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蓉不出声地就伏在了地上垫着的皮子上头,她伸手朝后,修长的双手将一头长发朝旁边揽开,露出了脊背,朝萧言嗔道:“还看什么?将来南朝,还怕没有娇滴滴的南朝女人给你看个够?我是粗手粗脚的北地女儿,你能说打就打,这个时候乔什么模样?让我伤口流血到什么时候?伤药就在边上!”
萧言被郭蓉一句话惊醒,这才算神魂归窍。手忙脚乱地去取了在斗篷边上的药葫芦,这都是宋军制式的伤药,鬼知道里头是什么成分,只知道洒出来的都是黑色的末子,朝伤口上一倒,白布一裹,就算完事儿,这个年月,连破伤风针都没有一支,将来自己要是再受伤,只怕这习惯了抗生素的身子骨前景惨淡…………
萧言强迫着自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抖着手将葫芦里头的伤药末洒在郭蓉光溜溜的脊背上头。郭蓉趴在那里,让她身上线条,显得更加的修长纤细,腰肢更细得不成比例。谁也不知道,靠着这么细的腰,她怎么使得动那么大的一口步弓?
郭蓉趴在那里,身侧更露出了乳肉,那个部位,在灯火下显得加倍的柔软晶莹,遮遮掩掩的,反而更有诱惑力。
萧言自己都不知道,半葫芦的伤药,到底洒到了什么地方!好歹他倒得足够多,郭蓉伤口被药烧着了,身子猛地一抽。萧言这才反应过来,第一次如此怜惜地看着这少女背上大大小小被兵刃带出的伤口,有的是箭镞入肉的伤痕,还有钝器敲击出来的青紫。为了救她的爹爹,眼前少女,实在是拼上了性命!
萧言脑海绮思,顿时少了不少,只是扯过整齐码在一边的白布。他此次带兵马出来,一切物资,王禀杨可世都是挑最好的供应,这裹伤白布也是在药水里头泡过的,洁白崭新,还发出草药的幽幽香气。萧言一头将白布盖在郭蓉背上,接着就有点抓瞎,这怎么从她前头绕过去,然后再绕回来缠紧系上呢?
郭蓉一声不吭地微微躬起腰来,更显得少女的腰肢朝下凹陷,翘臀朝上挺起,翘臀底下也没遮掩,可是萧言不知道怎么,就是没敢看…………
可这么一来,郭蓉胸前风光,就再也遮掩不住,一双略微显得有点小的鸽乳只是展现了出来,洁白无暇,仿佛为了证明地心引力是西洋人的歪理邪说一般,两点殷红,只是朝上微微翘起,不知道是有点冷还是害羞,可以看到周围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
萧言同样一声不吭,只是抖着手将裹伤白布穿过郭蓉胸前,手指轻轻一碰,就只觉得少女肌肤火烫撩人。裹伤白布穿过去两条,郭蓉就飞快地又趴下来,将脸藏到了另外一边去,看也不看萧言。
萧言也只是觉得中干舌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埋头干脆替她老实裹伤。
“你是北人,为什么要逃到南朝去?都说南人女子娇小轻盈,柔弱无骨,未语先笑,这是真的么?你家小都没带,是不是想娶一个南朝女人?…………我这辈子也是学不来了,手长脚长,骨头拉弓都拉硬了,身上伤口,新旧一起几十条,站在地上比男人都高,反正我就是上阵厮杀的命!”
郭蓉头藏在臂弯里头,只是闷闷地突然发出声音。萧言勉强笑笑:“怎么会呢?放在我的家乡,这叫超模…………走T台,上电视,当评委,开个宝马5系以下车子的男人,都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男儿气怎么了?还有春哥和曾哥呢…………你跟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太女人了…………”
“你家乡好怪…………”郭蓉闷闷地又回答了一句。
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来,直到萧言将郭蓉身上裹伤白布扎紧,还顺手扎了一个蝴蝶结。不做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其他事情,萧言实在害怕自己变成午夜之狼。这个少女,高傲冷淡背后,却是单纯和坚强,也一点都不笨,自己实在不能上了她,将来还要欺骗她…………
郭蓉却突然翻身坐起,在萧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抱住了他的颈项!少女赤裸的胸脯,紧紧顶着萧言的胸膛。这些日子历练下来,萧言也有了一点小胸肌。感受到萧言身上的安全味道,郭蓉火热的身子,几乎要融化在萧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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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好看,为什么不要我?只是瞧不起我,捉弄我,水倒我头上!还欺辱我,疏远我,把我朝外推!男子汉大丈夫,要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要我找个身边的常胜军嫁了?你牙齿一咬,千军万马都敢朝前冲,涿州城说拿下来就拿下来,萧干这么大的军势都不怕,难道还怕要一个女人了?叔叔有什么了不起!我学着给你洗衣做饭,你要我娇弱,我就学着娇弱,跟那小哑巴一样伺候你,还给你生儿子!我身子结实,我能生!”
