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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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志-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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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拂动她的秀发窃窃私语,倾吐情话。风儿吹过,飘落的红色花瓣像血滴般滴落,落在地上,落在身上,也落在铁桶上。此情此景,叫人怎么不心酸?两个相爱但却聚少离多的人相遇了,却是以这种方式!

她经历了疼痛和屈辱,饱尝了思念和孤独。死亡是敌人给她的唯一的最好恩惠。我的心中充满了凄凉:一朵鲜花永远枯萎在19岁的年纪,就这样匆匆的走了,从此不必再去牵挂尘世的纷纷扰扰,得到永恒的宁静与安详。可怎奈何这世界上还有个他对你如此眷恋和不舍?他的手指可以触摸到相片中定格的容颜,可是那颠扑不破的真理却是:泪滴穿不过的铁皮,隔开了他和她的两个世界,那是生与死无法跨越的距离。

“你一定要节哀啊,请你多多保重。”要返回自己的部队了,可是,看着从此住在铁桶里的她,看着还未走出悲痛的他,我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此时旁边的队员们拍着凯旋的肩膀,力图给他们的老大以精神上的力量。凯旋对我缓缓点点头,说:“我会的,回去后给我好好干,多多消灭这些变态的杂种。另外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这支部队,要绝对保密,记住,我们从来没在任何地方存在过。”“我记住了。”我郑重地回答道。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几经周折回到部队后,事先得知消息的

部队首长和几个督察早已站在那儿恭候我了。督察!又见到了督察!我的军旅生涯是不是注定就和督察联系在了一起?他们会一丝不苟、事无巨细地把一个个问题详细地调查过去,你会被问得莫名其妙,你会感到压迫,然后你自然而然地会紧张。好在他们事先已经得到了特种部队对我所做的闻讯笔录,督察和首长们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后,让我归队休息。不过,这并不能使我们的代理排长林班长释怀,待我走近,他就命令左右两个士兵抓住我的手,准备搜身,“怎么每次都是你出状况啊?”他特地叮嘱战士说:“好好看看,有没窃听器、微型相机或其他什么东西”。“诶,你们还想干什么?”一个排长走过来说:“还搜什么搜,人家这次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被特种部队救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们是不是也太胡闹了?”他制止了林班长他们的行为,他看着我说:“你刚才那句话我可听到了啊。事实已经证明他是清白的,也没泄露什么军事情报……”“有没有泄露,鬼知道!”林班长有些激动地说:“况且他还是个有前科的人。”我直勾勾地盯着林班长,忍不住申辩:“什么前科?我哪里做错了?上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林班长立时就粗鲁地打断我的话:“闭嘴!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你主动泄露地图数据,但你还是我怀疑的对象,况且要不是你没保管好U盘,也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行了,”一个督察走过来对他说:“黄琳琳已经供认,U盘是马德龙给她的,并且大家现在也都知道马德龙是个间谍,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既然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就请你不要再无端的猜疑吧。”林班长不好意思地对督察和首长笑笑,眼里却浮现出一种迷茫:“哎,我都不知道应该怀疑或者是信任了,原先这个马德龙那么和蔼、平易近人,一天到晚抓着我们练打靶,还讲解了一大堆阿军的先进战术理念和武器装备给我们大家听,还把它们的弱点一一列举出来,可是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是阿军的间谍呢?原先见到一点点血就害怕的人,却亲手杀了小孔、杀了排长。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还有谁可以绝对信任呢?”“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连长抢在副营长的前头批评道:“我是信任你才让你做代理排长的,你这样的状态,能带好你的部队吗?你要分清敌我啊。”“对不起,”林班长看着上司回答说:“我最近心里太累了,请给我半天假期,我一定好好调整好自己!”

当我回到我们自动化班的驻地时,天已经完全变得漆黑。“谢谢你,这段路可是真的不近呢。”我向负责领路的一个哨兵致谢,哨兵朝我点点头,叮嘱道:“夜晚不要乱跑,翻过这座小山,再过两个街区就到巴基其旦国防军的营区了,你没有他们的口令,语言也不通。”便离开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凭我的直觉便可以感受到:盟军已经控制了这一带广阔的地区,阿军正规部队是不可能在这里活动的。“嘿!嘿!陈文武!”老马带着班里的战友已经等候在那里。像久旱的禾苗喜逢甘露一样,我心中满怀着欢快,跑向他们。战友们把我看了又看,拍了又拍。由于战时灯火管制的原因,我并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但是我想,他们的脸一定也像我一样,充满了喜悦。

