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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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之梦- 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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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巨大的市场,也应该善加利用。可以让出一部分市场,比如可以鼓励进口日本砂糖、水果和果酒。左相,你们内阁或许可以想点办法。”

“臣知道了。”左宗棠点了点头。眼下砂糖、水果和果酒的市场本来就不大,让出去也无妨。或许还可以通过调整物税(相当于后世的增值税)的办法给日本进口的砂糖、水果和果酒一定优惠……

“除了日本,大中华关税同盟区里面的其他国家和大明的各大块地区,也要有一个合适的大致分工。比如工业应该尽可能的建设在大明汉地和东北。应当鼓励暹罗发展水稻种植,使之成为婆罗洲的粮食供应基地……婆罗洲的土地始终不大适合种粮食啊。另外,还应当促进东北(包括外东北)、华北、七河和交州的粮食种植,加快开发哪里的土地。应当加快蒙古和东西伯利亚的畜牧业发展……”

“总之,一个是钢铁,一个是粮食……这两样,我大明一定要尽可能掌握!”朱济世思索着道,“特别是要防止东亚和东南亚的其他国家,同时掌握这两种战略资源。”

……

“白先生,容先生,孙先生,在加利福尼亚州,现在最赚钱的行当就是开金矿。加利福尼亚州的发展,其实就是靠淘金推动的。在美国的太平洋沿案早就多次发现有金矿,而较大的发现则是1841年、1842年和1848年的三次发现。这三次发现金矿的地点主要在圣弗朗西斯科和洛杉矶还有萨克拉门托,都是在原来印第安人的居住区。加利福尼亚州的人口快速增长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从西元1851年起,美国就因为加利福尼亚的黄金成为全世界最大的产金国,加州每年的黄金产值在1854年已经接近6500万美元,而美国一国的黄金产量就占到了全世界的45%。另外,近两年来,除了加州之外的西部各州,也陆续发现黄金、白银和黄铜,淘金热已经蔓延至整个西部。我华人同胞,也在这轮淘金热潮中获益匪浅,甚至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我华人不仅参与淘金,而且还在加州经营商店餐馆和农场,做淘金客的生意,以此发家致富者不知道有多少……”

就在朱皇帝和手下的大臣们在谋划用经济彻底控制东亚和东南亚各国的时候,白斯文、容闳和孙汶三人已经踏上了前往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旅途。三个人就乘坐在香港女公爵号飞剪式帆船最豪华的舱房内,听陈玉成介绍美国加州淘金热的情况——他现在的身份是刚刚回国述职,现在又赶着去赴任的大明帝国驻萨克拉门托领事,碰巧搭乘这艘属于白斯文的香港女公爵号。

不过白斯文却听得有点无趣,关于淘金的事情,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自己在澳大利亚的金矿区也有不少买卖……淘金客们都是高收入,特别是开采浅层金矿的时候,一天赚个十几二十银元是稀松平常的!这也就意味着一个月能有600银元,一年赚7200银元!简直就是做梦一样的收入。所以赚淘金客的钱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前往美国的华人正好赶上这波淘金狂潮,想不发财也难呢。

但是白斯文也知道,哪里有黄金哪里就有争斗,加利福尼亚的黄金总是有数的,华人多采一点,白人就要少采一些。这几年,华人在淘金和为采金客服务的买卖中获利恐怕不下1亿美元,遭人憎恨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大明帝国太强大,华人搞不好已经被驱逐了。

第990章 所谓的美式民主

1855年12月10日,东中国海,香港女公爵号飞剪式帆船之上。

大明驻美国萨克拉门托领事陈玉成正手捧着一杯朗姆酒,坐在豪华舒适的舱室里面,继续着这一路的话题——加利福尼亚州、华人、公民权和……选票!

呃,这些话题听上去真的有些无聊啊。什么公民权啊,什么选票啊,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一听就是美国式的民主,谁稀罕这玩意儿?谁又需要这玩意儿?老百姓踏踏实实过日子是最要紧的,这些个东西,都是美国政客鼓捣出来唬人的。加州华人根本不需要——这可不是陈玉成说的,也不是朱皇帝说的,而是加州华人对待公民权和选票的态度。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也不认为需要去为民权和选票斗争。实际上在过去的近十年中,他们真的不认为自己需要这些权利。

所以……由白人控制的加利福尼亚州议会才得以通过法律,堂而皇之的禁止外国(美国之外)出生的加利福尼亚州公民取得投票权,同时还不允许中国人拥有公民权,甚至还一度通过法律禁止中国人将在金矿采掘到的黄金据为己有,不允许中国人到唐人街以外的地方居住,不允许中国人拥有地产,不允许中国人的孩子和白人上同一所学校……甚至还有代表加州的议员在美国国会提出停止接收中国移民10年!(其中禁止中国人采金,禁止中国人拥有地产和在唐人街以外居住的法律因为大明帝国的强烈抗议而没有通过,停止接收中国移民的法案则因为美国南方议员的反对而没有通过。)

