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莱格拉斯嘴角轻轻勾起,然后点了点头。悲伤依旧笼罩在整个王殿,以及他的身上。龙葵不再多话,道了一声谢便接过了伤药。莱格拉斯这才与龙葵告辞。
等龙葵休息了两个时辰后,再度醒来,已有王殿的侍女在屋外候着,原来在她休息的时候,埃尔刚已经醒来,并且将史麦戈逃跑的事情与瑟兰迪尔说了。不知道之前甘道夫他们和瑟兰迪尔说了什么,总之瑟兰迪尔十分看重与甘道夫的约定——将史麦戈留在幽暗密林里。
现在史麦戈逃走,对于瑟兰迪尔来说也是有负于老朋友的托付,因此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也就是这时,山鹰带来一封甘道夫的信,这信件却是寄给龙葵的。龙葵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随着侍女前去大殿。
接过瑟兰迪尔递来的信件,龙葵当场便拆开了,她看了一眼,随后便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读不懂信件里的内容——虽然那些单词拆开都能明白,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意思了。书面的文字和口头交流的又不尽相同,直让龙葵看的云里雾里。
“我看不懂这些意思,小王子,你能帮我看看吗?”龙葵第一时间问了莱格拉斯。莱格拉斯立即彬彬有礼地道:“愿意为你效劳。小剑灵。”
龙葵能察觉到等他们说完这些话,瑟兰迪尔的脸色似乎变差了——但是一眼看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是能依稀感受到瑟兰迪尔身上的寒意。莱格拉斯丝毫未察觉,仔细地将信件看了一遍,他道:“小剑灵,你希望我单独与你说吗?”
龙葵道:“难道是很重要的事情?那你等会儿与我说吧。”
对于龙葵的隐私,瑟兰迪尔并未觉得莱格拉斯做错,因此一直没有出声反对。
但龙葵能看得出来——这只精灵很不爽。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明白。
后来去了龙葵的房间,莱格拉斯才将信件上的内容和龙葵说,原来甘道夫在前往瑞文戴尔的途中,察觉到附近有一股与龙葵身上极为相似的力量——他无法判断那力量的来源与性质,但可以肯定那力量与龙葵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
“瑞文戴尔是哪里?”龙葵问道。
莱格拉斯带上了一丝笑意,他说:“瑞文戴尔也是精灵们的领地。”但是关于那些精灵更多的话,莱格拉斯却没有多提,他紧接着道,“史麦戈从我们的密林逃走的事情,我必须要尽快去通知甘道夫他们。很巧的是,甘道夫他们就在瑞文戴尔,我想,如果你想去瑞文戴尔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同路。”
“好。”龙葵很爽快地应下了。
“我们将要在日落之前启程,队伍不会太庞大,一路轻装前行。那么,你也整理你的行李吧。”莱格拉斯站起来向龙葵告辞,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只需要带上换洗的衣物即可。马匹与粮食,我们都会备好。”
“多谢。”
龙葵将行李准备好,正要去王殿外和莱格拉斯汇合的时候,守卫说瑟兰迪尔请她过去。
见到瑟兰迪尔的时候,他正披着花纹繁复的袍子,手中端了一杯酒,随意地站在围栏处。龙葵打招呼道:“瑟兰迪尔陛下,不知你找我有何事情?”
瑟兰迪尔看了她一眼,道:“红色的剑灵,你已备好行囊,是要离开幽暗密林?”
“我也正要和陛下说这件事情。甘道夫写了信来,提及在瑞文戴尔兴许有我的世界的线索。所以,我打算启程去瑞文戴尔。”
瑟兰迪尔眸色一深,道:“所以,你是要和莱格拉斯一起前往瑞文戴尔?我能看得出来,莱格拉斯对你很感兴趣。”
“小王子待人真诚,生性纯良。”
“并非如此。”瑟兰迪尔直接否决,又道,“我了解莱格拉斯。而你,来自异界的剑灵,如果你不能给予承诺,就不要给他错觉。”
瑟兰迪尔加重了异界二字,龙葵略略皱起了眉头。她很确定自己和莱格拉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个精灵王活了五六千岁,只有莱格拉斯一个独子,做爹又做妈地将莱格拉斯拉扯大,自然非常疼这个儿子,操操这种心也是正常。幸好站在这里听他说这些话的人是她,换成莱格拉斯,岂不是尴尬要死?
