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能打多久久打多久。其他人跟我来,他们的攻击发起后,我们再行动。”这就是我们的任务?这不明摆着给他们战斗班当诱饵吗?“我们真的要去正面对抗蓝军正规部队?”我看着副班长老马,“我们干嘛要正面去对抗人家,可以躲在暗处偷袭啊。”老马警惕地看看四周,转过头来对我说:“打冷枪,知道了吧。”我点点头,接着他又摸出一个演习用手榴弹(发出强光和噪音,模拟真实的手榴弹),递给我,“待会儿我让你丢,你就尽力往前扔出,扔完后你就换个位置隐蔽起来,我掩护你。”
老马不急不慢,钻到检查站一侧的灌木丛中,待林班长他们全部就位后,才示意我甩手榴弹。在甩出手榴弹的同时,我就往后猛跑,“咚!”的一声,演习用手榴弹(看起来更类似闪光弹)的亮光猛地一晃;这一下,像是捅了马蜂窝,检查站里的蓝军立时炸锅,从简易掩体后冲出一队蓝军,约有5个人左右,我刚想举枪射击,老马却制止了我,这时战斗班已经开火,那5个蓝军士兵立即趴下,各自寻找掩蔽与他们交火,“哒哒哒哒哒!”蓝军2挺机枪从检查站的小楼2层和简易掩体后吼叫起来,顿时就压制住了战斗班,有个人还被击中宣告“阵亡”。“你能看见机枪手吗?”老马问我,“我这头可以。”“敲掉他!”老马对我说,于是我立马举起枪,两点一线,瞄准那个倒霉蛋扣动扳机,“啪哧!”的一声,头盔上喷出的白烟告诉这个蓝军士兵,他的演习已经结束了。
现在轮到老马表演了,只见他快速地举枪瞄准,果断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又结束掉一个蓝军战士,我也不甘示弱,拿着枪“砰!砰!砰砰!”一气干掉3个蓝军!正当我准备瞄准我的第五个目标时,老马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快走:“快走,老在一个地方打冷枪,人家是会发现的。”听罢此话,我赶紧起身,学着老马的样子猫腰,躲进更远些的灌木丛中。不出老马所料,我们刚刚藏好,刚才设伏的地方就被甩了一颗手雷,好险啊!
“突突!突!”林班长他们夺取蓝军雷达站后,正好在这时杀个回马枪,一口气“消灭”了检查站里的残敌,我们比较顺利地完成了攻击“要点B”的任务。“嘿,文武,”回到小镇“集堆角”,老马夸奖我说:“刚才你打得很准啊,几乎一枪一个,尤其是打蓝军机枪手的那一枪很精彩”,说罢他捶了我一下肩膀:“你还真有当狙击手的潜质啊!”“是吗?”我笑着回答。
夜深了,我们排的大伙儿还在为是否要提前行动争论不休:根据分配给我们排的任务,明天早上9点之前我们要拿下“要点A”,在今天晚上“要点B”被我们几乎完美的拿下后,蓝军肯定会加强“要点A”周边地区的戒备,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完成任务的难度将越来越大。“我们刚刚攻击了‘要点B’的蓝军据点,蓝军肯定会在附近加强戒备,我们应该在天亮前拿下‘要点A’,抢占阵地,设置监控站。”副排长听后点点头:“现在就出发,1排1班随我们一起行动。”凌晨3点,我们登车出发。
寒风咆哮着刮过北方干燥的大地,北斗斜挂着辉映黑暗寂寥的原野。此时大概4点多的光景,我睡眼朦胧地看看大伙,又看看向后掠过的田野农舍,猛然间大声问一句:“‘要点A’快到了吧?”这一问,立刻把大家都吓到了,众人纷纷示意我小声,小孔小声地责怪我:“文武你不会小声点吗?想害死谁呀,”我真后悔自己这么大声说话,这越野卡车采用先进的全电驱动,开起来倒没什么声音,而如果因为我这一嗓子,我们暴露行踪被蓝军发现岂不是罪该万死?
