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散开来,尽量的潜伏在洛阳城的各处城门之处。以这些人的武艺,想来就是有人兵寇洛阳,也能拖延的一些时辰的!”
“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安排!”容姐微不可查的轻笑了一声,随即神情就在一次的恢复了那冷漠,缓缓的走了出去。
眼见容姐走了出去,刘辩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许久之后,才见刘辩轻叹了一声,随即扶膝而起,不去理会还在沉思的荀彧、荀攸两人,独自缓步走出了偏殿。
因为此时刚过春节,所以皇宫之中的喜庆之气还是有些残留,看着那盏盏高悬的红灯笼。感受到外界的严寒之气,刘辩用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随即独自欣赏起悬挂在半空那皎洁的明月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呵呵……,不知道过了今日,我刘辩可还有机会再去欣赏这明亮的月光?虽然并不畏惧那即将迎来的命运,但此番冒险行计,风险却也是太大了一些,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恐怕我也不会行这狠辣之计的吧!”刘辩悄然的轻叹了一声,随即向着熙宁宫的方向看去,那里。有着刘辩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他最亲最爱之人,也就是这个人,让刘辩这个异乡来客,在这人地不熟的皇宫之地,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温暖,那毫无保留的母爱,让刘辩这个有着雄心壮志的男儿,却也深深的沉醉与其中而不可自拔。
“无论如何,为了摆脱‘刘辩’那悲惨的命运,还是为了将这份真情攥在手中,我刘辩却也要争上一争!”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受到吸入口中那刺骨的寒冷,刘辩的眼睛却绽放出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精芒,确实,刘辩已经韬光养晦的太久了,久的已经让刘辩压抑在心底的那份雄心壮志有些控制不住。对于这即将到来的危机,刘辩无所畏惧,或者应该说是早有期待。
“过了这段时间,却也是该我刘辩正式的走上历史舞台的时候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刘辩盯视着那皎洁的银月,轻微的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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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夏四月,一直强自遮掩病情的汉灵帝刘宏病重,再也不能临朝听政,而伴随这灵帝的病危,朝廷之中的混乱之象也更加的严重,以何进为首的外戚、门阀贵族势力与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宦官势力的互相攻伐也已经到了水深火热之时,而两方势力争论的焦点,正是继灵帝之后,刘辩与刘协两人谁将是正统皇位继承人之事。
灵帝素来不喜欢皇子刘辩,而喜欢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刘协。朝中群臣曾经奏请灵帝立皇太子时,灵帝认为皇子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想立皇子刘协为太子,但却因为何皇后在宫中受宠,而且何皇后的兄长何进任大将军并在朝中位高权重,故立太子之事久拖不决。
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灵帝病重之时,何进与袁逢等人则以刘辩身为皇长子,又是正宫何皇后亲生为由,率先在朝廷之中掀起了拥立风波,而伴随这何进等人的行动,张让、赵忠等人在灵帝与董太后在背后支持的情况下,也亦然的在朝中展开了对何进的对抗。
不得不说,虽然灵帝身为皇帝至尊,却还是有些太过的无奈与悲哀。就连侧立皇子储君之事,却也没有能力去决断,更可悲的事情是,现在的灵帝还并没有溘然长去,朝中的两个政治集团,就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展开了对他身后事的争论之中。
未央宫深处,汉灵帝刘宏所居住的寝宫之中,灵帝躺在病床之上,而在他的身下,上军校尉、小黄门蹇硕正恭敬的侍立在身侧。而病床一侧一盏荧荧摇曳的灯火,在给寝宫带来一丝光明的同时,却也使得此时的未央宫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阴冷之气。
“蹇硕……!你过来!”艰难的低呼了一声,汉灵帝身体一动,就要坐起身来,可是常年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却在此时已经让灵帝没有办法坐起身来。挣扎了试了数次之后,才见灵帝那灰暗的脸色瞬间充满了一股没落之色:“蹇硕,将朕扶起,朕有要事要叮嘱与你!”
“是……,皇上!”
蹇硕抬起浑浊的双眼,满脸悲伤的看了一眼灵帝,心中在这一刻,蹇硕居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之上,气喘吁吁,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中年人还是大汉皇朝的灵帝吗?曾经的灵帝,虽然昏庸无能,只知贪恋享乐,却也是一个意气风发之人。可是现在……。
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蹇硕疾步走到灵帝身前,轻轻的将灵帝扶起,又自床榻之上拿起一方软榻,仔细的放在灵帝身后,随即蹇硕才低声的向灵帝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咳咳……!”艰难的咳嗽了两声,灵帝强撑精神,向蹇硕说道:“蹇硕,你是朕最信赖的人了。现在朕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在有几日,朕也该撒手去见高祖等列祖列宗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让朕无法放心而去,蹇硕你可知晓?”
