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你繁星,许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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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繁星,许我爱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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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权力,上至天堂,下至地府。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早就不是问题了,只剩想与不想,要与不要的问题而已。
我还不想死,也不愿死,因为我的生活还没有绝望到,要用死亡来做一个了结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交通是那么的发达,路有千万条,当那条被称作捷径的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给至瘫痪了,我何不另选一条宽阔大路来走,哪怕它有点长,耗时多,却总不至于叫我无路可走。
司机转过头来,礼貌地问:“先生,太太,可以开车了吗?”
“开车。”段柏淡淡地回道。
一路上,我和段柏相对无言,只气氛诡异的司机不时抬头,从后视镜里看我和段柏。我倒没发觉什么,段柏只是轻轻地提醒了司机,让他小心开车,别扭了脑袋。司机闻言,立马规规矩矩地开车,不再做那些小动作。
车子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门口停下,立马有人上前来开门。我的视野随着车门的打开而变得开阔了起来。走入那家酒店的,都是成双成对的人,他们的打扮,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物,穿戴都那么的讲究。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没敢下车。
段柏倒也不急着将我推出去,朝司机伸出了手,司机立马会意,将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盒子放到了他的手里。
段柏在我面前打开了那个盒子,起初我还以为是他要送给新人的礼物,没想到竟然是为我准备的一双高跟鞋。我略微吃惊,倒不是因为上面镶嵌的钻石有多么的璀璨夺目,而是那鞋跟,据我目测,绝对不下十公分。
段柏俯身,耐心地替我穿上了那双高跟鞋。他倒真不计较,在人前做的这些请你亲昵举动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负面影响。我任由他来,既然他都不在乎,我还在意什么呢?
我在段柏的搀扶下,走下了车。倒不是我愿意同他有多亲密,而是这双该死的高跟鞋,让我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
                       第四章
许家的婚宴,设在酒店的一楼大厅,不是那种摆酒席的婚宴,而是那种自助餐形式的西式婚礼。
自嫁了段柏以来,与他同去赴过的大大小小宴会数不胜数了。这种上流社会的奢靡之风,我见得多了,所以也就不觉为奇。某些交往的技巧,我也应用得纯熟了。
觥筹交错间,喝酒碰杯是常事了,我甚至连交杯都敢。这些旧时禁忌般的礼节,在新时代作不得任何数,就拿我和段柏来说吧!一纸婚书,照样约束不了我们。我不是不清楚,他的私生活有多么的混乱,无须接着出差的由头,他在家里都敢带人来夜夜笙歌了,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能说什么呢?就算说了,能打断他私生活的风生水起吗?
段柏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拿着酒杯,应酬着他生意上的伙伴。
我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听着,脚都站酸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段柏在谈话间,或许是发现了我不时微蹙的眉头,知是那双高跟鞋使然,便叫来了服务员给我拿来了一张椅子。
我在椅子上坐定,段柏便屈尊下来,俯身看我的脚有无大碍。他想秀恩爱我便成全他,让他脱了我的鞋子,好生查看着。
鞋子合脚,所以并没有磨出水泡。段柏放心地将鞋子重新地套到了我的脚上。
他这举动,引来哗声一片,若他是常人倒也罢了,可他偏是一跨国公司的老总,所以,前来夸我好福气,嫁了一个好老公的人不少。
好吧!相较之他们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伴并非是他们法律上的妻子,段柏对我,确实算是有情有义多了。
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扭着她那水蛇腰,妖娆地走来,往我和段柏的方向。
当时段柏正附在我耳边说着话,耳鬓厮磨的举动,让别人以为我们说着多么亲密的话,却不知内容竟是——
“真是够让我觉得恶心的了,可我居然不会吐出来。可想我的演技,都快赶上你了。我真该进军演艺圈,说不定还能那些那什么奥斯卡奖项,给你们段家争个脸。”
“就你,也配?像你这样下三滥的演技再加上你这下三滥的货色,满大街都是,一拉一个准的,且不全是奥斯卡影帝,那人家累得要死要活的训练,难道是自作孽?”
“那我也总比你强,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你演戏给谁看呀?”