山路颠簸,剧烈的震动驱走我的睡意,旁边的黄大田轻声提醒我:‘要点A’快到了。我立即打起精神,打开枪上的保险,就在这时,车外突然“轰隆!”一声,我们的车紧急刹车还未停稳,外面就传来“突突突突!”的射击声。“1号车被炸!”有人叫了句,“不好,中埋伏了!”小孔挥舞着手中的枪大喊:“快下车!消灭他们!”大英雄似的带头冲下车去准备顽抗,结果刚一露头,他的头盔“叭!”的一声就冒出白烟,老马趁着小孔被击中的当口一个激灵滚下车去,还没等他举枪瞄准,“叭!啪!”,一下中了两“弹”!是蓝军特种部队!容不得我多想,2个戴着宽边迷彩帽,全副武装满脸油彩的特种兵闪过来,用手中的武器精准而猛烈地开火……
“好啦,全部下车吧,你们的演习结束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对我们说道,我们纷纷脱下冒烟的沉重的头盔,爬下车来。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正在狐疑之际,只见那个军官冲我笑笑,走了过来,他是谁呢?实在看不出来,头戴宽边帽,佩戴防眩光护目镜、抗干扰耳机、喉头送话器、腕带式电脑、腰间别着2把手枪,1把匕首,在战术背心左侧还安装了甚高频单兵电台,再加上那一套一体式防弹衣和特战迷彩,哇塞!简直帅呆了!我正暗自欣赏着,穿得跟未来战士似的军官已经来到我跟前,这个一级军士长也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番,当我们的目光相遇时,我急忙立正站好,向他敬礼。没想到,这个动作让他“扑哧”一声笑了。
“你真的看不出我是谁?”他边问边摘下帽子,由于他正对着黎明时分的阳光,可以根据周围环境改变颜色的护目镜呈现出深色,我仍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你是陈凯旋?”我试探着问道,“对啊,”他答道:“才多久就不认识啦?小子。”我笑了:“没有,主要是你这身打扮,简直就跟未来战士似的。最近真不错啊你,都混到一级军士长了!”“特种部队嘛,军衔肯定跟一般部队不一样咯!”——真有出息啊!都当上一支特战小组的组长了,“怎么,”老马走过来问道:“你们认识啊?”我笑着说:“我高中同学。”小孔感叹道:“真行啊,到最后把我们干掉的,居然是你同学?!”老马安慰道:“行啦,到最后我们这些预备役被蓝军特种部队干掉,那也算挺有面子的。”我笑着对凯旋说:“我们真是难得一聚呀,就在这里来张合影怎么样?”不料被凯旋婉言谢绝:“我们现在还有任务,而且按规定,我也不能穿着这身拍照啊,来日方长,改天吧。”
我们的演习是结束了,可红军和蓝军还激战正酣。搭乘演习导演部车辆返回上党县的临时驻地后,我们获得了4天休假,每个人都可以利用这4天假期,好好地放松和调整自我。刚吃过晚饭,小孔突然找到我:“你去不去看晚会?”“看晚会?”我有些奇怪:“什么晚会啊?”“在文艺礼堂举办的‘北方?秋韵’文艺晚会,里面还有你家乡富城大学的表演哦。”小孔答道,我揉揉脸,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看晚会了?”“也没其他活动啊,只有看看这场晚会,轻松轻松。文武你有带学生证吗?”“学生证?没带,参加演习哪里会带它呀。”“真可惜,本来凭学生证可以免票入场的,没关系,反正一张票也就5元很便宜。那我们早点去吧,乘1路公交车。”,于是,我们走出了营区。
我看看四周,奇怪地问:“怎么,就我们俩?”小孔点点头:“对,其他人不懂得享受,都睡觉去了。”“这么早,才6点啊。”我很吃惊,“这几天我们不是都没睡好吗?”小孔回答。“我得问问老马去不去,”我正说着,一眼瞥见老马打着哈欠迎面走来,“老马,你去不去看晚会啊?就在文艺礼堂,今晚8点。”“不去,文艺礼堂可是在市中心,很远啊!”“真的不去吗?”小孔问道,老马指指手中的牙刷:“不去,演习这几天,我都累死了,要好好睡个觉。”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水池。小孔扭头对我说:“看到了吧,我们走。”
搭乘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当我们来到文艺路时,文艺礼堂里早已是灯火通明;不过万幸,晚会还没开始,我和小孔快速地买好票。此时天上铅云低垂,不用说,半夜里又会开始降温。“要不要买点水?”小孔问我,“没有热水吧?”我问道,小孔摇摇头:“没有。”“那还是进去吧。”我朝礼堂里看了看。
礼堂的正门和观众席之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些演员化妆间、休息室、接待室和排练室。其中有一些休息室的大门敞开着,过往的行人一扭头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我和小孔正走着,从左前方的一个休息室里传来很大声的嬉笑声,我好奇地走上前去往里看看:呵,是一群大学女生互相在嬉笑打闹,“你们富城大学的女生很吵啊,怎么都不累呢。”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女人在门口抱怨了一句,“嘿,这是你家乡富城的女生。”小孔也往里探探脑袋对我说。我笑笑,正要离开,忽然却被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所吸引: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中间,有一个小女孩和其他2个女生坐在一起听音乐看书,她天真无邪的脸上时而流露出浅浅的笑容,是那么安静、那么乖巧的样子。
她静静地坐着,完全沉浸在书的世界中,没有察觉到有一个陌生的男孩正在注视着她。看着她的脸,我总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她似的,在哪里呢?她是谁?“欧阳,”一个女生向她走去,“嗯?”她抬起头,“吃点饼干,来,你们也来点。”“谢谢!”——“欧阳”?哦,原来,这个女孩是欧阳晓晴,我曾经在富城大学音乐系的展板上看过她的照片。抬头的一刹那,她看到了我。
一直盯着人家看总是不好的,何况这是一个羞涩的小姑娘。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用目光掠过她美丽的大眼睛,定格在休息室外的宣传资料上;正想找机会多瞄上她几眼时,小孔拍拍我说:“走啦,你在看谁呀?”“没有”,我看着小孔,摇摇头,“演出快开始了,赶紧找位子。”小孔用手指指前方,这样对我说。
这天晚上,我果然没有好好看演出,整场晚会都在演员中寻找她的踪迹;在富城大学的大合唱节目中,我在女生们中隐约发现了她的脸,可能是距离的原因吧,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就像雾中的山岭一样,无法用目光去接触。我想,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注定无法接近她?