听见灵帝这番伤感的言辞,蹇硕那阴冷的心突兀的有些颤动,只听其悲愤的嘶吼了一声,其声如杜鹃啼血,悲鸣至极:“皇上,你别说这伤感的话,你会好起来的,蹇硕还想在服侍你百年呢!”
“别说这没有用的话了。朕的身体朕很清楚,而且就是你想服侍朕百年,恐怕也不会有人让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就涌上了灵帝的脸颊,随即就见灵帝微弱的冷哼了一声,向着蹇硕说道:“别说那些话了,还是跟朕说说,你可知道让朕不能安心而去的事情吧!”
第一百零七章 阴冷
感受到灵帝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蹇硕身体悄然的颤抖了起来。虽然蹇硕服侍灵帝多年,却还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灵帝今日这般的杀气。而在这时,蹇硕才最终的确定,恐怕此时的灵帝真的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如果不是现在的灵帝心中还是有着一些牵挂的话,恐怕此时的灵帝早就已经撒手而去了。
“皇上!你所担心的,可是皇子储君之事?”蹇硕稍微的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牙说道,不过不管灵帝此时的情况如何,蹇硕还是不敢说得太明白,只是隐晦的表达出了他话语之中的含义。
“呵呵……!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说得?难道还怕朕杀了你不成?不错……,朕今日想和你说得,正是朕离去之后,皇位继承人的事情!”灵帝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悲伤之色,随即沉声的说道。
“那皇上你的意思是?”蹇硕神情悲伤的点头应了一声,随即稍显踌躇的说道。
“朕的意思?朕的意思什么时候那么轻易的达到过?”冷声的闷哼一声,灵帝连连喘了几口气,随即才沉声的说道:“蹇硕,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朕一旦离去,你可会按照朕的旨意去行事,哪怕是有着身死的危险?”
“皇上,蹇硕是你亲手提拔出来了,如果没有皇上,也就没有蹇硕的今日。皇上你对蹇硕是有着生死大恩的,只要皇上你吩咐一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蹇硕也绝对不会有一丝的犹豫!”蹇硕听见灵帝那悲愤的言辞,连忙的跪倒在灵帝的床榻之下,沉声的说道。
“起来吧!”灵帝想将蹇硕扶起,却在动了数次之后,还是无奈的放弃了:“对与你对朕的忠心,朕还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朕才会将这关系整个天下的大事交给你!”
顿了一顿,灵帝又艰难的喘了数口气之后,才沉声的说道:“朕这一生,就是一场戏!本是一届藩王世子,却不想在少年之时,被窦太后与外戚窦氏所看中,迎来执掌大汉皇权,可是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外戚的一颗棋子,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朕刚刚登基之时,先皇桓帝留给朕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社会。外戚跃跃欲试地准备统理朝政,士人的不平之鸣,遍野的饥民之声。合奏成了一曲悲哀的末世之歌。不过侥幸的是,在最后,朕还是靠着几位爱卿的协助,推翻外戚窦氏并软禁窦太后,夺得了大权。在这时,本来朕也想要重整朝纲,再现我大汉中兴之势,却不想,几经努力,还是一无所成。最后只得沉迷与酒色之中,希望能够麻痹朕的不甘。”
“却不想,正因为如此,也给何氏一族创造了机会,在这十余年间,何氏一族渐渐的已经有了外戚窦氏一般的权势,又想干预朝政。这种事情,朕岂能答应?”
“而更让朕恼怒的是,皇后何氏,居然会毒死朕的王美人。使得朕痛失爱妃。但朕却明知如此,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而归根到底,不还是何氏一族掌控了朝廷中大部分的权势,已经尾大不掉之势。就连朕想立皇子刘协为皇储之事,也要被他们多做阻挠。实在是可恨、可杀至极!”
“皇子刘辩,举止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岂可既为为帝,所以,朕想问你。蹇硕,如果朕想立皇子刘协为皇储,接任朕留下的江山,你可有什么好的谋划?你可敢冒着与何氏一族的怒火帮助朕完成这最后的心愿?”
“果然如此!”蹇硕心中一惊,脸色就瞬间急速的变化了起来。而在他的内心之中,却也已经掀起了翻天大浪。蹇硕身为十常侍之人,很是清楚,他们几人的权势,完全是灵帝所赐予他们的,如果在灵帝驾崩之后,没有了灵帝这个靠山,恐怕他们在朝廷之中也就很难有立足之地,而何进等人又深恨与十常侍,在灵帝离去之后,恐怕就会立刻的对几人动杀心。在这种情况之下,蹇硕也很清楚,唯有拥立刘协为帝,有刘协在中间周旋,他们几人才可以度过难关。
“皇上,如果想要将皇子刘协册立为储君,那么就必须的铲除何氏一族,尤其是大将军何进,更是万万不能相留!”蹇硕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以后的前程。十常侍等人必须要之支持与刘协,只有如此,才能够报的他们的一线生机。
“铲除何氏一族?”灵帝一愣,神情很是有些犹豫,许久之后,才见其咬牙冷哼了一声,随即就阴冷的说道:“要铲除何氏一族是必须的,为了给皇儿刘协登基做准备,那么就必须要死一些人。而这何进,也就算是第一个吧。不过何氏一族在朝廷之中的权势很大。大将军何进,骠骑将军何苗。这两人都掌控者朝廷的军权,而在外,更有袁逢等人狼狈为奸。在皇宫之内还有皇后协助。想要铲除何氏一族,实在是太难了一些。蹇硕,你可有什么良策?”