这些可不是因为朱皇帝谋夺夏威夷之后的蝴蝶效应造成的。在另一个时空同样的事情不仅发生,而且一直持续到1952年,加利福尼亚州才改变法律允许中国移民获得公民权,投票权则要等到1962年才能完全获得。

“白先生、容先生,孙先生,以我在美国多年经验,在美国这个国家,表面上说的好听,什么民主啊,什么宪法啊,什么人权啊……但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到的,你想得到这些就必须去斗争!温仁恭俭让什么的不适合美国。因为你要是不去斗争,老美是什么都不会给你的,而且他们还会把属于你的一切都夺走,然后把你当成奴隶或赶出美国!”

陈玉成咬着牙齿说道:“加利福尼亚州的华人就是吃了不肯斗争的亏!其实加州是1850年才正式成立的,根据惯例,在加州成立之前生活在加利福尼亚的人都应该自动获得加州公民权。

那个时候,咱们华人在加州的数量至少占总人口三成啊!要是他们肯团结起来争一下,至少就有十万人能得到公民权!而且这些人大多都赚到一些钱,到现在起码能有五成以上的人够得着选举的财产限制,有5万张选票,加州还能够通过那么许多针对我们华人的歧视性法律?”

听了陈玉成的话,白斯文和容闳互相看了一眼——有戏啊!别说是5万张选票,就是3万张选票,对于加州的政治版图来说也将意味着一场大洗牌。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州拥有投票权的公民本来就不多,选举权不仅有财产限制,而且还有性别限制。在自由民主的加利福尼亚州,妇女和穷人是没有投票权的!

陈玉成似乎明白白斯文和容闳的想法,摇摇头道:“没有用的,在加利福尼亚,上到华人社团领袖,下到最底层的矿工,谁都没想过要选票,也不明白什么是选举和投票,反正加州的日子也不难过,实在不行还可以找我们这些外交官出面。其实就连我们这些驻美国的外交官,刚到美国的时候也不知道投票权、公民权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咱们华人,只要日子过得下去,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抗争的!”

这个的确也是事实,历史上的华人就没有怎么抗争,他们后来获得公民权和投票权,也不是抗争的结果,而是老美天天喊自由民主,喊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太明目张胆搞种族歧视了。

容闳和白斯文闻言都是眉头一皱,眯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晓得在想什么。一旁的孙汶还被蒙在鼓里,却是哼哼着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些华人在大明这里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就想过要抗争么?还不是背井离乡卖猪仔去美国了?在自己的祖国都不知道斗争,去了异国他乡还争个屁!还是老老实实当顺民吧!”

容闳和白斯文一愣,细细一想,居然觉得这孙汶的话是极有道理的。这些到美国去的华人,他们在国内的时候何曾有过公民权和投票权?更早一些,他们还是一百多万八旗子弟的奴隶!美国的白人,无论是数量还是力量,比起八旗子弟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如何会压制不住数十万世世代代当惯顺民的华人?看来这一趟的美国之行,多半是不会在政治上取得什么成功的……

就在容闳和白斯文为美国的华人顺民发愁的时候,衣锦还乡的刘宗贤和杨乐儿夫妇,正被一群四川安仁镇上的顺民围着问长问短。

“刘老爷,刘太太,听说去了西北、东北,是要和毛子鞑子打的,是不是啊?”

“听说毛子和鞑子都凶得很,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是真的吗?”

“刘老爷,刘太太,报纸上说,咱们只要去东北、去西北,每人都有20亩田,不用交租子,还年免税,有这事情么?”

“刘老爷,我兄弟于老三一家是两年前跟着您去东北的,现在他们都还好吗?”

“是啊,我二叔一家也是跟您去东北的,都快两年了,音讯全无啊!”

“好的,好的,大家不要急,一个个问,我一个个答,于大,你家老三托我给你带了封信,还有一些钱财……”

刘宗贤将一个大皮箱子放在他们刘家大院内的一张石台子上,打开以后,里面都是一个个厚厚的信封。这些都是在北兴安的安仁镇老乡,托刘宗贤捎回老家的。信封里面除了报平安或是报丧的家书,便是几张汇丰行的钞票。这些从安仁镇出去的移民,虽然只在北兴安生活了一年多,但却多少有了些积蓄。北兴安正是初建草创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工程多得不得了——在移民们正式成为庄户,领到洋枪之后,他们的身份就悄然发生了转变,没有人再能白白使唤他们了!所以他们多少都有了一些积蓄,可以用来资助老家的穷亲戚了。

