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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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志-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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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被俘

“新装备什么时候能到啊?”老马蹲在一辆装甲车边上,一边吃着野战干粮,一边问我,我笑笑,耸了一下肩膀:“你问我,我问谁啊?”“唉哕诶,”老马舒服地将头靠在装甲板上,把头盔丢在身边,说:“虽然我退伍前是步兵出身,也能打战,但是在现在这个年代,我们普通步兵又能干什么呢?爆破袭击、敌后破坏比不过特种兵,穿插渗透、伪装侦察比不过侦察兵,火力、机动性、态势感知能力和生存力又比不过那些自动化平台。我们能干什么?只是辅助性角色而已,或者说,只是炮灰而已。”我默默地听着老马发了一大通牢骚,一面将满是防腐剂味道(常吃野战干粮的战士们都这么说)的饭菜塞进肚里。毕竟,填饱肚子,保持体力才是第一要务呀。

“情报显示,”黄大田又跑回来向我们报告,自从战术网格因为叛徒马德龙而被攻破后,几乎所有部队只能依靠侦察兵部队的“未来单兵战术移动网络”来获取实时战场态势,这种系统是由国防装备后勤局研制出来的,比“战术网格”高出整整两代的绝密级系统,如今我们排只能依靠黄大田每次跑到附近的侦察兵部队里获知实时情报。“什么情况?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老马问道,黄大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个很坏的消息,阿梅克兵团的……两支侧翼部队,进军到……我们后方距离边境30公里的地方,现在已经初步截断了……我们旅……同国内的联系,”我一听就紧张地抓起枪,急切地问道:“你是说:我们被包围了?”他点点头:“是的,我还听说他们……”话音未落,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一团火球凭空盛开。碎片和飞机零件向四周溅落。看见此番情景,我问道:“是我们的还是他们的?”老马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前天还是我们的飞机,今天就变成敌人的了。”

打着转儿的碎片拖着长长的浓烟飞落在地上,这是开战以后我们都已经见惯了的风景;并且,只要战争不结束,今后我们还要继续观赏下去。“呜!”四周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只是没有响多久,几颗同时从空中落下的制导炸弹就彻底让它们安静了下来。“隐蔽!”老马命令,同时跑向掩体,其实没等老马命令,大家就已经是狼奔冢突,各自逃命了。哎,我们的队伍没有了威严的朱排长,就是一盘散沙;我们的队伍没有了自动化装备,就只能听天由命,祈祷我们的空军能够击退敌人的空中进攻。

敌人的攻势虽然猛烈,战斗力虽然强大,但是在更加强大的盟军面前,它们也无法招架。7月13日,在第7集团军群711军、巴基其旦国防军和民间游击队的联合绞杀下,阿梅克兵团连夜从侧翼撤出。15日凌晨,勃兰登堡兵团主动放弃了伊达尔州的最后一块阵地,我军胜利完成二次伊达尔州战役,进抵耶坎达州迈迈丘陵。

空袭警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突入迈迈丘陵的我军遭到阿国空军的空中打击,和勃兰登堡兵团第一远征师的围攻。枪炮雨点般落下,轰击着地面的一切,正如大厨不停地翻炒着锅里的食材。我军布置在前沿的移动警戒雷达站、无人火力点、自动化防空车、有人值守阵地,都被实力悬殊的敌军无情地一一摧毁。而在我们这所谓的后方,也不断落下制导炸弹、远程火炮和制导火箭弹。“咚!”“轰!”随着一声声震颤大地的爆炸,建筑物和装备在腾起的火团中炸成粉末,年轻的面庞被弹片撕得破碎。这样毁灭性的打击,这么恐怖的情景,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修饰——老马的担心是对的,过了耶坎达州的丘陵地带,就是巴基其旦中东部地区广阔的平原,阿军将再也无险可守,因此他们肯定不会退出耶坎达州,一定会有一场恶战。冒着纷飞的炮火,老马猫着腰跑过来,四处炮声隆隆、枪声不断,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喊道:“文武,有没看到黄大田和霍尔卓?”“没有,”我喊着回答:“他们不是去前沿阵地帮2排操作装备了吗?”自从那个我们都再也不愿回想的早晨以来,2排一直是人少装备多,并且还没有配属的战斗班保护,真是困难啊!“那你,带上枪,先去支援他们,我稍后就到!”老马喊道,我刚想说“是!”战斗班的林班长带着他的整支队伍全副武装地过来,他对老马说:“你们先集合队伍,带齐装备,我们去支援他们两个。”见老马没反应,他又说:“我现在是代理排长!”转身欲走,就见一个侦察部队的通信兵冲过来道:“营长命令你们快去65号高地,那里的阵地就要被敌人步兵突破了!”听令林班长看都没看我们,只是大吼着问道:“我们是不是933自动化步兵营里战斗力最强的战斗班?”“是!”战士们大声回答,林班长按了几下腕带式电子地图,挥一挥枪:“证明我们的时刻到了:我们自动化部队的战斗班不比常规部队差,冲啊!”“杀!杀!”战士们跟着大喊,同时跟着通信兵一起跑向阵地,消失在硝烟之中。“他们一定会赢的,因为他们是朱排长带出来的兵,”老马评论道:“他们确实是全营战斗力最强的战斗班!”接着他对我说:“你也快去吧,支援黄大田和霍尔卓,把枪上膛了,注意躲避炮火。”我尽力克服着对铺天盖地的炮火的恐惧,笑着向老马敬个礼,带上设备,跑向远方……

