己的赤子之心。
  原来回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以前在家时,老爹总爱骂她、揪她耳朵,害她时不时逃家,难以产生归家的想法。可今儿,她算是体会到什么是归家心切了。
  林之夏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左看看右瞧瞧,难掩心中喜悦。高兴归高兴,但身后大个儿的一言一行仍然未逃过林之夏的双眼。无力叹气,林之夏回身,叉腰凝视那张哭丧的大脸。“相公,你能不能别摆个苦瓜脸,我们是回家,不是上刑场。”
  “喔……”苦瓜脸勉强上扬唇角,露出齐刷刷的大白牙,还不忘问问效果。“这样呢?”真是……够难看!不想笑就别笑,干嘛强扯笑容,看上去真够狰狞。林之夏扶额,重重叹息,还未等她发表感言,身后蓦然传来呼声,顿时让四周沸腾起来。
  “喂,听说没,西街口慕容府贴榜,重金征求神医呐!”一个中年男人高呼。
  “这事儿我也知道,听说慕容老爷病入膏肓啦!啧!”一人帮衬。
  “真的?!走走走,快去看看!”一人应和。一大群人,不管是商贩还是买主,形成一股人流,齐齐向西街口跑去。
  “哇!别挤啦!”娇喝声从人群中传出,林之夏拼命挣扎,却还是被身旁的人左推右拉。
  “之、之夏,你没事吧?!”布卿松赶紧伸出宽臂,将妻子揽进怀里,用身躯护着被挤得晕头转向的人儿。慌乱的步伐,涌动的人群,皆为这‘天下大事’好奇不已,谁还管有谁被碾成肉饼还是挤成肉条?就这样,小两口在众人的推挤下,从街头被‘送回’原地——西街。
  站在这白纸黑字前,林之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笑是因为有钱赚了,哭是因为这病人是她前几日后悔救活的老爷子,而且她总感觉摊上这事儿将会带来一大堆麻烦,可是……啧!瞧她相公充满期望的眼神——这次是怎么也推脱不掉了!
  “你们俩谁是大夫?”慕容府门前,管家凶煞着脸,左右打量这自称神医之后的俩人。
  “她。”布卿松老实回答。管家顺着他的手,瞥向大个儿身旁的小姑娘,眼中浮现一丝不屑。“跟我来吧。”
  “你,不能进去。”侍卫拦下紧跟其后的大个儿。“为什么?”大个儿看向妻子,一脸困惑。
  “公子,对不住。我们少爷吩咐只许大夫进府。”管家回身,几句话说完转身欲走,又被唤住。“可是……”
  “相公?”林之夏步下石阶,双手覆在布卿松脸颊,轻声道“在这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喔。”黑眸凝视她良久,仿佛要将那俏颜刻入眼中,布卿松万般不舍看着妻子只身踏入慕容府。
  一会儿是多久?布卿松扳着手指,细数这已过去的时辰,心中焦躁不安。从正午妻子进入府后,他就一直在门外等着,站累了就坐下,坐立难安就起身踱步,走累了又坐下……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是多少遍了,仍未见那挂心的身影出来。抬眸看看这已暗淡的天色,心中的不安又增几分。
  “侍卫大哥,可否让我进去寻我妻子?”
  “不行,少爷有吩咐,我们也只是按令行事。”
  “可……”
  吱嘎——开门声顿时打断两人的谈话。
  “公子,我们大少爷请您进去。”
  “欸?”
  ……
  真奇怪!
  从她踏进慕容府开始,这个感觉就未消减。
  重金征求神医看病,结果让大夫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好心救活了快躺进棺材的老爷子不说,结果还让她继续坐着等。等什么?!等天上掉肉饼吗?!还有还有,不是重金酬谢吗?怎么连半块银两都没见着?!
  林之夏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桌面不断敲击,像是发泄心中愤怒一般。星眸环顾这偌大的花厅,除了门外的守卫,连只苍蝇也没有。
  真是越想越火大,难不成这城里传得风风火火、家财万贯的慕容府其实一贫如洗,夸下海口后再准备讹大夫?!一想到这,林之夏再也无法等下去,气冲冲挂上布袋便向门外冲。只是脚还悬在半空,连门槛都未触及,就被连人带包拦回屋内。
  “喂喂,我说你们也太无理了,我人也救了,赏金没有不说,这还不让我回家了是吧?!”林之夏仰着脑袋,对那守卫张牙舞爪。
  “大少爷吩咐让你在这等,我们只是领命办事。”
  “你……”真是个好奴才!林之夏狠咽一口气。“那你们少爷呢?”
