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你繁星,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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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繁星,许我爱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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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问问他,如果月月算不得一个人的话,那我又算得了什么,至于他这样煞费苦心吗?
可最终,我还是没能问出口。
这让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林若冰啊!林若冰,月月她是那样的信任你呀!她却给了她这样巨大的伤害连讨要一个公道都不敢。她现在是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网络上面的东西,是可以在那里面漂浮一百年都不变的,你想要是在她长大后的哪一天,她看到了,她清楚了,她会如何埋怨、如何怨恨?你这个她嘴边口口声声地姐姐呀!她会如何用唾沫星子把你给淹死。
我们永远也不知道,我们会被讨厌自己的人改编成什么样子传到那些陌生人的耳朵里。我不在乎这一切,我不惧怕谣言,我在乎的是,那个讨厌自己的人,是不是曾经我们最在意的人。

医院里有一位长者,在某天我坐在露天的长椅上抬头仰望湛蓝天空时,他两手背在身后,信步走来,过来跟我搭话,于是我就有一没一句地跟他聊了起来。
他姓陆,我叫他陆伯伯。
我跟他介绍起自己时,他多问了一句我的年龄,见我没回答他,还以为是冒犯了,连连说抱歉。
我摇了摇头,如实相告。
他说:“我的女儿应该跟你一样大。”
应该?我咬文嚼字了一番,猜想他可能早年遗失了女儿,至今都没有找回来。
我本想安慰他的,但他说不必,他说他在医院多年,看多了生离死别,已然麻木,那一刻我还以为,他是身患重症的病人,但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却一点都不像。
直到有一天,一位医护人员路过我们身边,不经意地回眸,顺带叫了他一声——陆院长,我才知道他的身份,原来不是这么的简单。
我惊讶出声,“你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陆院长笑笑,满怀歉意地说:“貌似一直都瞒了身份,我想如果一开始以那样的身份接触你的话,怕是你会疑心些什么。”
既然他坦诚相待,我也不该有些欺瞒,我坦言说:“你就不怕这样,更让我怀疑你的目的吗?”
陆院长连忙说:“也是也是,怪我考虑不周。”
我没再计较,只是提前回了病房,比平时,都早了些。
走到病房门外,我就听到段柏在询问着护士什么,便停滞下步伐,给他点时间盘问清楚。
段柏问的,也无非就是,我今天又干嘛了,三餐吃了什么,去过哪,见过谁。
我万分感慨,段柏原来是这么关心我的呀!可他干嘛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呢?他其实不需要这样费劲心机地去问别人的,他只要来问我,我都会说的,而且说得比那些护士们都要详细,连一个小小轻微的细节都不会漏过的。
我迈进病房的时候,面对着我的护士闭了嘴,直冲着背对着我的段柏眨了眨眼,提醒他我的到来。
段柏转过身,见到了我,他摆摆手让护士先下去了。
我脱了鞋,躺进了被窝里,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我当我看不见段柏,我当病房里没有他。
段柏在护士们的口中,大致弄清了我这些天的作息时间,反正我只要在病房里就是睡,到病房外就是坐。
段柏大概是看不惯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上前来掀我的被子,将我从床上捞了起来。
我直接抓狂,尖叫道:“姓段的,你到底想干嘛呀,你?”
段柏将我弄起来,俯身下去给我穿鞋,他说:“咱们今天出院,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出院手续。”
我不听话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子,正好砸在他那黑着的脸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我,怕是胆大到不考虑任何后果了。
段柏阴着脸,把我的鞋子摔在地上,不高的鞋后跟,生生地断了。
他说:“不穿就别穿了,如果路上有碎石,扎的也是你的脚。”
段柏伸手来抓我,直接想将我拖出病房,我没依他,死命地挣扎。我的指甲自从家里说没有指甲钳的那天,就再也没有剪过了,如今生得好长,变成我手中的利器,弄得他脸上、脖子上都是一道道不深也不浅的抓痕。
后来,段柏去公司,他的秘书见他的脸被抓伤,赶忙问发生了什么,需不需要帮他去医院挂个号看看。他说不必了,是家里养了只不听话的野猫,没驯服得了它反而被它抓伤了。
是的,在他眼中,我不过就是只不听话的野猫,锋利的指甲挠得他心都痒了。