“你终于回来啦,没受伤吧?”老马问道,我看着那个高大的黑影回答:“没事,一点小伤,在那边被敌人的特种部队审讯了半天,救出来后又被我们的特种部队审问了半天,回到这里又被军队的。电子书下载督察审查了半天,我都累死了。”“哦,哦,那我们到野战方舱里面去吧。”老马这样对我说,这是一个10米长、3米宽、2。5米高的大型野战方舱,外面披着浓密的伪装网,所有的6个窗口都由能屏蔽红外线的窗帘遮挡;整个方舱,都由厚厚的优质钢装甲和双层防弹构成。一进入方舱,被关住的光明立刻包围了我们,那是由舱内天花板两侧的LED灯所投射下来的,亮度适中,也不晃眼,感觉非常的柔和温馨。我看着进入方舱里的每一个人,算上我在内,一共16个人,在内部空间远比想象中更大的方舱里面,居然不会显得拥挤。可是,在这其乐融融的方舱里面,原本是要挤入20个人的;空余的4个人中,除了高波在国内战场因失去右臂被送回家乡外,小孔班长、黄大田、霍尔卓相继在这异国的战场上牺牲。老成的老马从我的眼神中大概猜测出了什么,他安慰我说:“没事,不去说他们的事了吧,再去提他们我们又要伤心了,战争都是会带来伤亡的。好啦,你能够全身而返比什么都好。”他停顿一下说:“哦,韩德仔,”“到!”“你去外面设置一下移动警戒雷达和红外传感器。”他这样吩咐道。韩德仔回答:“是!”从一个储物柜里翻出一些线缆和设备,打开舱门出去忙活了……

“今晚营区里的固定哨位和游动哨比昨天多,再加上我们自己设置的警戒网,大家就不用再出去轮流值班警戒了。”老马满意地对大家说,我半靠在舱壁边的可调式座椅上,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是哪里啊,还在迈迈丘陵吗?”方大同摇摇头:“不是,这里是巴基其旦的塔玛亚州,昨天上午我们就到这里了。前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的大部队发起了反击,硬是把阿军顶出阵地。”“是的,”老马手里把玩着一小盒泡泡糖(这种东西原来是给航天员解决刷牙问题的,如今我们也用上了,在战争时期的野外宿营地可没有那么多生活用水,供你挥霍。)坐到我身边,对我说:“你知道吗?前天我们到了前沿阵地,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又看到像小孔那时的那种景象,我们都替你担心死了。后来听一个阿军俘虏说有一个人被抓走了,我们就猜测可能是你……哎呀,没想到这么快今天你就回来了,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被敌人特种部队俘虏还能被救出来,而且还只受点皮肉伤。”“是啊,我,”我故作平淡地说道:“我福大命大,可是有人就没我这么幸运了……”老马立即打断我的话:“你是说黄大田和霍尔卓吗?别提他们了吧。”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沉重地摇着头。“不,不是的,是在敌人特战基地里看到的事,比什么事情都残酷,”我愣愣地望着他:“我以前的一个女同学,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被……”“被什么?”方大同追问道,“被马德龙和他6个手下奸杀了。”“什么!?”老马“噌!”地跳起来:“又是马德龙?这个可恶的畜生!”他这一激动,就把已经睡熟的战友们都吵醒了,“班长什么事?”大家迷糊地问道,“没什么,”老马立刻就用一种很轻柔的语气轻声说道:“大家都安心去睡吧,明天还有任务呢。”显然他不想打扰大家的酣睡,也不想搅乱战友们的心绪。

“你说马德龙是敌军特种部队的?”待我们进入方舱边上的装甲运输车里面时,老马这样问我,我点点头:“是的,他是“施密达”特种攻击集群第56小队的,他已经被击毙了!”“他终于死了啊?”“对,”我用略带兴奋的口气说:“我们的特种兵替我们报仇了!这下小孔和排长可以瞑目了,还有被他害死的人都可以瞑目了!”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浮现在老马嘴角边的笑容:“好,太好了,这叫恶有恶报。这种人早该去死了。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你也要睡在这里吗?哎呀,这里还放什么设备?这么多。”黑暗中,我碰到了一大排机柜,这才注意到我的前面,老马的面前也摆着一大排机柜,上面有红黄蓝绿的各色指示灯不时跳动。“你要小心点,别乱碰。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值班,”他打开一个小显示屏对我说:“这套设备叫做‘沉默人’智能化监听系统,可以自动接收各种频段的无线电波,自动将收集到的数据送入计算机集群去处理,它是高度自动化的。我们今晚睡觉的时候只要留意一下有没报警,左边第二个绿色的大灯如果变黄就说明供电不足,如果你听到警报就立刻叫我来处理,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好好睡吧,文武,明天它也许就会给我们一个惊喜了。”