  “主子的行踪我们下人岂会知道。姑娘还是耐心在这等吧。”
  “你……”再一次哑言,狠狠甩给他一个大白眼,林之夏跺脚回到桌边,一股劲儿坐到椅子上,气鼓着脸看着门外暗下的天。真不知道她亲亲相公怎么样了?这么凉的天,在外面肯定很冷。
  “……相公?”轻声低喃并非源于她的习惯,而是门外那道神似她相公的黑影。“之夏!”黑影几步冲进屋,将发愣的人儿抱了个满怀。他埋下脸,在她颈项轻语“还好你没事。”
  “笨蛋,我会有什么事呀?”林之夏双手捧起他的脸,冰冷的温度浸入掌心。“怎么这么凉?”布卿松回以她放心的笑“在外面吹、吹了一会儿风,没、没事儿。嘿……”
  “让你等那么久,对不住。”早知道会耽搁那么久,说什么也要让他一起进府来的。林之夏心疼地将手覆在他两颊,用手心的温度暖和他冰冷的面容。“没、没事。我现在不、不也进来了嘛。”
  对嚯!不说她还未察觉,为嘛她相公也被带进府了?不是应该让他们离开吗?林之夏凝觑相公的脸,心想着其他事。
  “之夏?”布卿松抬手在她眼前晃晃,拉回她的思绪。“你怎么了?”感觉她心神不宁的。
  林之夏看了看他,再觑了眼门外,鬼鬼祟祟将他拉到角落里嚼耳朵。“相公,你有没感觉这府里怪怪的?”
  怪怪的?除了比之前那座府邸要热闹些,没哪里奇怪呀!布卿松赶紧摇摇脑袋,不明妻子口中怪是指什么。林之夏淡睨他一眼,苦揽眉头。“我总感觉这府里上下都很奇怪,特别是慕容鹤。你知道吗,我上次在慕容府别院见过他,当时他看我的眼神,说不出有多神气!斜睨着眼,像是什么在他眼中都一文不值似的。”说着就来气。
  “欸?可我见、见他时,很谦逊呀!”温和儒雅哩。
  “所以呀,这就是我的疑惑嘛!刚才他带我去见慕容老爷时,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两个完全相反的性子,会出自同一个身躯?不可能嘛!……要不然其中一面就是伪装的!老爹说过,心术不正的人,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据。唔……可是这次见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呀。真是——要疯啦!
  “哎呀——”纤手猛挠脑袋,将盘好的青丝弄得一团乱。“之、之夏,你、你怎么了?!头不舒服吗?!”布卿松忙不迭抓住那制造灾难的玉手。
  “不是,我……”
  “真是苦了林大夫,竟为家父的病情如此费心。”蓦然传来的男嗓打断屋里的谈话。两人应声回头,林之夏脸上瞬间黑了两层。
  说曹操,曹操到!
  “慕容公子,老爷子没、没事了吧?”
  “已无大碍了。这还得多亏林大夫。”慕容鹤含笑看向一旁黑脸的人儿。林之夏没搭腔,甩他一个大白眼后,便将脸转向相公怀里。
  “太好了。之夏,咱们可以回家了!”布卿松欣喜无比,为慕容老爷好转的病情,也为他们自己。
  “这……我正好要说此事。”一旁的清嗓打断狂欢。布卿松偏头,一脸困惑看向发话的人。
  “你那什么意思?”这次首先发话的是林之夏。慕容鹤柔和的目光紧锁那张嗔怒的俏颜。“家父的病情现在虽已好转,可还需调养一段时间。林大夫既然救了家父一命,可否留下直到家父身体完全康复?当然,若不留下也不勉强,只是家父很希望在康复后答谢二位。”
  喝!既然不勉强,那何必久留。“那好,我们就不叨扰了。”赶紧结账,他们还得赶路哩!
  “这……”慕容鹤脸上尽显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急切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立的大个儿。“布公子,上次救命之恩还未报答,家父曾多次提及,深表遗憾。”
  “欸?那个……之夏?”布卿松拉拉妻子袖口。征求许可的目光楚楚可怜。
  “不……好吧……”
  直到躺在床上,林之夏都未想明白,她怎么就答应了呢?!这完全不是她的性子呀!