龙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她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陛下。”
高大的精灵王低垂着眼眸,俯视着矮了他近两个脑袋的龙葵,眼神静如古井之水,很显然,龙葵这样的掩饰没能逃过活了几千年的精灵王的眼睛。他道:“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十分严肃而重要的事情,红色剑灵,你不应该如此敷衍。”
龙葵略略挑眉,心知所有的伪装都会被精灵王看穿,索性直言道:“瑟兰迪尔陛下,我谅解你的心情,但是也请你相信我的诚意。当然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可以保证现在,但是对于未来,我可不保证哦。”
说罢,龙葵勾了勾唇,朝瑟兰迪尔行了个礼,道:“如果瑟兰迪尔陛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启程了。”
精灵王确实活了几千年,而这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精灵对他如此说话——当然,莱格拉斯除外,小孩子谁没个叛逆的时候……于是,这么一思量,莱格拉斯和龙葵两个熊孩子还蛮般配的……瑟兰迪尔抬手扶额,放眼望了望空阔的王殿,淡淡的愁绪再次涌上心头,吩咐守在一边的守卫长道:“半兽人必然会再度大肆进攻,吩咐下去,加强守卫,看守每一条道路与河流,王殿的大门不论白日黑夜都关上,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而此时的王殿外,龙葵和莱格拉斯一行人刚刚上马,同行的精灵里还有埃尔夫。
他时不时地看一眼龙葵,欲言又止。龙葵早就察觉了,在队伍走出一段距离后,她终于不耐烦了,但是,她还没开口,莱格拉斯先问埃尔夫了:“埃尔夫,你有什么事情吗?”
埃尔夫立即“啊”了一声,然后对莱格拉斯点点头,道:“莱格拉斯殿下,我没有事情……就是……昨天的事情,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没有好好谢过龙葵……龙葵,谢谢你救了埃尔刚!”
龙葵抿唇一笑,道:“不用谢!你念我的名字倒是念的挺顺的。”
埃尔夫挠头笑道:“其实我和埃尔刚私下练习过怎么称呼你。毕竟我们以后会一起住在一个地方……”
“夕阳已经落下山峦,我们需要加快速度!”莱格拉斯突然出声打断埃尔夫的话。因为天黑之后,半兽人很可能会蜂拥而至,所有精灵都没有听出莱格拉斯话里淡淡的别扭,纷纷凝重了脸色。莱格拉斯念了一句类似咒语的精灵语,紧接着,大家的马匹便飞速地跑了起来。
莱格拉斯的队伍马不停蹄地疾驰着,在夜间,精灵们不眠不休,到了白天却依旧精神奕奕。龙葵生性好强,自然不会开口说停下休息的话。直到十日之后,精灵们下马歇息的时候,龙葵靠着一棵大树打算小憩一会儿,不料只合了片刻的眼,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内,身下是一张铺着整洁的白色床单的大床,金色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穿过白色的窗纱与床幔,落在她的脸上。
她抬手稍稍挡了一挡,然后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剑灵,你睡醒了?”
☆、Chapter·12
“我睡了多久了?”龙葵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浑身沐浴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一层柔光的莱格拉斯。莱格拉斯走进来,站在床前对她道:“你实在太困了,但是也只是休息了一个晚上。我非常抱歉,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睁着眼睛睡觉的。这一路上没有照顾到你。”
“……所以说,你们晚上虽然在赶路,但其实是一边赶路,一边睡觉?”龙葵一噎,这真是个……让人郁闷的消息。但是一对上莱格拉斯那种自责、关切的小眼神,龙葵转移话题道:“小王子,这里是哪里?我们已经到瑞文戴尔,所以不必赶路了吗?”
莱格拉斯脸上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道:“是的,小剑灵。在这里,你可以好好地休息。”
龙葵伸了个懒腰,道:“不了,我已经睡饱了。你们精灵的住所真是充满了祥和,只要稍作休息,便能洗涤所有的疲惫。现在,我感觉精力充沛,不想继续躺着了。”
莱格拉斯轻咳了一声,目光游移,道:“那我在外面等着你,你先起床吧。”
龙葵点点头,见自己的包袱就放在一只矮脚桌上,便起身去拿干净的衣服。
出了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高大房门,便听见伴着远处飘来的空灵音乐的潺潺水流声。客房的外面便是一个大花园,花园里种满的蔷薇,而在四周的山地上,又种满了桦树、松树与橡树。金色与红色的树叶飘落下来,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龙葵出来的时候,有叶子随风而起,绕着她火红的裙裾打了几个旋儿,然后落在地面。
“你看起来很不错。”在门外等着的莱格拉斯笑道。龙葵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真是懂得享受。”
“这里是爱隆的领地,我也是初次来这里。”莱格拉斯的眼底也带着欣赏与赞美,看起来和龙葵一样心旷神怡。龙葵收回视线,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甘道夫?”
