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现在才明白,令东来是不想打击她的信心,方才一再退让的。可是他现在厌烦了与自己的对决,下起手来毫不可客气,公然扫她的面子。虽然场中就令东来和商秀珣而已,但这样的残败对于商秀珣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令东来带着一脸的淡然潇洒离去。
…………
安乐窝。
令东来刚一上楼,鲁妙子就劈头骂道:“臭小子,你对女人也太不客气了吧!”
令东来笑着回道:“商秀珣太骄傲了,总喜欢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人,恰恰好我对这个最是敏感。如果不给她一些挫折的话,将来恐怕会出大事,不巧现在飞马牧场又处于相当危险的时期。”
“是啊,商秀珣的确是太骄傲了。”
鲁妙子叹息起来,不过他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祥和,一点失望,愤怒的神采也没有,相当之奇怪。
生存在飞马牧场这样的环境,无论是谁处于商秀珣的位置都会培养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可这样的优越感驾凌在令东来这种来自未来世界,比商秀珣更加骄傲自负的人身上,简直就是挑衅。
说通透一点,商秀珣可以成为令东来的红颜知己,但不大可能成为令东来的终生伴侣。商秀珣的非常身份和骄傲性格,决定了她不可能成为那种体贴入微的贤内助角色。
鲁妙子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如此淡然。
毕竟以令东来的武功和才情,即使在当今皇上,三大宗师面前也不用屈尊,完全可以与他们直面而视。
“咦……”
就在这个时候,令东来在鲁妙子身侧的书柜上发现了一本书,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本书,而是类似于手札、日记之类的手卷。
原本这手卷也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他跟一样东西放在一起,就让令东来瞬间联想到它的名字:
换日大法。
估计那手卷就是“霸刀”岳山的遗卷,记录了岳山的生平、“霸刀刀法”和“换日大法”。这“换日大法”是岳山以霸刀的奥秘向一个天竺苦行僧交换回来,本有个天竺名称,岳山改称为“换日大法”。
也正是这套能“脱胎换骨、洗筋易髓”的神奇功法,才让跋锋寒起死回生,并且突破了生死凭颈,修为无限向宗师靠拢。
想到这里,令东来倒是起了一点心意。
鲁妙子也感觉到令东来的眼光,顺势一看,马上明白过来。不过他一点不满也没有,相反的,嘴角还微微地翘了起来,似乎捉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话就直说吧。”
令东来哪里不知道鲁妙子起了心思,也就笑话了起来。
鲁妙子带着一个认真的神态问道:“看来阁下知道了这把刀的身份,似乎也对那手卷有一点想法。虽然与你一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老夫要告诫你一下,这东西是一位小友委托我的信物,一旦看了,就得替她完成一件相当棘手的事情,你可是要有心理准备喔。”
令东来自然知道岳山的遗卷是来自石青璇,一旦看了岳山的遗卷,那么就得牵涉进《不死法印》的争夺里,甚至得像剧情里的徐子陵一样,得跟“天君”席印、由鸟倦、“胖贾”安隆、“倒行逆施”尤鸟倦等等顶尖人物做一翻计较,简直就与整个魔门为敌,这样的买卖实在不划算。
正文 第25章:神秘的贵人
令东来自然知道岳山的遗卷是来自石青璇,一旦看了岳山的遗卷,那么就得牵涉进《不死法印》的争夺里,甚至得像剧情里的徐子陵一样,得跟“天君”席印、由鸟倦、“胖贾”安隆、“倒行逆施”尤鸟倦等等顶尖人物做一翻计较,简直就与整个魔门为敌,这样的买卖实在不划算。
只不过令东来从一开始就在打《天魔策》的主意,一早就将自己定位在敌人的一方,那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麻不嘛烦和划不划算的问题。
“看来你是主意已决……”
鲁妙子见令东来的神情,也不废话,直接将霸刀和岳山遗卷递给了令东来,随后才说:“放眼全天下,除三大宗师之外,能有你这样气魄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看来老夫的任务完成得很完美啊,这也算是了结了一段心愿。”
令东来看着充满血腥、暴戾林气息的霸刀,不断地摩挲着,其神态之认真完全超越了鲁妙子的想象,似乎一点也不被其影响到一般。
突然,令东来问道:“鲁老师为什么不问晚辈如何知道这把刀的身份?”