那天,段柏到底是制服了我,扯下自己衣服上系着的领带,将我反抗的双手绑了起来,像是怕我再行凶一样,他向医院爱美的那些年轻小护士借来了指甲钳,将我十指上的尖锐利器指甲统统剪短。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看他,他回瞪我一眼,接着帮我修剪,好几次不小心剪到了肉里,我疼得叫出声来,段柏一脸内疚地看我,我只想着,哪一天他要是栽倒在了我手里,看我不弄死他。
我左手的无名指上,一直都没有婚戒,不是段柏没有给我买,而是我一直都不肯戴。段柏在给我几根流血的手指贴上创可贴的时候,也顺便将我空落落的无名指贴上了一块有图案的创可贴,在那个本该套着戒指的位置。
别人都是用璀璨夺目的钻戒装饰在无名指的位置,去炫耀他们婚姻的美满幸福,我却被他贴上了创口贴,还是那种幼稚得不得了的卡通图案的。
后来想想,其实创可贴才是我们婚姻最好的戒指,伤痕累累的彼此,真的要借助外物来痊愈心伤啊!
我和段柏都是病人,在这场病态的婚姻里苟延残喘着,我们真的需要接受治疗了。
真的需要。
所以我还出院干嘛呢?该是你入院来陪我了。
                  第四十六章
我这一场没有任何缘由的大病,让段柏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公公和婆婆吓得不行。所以我在医院里住了多久,他们就在禅院里斋戒了多久。
喝着婆婆寄过来,让莫姨她们去给我熬制好的浓浓汤药,我想,段柏之所以这么快地将我从医院里接出来,不是我病已痊愈,而是他不想他的父母再住在那个阴暗潮湿的禅院里求神拜佛替我祈福了。
我的病也惊动了我父亲,他或许也曾来过医院想看我一眼,但被段柏无多感情的话语中伤,他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夏绮娜是代表我父亲来看我的,她什么都没买,空手而来,她知道我不差这些,她也不屑于遵从那些礼俗,所以两手空空。
我不待见她,我让莫姨把她给我撵出去,她对着听命前来送她离开的莫姨说:“不用了,我自己有脚会走,不需要你来送。”然后她转过脸对我说:“林若冰,给我好好记得你今时今日这幅蛮横的嘴脸,等哪天,你求我来了,我可是会将这待遇,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
我随手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茶壶就朝她丢了过去,我说:“你滚,夏绮娜,我告诉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夏绮娜微微一笑,她提醒说:“很快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的。”
夏绮娜走了,莫姨吩咐佣人前来收拾我刚刚打碎的那个陶瓷所制茶壶的碎片,她看着将整个身子深深陷在沙发里的我,大概不清楚,为什么我自打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喜怒无常。
莫姨不知道,这才是我心底那最阴暗、最真实的那一面,它本来在心底那个潮湿而又温暖的地方滋养着,如今它被段柏掘了出来,就将从前那个还算善良的我扼杀得连渣都不剩了,只存有这个身躯,只留有这个名字,还是同原来一模一样没有更变。
我蜷缩在沙发一角,像个刺猬一样,周身长着荆刺抵御着来自外界的侵害,却又渴望着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知道我自己冷,冷的不是身体,是心。
也许早在我母亲帮我取名为林若冰的时候,她就已经看透了命运要这样残忍地将我的一生弄得支离破碎,像风中漂浮的柳絮那样无助可怜。她的过早离世,不只是对这个世界的毫无眷恋,也是对我未来坎坷命运的视而不见。
我恨,我恨所有人,所有跟我的命运有所牵连着的人。
第一个是我的母亲,她是自私的,无比自私的,让年龄尚小的我,独自承担下这一切。
第二个是我的父亲,他是懦弱的,在爱情与亲情面前,他不懂得如何做出最佳的抉择,在利益与血缘之间,他选择放弃我,就像当年在事业与家庭之间,他选择了前者一样。
第三个是我的苏铁,他既然不爱我,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我,让我患得患失,像个傻瓜一样活了那么久。
第四个是我的乐熙,她不能这么的不长眼,选择同我这样一个品行卑劣的人做朋友,最后还要落得被我暗中埋怨的下场。
最后一个,是段柏……
你们看呀!我列了这么长篇幅的怨恨名单,排在最后的,竟是段柏,他难道是行径最轻、最无辜的那个吗?不,他才是导致我这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我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评价他,因为这世界上最恶毒、最具贬义的词语都无法将他过分行为准确无误地描述出来。

苏铁抱着月月来看我的时候,段柏也在场,我清楚,如果我们两个的会面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着的话,他指不定会说出多难堪的话来羞辱我。
苏铁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对着他的弟媳表示深切慰问的。
苏铁说:“若冰,你终于出院了,看到你好我也就好了。”
我望着苏铁,含情脉脉,全然无视来自一旁的段柏的目光提醒。
到底有多好,你可不可以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我,而不只是用言语说说?
我很想问问他的话,有多少是出自他的真心而非假意。