我疲惫地躺下,由于背上被敌人鞭打后结着痂,再加上运输车内的座椅不是很舒服的缘故,我长时间地无法入眠。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小孔、黄大同和霍尔卓的脸,敌军特种兵手中挥动的鞭子,马德龙或阴险或淫荡的笑声,还有担架上被裹尸布包裹的马素雅,喷上黑漆装着骨灰的小铁桶,陈凯旋悲哀的眼泪,愤怒的嘶吼和敌军基地里被毁灭时的情景。我的思维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不受控制,不断地想着一些令人兴奋、担心、害怕、恐怖或愤怒的事,太残酷了,用朱排长的话说:这是场“狗娘养的战争”,它摧毁了一切美好的东西,一切善与恶、美与丑、正义与邪恶都变得模糊不清,人类文明的道德大厦也开始崩塌。什么良知、什么道德伦理、什么少女的贞操都不重要了,阴险、狠毒、狡诈、叛逆、占有可以轻易地毁灭这一切……在半睡半醒之间,我又想起了那首流浪诗人的诗篇:

混乱的世界

战争的车轮碾过宁静的农田,

死神驾驭的战机撕破了蓝天,

敌人的铁蹄已踏碎我们的家园。

弹雨裹挟魔鬼一样的疯狂,

带着夜的恐惧降临人间。

人们无法摆脱尖啸的导弹,

人们无法逃避狰狞的死亡,

人们也无法走出无尽的苦难,

这个世界的秩序混乱不堪;

到处是被杀戮折磨的冲杀哭喊,

到处是被鲜血浸染的断壁残垣,

到处是被死亡笼罩的扭曲容颜。

敌人已经丢弃人性和善良,

我们已经淡忘美好的时光。

熟悉的家园已化为灰烬和硝烟,

不知何处是我的家乡,

那一片燃烧着的天空和海洋,

让我无处逃避战争的创伤。

可是这混乱的人间,

何处没有毁灭的烈焰?

“你醒啦?”当灿烂的阳光透射过反弹玻璃,照耀在我的身上时,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老马的面容,我一骨碌坐了起来:“现在是不是很迟了?怎么没有按照平时出操的时间叫我?”老马将水壶递给我说:“喝点水,早餐我也给你准备好了。”“谢谢!”我接过水壶,“要不是最近一两天我们营正在休整,我才不会让你睡得这么迟呢,而且你不是也刚刚被解救出来吗,”老马絮叨着,接着他指了指面前的那套设备——“沉默人”智能化监听系统;自问自答地说:“知道这东西昨晚搜集到了什么吗?阿军勃兰登堡兵团总部的通讯频率!经过电脑的分析,已经能够模拟它的频谱特征来截获敌军情报了!”“什么?!”我惊喜地说:“那太好了!现在就可以监听吗?”“哦,可以的,我把信号接到扩音器上。”说罢老马摁下开关,巨大的电波嘈杂声随之飘荡在我们的耳边。战友们纷纷围拢过来问:“营里面发下来的这套设备能行吗?”“可以的,它会自动适应波形的。”老马解释道,果然,七八秒后,从扩音器中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今晨4时左右,东军‘匕首’特别突击队袭击了艾其亚州小镇卡其亚,全部消灭了我们的‘施密达’特种攻击集群,还捣毁了2个弹药库、1个机场和5个信息指挥中枢,使我第一机步师和央军35师对库马的进攻受阻。以上就是昨天傍晚6时到今天早晨6时汇总过来的战况通报,下一次通报将在上午10时进行,频段代号是3321A7+。”刹那间频段里恢复了宁静。“结束了?”我问道,老马点点头,笑着说:“这些都是他们的内部战况通报,不会像他们的电视台为了对外宣传、安抚民心制造假消息。”他拔下扩音器的连接线,对我们说:“待会儿10点的时候记着提醒我开起来收听哦,我想知道那支我们的‘匕首’特别突击队,又为敌人干了什么好事。呵呵呵!”方大同满意地点着头,指着这套设备向大家讲解道:“多亏了我军分布在各地的各种被动式探测器、监听站全部联网,做到实时传输,我们的这个设备才可以同时接收到长波、中波、短波、超短波的数据,才有可能进行分析。”“那这么说来,”我打断他的话,问道:“我们不是就可以利用已经被侦破的敌人信道,给他们发假消息了?扰乱他们的指挥通信不是更好?”老马摇摇头,否定了我的建议,他说:“理论上是可以这么干,但是这套设备没有这个功能,之所以叫‘沉默’,就是因为它只能用来‘听’,不能用来‘说’。上头也没打算立即就对侦测出来的敌军信道进行干扰,留着它们就是用来为我们获取情报的哦。”“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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