那个女人冲段柏打了一个招呼,声音娇嗔,酥得入骨,有股巨大的魔力,叫人瞬间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她全然无视我的存在,眼眸之中只有段柏一个,不顾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十分自然地就让双手攀上了他的胸膛,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如水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充满了柔情却带有怨念。举止如此亲昵,倒叫我这个正牌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柏,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了,你是不是都已经忘了我呀?”她发嗲的声音以及那浓浓的热情,让段柏有些吃不消,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这污秽生活久了,有些不习惯的缘故。
只是当他望向我,看到我那满不在乎,视之无物的表情后,转瞬之间变了个态度,将她揽入了怀中。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引起了我的嗤之以鼻,却勾起了段柏的巨大兴趣。
“怎会?我想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还有时间把你给忘了呢?”
段柏搂着她,往自己怀里更深处的地方挤去,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故作放抗,象征性地挣了挣,实则巴不得能更贴近段柏。
这样的女子,富有心机这个词绝对用不到她身上,顶多只是来犯犯花痴罢了。后来知道她叫田甜,顿觉得她人如其名,只不过甜得让人有些发腻。
我打算趁着他们这犹恐是梦中的相逢里脱身出来,透透新鲜空气,让他们叙旧个够,不料我刚从椅子上起身,就被段柏给拉住了。
若不是段柏这一举动,我想我在田甜的眼中永远都是个透明人的存在。他这一拉,像是把我从幕后拉到了台前。
田甜像是才发现了我的存在,睁着探询的双眼,似是在向段柏要一个“她是谁”的回答。
我也想知道,“我是谁”,便也看戏似地望着他。
段柏手上用劲,将我不动声色地往他身边拉近,他向田甜微笑地介绍说:“田甜,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妻子,林若冰。”
未及段柏的话音落,田甜便用那双满是妒意的眸子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扫视了不下千回,大概是想看出我到底有多大的涵养,面对自己的丈夫被她所侵占,自己却能无动于衷这么久。
“抱歉呀!林小姐,我没想到你居然是段太太。我先前光顾着和柏聊天了,都忽视了你的存在。”
田甜笑颜如花,眼底是遮掩不了的敌意,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
她这样的话,用意何在我不是不明白,说我配不上段柏,说我存在感不强。她以为这样就能激到我,可她错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我笑,说:“田甜小姐,没能入得了你的眼,许是我长得太没有个性了。若你是段太太的话,想必你定能艳压群芳、惊艳四座,只怕到时候,段柏都舍不得带你出来接受他人觊觎的目光了。”
田甜有些得意,手轻轻一带,将鬓角的发丝拢到了耳朵后。她哪里知道,我通篇言论的意思,只有一个——若你是段太太,他带都不会将你带出来。可很可惜,她只理解了个表面意思。跟这样的人说话,无趣极了,我只希望能早早离开。
我对段柏说:“这里有些闷,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
段柏附在我耳边,举止亲昵,唇边的话却冰冷无比,“这么快就想离开,戏是看足了吗?”
我立即明白,他拉住我,无非是在向我炫耀,炫耀他的魅力。以及想让我看清楚,他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对他不热情,自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扑上来,对他热情,而这些女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挤下段太太这个位置,自己坐上去。
段柏松开了我,用我们三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对我说:“酒店二楼有一处静所,你去那里坐坐吧!别让我找不到你。”
听到这话,我还没有所反应,田甜就先有所动作了。她搂住了段柏的手臂,亲密的举动像是在向我炫耀她的胜利。
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她视若珍宝的,恰恰是我想弃之的。
第五章
“我不会让她嫁给他的,我爱她,她就只能是我的。”
如此专横的话语,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使我向声音源寻去。
“可是你又能怎么做?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你怎么阻止这场婚礼呢?”
是一女声,声音里充满了暴怒,像一姐姐责备自己亲弟弟的语调。
“不,丽丽是被强迫的,她根本就不愿意嫁给那个擢发难数的许世雄。”
“又是一场逼婚吗?”我问自己,嘴角轻轻勾起,冷笑。
三年前,在那场段林联姻的婚礼上,我才发现,家人要我嫁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段柏。
当时的我,提起裙角就要逃出化妆间,却被父亲堵在了门口。他几乎是在哀求我,苦苦地哀求,他放下了他作为一个长辈、一个父亲的身段,求着我,让我嫁给段柏。因为他的公司,因一连串盲目扩张的决策失误和兴建摩天大厦造成了资金链的断裂,若是没有资金可以填补上的话,今天的林氏集团就会不复存在。
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
我不是不知道,自母亲死后父亲再娶,在继母的挑拨离间下,父亲早已对我生厌。可我却不能不敬重他,因为我还当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我难过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开心起来的父亲,所以他的命令,我无法违抗。
我回到了化妆间,任化妆师为我精心打扮。

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是段柏见到我的第一眼印象。从他的眸子中,我居然读出了在意,可我却同我的名字一样,像一块冰,让他难以靠近,一靠近便只觉得冷。
继母走上前来,同段柏说着热络的话,她还真将自己当成丈母娘了。若非她当面输心背后笑,我怎会沦落至此?我若能嫁他——我心爱之人,哪怕容膝之安,一肉之味,我心里都是觉得甜的呀!
