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河水直冲而下,宛如巨龙在河水里狂怒翻滚起来,汹涌的河水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水势还是冲淡了不许,饶是如此,当最后一艘载着巴布他们的竹筏快要靠岸时,一股洪水就直接冲下来。
“啊!”格里部落的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她是坐在这竹筏上面的,洪水冲下来一个浪头直接打在她的头上面。只见她子好一阵巨晃,若不是她边的男人眼疾手快一下子拖住她的手,这回女人怕是早就冲到河里去了。
“松紧,别紧手!”男人紧紧抓住整个子已经掉到河水里的女人,竹筏的巨烈晃动让男人自己的影都不能保挂平静。他边的男人立马伸出手拉住女人另一只手,顾不得这是在别人领地上面,男人大声吼起来,“女人掉到水里了,竹筏再划快一点!”
拉着这艘竹筏草藤的男人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由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也是差点让洪水给卷走,所幸之前他们是一边拉着草藤一边朝岸边走,河水到了膝盖下面洪水冲过来,不过是让他打了几个趄趔。
这一翻变故还是让已经上了岸的族人们吓出汗出来。
几个离岸边最近的男人是没有一点犹豫又走下水里,帮忙拖住草藤一起往岸上面拖。
他们都上来了,只要最后一艘竹筏没有停靠。原以为不过是一会的事都会平平安安上来,谁料,也就这么一会冲会有洪水冲下来。
吴熙月心中一沉,她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手一下子紧紧抓住啼的手臂,抿着嘴道:“去告诉他们,万一洪水水势过大让他们抱着竹筏,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松开。”一旦竹筏的草藤被冲散,抱着不会沉水的竹筏也许还有几个族人能逃生。
啼面色如修罗那么冷沉,微微颔首一下便带着几个族人一道下水把草藤拖住。清冷地声色穿透洪水的吼声,对竹筏上面的族人镇定道:“握住竹子别松手,我们会把竹筏拖上来!”
人的力气再怎么大又怎么能跟自然威力相比呢,本快要靠岸的竹筏被洪水冲到左右摇晃了起来,拖住女人手臂的两个男人最终在一个更为汹涌的洪水冲来,两个随着女人一道齐齐落水,听不到落水的声音,想去救他们男人们只能是睁大眼睛看着刚才还在边的族人掉到河水里,转眼就没有影子。
隐隐的只听到女人发出最后的尖叫声,很快……便没有了声音。
就这么冲走了,明明已经到了岸边可还是让洪水冲走了三个族人。
草藤被绷得直直的,十几个男人用力拖紧的草藤不想看到这艘还有他们族人的竹筏会被洪水给冲走,刚才还是浅水的河滩在洪水冲涌下一下子让河水涨了许多。最前面本还是双膝以下是在河水里的男人,现在是膛以下在河水里了。
竹筏上的族人大约也知道自己这次估计会把岸上的族人拖累,戈里一咬牙哑着声音对还在把他们竹筏往上面脱离的男人们道:“都松手,都松手,再不松手你们都会被洪水冲快!”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吼叫。
“少在上面吼,快点给我划过来!”谁不想放弃,都到岸了难道要看着这几个族人都掉到河水里?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有三个族人掉到洪水里了。
吴熙月在岸上急得行,草藤再用力力拖着怕是会把草藤都拖断。
想了下,她竟然也是朝河水里走去。狼王一直在留意她的动静,见此,眼皮子跳了下一直子闪到她眼前,挡住她的去路,怒吼起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把别的竹筏上的草藤扯下来打成结看看能不能丢到竹筏上面去。”吴熙月脸色很沉,黑眸里暗淡淡的显得眸色更加幽深,“再不想想别的办法上面的族人都会掉到河水里去。”
把另一根草藤丢上去,让竹筏上的族人把这一根草藤也绑住,两根草藤一起拉的话应该会事半功倍。
狼王一听原来是这样,吓了大跳的他抓住吴熙月手腕,“你站到旁边去,我去把草藤扯下来。”他的狼呜声倒是比天际轰隆隆的雷声还要沉许多。
吴熙月点点头,乖乖地站在原处等着狼王过来。
芒一时没有找到吴熙月在哪个地方,上了岸又不能大声叫喊,再加上他心里也是担忧卷在洪水里的族人,玉色的眸子发着冷紧盯着并不平静的莫河。
只休息了一会儿他便对族人道:“他们拖得累了,我们过去让他们先回来休息。”他们指的是一直在河水里用力拖住草藤不让竹筏卷走的男人们。
吴熙月压根就没有听到芒的决定,狼王把搁浅在岸上的竹筏上的草藤全部扯断,没有跟吴熙月说一声自己趟着湍急的河水摸过来。他的视力还是能看清楚啼他们在什么地方。
最后一个拉着草藤的男人肩膀上被人拍了下,紧接着听到一声狼呜声飘过来。
洪水的声音不能说很大,但足够把狼王的声音淹没。吴熙月等了一会都没有等到狼王,心里惊吓到膝盖都发软起来。啼下河水里了,狼王也到河水里了。还有个芒,芒在哪里?