“甘道夫看起来也是刚刚到瑞文戴尔,他看起来很疲倦。我想,过几天,爱隆会安排我们见面的,他们看起来也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好好休息,顺便享受下瑞文戴尔的美丽风光。”他稍稍侧首,垂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龙葵。龙葵也跟着点头,她倒是想快点知道甘道夫说的来自她的世界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但是甘道夫既然有事,她也不能强求着见面。
至夜间,领主爱隆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来招待来自幽暗密林的客人们——这个宴会原本在昨天就应该召开,但是当时莱格拉斯抱着龙葵下马的样子太焦急了,这让瑞文戴尔的精灵们都吓坏了,还以为他们遇见了半兽人的袭击。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龙葵原来是睡着了,莱格拉斯急着给她找一张舒适的大床休息。
再加上他们抵达瑞文戴尔的时候,天色实在不早了,所以欢迎他们的宴会才拖到了今天。
宴会在大殿中举行,主位上坐着一名黑发黑眸的精灵——他的头上戴着银色的发冠,容貌英俊,似年长却又年轻,浑身气质高贵,但举手投足间又有着战士的杀伐。他黑色的眼底蕴藏了智慧与贵气,不容迫视。他很显然就是莱格拉斯提到多次的瑞文戴尔的领主——爱隆。
在爱隆的旁边,又坐着一位绝色的美人,她一头浓密而乌黑的长发罩着银色宝石相缀的银网,这愈发衬得她凝脂般的玉肤洁白如雪。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除了腰间银色的腰带,再无其余装饰。她的相貌与爱隆有几分相似,故而龙葵暗暗推测,她是爱隆的女儿。
见过一面的甘道夫也在宴会上,他看起来脸色的确不好,一双灼灼有神的眼睛也带上了点点悲伤。在一边的还有一位金发精灵与一名个子很小的人,金发精灵看起来身份不凡,相貌俊逸出众。而让龙葵更感兴趣的却是那个个子小小的老人——他看起来就像是莱格拉斯对她说过的霍比特人人。他应该察觉到了龙葵的视线,立即朝她看来,他虽然看起来苍老,但是他的眼底却带着亮光,看起来十分精神。他大概也没有见过龙葵这样的精灵,所以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而后带着善意地朝龙葵点头微笑。龙葵淡淡地回了个微笑,不再研究这个霍比特人人。
“来自幽暗密林的小精灵,瑟兰迪尔之子莱格拉斯,欢迎你与你的伙伴们来到瑞文戴尔。”爱隆做了个精灵之间的见面礼,微微点头。莱格拉斯回礼,埃尔夫等人也跟着行礼,龙葵见了,亦是回了爱隆一礼。莱格拉斯道:“多谢您的招待,爱隆王。希望我们不会在此叨扰您太久。”
宴会自此开始,数名精灵在一边弹着竖琴,清扬的乐声让人十分愉快。
龙葵的位置被安排在莱格拉斯下首,爱隆的辈分显然比莱格拉斯要高许多,而且莱格拉斯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爱隆,所以只有在爱隆问起幽暗密林的时候,坐在龙葵身边的莱格拉斯才会礼貌恭敬地回答他。
“……听甘道夫说,尊贵的客人,你是来自异界的剑灵?并且你曾深入魔多的炼狱?”爱隆忽然提到龙葵的名字,这让一直神游天外的龙葵立即回了神,她放下餐具,道:“是的,爱隆王。这次就是来请教甘道夫先生这些事情的,但是恰好和小……和莱格拉斯他们同路,就一起来了。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困扰。”
“不、幽暗密林的客人也是我们瑞文戴尔的客人。我们非常欢迎你。”爱隆微微笑着,虽然龙葵说的话十分礼貌,但是她的眼神桀骜不驯,仿佛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底——即便那个“任何人”里也包括了爱隆,但只要爱隆一想到,在魔多的索伦很有可能也经历过这样的对话,他的心情就会微妙地好起来。
“谢谢。”
“希望你在我们这里能过的愉快。”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那名英俊的金发精灵与爱隆耳语几句,脸色并不是很好。等到爱隆点头之后,他站起来朝大家微微鞠躬,道:“非常抱歉,现在我必须要去接几位朋友,各位,请恕我失陪了。”
大家都纷纷对他点头,等他离开后,宴会也接近尾声了。
☆、Chapter·13
在瑞文戴尔的客房,龙葵又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然而在第二天,龙葵听那些精灵们的歌声已经带上一些忧伤,阳光依旧悉悉索索地透过枝桠,支离破碎地落在地面上。不经意间,龙葵看见墙角的一朵蔷薇已式微凋谢,而就是转眼刹那,凋零的花瓣落下,枯黄的枝干抽|出嫩芽,结成花苞,转眼花苞绽放,一朵黄色的蔷薇在晨风里微微摇曳——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
来自幽暗密林的黑精灵们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差不多龙葵出门的时候,别的精灵们都看到了。上前来打招呼的是同行的埃尔夫:“这里真是一个美妙的地方,是吗?龙葵。”
“是的。”龙葵道,“在瑞文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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