刘宗贤一边将装着钱财的信封递给乡亲们,一边叹着气道:“乡亲们呢,实话和你们说吧,在东北那里,弄点钱是容易的……地广人稀,物产富饶,土地肥沃的能挤出油,随便种种都是丰收,林子里面还能弄到药材、皮毛,而且工价也高,就是去城里的工地上干活,每个月都有十块八块的,还顿顿有肉吃,一年下来,谁家攒不出一二百的?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却是来之不易,先是要远行万里,一路上面风餐露宿,得个什么病就有可能没了。到了地方……自然还得和毛子鞑子争斗,虽然有官军做后盾,但是官军是打大仗的,那种鞑子毛子的小队四下游击,都得咱们自己拿着枪去应付!可以说,在北兴安,每天都有人战死,银元虽然来的容易,却是拿命在搏!”

第991章 富贵,还得险中求

乡亲走了,一个个神色复杂的走了。

其实刘宗贤不讲,他们也知道集体农庄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些年,从安仁镇出去的人已经有好几百口,报喜和报丧的信也寄来了好几拨,谁还不知道东北的银子好赚,却也容易把大好的性命送掉!所谓祸福相倚,大概就是如此吧?至于在家乡守着一亩三分薄田苦捱,还是出门去搏个富贵,大概就是他们这些日子要反复思考的问题了。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当然还是愿意守在老家浑浑噩噩一辈子的。然而,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们,愿意远行万里去求个富贵前程。所以随着刘宗贤、杨乐儿夫妇的衣锦还乡,一轮离乡背井的小高潮,注定要在这安仁小镇上掀起来了。

刘家大院里,刘宗贤、刘宗英还有另外几房兄弟还有刘家的子侄,则围坐着几张圆台面,似乎是等着开席。在这一屋子的大老爷们之中,却有一个穿金带银,长得却有点丑陋的大肚婆,大马金刀坐在那里,怎么看都有点不大和谐——这个时代妇女地位有点低,通常是不能和男人同席吃饭的,刘家的那些妻妾,除了杨乐儿,这会儿都在厨房里面忙活呢!

刘家的爷们先看看刘宗贤,他这个堂堂朝廷六品命官一言不发,看上去这夫纲很是不振啊!然后他们又瞧瞧刘宗英,他虽然是老二,但却是安仁刘家的一族之长,好吧,夫权不振,那族权总该出头吧?呃,见看见刘二爷正笑呵呵地在和杨乐儿套着近乎,丝毫没有当年将杨老白逐出安仁的那种豪气了。

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割人头可不能用匕首,那可费劲儿了,一颗人头得割好久才能割下来,如果用斧子就容易多了,几下就解决了……一颗人头可值50块银元呐!二哥你看我手上的镯子,项子上的链子,手上的戒指,都是用砍人头换来的金币打的!”

啊!这娘们那么凶!再看看杨乐儿的手上,腕子上,脖子上都是一片金光闪闪,刘家一门的汉子全都头皮发麻。这得杀多少鞑子和毛子啊?难怪老六压不住,这娘们就是一只母老虎啊!

“弟妹真女中豪杰,愚兄佩服……佩服不已……”

刘宗英说话的声儿都有点变了,脖子后面更是凉风习习,想当初他们杨家可是让自己迫害得够呛啊!要是这乐儿记仇……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讨好她一下。

“弟妹啊,宝儿兄弟还没有娶媳妇是吧?”刘宗英满脸堆笑着开口。

“唉,可不是么。东北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娶妻不易啊。”杨乐儿叹了口气。她现在嫁得如意郎君,又眼见着要为人母,可谓心满意足。唯一让她操心的,就是自己这傻哥哥的婚事,他们老杨家不能绝后啊!

刘家几兄弟却想,谁让你兄弟是个傻子?傻子在哪儿都不容易娶老婆,何况东北那里又没有什么穷人,谁肯让女儿嫁个傻的?这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老哥我无论如何都帮小宝说一门亲事。”刘宗英却大包大揽起来。安仁这里别的没有,就是穷人多。实在不成,还可以去川边的藏区买个藏人女农奴,顶多就是百十块钱的事情。

杨乐儿却闻言大喜,千恩万谢了一番。看到这婆娘没有记仇的样子,刘宗英松了口气,话锋一转,又问起去西域做官的事情了。

“二哥,我这次是去哈萨克汗国的河中总督府下面做官,还能免试升从五品。”

跟据大明现在的官制,从五品通常需要举人的功名,而举人必须有秀才功名并且为官五年,官声良好者才有资格去考。刘宗贤为官未满五年,而且他的学问有限,未必能考上举人,这次能免试升从五品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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