随着雷声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上游的闪电没有一会儿便抽到了下游方向,吴熙月在雷声里扯着嗓子就大喊起来,“芒!芒!快给我出来!”
她这一喊让分散在各处的族人一下子知道了巫师月在什么地方,个个都站起来朝她这边走过来。
阿笨拉扶着英子,轻声道:“你呆在巫师月边去,我还要到河水里帮助把竹筏扯上来。”密索部落的族人到是都上了岸,他们也还有两个族人在竹筏上面,虽然说已经成了苍措部落族人,但他在心里一时还没有真把自己当成是苍措部落族人。
“别过去,过去的人够多了,你去了也没有地方让你帮助。”英子心里一紧握住阿笨拉的手,紧张道:“这样的事我们是没有办法帮上忙,看看巫师月怎么处理。”
阿笨拉脚步顿了下,轻不可微的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过去其实帮不上什么忙,草藤就这么一点长,他就算去了也未必可以抹到草藤。
都准备到河水里去的芒突地听到女人在叫他,在闪电中,他一下子就看到站在河滩边的女人,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下,女人是害怕……,他真看到女人是害怕。
不顾一切芒疯狂奔跑起来,一贯温润的芒从来没有这么大惊失色过,他的女人在害怕了,经历过那么多灾难也没有见女人害怕过,可这一次让他发现……原来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
呃……,这男人当妹纸是神了!
芒跑过来一下子就把吴熙月紧紧抱住,“别害怕,我们都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
尼玛的,不害怕才怪!吴熙月直接是抱住他,“你们别吓我!都呆在岸边上别过去。啼,狼王他们两个都到河水里,你要再下去……,槽!你们这是在姐儿心口上面刺刀子。”
她能不害怕吗?自已的三个男人到河水里两个,这么大的洪水冲过来尼玛的……,她能不害怕吗?
怀在腰上的双手抱得很紧很紧,芒心里颤了颤,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不去了,不去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本是围过来的族人在闪电里看到相拥的两个人,都很有眼色又散开。
有了闪电的照亮分散的族人们倒是可以走到一起了,一个个都是屏住呼吸看着在卷在河水里的竹筏,还有在跟洪水较劲的男人们。
倏地,他们看到狼王手里丢出一根非常长的草藤,听到一个男人大吼道:“抓住狼王甩过来的草藤绑到竹筏上面,我们一起把你们拉上岸来!”
在竹筏上面被洪水冲到完全站立不稳只能是全趴在竹筏上的族人试了好几次才把丢过来的草藤接到手里,又绑在了竹筏上面。站在河水里的第一拨男人最前面一个就连脖子以下都在河水里,河浪时不时会把他整个人给淹没,每淹一次男人就会呛一次,等河浪过后才能大口大口呼吸会。
“退后,退后,扎西,你快点退后!”
是后面的男人发现了扎西的况,自己急忙往河岸边退几步,嘶吼着让扎西快点退回来!他们的皮肤被河水泡到开始起皱,鼻子,眼里,耳朵里都有河水渗入,没有人会在这种危险时候还想着自己,就连嘴里冲进来的泥沙都来不及吐出去。
好在男人们的腿力都不错,一个接一个往后退去,而竹筏在狼王他们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洪水里拉了回来。这是一个明明很短却让所有族人感到漫长的过程,当竹筏靠近岸边,黄豆一般大小的雨从天际边扑势而来,带着让人压抑的冷意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好小子!熬过去了!”