鲁妙子倒也聪明,笑着回道:“没办法,霸刀岳山生前杀戮无数,这把刀所沾染的血冤之气实在是太浓烈了。别说是你这种无限接近大宗师境界的人物,只怕知道岳山这一号人物存在的人都能洞悉。”
“是啊……”
令东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答了一句非答之话。不过他很快就追究起这些东西的起因来:“我也好奇,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你这里呢。按照道理,鲁老师跟霸刀岳山可是没什么交接的。”
鲁妙子笑着答道:“没办法,谁叫老夫的江湖辈分太高了,一些小辈解决不了的问题总是喜欢来麻烦我这个老头子。不过说实在的,这一次的问题实在是太纠结了,我这位小友也是被迫无奈才来麻烦老头子的。”
令东来也知道鲁妙子的辈分大得吓人,连“散人”宁道奇也要尊称其为“鲁老师”,难怪石青璇会来麻烦他呢。
不过这里边令东来总有一点说不出的矛盾感,仔细一想,才知道矛盾的所在。
在原著里,此时的鲁妙子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时间帮石青璇解决麻烦呢。但是现在所见,鲁妙子的伤势似乎还没到那么恶劣的地步,至少,多活几个月绝对不是问题。
令东来不想出现什么纰漏,疑问道:“鲁老师,虽然你的面色红润,气息听起来也比较平稳,但神色之中有一股难以掩埋的阴糜之色,不知道是否有一些难以诉说的隐疾呢?”
对于令东来洞悉自己的身份,鲁妙子并不好奇,毕竟他连霸刀也一眼就认出来了,更不说名气更高的自己了。但对于高人一等的洞察力还是非常惊讶,略微定了一下就笑问道:“阁下的眼力果然非凡,相信宁道奇在你这个年纪绝对没有你这样的修为。”
对于鲁妙子的避而不答,令东来不去计较,反正令东来早就知道。他之所以提出来,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计划进行得顺利一点罢了,既然如此,令东来也就不再做过多的推委,直入主题问道:“鲁老师,如果晚辈可以将您的伤势治愈,不知道您可以给我一样东西么?”
鲁妙子听得浑身一震。
这个暗伤已经折磨了他许久,逼得他在这里做缩头乌龟这么多年,做梦都想将其根除。只可惜“天魔气”这东西可不是药石可以驱逐的,需要一个内功修为远远凌驾于“阴后”祝玉研的超然存在,即使三大宗师也不行,这样的人目前还不存在于世;第二条路,就是寻找修炼“天魔气”的魔教之中为其根除,只可惜这个也是难如登天。
原本鲁妙子早就死了心思了,但现在一听,登时来了精神。
不过鲁妙子也是镇静,冷静地问道:“那不知道阁下要老夫什么东西。一些实质性的存在,老夫自然是不会稀罕,但是一些违背道义的,老夫就不可能接受了。”
令东来早知道鲁妙子会这样说,干脆地问道:“那世人为之疯狂的‘杨公宝藏’是不是出自前辈的手笔?”
“没错。”
鲁妙子应得很有力,他隐约知道令东来要什么东西了。
令东来说:“我所要的东西很简单,那就是‘杨公宝藏’的构造图,完完本本、一点纰漏也没有的构造图。”
“杨公宝藏”是鲁妙子生平的杰作,自然是知之甚详,不过他的脸色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内阴晴变化了数通之后,终于应肯下来:“相信你也从那两个小子的嘴里知道了‘杨公宝藏’的位置,再加上我的构造图,里边的机关对你来说形同虚设。哎,我只希望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否则我就是大罪人了……”
“多谢鲁老师成全……”
令东来给了鲁妙子一礼。
鲁妙子这一礼完全受得合理,也就欣然接受。不过令东来接下来的一席话就让他不知是笑好还是怒好:“虽然晚辈的内功修为不俗,但还不止超越三大纵使的地步,而且晚辈暂时也不会什么奇功异法,来根除鲁老师身体内的天魔气。不过只要再给晚辈些许日子,晚辈就有办法兑现承诺。”
鲁妙子还能有什么话说,现在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令东来也不是在空手套白狼,他是有八、九分把握才会夸下如此海口的。毕竟令东来可是与大魔头任我行纠缠了那么久的狠角色,虽然不会《吸星大法》,但也对其诡异的运转方式有多少分熟悉,再加上铁勒飞鹰曲傲的三大神功都有吸收对方功力的特点,只要给令东来知道“天魔功”的具体运转方式,相信根除鲁妙子体内的天魔气绝对不是问题。
而“天魔功”的具体运转方式,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鲁妙子仿佛觉得刚才的大起大落影响到自己低迷了十数年的心境,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哎,枉费我活到这个岁数,居然还看不破生死……”
令东来安慰道:“怕死是人的天性,我也很怕……”
“哎……”
不过鲁妙子没领悟什么,只是以一声叹息作为回应。
顿了一下,令东来觉得这样说下去,气氛会尴尬起来的,马上想到李密与四大寇的事情来,连忙问道:“鲁老师,你知不知道飞马牧场究竟来了什么贵客呢?似乎最近的形势很微妙喔……”
鲁妙子以为令东来在说那件事,好没脾气地回道:“看来你的生活环境太过闭塞了,竟然不知那个昏君在数天前被宇文家宰了。现在天下大乱,飞马牧场自然是要有一些准备。”
“呃……”
令东来早就料到杨广必死,所以对他的死没有多大的反映。
鲁妙子难得打开话题,说道:“这个昏君死得倒好,省得继续败下去,把我们汉人的元气都给磨没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弑君之谋,宇文家做得很充分,一下子控制住整个扬州,现在他们的声势如日中天,一跃成为四大阀之首,让天下好多人失望了。”
顿了一下,鲁妙子又继续说道:“这不,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李家的使者昨天就来到牧场,似乎要建立长期的联盟关系。”
令东来几乎本能性地询问起来:“李家来的是什么人?”