……“啪!”一盆冰冷的盐水把我从晕厥中浇醒,还没等我做好准备,身上的伤口就因为浓盐水的刺激而产生剧痛,几乎同时,无情而凶猛的鞭子就又抽打到我光着的上身,“啊!……啊呀!”我抿着嘴唇,咬着牙齿,却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我看你能扛多少时间,”拿着鞭子的蒙面武装人员指着我说:“要不是我们队长特别交代过我们:你不是一个硬汉,我才不会向现在这样仁慈呢。你信不信,就你这体格,我踢你一脚你就得死?好,你发抖了吧?好好回答,免得受苦。先问你第一个问题:切断无人自动化平台自主控制的第2套应急指令是什么?怎么操作?……快说,说啊!”可是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呢,我只好装出支持不住要晕过去的样子,“你不说是不是?还给我装晕?以为能骗得了我是不是?”他猛地给我一拳,这一拳打在肚子上,势大力沉,比林班长的那一拳更厉害,似乎要一直穿透到我的脊柱——被绑在柱子上的我瞬间就疼痛得蜷缩了起来。蒙面人还不肯放过我,他撩起面罩,恶狠狠地对我说:“什么狗屁高价值目标,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告诉你:老子是“施密达”特种攻击集群第56小队的,落在老子手里的俘虏,从来没有一个人不老老实实配合的。”“福塔夫36!”一个熟悉而又罪恶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没错,这个穿着阿军斑点迷彩的人就是杀害小孔班长的凶手,叛徒马德龙,他大声训斥蒙面人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这个陈文武是高价值目标,而且他这个孬种怎么能扛住你的拳脚呢?别忘了你是散打和近身搏击高手,下去巡逻吧。”“是!”蒙面人站住,毕恭毕敬地对他敬了一个帝国军礼,收起鞭子走开了。接着他又对另一个持枪蒙面人说:“这个人日后要是想通了,我们很有可能能够加以利用,况且我毕竟也带过他。福塔夫37,你给他治治伤。”“是!”蒙面人回答道,随即放下枪,提起一大桶浓盐水,对我说:“盐有杀菌消毒的作用哦,让我给你的伤口消消毒。”说罢劈头盖脸地泼了我一身,身上的伤口立刻再次因为盐的刺激而烧灼起来。马德龙对我阴险地笑笑,转身走开了,而蒙面人则捡起枪,继续看守着我。

我低沉地呻吟着,身上新的和旧的鞭伤经过浓盐水的浸泡变得生疼,像无数只蝎子蜈蚣在疯狂地撕咬,像锋利的刀刃在来回地切割,又像猛烈的火焰在炽热地烧灼。毒辣的太阳投射下恶毒的诅咒,使我又一次头晕目眩,几条又粗又重的麻绳将我牢牢地捆绑在结实的柱子上,四周不时走过全副武装、人高马大的敌方特种队员。看似平静的高压电网后面的某个屋顶,隐藏着敌军杀人不眨眼的狙击手;看似平常的场地周边,密布着多少传感器和报警器。看来,我是插翅也绝难逃出这里了。可是,我又是怎么被敌人的特种兵俘虏的呢?啊!我又一次想起了昨天那个倒霉的时刻,我刚刚跑到阵地前沿,就远远地看到正在起火燃烧的方舱,我在心里正想到“不好”两个字,就听见头顶的树梢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扑!扑!扑!”不知是什么怪异的枪声响起,在我的身边激起了阵阵土浪,我正欲举枪搜索敌人,一个敌军就从天而降,踢掉了我手中的枪,第二个敌军娴熟地攀着直升机的滑降索降到半空,喊道:“没错,就是他!”然后扣动手中的武器,顿时一张大网就从半空中向我扑来,被牢牢裹在大网里面的我左冲右突,却动惮不得。现在想来,他们也真可以算是捕捉俘虏、绑架人质的老手了,大网罩住我以后,地上那名敌特种兵迅速掏出一样什么东西,朝我头上喷去……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捆绑在这里,当晚就遭到鞭打和审讯,这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但也许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后一件不幸而恐怖的事……西边的太阳慢慢地隐去了光辉,一片血红色的晚霞悄然浮现在天边,真的是像血一样的鲜艳,这是否预示着我的结局呢?看着天上的这一大滩鲜血,我的心中充满了悲哀和凄苦,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吧?这批凶猛的刽子手们绝对不会对我心慈手软,他们已经告诉过我:他们在抓捕同样作为高价值目标的黄大田时,遭到他的猛烈射击,因此黄大田已经被击毙在战场上,而霍尔卓呢,他八成已经被弹片撕碎了。我们的部队呢?他们撤退了吗?我不知道;老马和林班长他们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俘而不是牺牲?我不敢确定;部队会不会派兵来救我?我更不敢肯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就算他们能派部队来救我,那也只能成为这些阿军特种兵们屠杀的对象。