“好险,好险,再晚一点洪水就更大了。”
“神灵保佑,都活下来了。”
死里逃生的族人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竹筏上面心里想着死了就死了,别把本来都到岸边的族人拖累。现在再一想,只是吓到尿都快要出来。还好都熬过去了。
只是……
关于另外三个族人落水的事只在当时想要去拉他们的两个男人知道,一个叫塞西勒男人很不安地瞄了芒好几眼,惨白的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没有把有族人掉到河里的事说出来。
等等再说吧,找到躲雨的地方再说。
还有一个男人叫马赛,是密索部落的族人。掉到河水里其中一个男人也是密索部落族人,他见到塞西勒没有说出来,目光微微闪了下便也沉默了下来。
“都到岸边就好,我们快去找个地方躲藏才行。”吴熙月抹着脸上的雨水,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是回到原处,五六十个族人一下子去掉三个……若在大白天肯定会发现,无奈现在又是下大雨,又是晚上了真没有去留意了。
进入丛林后族人明显小心了许多,轻轻踩在灌木林里似是连呼吸都慢了许多。一个接一个的族人手牵着手,生怕会走散;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部落为首的三个,啼则是走在最前面,一边探路一边在丛林里摸索前进。
大人们还能熬得住,小毛虫跟阿措那怕是难熬了;吴熙月回头看了好几眼,生怕小毛虫会淋到雨。
“纳雅是个好阿母,还有黑耶,归阿在边一起照顾,小毛虫会没事。”芒在她手心轻轻握紧了下,雨水里他的声音都冲淡了许多,大雨落在树叶上让整个丛林都是潮潮的,还有一股枯叶腐烂的气味夹杂着。
许多没有闻到这样的气味大家没有嫌弃,反而倍感亲切。
一直走了许多,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休息,不得已,只能是靠着大树休息了。
吴熙月一听说只能是靠着树休息,脸都绿了。丫的,她可不想才从洪水里爬出来,转眼被闪电雷鸣给劈死。
“不行,现在打雷下雨的哪里能在大树底下休息,再继续走,哪怕是走到天亮也不能靠着大树休息。”吴熙月眉头一拧,坚决反对这样的休息。愿不休息,也不能靠着大树啊。
好些族人已经靠着树坐下来,雨水不停的洒下让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苍白,病态。
听到巫师月说不能靠着大树休息,都不由怔了下。没有去接竹筏上岸的族人们比啼,哈达他们好很多。最少,他们还能走一段路。
“月,真是走不动了。”哈达一股坐在湿漉漉能坐出水的苔藓上面,再也不想站起来走动。没力气,双腿是迈都迈不开。
吴熙月何偿不知道他们累坏了呢,声色放柔劝道:“不能坐下来,闪电会劈到树上面,由其是大树更加招雷劈,一道雷劈下来就足够把你们劈到连渣都不能剩。听我的不会有错,宁肯再辛苦再累一点,也不能把命丢到雷底下吧。”
塞西勒,马赛两个人闻言浑一震,脑袋是压得更加低了。
这时候,有个男人惊地开口,“依奴尔,依奴尔怎么没有在。”
依奴尔就是掉到河水里的女人,寻找他的男人叫萨拉木,走了小段路这个男人惊觉怎么没有听到依奴尔的声音。
这一喊让塞西勒说起实话来跟抖豆子似的,一股脑儿把依奴尔,怎么掉到河水里,别外两个男人怎么救又怎么都掉下去全说了出来。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噤声下来。
依奴尔是格里部落的女人,自己部落族人的名字芒是最清楚。
闻言,芒那玉色般的眸子里瞳孔骤地缩紧,声色寒到跟冬里的冰凌一样,“塞西勒,你之前怎么没有告诉我!”
而阿笨拉更是怒气冲天质问起自己的族人马赛,“你明明跟塞西勒一起看到族人们掉到水里,为什么到了岸上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呢?因为那个时候才刚刚生里逃生,喘气都喘不过来,再加上所有族人因为他们的上岸高兴到又叫又嗷的,得让他们有机会说才行啊。
“你们两个吼什么,别忘记了,他们俩个也是刚从死里逃生出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吴熙月的话一落音,附近突地是平地一声雷响,男人们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好几声裂开,下意识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只看到一道火色亮起很快又消失。
整接着,丛林里响起树木栽倒发出的“唰唰”声音,陪着是一些小树被压折的“咔嚓”声传到各人耳里。
一系列的变故惹得才刚刚把悬起来的心放落的族人们又全绷紧起来。
吴熙月暗赞这雷壁来得太及时的,清清嗓子很严肃道:“刚才就是雷击到大树上面,你们要再不走,很有可能雷击的一个目标就是你们!”
……
能不走吗?只能是走啊!谁想被雷劈呢?!
走了很久,估摸是快要天亮终于到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月”牙形的山体倾歪地方,抬起头还能看到许多树根从土里面伸出来,雨水隔在了外面只有雨风刮过才会有细雨飘进来。
这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
随带的兽皮早就淋湿没有办法再藏,男人,女人实在累极有个避雨的地方立马躺下来睡觉。
啼也是累了,拍了下芒的肩膀都没有什么力气开口说话,意思就是让他照顾好吴熙月,他先睡了。
芒苦笑了下,叹道:“月去看纳雅的,她担心小毛虫有没有淋到雨。”男人们再不懂得带小孩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淋雨会淋出问题,所以芒才没有阻止吴熙月拖着两条早就发胀发酸的腿过去。
啼抬手甩了下让雨水打湿的头发,摇摇头没有出声靠着块石头很快沉沉睡过去。
明天天亮部落还有许多事需要他来安排,不睡一会明天怕是很难有力气应对各种事了。
跟别的族人一样,上的兽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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