  轻微的呼吸自耳畔传来,带动她的鬓发挠着脸颊,痒痒的。林之夏侧过身,抬眸凝觑相公的睡颜。指尖不由画过他的浓眉、鼻梁、最后停在唇心。熟睡的人不安动动唇角,害她慌忙收手。
  真是个让人又气又爱的笨蛋。自从遇见他,她的生活似乎就没安稳过,不管是在山里还是来城内,他那颗赤子之心无不在给她带来麻烦。可是,不正是因为他的憨实、善良,她才会被他救,才会开始他们的滴滴点点。人会变吧?为自己珍惜的人、爱的人改变,或脆弱、或坚强,甚至生与死。
  瞧,她竟也变得如此矫情了。
  牵起一抹淡然的嘲讽,林之夏挪动身躯调整更舒适的位置,却惹得转醒的人迷糊低喃“之夏,你还没睡……”尾音消失在他轻微的吐息中,林之夏抬脸,在那微启的薄唇上映上胭脂唇印,再蜷缩身躯窝进宽厚、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眸。
  她愿为他舍弃她一直的坚持,只愿他待她永不改变。
  

  ☆、第十章

  第十章
  “林大夫?”一只脚刚踏进屋,林之夏便被这身后的男嗓牵住脚步。真是个坏兴致的声音!翻翻白眼,倩影慢徐徐回身,板着一张俏脸,很是不悦。“干啥?!”有屁快放,不然就滚蛋。
  浓重的火药味毫不吝啬袭向来者,慕容鹤被这突来的火气吓得一愣。无奈缓和情绪,柔声道“明日是我们这一年一次的庙会,很是热闹,不知……”话还没说完,女嗓毫无迂回的余地。
  “不去!”
  “欸?……为什……”
  “没时间!”谁那么闲暇陪他逛庙会?!就算有,那也是她亲亲相公的福分,哪还轮得到他!
  俊美的脸庞挂上尴尬的笑,为自己找台阶下。“也是,林大夫忙于研究药理,没有时间也是正常的。”
  还真会瞎掰!她敢保证,这男人绝对不会给她留下好印象。“……还有什么事吗?”一直立在门边,她怎么关上门呀?!
  “呃……没、没事。”
  “没事那我要忙我的事了。”话刚落,门也很配合地关上,差点夹掉他的挺鼻。
  “呼——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林之夏大步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猛往肚子里灌。忙了一上午,好饿。又没什么可以填肚子,要是能吃上亲亲相公的拿手菜那该多好。星眸四下张望……她那好相公呢?
  说时迟那时快,脑子里刚闪过这一问,急乎乎的呼声从远处乍然传来,还有那如牛般沉重的步伐。
  “之夏?之夏?”门扉被粗鲁推开,拍在墙上可怜兮兮晃动,不过破坏者似乎没有闲心去管它是死是活,一心只在娇妻身上。“之夏,明天我们出、出去吧?听说有好、好玩的。”布卿松两三步蹦到妻子跟前,像个小娃儿般又激动又兴奋说着自己刚从别人那得知的‘好消息’。
  林之夏微眯杏眸,满脸狐疑凝觑憨脸。“你…不会是想去逛什么庙会吧?”一个大男人,怎整天琢磨这些事儿?
  “欸?……是。”憨脸上的欣喜被沮丧替代。为嘛她什么都能猜到?
  林之夏无奈瘪嘴,光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慕容鹤刚走,他就进来了,还一脸兴奋。一定是在半路遇到慕容鹤,听了他的一系列‘好言’。“你想去?”
  “欸?不、不是。”憨脸抬起连连否认。
  “那你干嘛激动得像终于出阁的大姑娘?”害她以为有什么重大事件哩。
  黝黑的脸一怔,泛出浅浅的红,黑眸左右瞄,却不敢定在那张小巧的脸蛋上,断断续续的语句道出心中的羞涩。“庙、庙会有很、很多好、好玩的,能、能让你、你高兴…”
  呃,她的确想去凑这个热闹,只是碍于邀请她的人是那个讨厌鬼,再多兴致也瞬间化无。不过,既是她相公的话,可以考虑哦。“原来你是这么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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