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总算给你猜中一回了。」匡云东一脸得意。
花非雨无奈一摇头,早叫寒渡岳别与匡云东斗了,凭他要胜匡云东,恐怕得再锻练个三、五十年。
「我杀了你。」怒上心头,寒渡岳挥拳攻了过去。
「就凭你!」匡云东运起全身功力,隐隐风雷响、叱咤山河动。
「不要,大哥!」花非雨脸色大变,风雷掌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寒渡岳的武功绝非匡云东对手。
「你走开!」偏寒渡岳却听不进任何话。「姓匡的,今天且让我们一决生死。」
「来啊!谁怕谁?」匡云东腾身一跃,直冲三丈高。
「啊!」寒渡岳长声一啸,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
他一动,其馀的杀手也同时动了起来。
「大哥,住手。」花非雨跑上前去,试图阻止他们决斗,但……「你们想做什麽?」那群杀手却将她给包围了起来。
「杀!」十来名杀手同声一喝,霎时,刀枪剑戟齐住她身上招呼过去。
花非雨大惊。「云东!」呼救中,她不忘掏出追魂针,机簧一按,一名杀手中针倒地。「看到了吧?我手上的追魂针可是针出夺魂,你们不怕死就尽管过来。」
她以为这或可稍稍阻挡这群杀手一会儿,却不知血腥反而激起他们的杀意。
一柄长刀拦腰砍了过来。
「哇!」花非雨狼狈地往地上一滚,身体是闪过了,长发却被削下一截。「云东!」他再不来救她,就得准备为她收尸了。
「非雨!」半空中,匡云东发现她的危机,扭腰、闪身,挡过寒渡岳栏空一击,威力十足的风雷掌轰向地面的杀手群。
砰地一声巨响,彷佛天空降下一道落雷,围近花非雨的杀手被逼退了一步。
「寒渡岳,不,应该叫你花非凡才是,你真想眼睁睁看著非雨死?」见寒渡岳紧逼不舍,匡云东错愕大吼。
「他们不会伤害非雨的。」与严公子另谈盟约时,寒渡岳早与他谈妥条件,万事以不伤害非雨为前提。
「你看清楚,他们那样子像不会伤害她吗?」匡云东堪堪闪过他的拳头,飞身落地,恰巧挡住一柄急欲刺穿花非雨的利剑。
「不可能。」寒渡岳不敢相信,严公子怎可能违背约定?
「你没事吧?」匡云东一面对敌,一面不忘关心花非雨的状况。
「还好。」她喘著,嗔怒瞪向寒渡岳。「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与虎谋皮绝无好下场,你总是不听!」
「我们之间的约定岂是你能了解的?」这局他布了数年啊!哪这麽容易被破?
「看到你在这里,我就把一切都想通了。」花非雨叹道。「为了夺回花府产业,你费心结交当今权贵以建立自己的势力;不只十二公子和严公子,我想,与你订有盟约的王公贵族应该还有不少吧!但你又不愿害我性命,因此与他们合作都添了条不伤害我的但书。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时局是会变化的,如今兰陵国内战正兴,十二公子与逍遥侯竞夺皇位,严公子是支持逍遥侯的,而你却与十二公子结盟,你以为严公子还会遵守与你的约定?」
人是活的、盟约是死的,因此没有什麽关系是能永远不变的。花非雨很遗憾,寒渡岳毕竟不够精明到可以看穿这一点。
寒渡岳愣住了,老天真注定要他输一辈子吗?匡云东说得没错,他确实对花非雨有情,但若他一生都比不上她,又有何颜面对她倾诉衷情?