休假的最后一天早晨,马副排长早早地就来到我们的营房,“今天北方军区第一预备役集群有一个技术交流会,这样吧,陈文武、马勾宝、杨斌,你们几个去参加,7点准时搭乘导演部的大巴车,记住了。”——技术交流?好吧,叫我去,我自然很愿意去咯,要知道技术交流可是无人平台技术精英之间的交流,你可以学习到很多有用的经验和技巧。于是我们拿上笔记本、掌上电脑什么的家伙出发了,就在我登车时,小孔向我挥挥手:“好好学哦,业务骨干。”“得了吧,”我笑着说:“还什么业务骨干。”“总之好好学啦。”小孔笑笑——我应该挺高兴,我和两个正副班长的关系都挺好,像朋友或是兄弟似的,没有那种上下级之间的拘束感。
我们的驻地在北方市河东区,第一预备役集群总部在河西区,中间还隔着一个清河区,多么漫长的旅途!不论坐在什么车上,我总是喜欢看着窗外,窗外永远有看不尽的繁华。当然,我也搜索着大街上的美女们,盯着她们,我有时会想象着和她们在一起的感觉;有时也会想入非非,想着坏事。自从那个高中时代的黄琳琳和我分开,我就时常能感受到莫名的空虚,就像一片没有羊群也没人看守的牧场。曾经,那个叫黄琳琳的女生打开了我心中那一间阳光灿烂的小屋;后来,这个叫黄琳琳的女人离开了我的心;现在,我心中空无一人的小屋仍然敞开,却无人光顾。没有人光顾,再光鲜亮丽的小屋也会落满灰尘;没有人照料,再芬芳多彩的花园也会长满野草。
大巴行进至清河区柳林坡附近,路况变得极差:左边是柳林坡公园旁边的人行道,右边正在修马路,前面恰逢红灯和堵车,地面又是坑坑洼洼,于是车速明显放缓,最后干脆停了下来。阴沉沉的天空开始飘起雪花;由于是上班高峰,路上行人很多,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我居然又看见了她!这个叫欧阳晓晴的女孩又一次进入我的视线,她穿一件枣色呢大衣,脖子上围一条白色围巾,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走进等待红灯的人群,脸上流露出些许焦急。此时的我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我第一次见到黄琳琳时也曾出现过,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十分奇妙。我真的好想下车和她搭讪,可是,我不能;而且,即便下车和她面对面,应该说些什么呢?可以说些什么呢?她是否会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逃之夭夭?
技术交流只持续大概3个小时就结束了,我们又坐上回乘的大巴。我依然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眼睛盯着窗外掠过的街道、车辆、人群,全然不顾战友们的谈话。“嘿,跟你说话呢,”老马推推我的肩膀,看着我说:“干什么心不在焉的,你今天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哪里不对劲了?”我反问道,“还不是?在技术交流会上,我就见你躲在角落里不说话,也没做多少笔记,心不在焉的,如果在平时,你至少还会活跃一点。”我看看他,敷衍着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我就说嘛,”老马责备道:“前几天不好好休息,还和小孔到处乱跑,怎么样,这下萎靡了吧?”我笑笑,又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我真希望还能在窗外的某处见到她,但这可能只是一个奢望。这次北方市之旅,我两次见到她,虽然我和她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但这却是一次美丽的遇见。我应该感谢这美丽的遇见,即使,它会让我感到更大的孤独。
第二十五章:培训
为期近一个月的“机动”军事演习终于以我们红军的惨败而告终;而这,也是我军旅生涯中所参加的第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用蓝军总司令的话说,红军是在他们蓝军陆、海、空、天、电的一体化进攻下作鸟兽散的。他说的没错,蓝军的优势是压倒性的:海上有蓝军军舰的封锁、天上有蓝军战机的猛烈打击、在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