郭蓉火热的气息,只是喷在萧言颈间。这少女一向干脆爽快,这个时候倾吐心中感情,同样也肆无忌惮!在那荒村当中初识萧言以来,看着这个男人手无长物,半点倚靠也无,却靠着自己拳打脚踢奋斗到了现在,什么事情,牙齿一咬就上前了,自有一股不屈之气。有的时候,郭蓉甚至还看着他挑衅地望着头顶天空,就差对老天爷发出呜呜的吠声!
郭蓉是英姿飒爽的北地女儿,对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不心存好感?她身边只有常胜军的叔叔伯伯,还有常胜军士卒。自家知道总要嫁人,难道嫁给他们?更不用说她这一路过来,和萧言同生共死,不知道共同经历了多少险阻!
郭蓉声音放软:“我怕了,累了,一个人在宋军里头,还要为爹爹拼命,身边一个可以靠着的人都没有…………我愿意去南朝,试着过安稳日子,不骑马了,不射箭了,只要你要我,只要你…………”
萧言一声不吭,只是伸手将郭蓉紧紧搂住,一只手探下去,一把捉住了郭蓉的一只小乳,大力捏动。他又何尝不累不怕?他比起郭蓉,是更加的举目无亲!任何时代,一个人没有家,没有亲人,都是逆旅过客,什么时候都得不到休息,自己绷紧的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折断!这也是自己,感念于小哑巴的依赖和温柔,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她的原因。在这个时代,谁给自己一点温暖,自己就会以十倍报之!
郭蓉一对鸽乳,在萧言手掌当中辗转变幻,入手之处,滑腻得难以想象。郭蓉低低呻吟一声,没头没脸就是朝着萧言脸上乱亲。这种事情,虽然郭蓉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也不学自然就会,吐着舌头只是舔得萧言满脸都是口水,直到萧言张口咬住她的舌头才算罢休。
两人顿时火热地纠缠在一起。
浑然忘记了帐篷外的冰冷乱世,郭蓉还下意识地帮着萧言扯他身上衣服。萧言两只手绝不闲着,一只手在郭蓉上半身乱摸,一只手就朝下探,也不知道碰到了郭蓉身上多少处伤口,亏得郭蓉身子骨结实,一声都没有哼。
向下的那只手,只碰到一道极窄极稀疏的茸毛,再朝下探,已经是春水泛滥,泥泞得超乎人想象。
正正是最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听见郭蓉在自己耳边喘着气细细呻吟:“常胜军,我再也不念着了。我只念着你,专心给你生儿子!以后爹爹将常胜军交给你,你带着常胜军,要在北就在北,要在南就在南。爹爹就我一个女儿,你又这么有本事,他能不全盘托付给你?”
萧言心头欲火,因为这一句话,就变得顿时冰冷下来!他默不作声地收手推开了郭蓉。郭蓉满脸都是红晕,瞪着一双大眼只是不解地看着他。萧言苦笑一声:“现在行军打仗,我是统帅,给大家听见了不好…………有些事情,将来再说罢…………”
说完这句话,不等郭蓉反应过来,萧言顿时起身,手脚并用地就朝外头爬去。郭蓉一个少女,虽然爽快,但是做到此处已经是极限,总不能拖着萧言的脚将他拉回去吧?她喘着气一把捞起褪下的衫子,挡在自己身前,看着萧言狼狈地爬出帐幕,浑然不知道这个姓萧的王八蛋又在乔什么模样!
萧言才爬出帐篷站起,就看见马扩李存忠在帐篷外头,并肩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萧言尴尬地笑笑,回头一看,账幕里头灯火,将郭蓉的身形映得清清楚楚。刚才那一番纠缠,这两个注定长针眼的王八蛋准看见了!
马扩一笑:“萧兄,还好你出来了…………”
李存忠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萧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账幕里头传来郭蓉怒气冲冲的一声喊叫:“姓萧的,你这个无胆匪类!”
接着灯火就被吹熄,再无半点声响传出。
马扩一拍萧言肩膀,和他并肩朝外走去。两人都没吭声,离郭蓉帐篷远了,马扩才长叹一声:“郭家小姐,是干脆爽快的好女儿,一片孝心,也让人动容…………要是易州夺回来,郭药师却不幸,萧兄大可以收了她,也给她一个归宿…………”
萧言神色也平静了下来,转头看着马扩:“要是郭药师还活蹦乱跳的呢?”
马扩默然,低声道:“萧兄是宋臣,是男儿大丈夫,自然知道轻重…………这燕地,将来必须掌握在俺们大宋忠臣手中!”
萧言勉强一笑:“我明白,我太明白了…………”
马扩不再谈起这个话题,转送向西,看着远处黑暗:“萧干,到底会不会走?”
萧言冷笑:“我怎么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他妈的是个贼老天!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这个贼老天,倒是有点开始怕老子了!”