“其实皇上,要铲除何氏一族并不算太难。只要先铲除了何进,那么何氏一族也就算瓦解了。何苗无能,袁逢等门阀士族有着他们各自的利益。而和皇后如果没有大将军在外策应,其实也就是皇上一道圣旨,就可以将他压制住的。毕竟只要二殿下能够成为皇储,那么皇后娘娘也就不再会拥有权势了。”蹇硕稍微的沉吟了片刻,随即说道:“至于大将军与骠骑将军手中的军权,皇上也可以放心,毕竟我们手中也有西园新军。在这洛阳三辅之地,还是能够保证将二殿下送上皇位的!”
“好……!那么蹇爱卿,你要如何的铲除何进逆贼呢?”此时的灵帝已经恨极了何进,所以连对何进的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了改变。
“皇上,只要你下一道圣旨,命大将军速速进宫,而我与张公公等人,则在青锁门内埋伏下刀斧手,待得何进进入青锁门之时,关闭宫门,就可以将何进逆贼斩杀!如此,二殿下登基为帝也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阻碍了!”蹇硕冷冷的一笑,随即沉声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十常侍聚会
中平六年夏四月十一丙辰日(西元189年5月13日),在位二十二年的东汉灵帝驾崩于南宫嘉德殿,时年三十四。而伴随着灵帝的逝去,因为生前灵帝并没有册立皇太子。也使得整个东汉朝廷陷入了为时数十载的动乱之中,一曲英雄悲歌在这一日,已经悄然的在大汉皇朝的领土之上开始唱响。
大汉皇朝的权利中枢,南宫内的一间密室之中,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正各自神情怪异的端坐在席位之上。冷眼看着站立在前的蹇硕。
“蹇硕。你这么着急把杂家几人都召集至此,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张让阴冷的桀桀一笑,阴冷的说道。
随着张让的话语刚刚落罢,赵忠等人也各自对蹇硕微微的冷哼了起来。这段时间内,伴随着灵帝病情的加重,张让几人已经很难在接近与灵帝,而在十常侍之中,唯有小黄门蹇硕整日侍候在灵帝身侧,虽然张让等人并不担心蹇硕会抢夺了灵帝对他们几人的宠幸,却也对蹇硕暗暗的有些怨恨之情。
“张公公,皇上……驾崩了!”蹇硕并没有去在意张让几人的冷言冷语,稍微的沉默之后,才满是悲痛的说道。
“什么……?”
蹇硕的话音刚落,张让等人就各自惊恐的自席位之上站了起来。随即满是不相信的看向蹇硕,许久许久之后,才见张让强自压下心中的惊恐,吞了几口唾沫之后,凝声的说道:“蹇硕,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到底是什么时候驾崩的,为什么杂家几人都不清楚?”
“蹇硕那里敢欺瞒与张公公。就在刚才,皇上与南宫嘉德殿已经撒手而去!”蹇硕凄苦的闷哼一声,随即说道。
听到蹇硕的确认,张让几人的身体明显的一刹那的颤抖,虽然几人早就已经有了灵帝逝去的准备,可一旦这事情变成现实,张让等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或者,应该说更多的是惊恐。
“蹇硕,那皇上可有留下什么遗照,恩……,最主要的是,皇上属意的皇储是那位殿下?”短暂的沉默之后,赵忠疾步上前,一双苍老的手臂紧紧的抓住蹇硕的胳膊,用力的摇晃了起来。而因为赵忠的情绪太过激动用力,使得蹇硕的眉头都不由的悄然皱了一皱。
“赵公公!”不满的低呼了一声,蹇硕才沉声的说道:“皇上并没有留下书面遗诏。只是吩咐我等,一定要粉碎何氏一族的野心,将二殿下刘协送上皇位!”
稍微的犹豫了片刻,蹇硕又补充道:“而这,也是皇上的最后遗愿!”
蹇硕不愧是混迹宫廷数十年的老狐狸,虽然灵帝临终之时,只是将托孤之事吩咐与蹇硕一人,但蹇硕却很是清楚,单单靠他一人,是很难撼动何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