所以他嫉妒匡云东,因为他有才、有智、也有势,更重要的是,他拥有敢於表白自己心意的勇气。而寒渡岳却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
怨恨匡云东啊!却也羡慕他。寒渡岳在无限懊悔中体认了自己恐怕得终生抱著憾恨而活的结局。
「喂,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忽地,匡云东大吼。以一敌十,著实辛苦,这未来大舅子再不伸出援手,他真会战到死。
「我永远不会承认你们的。」深吸口气,寒渡岳终也持剑加入了战局。
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立刻有了改变,十来名杀手在转瞬间被废得仅剩六名。
而匡云东也有闲情废话了。「我会邀请你参加我的登基兼册后大典的,未来大舅子。」
寒渡岳如愿被激起满腔怒火。「我不会将妹妹交给你的。」「妹妹」二字一旦出口,他与她就真的只能做一辈子兄妹了。
「那我只好把地偷走了,未来大舅子。」匡云东大笑,又打倒一名杀手。
同时,花非雨的追魂针也撂倒了两个杀手。
「好啊!不愧是我西荻国未来国母,果然厉害。」匡云东欢声如雷。
花非雨回他一记白眼。「你们两个给我当心一点儿,别废话一堆。」她瞧那些杀手屡击不中,纷纷变了脸色,想起他们拿手的同归於尽手法,不禁寒毛直竖。
「放心吧!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寒渡岳说,蔑视剩下的三名杀手。
「除非他们又使出引燃身上炸药同归於尽的贱招,那就难说了。」匡云东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彷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其中一名杀手悍不畏死地以一敌二,挡住匡云东与寒渡岳的攻击;剩下两人则退到一旁,拉开外衣,露出腰腹上绑著的火药。
「小心!」花非雨看见了,立刻赏其中一名杀手一枚追魂针,让他到地狱发狂去。
但另一名杀手也趁这时机,点燃火药了。
「快闪。」匡云东大喝,一掌解决碍事的杀手,一掌击向寒渡岳,力道恰恰好将他送到另一头的断崖上。
「非雨……」几乎是与爆炸同时发生,匡云东抱著花非两翻下了断崖。
「不!」另一头,寒渡岳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两人落崖。「非雨、云东……」
狂风传送著他凄厉的吼声,在山谷中不停地迥旋、摆荡、低吟,直到良久、良久……尾声「匡公子,可否请问你,这人迹罕至的深谷底为何会张著一张大网?」花非雨和匡云东坠崖後,并未粉身碎骨,反而被一张早就架好的大网给接得正著。
「主子,我这回做得很好吧!」而架设大网的不是旁人,正是机灵。
「棒极了。」匡云东抱著花非雨轻巧跃下地面,走向另一头的机灵。当然,爱马「驰雷」也在。
看到这里,还不了解事情缘由,她就不叫花非雨了。
「你又设计我。」」落地,她忙不迭地赏了匡云东一记飞踢。
「嘿,咱们说好的,打赌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不利用对方的感情。」他往後一跳,闪过她的踢踹。「这一局我嬴了,愿赌服输,你的人和钱都是我的了。」
她又羞又气地白了他一眼。「人你早偷走了,还来说什麽嘴?」
「嘿嘿嘿……」他笑得贼邪。
「可是主子,花府都已经没了,花小姐还有钱吗?」机灵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让匡云东又无奈地叹息了好半晌。
「小机灵,我真的决定了,回国後就给你改名叫二楞子。」他摇头道。「你不知狡儿都有三窟了,素有『奇迹之女』称号的花非雨,又怎会只有花府一处产业?就算花府没了,她的钱还是够让我们西荻全国吃上一年的。」
机灵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花非两却得意地一笑。「是两年;你的估算对我是一种污辱。」
「是,皇后娘娘,小的知错了。」匡云东啧叹了声,心头真是服了她。如此慧黠心机,天下除了花非雨,还能有谁?
「你知道错就好。」她大剌刺地接受完他的道歉,即转身往回走。
「你要去哪里?」匡云东拉住她。
「去告诉大哥我们没死啊!」她说。「你没听到,大哥见我们掉下来时,那悲伤的叫声,我心都快碎了。」
「不行。」他摇头。「我安排这一局就是要彻底斩断你与花府的关系,你再出现岂非坏我大计?」
「我本是花府中人,这关系是你想斩就斩得断的吗?」
「总得做做样子啊!你大哥与十二公子互换盟约,你又跟逍遥侯的绝对支持者严公子结下大仇,如今兰陵国的皇位争夺战正方兴未艾。你却将成为西荻国的太子妃,你自己说说,值此敏感时刻,是不是该划清界线?否则人家还以为我西荻国有意介入兰陵国的内战。先说好,现在我国可没能力与任何一国开战。」
「可是……」他说的都有理,但她惦记寒渡岳啊!肝曳判牟幌麓蟾纭!?
「拜托,他都几岁人啦?或许在你眼中,他的才智手段都称不上一流,但平心而论,他已经很不错了。」他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对他一直心怀愧疚,才想留下一份最好的产业给他;但你有没有想过,花府的最大敌人严公子已被我们整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收尾工作你若不让寒渡岳亲手为之,他该用何面目坐回当家之位?」
「是吗?」但寒渡岳凄厉的吼声一直在她耳畔迥荡不绝啊!
「别担心了!」匡云东将她抱上「驰雷」背部。「我不是说过了,待我登基,定发函邀请你大哥观礼,我不会让他伤心太久的。」
不过,她怀疑寒渡岳听得懂他的暗示。毕竟寒渡岳的本性是忠厚了点儿,绝难与匡云东的贼邪相比。
「唉!」她可怜的大哥,希望他不要哭太久。
「放心啦!最晚三年,父王一定会传位给我的。」他一派的志得意满。也难怪啦!与她打赌,三战两胜,可是费了他无数心力,终於赢得美人归,岂能不开心。
她听到三年之数,差点儿晕了。「你要我大哥伤心三年?」
「不然咧?」说著,他与机灵一起拉著「驰雷」往回家的路上走。
「兰陵国内战一了结,你就得跟大哥解释清楚。」她高踞马背上说。
「好啦、好啦!」当然是随口说说,寒渡岳狙击他三次,只让他伤心三年,已算奇%^書*(网!&*收集整理便宜他了,好吗?