鲁妙子以为令东来只是好奇而已,就直接回道:“李家表面上只派来一个姓柴的世家子弟,但依我的观察,他们肯定还有一个身份显赫的贵人隐秘在其中。只是我没去关心,所以不知道具体是谁而已。”
令东来马上就联想到“李秀宁”来,但是仔细一想又不是,如果是李秀宁的话,她根本不用这么遮遮掩掩,大可像原著里一样光明正大的出使。而大唐里适合出使的人,也就剩下几名元老大臣和三个儿子了。
想到这里,令东来双眼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杀意。
鲁妙子的心突然一刺,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妙的事情,但令东来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安心了许多:“如今宇文家成为四大阀之首,肯定是众矢之的,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周边的势力吞噬掉。那么接下来,最有可能问鼎中原的四大阀就剩下李家、独孤家和宋家了,可惜独孤家有王世充制缚着,难以发展,而偏安于南的宋家大可不必理会,由此一看,李家的形势大好啊,看来我是得借助李家的影响力了……”
当然的,最后一句话只不过是令东来在安鲁妙子的心而已。
鲁妙子似乎起了兴趣,问道:“你怎么就认为是四大阀才有资格问鼎中原,现在如日中天的瓦岗军,雄据江淮沃土的杜伏威,战力非凡的刘武周和窦建德都是有资格问鼎天下的枭雄,你怎么那么的偏执呢?”
令东来笑着回道:“鲁老师,这里边的微妙你我也知道,四大阀的势力根深蒂固,绝对不是白手起家的起义军所能比拟的。况且瓦岗军有内乱之忧,江淮军品行不端难成气候,刘武周只不过是突厥人的狗而已,窦建德的资历太浅、位置偏远,难成气候。”
鲁妙子听得不住点头,天下间能有如此见识的,恐怕不会超过十只手指之数。想及一事,鲁妙子连忙提醒道:“昏君一死,各地的起义军更如雨后春笋,再加上各大世家、军阀拥兵自重,天下大乱。吾又听说慈航静斋的传人拿着‘和氏壁’重出江湖,寻找乱世明主,不知道你对此事又有何评价?”
令东来就欲自饮一杯的手稍微一顿,随后就说道:“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号称白道两大领袖,只可惜他们的功力之心太过浓重,至多就能稍微影响一下大势,并没有决断天下苍生的权力。”
鲁妙子终于明白令东来心里的定位,暗自叹息了一声。
他也知道修为达到令东来这种境界的,很难用言语改变其立场,因为一旦改变,也就意味了令东来的武道之心也会随之改变,是好是坏,那就无从推测了。
令东来知道是时候了,将自己最后的底牌拿出来,说:“鲁老师,晚辈最近凑巧获悉李密与四大寇针对牧场的阴谋,估计他们近期就会有所动作,希望鲁老师多加提防。”
“这……”
鲁妙子的确被这个消息给惊住了。如今能让他牵挂的,也就剩商秀珣一人而已,如果牧场出了事情,那么鲁妙子难辞其疚,无颜面对商秀珣死去的母亲。
但令东来的神情,鲁妙子马上洞悉了令东来的意图,问:“臭小子,有什么要求你才肯出手你就直说吧,别跟我耍心机了。”
令东来早就知道鲁妙子会为了商秀珣答应自己的,不过令东来也不想狮子大开口,说道:“很简单,我需要魔门各个门派的重要人物和山门地点的详细资料,仅此一条而已。”
鲁妙子以打量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令东来,好一阵子之后才感叹道:“小子,你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不过这是你的事,我这个过时的老头子理会不了那么多。”
“多谢鲁老师的理解……”
令东来最怕的就是鲁妙子因为自己的立场问题不肯与自己合作,现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把你的详细计划告诉我吧,我看能不能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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