第一卷 燕云乱 第072章 奇迹(十)
锋镝掠空之声,如刀一般地卷过易州残破的城墙。
天色已经渐渐地黑暗下来,只有易州城下的被烧毁的攻具散放出熊熊的光芒,照出一地的尸骸。谁也没有想到,在奚军契丹试探着加入攻击之后,易州守军居然还支撑了下来!
契丹奚军今日虽然摩拳擦掌地第一次加入了攻击,可是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董大郎所部连同裹挟百姓,潮水一般地朝易州城墙反复扑击。一开始他们还嘲笑董大郎所部战斗力太差,等到他们一动手,就将剩下裹挟百姓青壮甚至老弱妇孺一起驱赶上阵,再加上几十件匆匆打造的巨大攻具,千余最为健斗的骑兵转职步卒,山呼海啸一般的朝着易州涌去。
辽军大队,所剩下的不多羽箭,也拼命地朝着城关倾泻,几乎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不少兵将,一天射下来,射空了几壶箭,手指都被弓弦拉得血肉模糊!
郭药师的身影,一直挺立在城墙上,他似乎就跟没事人一般,不要任何人的扶持,只是在城头不住奔走呼号。羽箭追着他的身左身右,拼死摭护的郭药师亲兵损折惨重,郭药师身披重甲之上,也挂一了几处箭镞,可他连弯腰都不稍弯一下,举盾在他身边的亲兵离得近了碍事,还被他红着眼睛推开,只是大呼酣战!
战斗打到这个地步,城中守军,都知道无幸。攻城一方,但凡是不用长围之法,打造密密麻麻的攻具,用火力把城墙砸垮打开,而是用蚁附挖城这种最为杀伤士卒的攻城方式,就知道易州是对手多么急于拿下。而他们这些郭药师最后的嫡系部署,又是攻方多大的心头之患!
城破之日,毫无疑问就是屠城,虽投降对手也不会接受。双方都拼出了上千条性命,就连易州城还能不能作为辽国一处治所城池存在,都难说得很。
这个时候,唯有死战,与其引颈受刃,不如抱着万一希望,死中求生。毕竟郭都管和甄五臣,一再向他们保证,郭大小姐,带着大宋援军,离易州城已经并不远了!
半个白天的攻防之战,守城之常胜军,将最后一点血勇都拿了出来。最后的守城器械都全部用上,稍稍让对方却步之后,就拣选还能厮杀的不多战士,坠城而下,拼命去焚毁对易州威胁最大的攻具。几番反击厮杀过后,攻具焚毁了七七八八,可是战士伤损,同样是七七八八。萧干和董大郎麾下多的却是人,几次扑击被杀退回来,攻具损折了,却有更多的人山呼海啸地涌上来!
不论是萧干还是董大郎,对耗在易州城下,已经都再也无法忍受了。萧干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详预感,这才让他做出不再坐山观虎斗,以麾下契丹奚人主力加入攻战的决断。为大将者,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再藏着掖着,效庸将之所为。义无反顾,进行到底,直到达成目标而后已。
哪怕契丹奚人子弟的性命,对这个时候大辽宝贵到了何种程度,萧干在半个白天当中,只是毫不怜悯地驱使着他们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在坚城下不可避免地大量消耗着大辽国族子弟。易州城防,终于在惨烈的消耗当中动摇。守城三千士卒,数千强行征发的民壮,战死者三分之一,带伤者近半。常胜军的基层军官,这些中坚骨干,几乎一扫而空!守方都伤亡若此,攻方到底损折了多少条性命,完全就可想见!
消耗到了如此地步,在临近入夜的时候,最后一次攻势,终于逼城成功,将城墙一段墙基完全挖空。那个时候,仿佛易州城在这几日不断的血战当中,也耗尽了全部的血气,只是近乎无声地坍塌崩溃,完全没有山崩地陷的感觉。
城上城下,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半晌之后,城下百战余生的士卒,才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董大郎一直顶在第一线,这个时候,他一手持盾,一手持长大的两面开锋的直刀,带头扑上。可易州守军,在城墙地基已经被掏得差不多的地方,后面都预防性地竖起了木头栅栏,战死的百姓士卒尸首无处收埋,也成了障碍物堆叠起来。依托着这些木头栅栏,甄五臣几乎是从城头上跳下来,带着几十名拼凑的士卒拼死抵抗。
郭药师在上头,更是将能抽出的不多战兵不断地投过来,这道单薄的木栅一旦被突破,常胜军已经再无巷战苦斗的能力,只有灭亡!
到了最后,就连在附近有气无力待死的伤卒,都挣扎着爬起来,冲杀不成,可是倚靠在木栅后头,用长矛拼命地朝前刺,还是能够做到。董大郎顶在前面,只是死战不退。用盾牌顶开如林一般攒刺的长矛,长刀只是隔着木栅乱砍乱剁,他身边亲兵同样上前,死死顶住对方的长矛,让后面持重兵刃的人马上前,拼命地试图砍开这道木栅防线。双方攻守焦点,几乎完全集中在此处。
常胜军数名统制一级的将领,这个时候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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