我规规矩矩的,像是一个演员,用良好的职业操守,同段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同他一开始便是假的,便是在演,何来真情可言?
所以新婚当夜,段柏伸手,想替我除去衣衫时,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将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我骂道:“你这个骗子,卑鄙无耻下流的骗子。”
段柏扼住了我的手腕,不懂我的愤懑情绪因何而来。他瞳孔之中,是放大了的疑惑与迟疑。
他问:“我怎么就骗人呢?”
我情绪激动,“你骗婚,我想嫁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是个骗子。”
“骗子?当初可是你的父亲苦苦寻上门来,要替我促成这场婚礼的,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应了这场婚礼。这骗子的称号,我想我是担不起的。”
我一把推开了他,夺门就要逃。他反应敏捷,抢先一步,将我拉了回来,把我整个人丢到了床上。
段柏开始解上衣的纽扣,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的我,心慌了起来,四下寻找可以与之抗衡的物品。
终于,在一水果盘中,我发现了一把水果刀。我几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将水果刀拿了过来,搁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说:“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或许是听多了这样的威胁,段柏有些不痛不痒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像是笃定了我不会。
他说:“请便。”
话音刚落,我便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血从我手腕上滴落到床单上,绽放成梅花的模样时,段柏整个人变了个脸色,冲上前来,夺去了我手中的水果刀。
他吼道:“你疯了,你?”
我笑,凄然,“我死都不会让你碰我的。”
我倒在了段柏的怀中,不省人事。
……

“你别傻了你,她若非心甘情愿的,谁逼她都没有用?”
声音从阳台外面传来,隔着厚重的窗帘,我只能看到有两个身影在对峙着。
“姐,算我求你了,就帮我这么一回吧!要是丽丽嫁给了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姐,你忍心吗?”
果然是姐弟。
身为姐姐的她,似有些迟疑,好半天才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的那个林丽丽不肯,铁了心要嫁给许世雄的话,那我就帮不了你了。”
“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作壁上观的。”

段柏来寻我时,我正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发呆,他将外套脱了下来,罩在我身上。
他说:“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我不看他,声音淡淡,“又没有他人在场,你就不需要这样了吧!”
段柏的手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转瞬消失不见。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他说:“谁说没有他人?你心里可是住了一个人,我得演给他看。”
我嗤笑,说:“随便你。”
段柏的手撑在栏杆上,望着那浓稠的夜色,心底是无限感伤,他声音有些疲倦地说:“我们回去吧!”
我看他,问:“婚礼这么快就结束了?”
段柏会看我,眼眸之中是我看不透的色彩,他说:“新娘跑了,新郎官去追了,你说这婚结得成吗?”
我微微吃惊,难不成是因为刚才……
我忙问:“怎么回事?”
段柏解释,“一场政治联姻罢了,你自己都亲身经历过,应当见怪不怪了,怎么反应这么强烈?”
我别过头,不看他。段柏伸手拉我,我不得已,正视他。
他说:“我很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不逃?”
段柏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像是打在我的心底。
我笑出声来,说:“这个问题真好笑,你以为我不想逃吗?可是我逃得掉吗?”
段柏整个身躯就这样压了过来,我被逼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的手扶着我的腰,问道,你说:“我真就这么让你厌恶吗?真就让你连一句谎都不愿意撒吗?”
我的话毫不客气,我说:“那是自然,不然我不会这样痛苦。”
段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内的那团火中熊熊燃烧着,他保不齐不会烧到我身上。他退后了一步,让我得以有自由活动的区域,他指着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方向,说道:“你给我滚。”
滚就滚,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我没看他一眼,转身就离开。
                   第六章
我对着远处正向我驶来的出租车招手,满心欢喜地以为它会给我停下来的,结果,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眼前开走。
我气得直跺脚,脱掉了高跟鞋,往公路中央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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