那一天,背着段柏,我吻了苏铁,尚存理智的苏铁、十分清醒的苏铁一把将我推开,他义正言辞地说:“若冰,看清你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行为是你不该做。”
我笑了:“问他,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是什么呀?”
苏铁提醒我,他说:“段柏的妻子,我的弟媳。”
我大笑出声来,我说:“苏铁,你知道吗?听到段家前来我家提亲的时候,我以为我将会是你的妻子的,我以为我会是的,结果没想到一切都仅仅只是我以为而已。”
我抓着苏铁的肩膀,拼命地摇他,我愤恨道:“你害得我好苦呀,你知道吗?既然新郎不是你,你就该跟我说清楚的呀!而不是含糊不清地害我误会了。”
苏铁任我摇晃,不作任何反抗,我知道,他在心底默认为,这是他欠我的,他该以此偿还。他拖欠了我的一生,一次不作反抗地接受来自我的扑打就可以还得清吗?如果他真的以为这样可以的话,那他想得就太美了。
苏铁不知道,代价不会这么小,至少我要他偿还的,不会这么少。
段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而已,其实他立在那里,楼梯的转角处,冷眼地看着倚在二楼墙上的我,那冰冷的目光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第四十七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乐熙一遍又一遍地发问,在我的房间里绕着地毯走了一圈又一圈。
我坐在床沿,看着她发疯的样子,我不知道我能告诉她什么,只好缄默。
乐熙突然扑在我脚边,径直地坐在了地毯上,仰头看着我,她说:“若冰,算我就求你了,听我一句劝吧!我听我爸说,林氏集团现在可正准备新建摩天大楼呢!看样子是准备往多个方向发展了,你看你爸现在的公司多厉害,段柏再怎样都威胁不到他的,这正是你离开他的最好时机,你别不为所动呀!”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死心,明明在我出院之前就打消了让我离婚的念头,如今我出院了,她这念头又冒了出来。
我挑起她长长的秀发在手心里把玩着,我说:“干嘛一定要我离婚啊?难不成你是因为自己失去了爱情就想让身边的人陪你一起不快乐吗?”
乐熙狠狠地打了我一下,我大叫惊呼痛,她才泄了愤,她大声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那么多年的闺蜜的份上,我早灭了你了。”
我滑下床同她坐到一起,我安抚地说:“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乱说了。”
乐熙看着我,满脸不信任,约法三章说:“要是你再提的话,后果自负。”
此时,莫姨敲门,问乐熙晚上是否要在这里用餐,她好准备她喜欢的菜式。
乐熙连连摆手,谢绝了莫姨的好意,她说:“我晚上有个约会。”
我心知,哪有什么约会,乐熙根本就是不想见到段柏随便找出来的一个借口而已。却不想,乐熙在晚上真的要去赴一个约。
乐熙在莫姨走后,眼神不敢直视我,她说:“若冰,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生气啊!”
我奇怪地看她,笑问:“你这样子,绝对是瞒了我什么事,快说,别等我自己发现。”
乐熙吞吞吐吐的,她说:“今天晚上这个约会,对象不是别人,是苏铁,他来约我,说有事要跟我谈谈。”
乐熙绝对是想要报复我刚刚的一言之失,所以才会将这样一件事告诉我的。
多好呀!苏铁,你的爱情再也没有什么羁绊了,你的孩子也已经回到了你自己身边,像炸弹一样会随时爆炸在你身边的前女友也已经有了一个归宿,最重要的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失恋的痛苦,你可以趁机俘获她的芳心了。
我的喉咙突然哽咽得厉害,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说:“这个时候,段柏该回来了,你如果不想见到他,就早点回去吧!”
乐熙还想再往下说,可我却不想给她任何机会,她解释,“若冰,我会认识苏铁,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来找我,说他想认识你,可我拒绝了他,因为我不想让一个根本就不知根知底的人进入你的世界,我怕他会伤害到你。”
我想要叫停她,我说:“乐熙够了,我不想听。”
乐熙不理我,接着说下去,她说:“那之后他一直缠着我,缠了我好长一段时间,让我逐渐清楚了他是怎样一个人。我不确定……”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愿听乐熙的任何解释,她伸手来掰开我的手,好让我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但我死活不肯。
我从来没有比这一时刻都要期待段柏的回来。
我在心底默默祈祷着,让段柏早点回来,早点回来。
终于,我的诚心像是感动了上天,也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过爱情滋润的人,一个遭遇亲情陷害又遭遇友情背叛的人,上天再残忍、再狠心,都不会让她失去希望的。

段柏回来,见我和乐熙起着争执,一把将我抱在怀中,以一种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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