身上的伤疤已经凝结,不再那么疼痛,在晚风的吹拂下我甚至有些飘然若仙的惬意。正独自苟且偷生着,忽然看见那个曾经打入我们内部的敌军特种部队小队长马德龙摆弄着手枪带着一名士兵向我走来,糟了,是要枪毙我吗?他走到在距离我大约20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飞快地抬手对我就是一枪,子弹在我头顶“嗖!”地几乎擦着头皮飞过(这绝对不是打歪,而是马德龙要故意吓我),然后他将手枪放回腰间,走过来嘲讽我道:“怎么样,吓得不轻是不是?你的裤子里现在应该已经是湿漉漉的吧?哈哈,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我也是不会这么痛快地给你一颗子弹的。杀你,简直比呼吸还要容易。相反的,如果你答应配合我们做交给你的任何事情,你将会成为我们的座上宾,帝国也是不会亏待你的,到那时自由、房子、车子、票子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女都是你的,我说,到那时,你就不必留恋你的什么黄琳琳了。嗯?小子,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你是一个聪明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我期待着明天能听到你理智的答复。”接着他转向我身边的看守:“福塔夫37,咱们去吃饭吧,吃完后把这个人戴上手铐,押到铁皮房里,再喂他一点什么吃吃。”看守敬了一个礼:“是!”马德龙用手摸摸我的伤口,冷酷地笑笑:“你看,多亏了浓盐水,伤口结疤了,看来明天还得提高盐水的浓度啊。”

初升的太阳那熹微的晨光,在天边呈现出灿烂血红的朝霞。多美啊!多么令人留恋啊!可是,在任何时候,我绝对不能、也绝对不会背叛我的军队和我的国家,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泄露任何军事机密,今天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球上,要永远永远地消失了。我这个人有时愿意相信那带点神秘色彩、琢磨不透的东西,比如说缘分、命运、超自然力量。我也总是在心里相信:一定存在一个平行时空,那个平行宇宙里的地球上有一个女孩,她正在偷偷地暗恋着我;或者,也有一个除名字外(我甚至帮他想好了名字和笔名,就叫“郑希韧”和“长空舞者”)完全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能够感知我的存在,并且愿意把我在这个世界的故事写成一本书。可是,即使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笔名叫“长空舞者”的人,他写的故事也应该到头了吧,今天我就要惨死在这敌人的军营里了。

“把陈文武押上来。”马德龙命令道。于是,我又被蒙面人和迷彩脸推搡着,用手铐和脚镣拷在一张固定在地面的椅子上,我的面前有一张小桌子,桌面上放了几张纸和几把笔。“想好了吗?”他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我默默地对他点点头,他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同时问我:“嗯,那我们先来点简单的,这也是我军部队所急需的,DF9紧急开机指令是如何操作的?详细回答我。”我深知:DF9指令是在应急情况下,由公用信道通过被动式探测器或惯导天线注入到无人机内部的指令,可以在无人机计算机系统控制失效的情况下,将其迫降到指定的应急着陆区。他向我问这个指令,显然是想利用它来绑架我军战机,于是,我胡乱回答了他一个错误操作序列,但却被渗透入我军多年的他一眼识破,“唉哕哕,”马德龙阴险地摇着头:“你错了,这是一个普通的无人机发动机应急开车指令,这个指令各国基本上都一致。而且你给的操作序列还错了。看来,你对我们的合作还不是太有诚意呀。那好,”他看着我说:“我想我也有必要向你公开一些事实,让你知道一些我的底细。”他随手点燃一支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面前,舒坦地吐出烟圈,他说:“你也知道,我早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渗透到你们军队内部,虽然是预备役部队,但因为是自动化部队,尽管有那个警惕性很高的朱排长,但你们还是让我获得很多很多高价值情报。你所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的9年时间里,我潜伏在你们国内,利用军官的身份,长期搜集你们的军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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