「你……」花非雨无力一叹,他跟寒渡岳为何这样相看两相厌。不过看在……「呵!」这堂堂的一国储君竟为她牵马,可见他一片真心直比日月。「这回我就算了。」她咕哝著,反正日後有得是时间。
他们之间的赌局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这番斗智与斗力的游戏将持续一生,直到他们垂垂老矣,亦不更改。
……全书完
编注:有关匡云中和常如枫的爱情故事,请看采花第册号《当街买夫》后记淘金系列已经进行到第二本了,还没开始挖金子。
到底匡家五兄弟有没有顺利挖到金子呢?
妮子也不知道。
在《临舟钓情》里有几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角色,譬如:严公子、十二公子、大公子逍遥侯等。
他们是很重要的角色,却始终没出现过。
写的时候,我也很矛盾,要不要让他们出现咧?
想了好久,我上回写袁氏兄妹的时候,提到西荻国和兰陵国的主要角色,也没让他们出来抢戏,这回也不想破例,所以就让那些人继续当个隐形人喽!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也猜到了,西荻国之後,兰陵国的故事也将继绩。
至於是什麽样的故事?到时再看吧!
《临舟钓情》我写得很快乐,尤其在写匡云东教坏机灵时……其实机灵根本是匡云东的压力抒发器嘛!不过那几段故事写得超愉快的,所以它们也变成我的压力纾解管道了。
但也多亏有机灵在,否则肩负重任的匡云东大概没法儿维持那么开朗的个性,跟花非雨风花雪月。
花非雨算是我写过挺聪明的一个女主角;她跟匡云东之间看似因利害关系一致而结合;但其实是因为他们早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所以认定後便努力追寻了,不再挣扎茫然。
这样的爱情算简单、也算复杂。
因为要彻底明了自己的心、并且敢开胸怀去追寻,是需要很多智慧与勇气的。
不过我不会僮憬威为像花非雨那样的女性,因为太厉害就等於要背负更多的责任,那样会很累,超累人的。
成为一只快乐的米虫才是妮子的终极目标,呵!
视看书愉快。
下面是匡云发和言芹的故事,有兴趣的人请继椟,没兴趣的人可以把书合起来。
再见!
陷阱二
鸳鸯纱帐後,一番云雨初收。
「唉!」袁痴心哀怨地蒙著枕边人。
「怎麽?为夫的表现无法满足你?」明知她有所求,袁青电仍是故意逗人。
纤指拧了他大腿一把,她凤目圆瞪。「少罗嗦,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匡云发和言芹留在我们身边、纠缠到死、永不分离?」
「他们是没走啊!」他揉箸大腿闷哼。
「可你给他们太多事情了啊!」她就是不满这点。「现在皇上认可了他们的能力,天天召见他们,对他们又夸又赞的,前两天,我还听见几位大人说,想招他们为婿,万一他们被人捷足先登订走了,看你怎么赔我?」
「所以我让他们去兰陵国办事了嘛!」
「又出任务!」这回可不只是抱怨了,根本已变成责问。「你存心累死他们两个啊!要是他们因为太过辛苦而决心离开另投他主,告诉你,」她两手捧住他面颊,小嘴咬上他的唇。「我绝对与他们共进退。」
「啧!」他咋了咋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你干麽对他们两个的未来发屐加此感兴趣?」
「当然是因为好玩啊!」她说得理所当然,真不愧是袁青电的妻,已彻底被同化成恶魔。
「我每天光瞧云发追著言芹团团转,为他提心吊胆、魂不守舍的模样,就觉得好快乐;日子里少了他们,那多无趣?」
「看样子你很想让他们染上断袖之癖喔?」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她立刻知道他已有计划。「你做了什麽?」
他喂喂笑著不语。
她倾过身,先轻啄了他的嘴一下。
「每年二月是兰陵国的敬水节。」他吐出一句话。
这回她芳唇吻上他胸前,丁香在上头留下一行湿润。
袁青电二度开口。「这其中有一项最特别的活动,名为探小官。」
「然後呢?」她追不及待地问道。
他又不说话了。
她随即会意地吻过他小腹,然後像故意磨人似地,小巧丁香在他的肚脐上来回打转。
他倒抽口气,急迫:「我替言芹报名了参加标小官。」话落,他张开双臂,以为她会投进他怀抱,孰料……袁痴心一箭步跳下床铺。「我要去看热闹。」然後,她抱著一堆衣服边穿、边走出去了。
「喂!」那他怎麽办?这紧要关头啊!
三月时分,兰陵国的敬水节。浩渺大河上,笙旗飞扬、风帆片片。
匡云发和言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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